第二十二章 剑修
灵丘山脉，位于远山城东南方。
出城后行五十余里，可见山丘灵脉。
山峦叠翠交织，平日里猛兽异草共生。
远山城倚靠四象渡这颗大树，休养生息数百年，发展壮大成汶州乃至大燕国有数的富庶之地。
大雪冬至，群山缭绕，雪花纷沓洋洋；
切口平齐的断树桩旁，擂台内的一袭麻衣长袍的短发束发少年单手垂落，衣衫破损，细看之下皆是寸洞刺伤。
满身的血迹未干，他驻在擂台边有些惧怕的看着眼前的之人。
他面对的黑衣青年人离他三丈开外，一手负后，一手侧剑傲立。
抬头望向山腰之上。
剑修！不知几品，但肯定是个剑修。
王宝在尘药铺时听药老头说过，武夫一脉在很久以前曾经出过一位惊才绝艳之辈。
虽然以武入道，却以剑证心。
据说那年的大燕岌岌可危，此间一人一剑破开摇摆山河；一剑泄威上千里，独挡强敌于关外。
也是那时候开辟了本独属于他的剑修一脉。
据说这剑修和武夫不同，修道一途只有一剑。
重的是修意，什么剑意，意气，气魄，乱七八糟的。
当时小王宝就听不懂，只知道剑修一脉并不太看重品级高低，若是那个意到了，他的剑也就到了。
面前黑衣人明显就是个剑修，但他应该还没属于自己的意。
纯粹的一手江湖剑术，把王宝打的节节败退。
武夫引以为傲的肉身在剑修面前犹如一个活沙包，优势全无。
农夫三拳也未建寸功，刚才强行用犁地拼杀了一次。
结果是自己右肩被人刺穿，再无力战。
王宝此刻有些黔驴技穷了，贴身短打他自是无惧眼前之人。
只是现在拳法被人克制，身体不占优势，若不是沉渊还能抵挡一二，此刻他已然被人刺下擂来。
黑衣青年不再看山腰之上，回过头来看着不远处的王宝。
嘴唇微微蠕动，似是在抱怨什么。
对面的少年战斗经验明显极少，只是身手不错。
若不是家族有令，自己也不愿特意来找这个茬。
心不在焉的，他随手刺上一剑。
看少年此刻的状态，应该是无力还手了；要么被自己一剑刺死，要么滚下擂台。
他应该知道怎么选。
随即他转身离去，就在转身的一瞬间，异象横生。
他感觉到背脊一凉，下意识的长剑抵在后备。
“叮”的金属碰撞声响起，黑衣青年横飞出去。
在空中他刺剑入地，止住身形。
面前，浑身浴血的少年手持短刀朝他冲来。
和刚才一样，一拳虚捏成爪砸下，宽刃短刀横劈而来。
黑衣青年还未展开架势，只能被动防守。
短刀长剑交错，火星四溅。
麻衣少年贴身短打的功夫不错，刀身游走在自身，左手刀半分未影响他的进攻。
瞬息之间，短刀横砍斜劈数十下。刀刀叠加，丝毫不留喘息机会。
他这会只能竭力防守，长剑的优势在这种距离的近身战当中丝毫发挥不出来，身形节节败退。
眼看即将被逼出擂台，森然短刀绕腿而过。
黑衣人一个掠步，强行吃下这一刀。右腿登时鲜血直流。
但此刻，他也终于脱离少年武夫的连打。
断了进攻的节奏，浑身浴血的王宝有些惋惜。若是能一口气将其逼出场外，自己就不亏啊。
黑衣青年此刻心有余悸，方才那剑。
不应该被躲开啊！这以伤换伤，可不是自己想要的结局。
他有些愤恨，若是因为此时受伤影响了接下来的考核。
一想到这里，有些恼了。
什么山野村夫，早些被自己逼下台去就是了，还敢愤起伤人！好狗胆！
眼中凶光流露，他持剑走来。一剑劈出，擂台割出一道浅浅的剑气，龟裂开来。
剑气横冲，直冲王宝！
少年此刻却闭上了眼，只觉剑气到跟前。往前一个翻滚，跃过一阵空气。
身后，一道阵法波纹掀起涟漪。
好强的青年，这才几岁。
已然修出了剑气。
这可不是道教飞剑，在武夫剑修的体系当中。
剑气是意的体现，既然他能斩出剑气，说明他的意已有雏形。距离铸意境不远了！
只是这有质无形的剑气，居然被眼前的少年躲过。
这是为何？
黑衣青年皱起的眉头，再次斩出剑气。
结果依然，对方精准的躲避。
“不可能。”
他心中有些惊疑，若不是...气机？
旋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有阵法限制。
对方只能和自己一样是二品境，但自己是因为剑修的原因，品级不太能限制自己。
按说现在自己的实力，一些三品中期，乃至巅峰。自己都可以和其纠缠。
但若不是气机，对方怎的突然能和自己交手了？
对面的少年此刻缓过一口气来，腰刀再次入鞘，摆开拳架。
“呵呵，躲开几次剑气。真当自己能与我交手了。”
少年嗤笑一声，同样收剑入鞘。
双方架势不约而同的下沉，气息内敛。
瞬间，两人如利剑冲出。
“铿锵。”“砰。”
黑衣青年长剑再出鞘，横扫面前，摧枯拉朽，激荡雪花飘扬。
麻衣少年在对招之前，轻跃而起，后腰留给对方，上半身扭转开来，仅剩能用的左手甩开。
一记甩拳轰出，直冲面门！
“铛！”，轰隆。
银色长剑扫在少年后腰的短刀之上，花火四溅，金属交错的刺耳撕拉声传出。
黑衣青年面门接了少年一拳！没有招式，普普通通的一拳！
此刻他双耳嗡鸣，在空中发懵。脸上的拳头力道未卸，势要把他直接轰倒地面。
此刻他知道自己这击吃了大亏，接着拳头余劲。脸上发力，脖颈旋转；带动浑身翻转，长剑绕身而舞，势要一式剑舞把少年舞的血肉横飞。
这种距离，左拳还在发力。我看你如何...
他还沉浸在自己这手应计的妙手使出，有些狞笑的脸开始翻转。
脸上的表情从略带的狰狞，到极度的惊恐！
看到的是那暗青色的短刃抵在脖口。
那刚刚在自己脸上发力的是什么！？
此时对面少年已经拔出短刀，正等着他翻转之后拿自己的脖子往刀上撞。
引颈待戮？
此刻他脑子里一片空白，果然是气机！
第一圈之后，在脸上发力的余波，果然是气机！
刹那间，他想要摆回身体，不再旋身。
但惯性已经不容他停止翻转！
鲜血四溅，头颅滚落一旁，染红了周边的雪堆。
而脖颈处喷洒出来的血液，把持刀少年溅满，和他本就浑身的血迹混在一起。
有些渗人。
台下观战的众人没想到电光火石之间，刚才稳占上风的黑衣青年没了脑袋。
突然溅开的血液同样洒了众人的一身。
看着台上的少年，都有些恐惧起来。
此时的王宝，瞳孔放大，拿刀的左手颤抖。
预料到对方会有反制手段的他，只想着拿刀抵住对方要害逼迫投降，他并没有想取人性命。
就算有准备，也不是以这种血腥方式。
一场山门试炼而已，虽然周遭死人不少。
但自己并不想为此杀人，哪怕就此认输，照样可以进入外门修道。
有股恐惧攀上王宝的心脏，并不是惧怕报复或后怕。
第一次杀人的他陷入了呆滞的状态，练上拳脚是为了恢复身体，沉渊的用法也是他跟着舅舅大哥在铁匠铺和山林间开山捕猎的惯用手段。
冷汗从他额头渗出，喉咙有些反胃。
看着自己软绵的右手，再看四处溅洒开的血滴，和不远满脸不敢置信的面容。
“哇....呕...”
在台上的他直接吐了出来。
......
圆镜里，申朋义看着倒地无首的黑衣尸体，又看了看呕吐不止的麻衣少年。
轻吐了一口气，旋即又微微叹了口气。
身后，一个只剩右手左腿的魁梧男子同样看着圆镜。
瞪大了那双小小的眼睛，满眼的惊奇。
“师傅，他..”
申朋义有些心事的摆了摆手。
......
直到深夜，擂台战才真正落幕。
王宝目光有些呆滞的抱膝坐在人群角落，身边没有人敢靠近过来。
俄顷，一个华袍长衫的年轻人踏步行来。
拍了拍王宝的肩膀。
“第一次杀人啊？”
“别紧张，都这样。当时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直接就吐了。”
“你也吐了？哈哈哈哈哈。”
他自顾自的说起来。
来人是苏长吉，第一场输了之后，他自觉自己最强的底牌打掉，肯定是没戏了。
阴差阳错，第二场遇上王宝第一场的堕马鬓女子，她被王宝砍入的双刺在交手时突然断裂。
被苏长吉抓住机会击退出擂台，赢下了一场险胜。
王宝第三场决胜的时候，正是他第二场开打。
所以并没有看到王宝之战，只是下台后听人说起。
便知道他肯定是这小子第一次杀人，想着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过来劝慰一番。
此刻场上还剩下两千余人，其中六百余人胜了三场，剩余千余人皆胜了一场。
山腰上，沈安仇踱步下来。不咸不淡的瞥了一眼王宝这边的方向。对着众人说道。
“诸位，明日辰时前，灵丘山脉东部，第三轮试炼开启。”
这话是给赢下试炼的六百人说的，至于剩下的千余人，等试炼全部完成之后自会有分配部署。
虽说开始时说了只招八百人，但若是自己允许。难道还会有人不愿进山吗？
出城后行五十余里，可见山丘灵脉。
山峦叠翠交织，平日里猛兽异草共生。
远山城倚靠四象渡这颗大树，休养生息数百年，发展壮大成汶州乃至大燕国有数的富庶之地。
大雪冬至，群山缭绕，雪花纷沓洋洋；
切口平齐的断树桩旁，擂台内的一袭麻衣长袍的短发束发少年单手垂落，衣衫破损，细看之下皆是寸洞刺伤。
满身的血迹未干，他驻在擂台边有些惧怕的看着眼前的之人。
他面对的黑衣青年人离他三丈开外，一手负后，一手侧剑傲立。
抬头望向山腰之上。
剑修！不知几品，但肯定是个剑修。
王宝在尘药铺时听药老头说过，武夫一脉在很久以前曾经出过一位惊才绝艳之辈。
虽然以武入道，却以剑证心。
据说那年的大燕岌岌可危，此间一人一剑破开摇摆山河；一剑泄威上千里，独挡强敌于关外。
也是那时候开辟了本独属于他的剑修一脉。
据说这剑修和武夫不同，修道一途只有一剑。
重的是修意，什么剑意，意气，气魄，乱七八糟的。
当时小王宝就听不懂，只知道剑修一脉并不太看重品级高低，若是那个意到了，他的剑也就到了。
面前黑衣人明显就是个剑修，但他应该还没属于自己的意。
纯粹的一手江湖剑术，把王宝打的节节败退。
武夫引以为傲的肉身在剑修面前犹如一个活沙包，优势全无。
农夫三拳也未建寸功，刚才强行用犁地拼杀了一次。
结果是自己右肩被人刺穿，再无力战。
王宝此刻有些黔驴技穷了，贴身短打他自是无惧眼前之人。
只是现在拳法被人克制，身体不占优势，若不是沉渊还能抵挡一二，此刻他已然被人刺下擂来。
黑衣青年不再看山腰之上，回过头来看着不远处的王宝。
嘴唇微微蠕动，似是在抱怨什么。
对面的少年战斗经验明显极少，只是身手不错。
若不是家族有令，自己也不愿特意来找这个茬。
心不在焉的，他随手刺上一剑。
看少年此刻的状态，应该是无力还手了；要么被自己一剑刺死，要么滚下擂台。
他应该知道怎么选。
随即他转身离去，就在转身的一瞬间，异象横生。
他感觉到背脊一凉，下意识的长剑抵在后备。
“叮”的金属碰撞声响起，黑衣青年横飞出去。
在空中他刺剑入地，止住身形。
面前，浑身浴血的少年手持短刀朝他冲来。
和刚才一样，一拳虚捏成爪砸下，宽刃短刀横劈而来。
黑衣青年还未展开架势，只能被动防守。
短刀长剑交错，火星四溅。
麻衣少年贴身短打的功夫不错，刀身游走在自身，左手刀半分未影响他的进攻。
瞬息之间，短刀横砍斜劈数十下。刀刀叠加，丝毫不留喘息机会。
他这会只能竭力防守，长剑的优势在这种距离的近身战当中丝毫发挥不出来，身形节节败退。
眼看即将被逼出擂台，森然短刀绕腿而过。
黑衣人一个掠步，强行吃下这一刀。右腿登时鲜血直流。
但此刻，他也终于脱离少年武夫的连打。
断了进攻的节奏，浑身浴血的王宝有些惋惜。若是能一口气将其逼出场外，自己就不亏啊。
黑衣青年此刻心有余悸，方才那剑。
不应该被躲开啊！这以伤换伤，可不是自己想要的结局。
他有些愤恨，若是因为此时受伤影响了接下来的考核。
一想到这里，有些恼了。
什么山野村夫，早些被自己逼下台去就是了，还敢愤起伤人！好狗胆！
眼中凶光流露，他持剑走来。一剑劈出，擂台割出一道浅浅的剑气，龟裂开来。
剑气横冲，直冲王宝！
少年此刻却闭上了眼，只觉剑气到跟前。往前一个翻滚，跃过一阵空气。
身后，一道阵法波纹掀起涟漪。
好强的青年，这才几岁。
已然修出了剑气。
这可不是道教飞剑，在武夫剑修的体系当中。
剑气是意的体现，既然他能斩出剑气，说明他的意已有雏形。距离铸意境不远了！
只是这有质无形的剑气，居然被眼前的少年躲过。
这是为何？
黑衣青年皱起的眉头，再次斩出剑气。
结果依然，对方精准的躲避。
“不可能。”
他心中有些惊疑，若不是...气机？
旋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有阵法限制。
对方只能和自己一样是二品境，但自己是因为剑修的原因，品级不太能限制自己。
按说现在自己的实力，一些三品中期，乃至巅峰。自己都可以和其纠缠。
但若不是气机，对方怎的突然能和自己交手了？
对面的少年此刻缓过一口气来，腰刀再次入鞘，摆开拳架。
“呵呵，躲开几次剑气。真当自己能与我交手了。”
少年嗤笑一声，同样收剑入鞘。
双方架势不约而同的下沉，气息内敛。
瞬间，两人如利剑冲出。
“铿锵。”“砰。”
黑衣青年长剑再出鞘，横扫面前，摧枯拉朽，激荡雪花飘扬。
麻衣少年在对招之前，轻跃而起，后腰留给对方，上半身扭转开来，仅剩能用的左手甩开。
一记甩拳轰出，直冲面门！
“铛！”，轰隆。
银色长剑扫在少年后腰的短刀之上，花火四溅，金属交错的刺耳撕拉声传出。
黑衣青年面门接了少年一拳！没有招式，普普通通的一拳！
此刻他双耳嗡鸣，在空中发懵。脸上的拳头力道未卸，势要把他直接轰倒地面。
此刻他知道自己这击吃了大亏，接着拳头余劲。脸上发力，脖颈旋转；带动浑身翻转，长剑绕身而舞，势要一式剑舞把少年舞的血肉横飞。
这种距离，左拳还在发力。我看你如何...
他还沉浸在自己这手应计的妙手使出，有些狞笑的脸开始翻转。
脸上的表情从略带的狰狞，到极度的惊恐！
看到的是那暗青色的短刃抵在脖口。
那刚刚在自己脸上发力的是什么！？
此时对面少年已经拔出短刀，正等着他翻转之后拿自己的脖子往刀上撞。
引颈待戮？
此刻他脑子里一片空白，果然是气机！
第一圈之后，在脸上发力的余波，果然是气机！
刹那间，他想要摆回身体，不再旋身。
但惯性已经不容他停止翻转！
鲜血四溅，头颅滚落一旁，染红了周边的雪堆。
而脖颈处喷洒出来的血液，把持刀少年溅满，和他本就浑身的血迹混在一起。
有些渗人。
台下观战的众人没想到电光火石之间，刚才稳占上风的黑衣青年没了脑袋。
突然溅开的血液同样洒了众人的一身。
看着台上的少年，都有些恐惧起来。
此时的王宝，瞳孔放大，拿刀的左手颤抖。
预料到对方会有反制手段的他，只想着拿刀抵住对方要害逼迫投降，他并没有想取人性命。
就算有准备，也不是以这种血腥方式。
一场山门试炼而已，虽然周遭死人不少。
但自己并不想为此杀人，哪怕就此认输，照样可以进入外门修道。
有股恐惧攀上王宝的心脏，并不是惧怕报复或后怕。
第一次杀人的他陷入了呆滞的状态，练上拳脚是为了恢复身体，沉渊的用法也是他跟着舅舅大哥在铁匠铺和山林间开山捕猎的惯用手段。
冷汗从他额头渗出，喉咙有些反胃。
看着自己软绵的右手，再看四处溅洒开的血滴，和不远满脸不敢置信的面容。
“哇....呕...”
在台上的他直接吐了出来。
......
圆镜里，申朋义看着倒地无首的黑衣尸体，又看了看呕吐不止的麻衣少年。
轻吐了一口气，旋即又微微叹了口气。
身后，一个只剩右手左腿的魁梧男子同样看着圆镜。
瞪大了那双小小的眼睛，满眼的惊奇。
“师傅，他..”
申朋义有些心事的摆了摆手。
......
直到深夜，擂台战才真正落幕。
王宝目光有些呆滞的抱膝坐在人群角落，身边没有人敢靠近过来。
俄顷，一个华袍长衫的年轻人踏步行来。
拍了拍王宝的肩膀。
“第一次杀人啊？”
“别紧张，都这样。当时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直接就吐了。”
“你也吐了？哈哈哈哈哈。”
他自顾自的说起来。
来人是苏长吉，第一场输了之后，他自觉自己最强的底牌打掉，肯定是没戏了。
阴差阳错，第二场遇上王宝第一场的堕马鬓女子，她被王宝砍入的双刺在交手时突然断裂。
被苏长吉抓住机会击退出擂台，赢下了一场险胜。
王宝第三场决胜的时候，正是他第二场开打。
所以并没有看到王宝之战，只是下台后听人说起。
便知道他肯定是这小子第一次杀人，想着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过来劝慰一番。
此刻场上还剩下两千余人，其中六百余人胜了三场，剩余千余人皆胜了一场。
山腰上，沈安仇踱步下来。不咸不淡的瞥了一眼王宝这边的方向。对着众人说道。
“诸位，明日辰时前，灵丘山脉东部，第三轮试炼开启。”
这话是给赢下试炼的六百人说的，至于剩下的千余人，等试炼全部完成之后自会有分配部署。
虽说开始时说了只招八百人，但若是自己允许。难道还会有人不愿进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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