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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哭坟声响,遇见满儿

    冷云天、满儿爷爷和满儿爹爹,他们三人一同出现在了山崖崖底的树林间。

    满儿爹爹脖子上带着的那白色海螺掉落在一旁。

    满儿爷爷和满儿爹爹二人脸色惊恐。

    满儿爹爹将满儿爷爷紧紧地护在身后。

    看着原本和善的冷云天,眼下如此冷漠的模样,满儿爹鼓起勇气,道:“你不是冷公子!你到底是谁?!”。

    他说着话,护着身后的老爹,二人不停地向后退着。

    此刻,已被竹婴控制了意识的冷云天没有理会。

    只见他嘴角向上一撇,朝着满儿爹爹和爷爷走去。

    满儿爹爹和爷爷见状,转身就要逃离。

    只可惜没有逃离几步,就已动弹不得。

    ~~

    茅草屋里。

    ‘啊!!’。

    一声惊呼。

    屋外,满儿和娘亲闻声寻来。

    进得屋内,见冷云天惊坐在床榻之上,满头大汗,胸前衣衫上有明显的血渍。

    满儿娘亲见此场景,关切地询问道:“冷公子,是不是伤口裂了?有些疼?要不~,我帮你再上些药”。

    满儿娘亲此间说罢,转头朝着满儿道:“满儿,你去那边,帮娘亲把药瓶拿来”。

    满儿乖巧地点头应声:“嗯~”。

    妇人坐下,见冷云天眼神惶恐,道:“冷公子,你没事吧?”。

    冷云天此刻还在恐惧‘梦中’情形,并无回应。

    满儿娘亲抬手,轻抚着冷云天胳膊,再道:“没事的没事的,上了药很快就会好”。

    冷云天身体感觉到了别人的触碰,这才回过神来,稍作调息,道:“婶婶~,我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

    紧接着冷云天的话音,满儿拿着药瓶来到了床榻边上。

    娘亲接过药瓶,抚摸了一下满儿的脑袋,温声细语地道了一声:“满儿乖~”。

    随后,她转身,将手中的药瓶递给了冷云天。

    妇人看了看他衣衫上的血渍,说道:“冷公子,若是伤口有些疼,就用这个,这是满儿爹爹常用的,治疗外伤,管用的很”。

    满儿娘亲说罢,将手中的那白色药瓶放在冷云天身边,然后站起身来,拉着满儿小手,低头道:“满儿,走,娘给你做好吃的去”。

    话音落地,满儿娘亲微笑着朝着冷云天再次点头示意后,带着满儿离开。

    此刻,冷云天内心对于刚才亦假亦真的‘梦境’,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他低头缓缓地伸手,拿起刚才满儿娘亲放在床榻上的那白色药瓶,出神的看着。

    看了一会儿,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那满是血渍的衣衫。

    冷云天抬起手,将胸前衣襟拨开一隙,胸前伤口早已愈合,并未裂开,那衣衫之上的这些血渍又是从何而来?!

    冷云天早已不记得刚才在林间所发生的一切。

    他轻轻地粘了些衣衫上的血渍,慢慢搓开,那血竟还未干涸!

    山崖崖底树林之间,满儿爹爹和爷爷的尸体已经躺在了血泊之中。

    那件刻着‘家’字的白色海螺,半挂在草叶之上。

    ~~

    冷云天帮着满儿娘亲安葬了满儿爹爹和爷爷之后,离开了渔村,朝着京城而去。

    渤海断崖之上,司徒寒玉对于竹婴魂丝落入人间之事,愁眉不展。

    此刻,他不知竹婴魂丝去向,一时之间也奈何不得。

    司徒寒玉只能顺着海岸寻找,看是否可以找到一些,关于恶鬼的蛛丝马迹。

    恰好,在经过山崖崖底树林间时,听到了满儿娘亲的哭声,司徒寒玉闻声走了进去。

    来到林间,司徒寒玉左右环顾:

    此处,树木已是叶片凋零,干枯的枝杈相互交叉,偶尔上面停留一些乌鸟,‘哇!哇!哇!’的叫着,好似号丧,又好似幸灾乐祸,林间草叶虽也泛黄,但还算是紧密。

    就在草林进深不远处,堆一坟包,很是突兀。

    满儿娘亲和满儿两人跪在坟前,‘呜呜呜’,痛哭着。

    司徒寒玉来到满儿娘亲身后,道:“我觉得,这林间不是很好的安葬之地”。

    话音落地,满儿娘亲提袖擦拭了脸颊两侧泪水,回转身来。

    她见司徒寒玉样貌非凡,风度翩翩。

    起身道:“这位公子,我瞧你不像是本地人。不知,你有何事?可是林间迷了路?”。

    司徒寒玉回应道:“不,我只是路过此处,忽闻林间有人哭泣,便进来看看。见你坟前伤心,不知为何?这林间茂密,不像是凡人安葬之地”。

    满儿娘亲闻听‘凡人’二字,又见司徒寒玉此般模样,不由的想到刚刚离开的冷云天。

    她只以为,眼前的司徒寒玉也和冷云天一样,是京城贵胄,说话难免古怪,故而,她也就没有往多处想。

    她只道:“公子想必也是京城而来。我们这渔家百姓,哪有什么安葬之所,就是哪里去的,就在哪里埋了。若能轮回,也好寻得来处。眼前这坟头儿,是满儿他爹和爷爷的”。

    满儿娘亲说到此处,眼泪不由地又落了下来。

    她再次提袖掩面抽泣不止。

    司徒寒玉深知,凡人生死皆是命数,无可左右。

    他看着眼前这一妇人和孩童,道:“听你方才所讲,附近可是有渔村?”。

    满儿娘亲点头回应。

    司徒寒玉接着又道:“那近日可是有发生什么怪异的事情?或是有没有人被什么东西咬伤?”。

    满儿娘亲闻此,抬头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道:“没有,近日海上风暴频发,潮水不断上涨,冲掉了很多人户,死了很多人,留下还有些力气的,也已经逃去外乡”。

    满儿娘亲话到此处,转头又看了看身后的坟包儿,和跪在一边的满儿。

    她回过身来,叹了一口气,接着又道:“眼下,这村子里,也只剩下我们孤儿寡母了”。

    司徒寒玉闻此,心内思量道:“看来,海底炼狱的那些妖魔已是按耐不住。此处,恶鬼想必也已经离开。

    这些恶鬼会去了哪里?会不会跟随竹婴一起?不如,还是去问问鬼婆婆,她定然知道”。

    司徒寒玉这般思罢,没有再多说什么便自顾离去。

    那坟包前,满儿站起身来,手里拿着冷云天给他做的木剑,剑柄上挂着冷云天留给自己的剑穗,慢慢走到满儿娘亲身边。

    满儿娘亲伸手,将满儿搂到身前,平复了心情,随后也带着满儿离开。

    ~~

    司徒寒玉回到了紫阴山北峰鬼婆婆处。

    鬼婆婆道:“殿下,神魂可有眉目?”。

    司徒寒玉挑了下眉,回应道:“还没有。不过,我总感觉那神魂就在我身边”。

    鬼婆婆接着道:“既是如此,殿下也莫着急。我看命盘之中,那神魂宿主快至十八岁生辰,到了那日,殿下就可清晰的感知”。

    司徒寒玉点了点头,接着道:“对了,婆婆,有一事还想问你。竹婴那缕魂丝,可是到了南盛国?”。

    鬼婆婆闻此,眉头紧锁,道:“是,看来殿下去过渤海之地了。我正想和殿下说此事,那竹婴借助凡人之躯,来到南盛国。

    他想要将那魂丝留存,直至元神冲出炼狱之时,就必须借用凡人之血维系”。

    司徒寒玉闻听,道:“嗯,这我知道”。

    话到此处,他想起方才在渤海山崖崖底林间时,遇到的那对凡人母子。

    他记得那妇人提到过‘满儿’二字。

    于是,他接着问道:“婆婆可否帮我看一下凡人命数?”。

    鬼婆婆有些诧异,问道:“不知是谁让殿下这般上心?”。

    司徒寒玉神情淡然,回应道:“只是见那孩童可怜。婆婆看看渤海渔村之地,满儿的寿命如何?”。

    司徒寒玉话音落地,鬼婆婆再没多说什么,只是摊开双手,掌心朝上,就见她两掌之间,上空出现一团白色雾气,雾气很快散开,出现了‘命盘’。

    命盘形似八卦图形,分阴阳两极,可看生死,可看今生来世。

    鬼婆婆将双手抽回,那命盘依旧悬浮在半空之中。

    鬼婆婆双手胸前交叉,双目紧闭,随后双臂在胸前划出太极形状。

    在此期间,鬼婆婆眉间微微紧蹙。

    少许之后,她收了神通,悬浮在半空中的命盘也随即消散。

    司徒寒玉问道:“如何?”。

    鬼婆婆回应道:“这孩子可怜,小小年纪便要独自过活,不过这渤海之地如今又不太平,怕是也活不了几日了”。

    司徒寒玉闻此,挑了下眉毛,道:“婆婆,那孩子虽小,但好在还有他娘亲照顾”。

    鬼婆婆没有多说,她虽然掌管凡人生死,但是也不可过多参与,透露太多是触犯天条的,要受天神责罚。

    司徒寒玉也深知这点,他道:“婆婆刚才说这孩子要独自过活?可是他娘亲也会不久人世?若是如此,不知婆婆可否让个人情给我?”。

    鬼婆婆抿嘴,转身做着自己的事情,道了一句:“殿下说的什么,老婆子不懂,殿下想做什么,自是去做,老婆子也管不得”。

    司徒寒玉闻听鬼婆婆如此一说,嘴角上扬一笑,随后化作一缕烟雾离去。

    ~~

    虽说这凡人命数都是天定,日子却是过的比那定天的神仙还要自在。

    他们虽不似神仙那般可以长生不老,却每日过的都丰富多彩。

    你瞧这京城的大街之上,炊烟袅袅,吆喝叫卖,人群熙熙攘攘,孩童嬉笑打闹,这人间烟火之气,可是幸福无比的。

    余盈盈和冷秋水两姐妹正在街上逛着。

    突然,她们听得身后‘踢踏踢踏!~踢踏踢踏!~’,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周边的人群纷纷散开。

    偏是余盈盈和冷秋水二人,说着话嬉笑着,并没有留意。

    眼看那马就要冲着余盈盈身后撞来,马背上的人伸手从腰间抽出长鞭,挥向空中,随后朝着马腚劲力一甩!

    只听得‘啪!’一声脆响,马儿吃痛,昂首长嘶一声,马背上的人顺势用手紧拉缰绳,双腿夹紧马腹,马儿四蹄在空中翻腾,从余盈盈和冷秋水头顶越过!

    随后“踢踏踢踏!”马儿落地之后,又朝前奔腾。

    马背上的人回头,大家才看清,原来是霍府家的大小姐霍歌。

    霍歌一身红色短衣装束,样子看上去神气十足。

    只是,她那表情似乎有些愤怒,好像急着要去找谁算账!

    马背上霍歌扭头看了看身后的余盈盈和冷秋水,并未打算勒马道歉,只是少许的眼神交流之后,又挥动手中的长鞭,朝着空中劲力一甩,空中传来‘啪!’一声脆响,她胯下马儿忌惮刚才腚上一鞭,闻此一声,下意识地加快了速度,超前跑去。

    看那个方向,应该是朝着广兴镖局去的。

    还未回过神来的余盈盈和冷秋水站在原地,眼神朝着霍歌离开的方向。

    余盈盈道:“秋水,那马~~,刚才是从咱们头顶飞过去的?!”。

    冷秋水眼神呆呆,朝前看着,点了点头,回应道:“嗯!好像是霍师姐”。

    冷秋水话音落地,也回过了神。

    她转头朝着余盈盈,脸色有些难看,道:“霍歌!真是太过分了!这京城的街道,难不成是为她霍家开的不成!”。

    余盈盈见此,忙拉着冷秋水的胳膊,道:“好了好了,秋水,你可别生气。霍师姐就是这么个脾气”。

    一贯好性情的冷秋水,不知为何,只要见到霍歌,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反倒是余盈盈,总是能心平气和,不与霍歌计较。

    余盈盈见冷秋水不说话,接着道:“好了秋水,别看了,咱们走吧”。

    余盈盈朝着霍歌的方向看去,摇了摇头,自顾说了一句,道:“哎~,看来贾彪要倒霉了”。

    冷秋水没有听清,道:“嗯?什么?”。

    余盈盈笑了笑,接着道:“没什么,走吧”。

    冷秋水点头。

    余盈盈和冷秋水没走几步,就见街市一旁有个卦摊。

    余盈盈兴起,拉着冷秋水就要朝着卦摊而去。

    冷秋水不明所以,拉住余盈盈,问道:“盈盈,咱们不是要去给云天哥哥选礼物吗?”。

    余盈盈点头应声道:“对呀!”。

    冷秋水微蹙了眉头,伸手指着前方,道:“可是店铺都在那边啊!”。

    余盈盈顺着冷秋水手指的方向看了看,笑着道:“哎呀,我知道啦。那些铺子又不会跑,你先跟我来嘛!~呵呵”。

    话音落地,不等冷秋水回应,余盈盈便一把拉着冷秋水,来到了卦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