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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长袍换卦衣,占的一手‘好卦’

    街面卦摊设的很是简单:

    一张短桌,用画着八卦图形的白布遮盖,桌子前,放着一张凳子,供前来算卦的客人使用。

    桌子后面,坐着一人,头发花白,额头较宽,高盘发髻,发髻上簪一木簪,面部留着八字山羊胡,眼睛上蒙着一条两指宽的黑色眼纱。

    他一身白色长袍,手中摇扇,样子看上去有些怪异,倒也算是仙风道骨。

    这老道面前短桌上,靠右放着笔墨和少许纸张,中间放着龟壳和少许铜币,最左边,放着一竹筒,竹筒中大概有二十几支竹签。

    老道身后立着一根细长竹竿。

    竹竿底端,由几块砖头相互支撑。

    竹竿上,挑着一布幡,上写:

    ‘有求必应,指点迷津,通达古今’。

    余盈盈拉着冷秋水来到卦摊前,此时恰好刚走一位。

    那老道正从桌面上,一枚一枚的捡拾着铜钱,嘴里还说笑着:“看来,这算卦确实是要比说书赚得多”。

    话音刚落,余盈盈便一把将冷秋水拉的坐下。

    冷秋水有些不好意思,她转头看着余盈盈。

    余盈盈笑了笑道:“你不是喜欢青竹叔吗?正好算算,看看青竹叔和你的姻缘呀,没准,你们还是天赐良缘呢”。

    余盈盈此话说罢,冷秋水更加有些羞涩。

    她面色泛红,低头不语。

    老道将收拾起的铜钱,边往袖筒里塞,边说道:“两位姑娘,可是要测姻缘呐?”。

    余盈盈看了看坐下的冷秋水,笑了笑,然后回应道:“嗯!不知道长如何测?”。

    老道捋了捋胡子,然后伸手指了指面前短桌上的物件儿,不紧不慢地说道:“测字,占卜,解签,都可,就看两位姑娘想怎么测了”。

    余盈盈闻此,看了看桌上的东西,倒是齐全。

    她将桌上的物件儿扫视一遍,最终目光落在了最右边的竹签筒上。

    余盈盈朝着冷秋水,道:“秋水,不如咱们求个签如何?”。

    秋水看了看桌上的竹签筒,点头应声:“嗯!好”。

    随后,冷秋水拿起竹筒,心里默念着自己的心愿,上下晃动着竹筒。

    ‘哗哗哗!’。

    竹筒中的竹签作响。

    少许,一支竹签从竹筒中掉落在桌面上。

    冷秋水放下手中竹筒,拾起桌面上的竹签,递给了那老道。

    老道接过竹签,并未详看,只是捋了捋胡须,便问道:“姑娘可是有了心上人?但是却不知道这心上之人,对自己的心意如何?”。

    话音落地,还未等冷秋水回应,余盈盈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老道,问:“正是!道长如何得知?既然道长神通,定然也知道那位公子到底是何心意啦?”。

    余盈盈话音落地,老道仰头‘哈哈哈’大笑——

    这凡是来问姻缘的,无不过几种,一是询问自己喜欢的人是不是也喜欢自己,二是自己喜欢的人有没有喜欢别人。

    这点门道,老道再熟悉不过,抽签只不过是个形式。

    老道笑罢,接着道:“姑娘莫及,这姻缘之事,可急不得”。

    说罢,他将手中竹签又放回到竹筒之中。

    老道从面前桌上拿起龟壳,将几枚铜币放了进去,随后在左侧耳边晃了晃,然后又换在右侧耳边晃了晃。

    “哗~哗~”。

    几声作响。

    龟壳中的铜币,散落在桌面上。

    老道按照铜币散落的样子,微低头,伸手摸了摸,又捋了捋胡须,道;“看着卦相,姑娘的情缘,似乎有些坎坷啊”。

    冷秋水闻听,身子往桌前靠了靠,有些担忧地问道:“坎坷?道长的意思是说~~”。

    冷秋水后面的话,有些不好意思讲出口。

    余盈盈是了解冷秋水的。

    于是,她紧接着道:“意思是说,那位公子已经有了心上人?”。

    老道又捋了捋胡须,回应道:“也不是,从目前的卦相上看,这位姑娘和这位公子有些悬殊,或是身份上的悬殊,或是年龄上的悬殊,现在还不好定。

    这样,这桌上有纸笔,姑娘可以随心写下一字,让老道看看。这解签、占卜、测字,三者结合方可算得准确”。

    老道说着话,又捋了捋胡须。

    可冷秋水想着刚才的话,好似已经没了心情。

    余盈盈瞧着冷秋水有些失落的表情,便伸手从短桌上拿了纸和笔,放在冷秋水面前,道:“秋水,你看这位道长仙风道骨的,定然是算的准。

    不如,你就写一个字嘛,让道长再看看,也许你和青竹叔过程有些坎坷,但结果定是欢喜的呢”。

    冷秋水看着余盈盈,思量少许,道:“那好吧”。

    余盈盈见冷秋水点了头。

    于是,她拿起桌上的笔,递给了冷秋水。

    冷秋水接过笔,仔细思量,然后下笔,在纸上落了一个‘心’字。

    写罢,他将笔放好,把写下的心字递给了老道。

    老道接过,道:“哎呀~,看来姑娘喜欢之人,已是心有所属呐。你看这‘心’字三点,姑娘写的三角对立。

    即便是苦心追随,怕也是没有结果。不过,姑娘实在想要解开这姻缘死结,老道也有可解之法,只是这银钱嘛~~”。

    从‘不过’二字之后,就是老道自顾说着,冷秋水早已失落,泪水打转。

    她起身,将银钱放在桌上,转身要走。

    余盈盈拉着冷秋水的胳膊,看着她泪汪汪的眼睛,心里有些歉意道:“对不起,秋水,都怪我,非要拉你来算什么卦。你也别着急,这算卦的说话十有八九都是骗人的”。

    冷秋水看着余盈盈道:“可是,你刚才说这位道长仙风道骨,一定算的很准”。

    余盈盈闻此,有些语塞,她接着道:“那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许是这道长今日看相太多,有些疲乏。这人要是疲乏,算什么都不准的,呵呵~”。

    冷秋水道:“真的?”。

    余盈盈应声道:“真的真的,不信你~看~他~~”。

    余盈盈说着话,扭头看向那老道,正瞧见老道脸上眼纱歪斜,露出一只眼睛,一脸欢喜地数着手中的铜钱。

    余盈盈见此,气不打一处来,转身上去,从老道手中拿走铜钱。

    由于动作太快,老道没来得及反应。

    余盈盈的胳膊恰好又碰倒了桌上的竹筒,竹筒中的竹签散落一地。

    余盈盈低头看时,发现散落在地上的竹签上,竟然写着同样的签文。

    这让她更加恼火。

    她朝着老道吼着:“骗子!原来你不瞎!我就说你怎么算的那么准,原来都是‘看’出来的!还有这竹签!不管怎么求,都是一样的结果!”。

    余盈盈愤愤地说着话,引起了人群的围观。

    不一会儿,便围上来很多人。

    老道却是不紧不慢。

    他将蒙在眼上的纱带取下,站起身来,道:“姑娘,瞧你年纪不大,说话倒是挺有力气。这姻缘之事,本就是月下仙人所定,又不干我事。再说了,我说的也是实情啊!”。

    老道话到此处,看了看余盈盈手中抢过去的铜钱,接着又道:“姑娘这般作派,莫非是不想给钱?”。

    老道这般一说,倒是让围上前来的人群,开始纷纷指点余盈盈和冷秋水。

    本来占理的余盈盈,这下可是吃了亏。

    冷秋水面皮薄,有些难堪,她拉了拉一旁的余盈盈,小声说道:“盈盈,算了,咱们走吧”。

    可是,一向不服输的余盈盈怎肯轻易认栽。

    她挣脱着冷秋水的手,欲想上前和那老道论个长短。

    就在这时,余盈盈发现眼前老道有些眼熟。

    余盈盈低眉细思:

    这老道好似哪里见过,有间茶楼?~~那个说书先生!

    余盈盈认出了面前老道,正是有间茶楼的那个说书先生。

    她指着老道,道:“我认识你!你是那个说书先生!!哼哼~你倒是长袍换了卦衣,换了个模样骗人!”。

    老道闻此,仰头‘哈哈哈’大笑几声,回应道:“姑娘这是要与我套近乎吗?那可不行,该付的钱还是要付的”。

    老道说着话,从那短桌后绕出,来到余盈盈身前。

    他伸手就要从余盈盈手里拿过银钱。

    这时,陆吾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老道本是这附近林间地精,靠百姓香火银钱修炼,只因很长时间,这山中恶鬼侵扰,百姓不敢进山供奉,断了香火,所以才现行人间。

    原本靠说书赚点银钱,可是也不够修炼,于是便穿了卦衣,算命得些钱物。

    地精卑微,平日里哪能见到陆吾这等上阶品的仙。

    他见陆吾好似和余盈盈相识,自己得罪不起。

    于是,便灵机一动,朝着人群中喊了一句:“司徒殿下,您怎么也在这儿!?”。

    余盈盈扭头朝着那老道眼神的方向看去。

    老道小声一句:“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话音还不及落地,就见他几步冲出人群,连卦摊都来不及收拾就走了。

    余盈盈伸着脖子,寻找着司徒寒玉,却不见他身影。

    她自顾说道:“司徒寒玉回来了吗?怎么,我没有看见~”。

    “我与盈盈姑娘还真是有缘呐”。

    陆吾一句话,将余盈盈的视线从人群中拉回。

    余盈盈回过神来,见眼前陆吾,脸上露出喜悦。

    她拉着冷秋水,几步来到陆吾身边。

    周围围观的人群,见没有热闹可看,也便纷纷散去。

    余盈盈道:“陆公子!”。

    陆吾点头示意。

    然后,他看向余盈盈身边的冷秋水,问道:“这位姑娘是?”。

    余盈盈接了话道:“哦~,她是我的小师妹,也是我的徒弟,叫冷秋水”。

    陆吾道:“冷秋水~,秋水~,嗯~,名字好听,人也漂亮。有句话怎么讲来着,叫‘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二顾倾人国’。不过,佳人此刻不在北方,眼前便是了”。

    陆吾的一番话语,让冷秋水有些娇羞。

    余盈盈接着道:“陆公子今日可是有事?”。

    陆吾耸了耸肩,道:“无事,闲人一个”。

    余盈盈笑了笑,道:“既然陆公子无事,不如我请你喝杯茶如何?”。

    陆吾道:“佳人相邀,求之不得”。

    ~~

    广兴镖局门口,一名趟子手朝着街上探着身子。

    远处传来‘踢踏’的马蹄声。

    待到趟子手看清楚马背上的人时,他转身急匆匆进了院内。

    那趟子手一边跑着一边喊,道:“少镖头!少镖头!少夫人来了!~少夫人来了!”。

    正在练功的贾彪闻听,停下手中挥舞的流星锤,转过身来,看着那名趟子手,问道:“谁?谁来了?”。

    那趟子手抱拳作揖回应道:“霍家大小姐,霍歌来了!!”。

    贾彪一脸的不屑,道:“霍歌?~哼!~我还当是谁呢,那个母夜叉!”。

    这话虽说的硬气,但实则是语气中带着怂劲儿。

    贾彪自顾说罢,又朝着那名趟子手道:“你去回了,就说我押镖去了,不在!”。

    趟子手闻此,紧锁了眉头,应声道:“少镖头~,我见少夫人来势汹汹,怕是,怕是~~”。

    这趟子手‘怕是’二字后面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就听从门口传来一声:“贾彪!你给我出来!!”。

    霍歌挥鞭纵马疾驰来到广兴镖局,一个纵身跃下马背,不顾门口左右阻拦,气冲冲径直朝着院内而去。

    进得院内,霍歌手中紧握着长鞭,左右顾盼,喊道:“贾彪!是个男人,你就给我出来!都是习武之人,咱们凭本事!今日你若是能赢了我,我就嫁到这广兴镖局来!”。

    霍歌说着话,往院子内又进了几步。

    见没人回应,她有些气恼。

    她抬手挥鞭,紧接着听得‘啪!啪!’两声清脆,一鞭甩及地面,一鞭抽打在了院中盛水的大缸上。

    ‘夸嚓!’。

    一声,水缸被抽打成了几块,水洒满一地。

    大门口,追上前来的几名趟子手见眼前这等阵仗,又知霍府大小姐是出了名的彪悍,都不敢轻易上前阻拦,生怕会殃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