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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夜不归宿

    余盈盈见青竹进得屋来,歪头朝青竹身后门口处看了看。

    青竹顺着余盈盈的目光,转身也朝门口看了看。

    “秋水在王府,我出来时,她去了夫人那里”。

    余盈盈点了点头。

    司徒寒玉道:“青竹,有什么事吗?”。

    青竹回应道:“玉公子,有关恶鬼的事,不知公子如何打算,我可能帮的上什么忙吗?”。

    一旁余盈盈恍然,这才想起来,自己一大早来找司徒寒玉,也正是要问询此事,看自己可否帮的上什么忙。

    于是,余盈盈接着青竹的话道:“嗯嗯,殿下可是有什么法子捉到那恶鬼?我也可以帮忙的”。

    余盈盈语气恳切。

    司徒寒玉挑了一下眉毛道:“青竹的功夫尚可,到是可以助我一臂之力。不过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能照顾好自己就行,不指望你能帮上什么忙”。

    “怎么小看人呢”。

    余盈盈有些不悦。

    “我知道殿下瞧不上我,虽然我的功夫不精,但好在我还有别的本事呀”。

    司徒寒玉看向余盈盈道:“哦?别的本事?”。

    青竹抢了话道:“玉公子大概还不知道,盈盈有个‘小药王’的名号”。

    司徒寒玉道:“嗯,医术虽好,但是捉妖可不是大夫的事”。

    余盈盈见面前二人一唱一和,好似嘲笑自己。

    于是,她提高了调门儿,道:“谁说我只会看病,捉妖我可也是在行”。

    随后,余盈盈从怀中拿出一面圆形铜镜,在司徒寒玉面前晃了晃。

    她道:“瞧见没,这可是照妖镜,管保让那些妖物现身”。

    司徒寒玉无心理会于她。

    他站起身来,来到青竹身边。

    “我要离开几日,这几日好好照顾盈盈,城中若有什么事发生,记得去飘香院找妖娘,她知道该怎么做”。

    司徒寒玉这般交代过后,‘哗’一声,幻化成一缕仙雾而去。

    ~~

    冷王妃屋内。

    冷王妃手中握着手炉,站在厅堂一处,仰着头,看着一只毛色鲜亮的鸟。

    这鸟是多年前,冷王爷从紫阴山带回来的。

    它很是聪明,听得懂人话,也说得几句人言,总是能让冷王妃开怀。

    “下雪了~下雪了”。

    ‘扑棱棱~扑棱棱’。

    那鸟一只脚被金链条拴在架子上,不停地扑棱着翅膀,嘴里细声细气的模仿着人声:“下雪了~下雪了”。

    冷王妃看着眼前的鸟儿,面色喜悦。

    顺着那‘下雪了’的声音,她朝着窗外看去。

    自顾道:“是呀,下雪了,今年的雪下的可真是早啊,往年都是在盈盈的生辰之时,那日云天总是会带着她去城外放纸鸳”。

    冷王妃话到此处,低头问向身边女使,道:“盈盈可起来了?”。

    女使低头,回道:“回王妃的话,盈盈小姐一早便出门了”。

    “哦?”。

    冷王妃接着道:“真是难得,这么冷的天,这小懒虫竟然没有赖床”。

    “母亲是在说谁?”。

    冷秋水兴高采烈地从廊上走来。

    冷王妃再次吩咐身边女使,道:“你去寻世子来”。

    “是”。

    女使应声后,后退几步,转身跨出门去。

    恰好此时,冷秋水也进得门来。

    女使出门时朝冷秋水行了礼。

    冷秋水道:“母亲是在说盈盈吗?”。

    冷秋水说着话,来到冷王妃身边。

    她伸手抚着冷王妃的胳膊,一股寒意从衣服外渗透到皮肤上。

    冷王妃将手炉塞给了冷秋水,拉着她坐到一边圆桌前。

    另一女使用火钳子拢了拢火盆中的炭火,随后又从地上提起网罩罩在火盆上,退到一边。

    冷王妃道:“瞧瞧,这只一夜的功夫,天气就变的如此冷,你穿的这样单薄,一路过来,定是冷坏了,快先暖暖身子”。

    冷王妃说着话,用手又暖了暖冷秋水的手。

    冷秋水笑着道:“母亲,没事的,我不冷。母亲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冷王妃定了定神,道:“秋水,你觉得青竹如何?”。

    这般直白的问话,倒是让冷秋水猝不及防。

    她的心思是早就被母亲发觉。

    没一会儿,冷秋水脸上便泛起红晕。

    不知是身前的火盆使然,还是内心的羞怯所致。

    冷秋水微低头,道:“母亲为何这样问?青竹叔,他人很好啊”。

    冷王妃接着道:“是呀,青竹人长得俊朗,品性又好。只是,如今这个年岁,他身边也没有可心的人照顾。你爹和青竹虽说是师兄弟,但男女之事,总还是要靠女人来撮合”。

    冷秋水抿着嘴,点了点头。

    冷王妃接着道:“过几日就是盈盈的生辰了,我想着给盈盈举办一场纸鸳赛,到时多请一些王府爵爷,从这些家眷中,为青竹挑选一位佳人,你看如何?呵呵”。

    “嗯”。

    冷秋水没有多想,微低着头,冷王妃笑着。

    很快,冷秋水回过神来,她抬起头,脸上红晕退去,身子向冷王妃那边倾了倾,道:“什么?母亲方才说什么?”。

    冷王妃脸上依旧带着笑意,道:“母亲是说,要给青竹说门儿亲呢”。

    冷秋水闻此,脸上尽显失落。

    她低头言语,道:“原来,母亲是要给青竹叔说亲,不是~”。。

    ‘不是’二字后面,冷秋水应该是想要说‘我和青竹叔’,但她还没有勇气在冷王妃面前这样问。

    因为她还没有向青竹正式表明自己的心意。

    冷秋水也不知道青竹的心意如何。

    冷王妃见冷秋水出神的模样,道:“怎么了,秋水?”。

    冷秋水道:“只是不知道青竹叔是否愿意”。

    冷王妃道:“所以,母亲这才叫你来呀,平日里,你和盈盈与青竹走的是最近的,你找青竹聊聊,看看他喜欢什么样的,母亲好提前了解”。

    冷秋水闷闷的应声道:“好~”。

    接着冷秋水的话音,架子上的那只鸟又开口说了话:“不开心~,不开心~”。

    ~~

    “夫人,镖局好久都没有这么热闹了。咱们买了这么多东西,回去得好好把镖局装扮装扮呢”。

    女使手中,大包小包堆,来到马车前。

    车夫接过包裹安置妥当。

    女使转身,将贾夫人扶上马车。

    贾夫人上了马车,转身正要坐定时,见霍歌从马车身边走过。

    她手里还撑着车前帘未放下。

    只见她斜着身子看着霍歌的方向。

    马车下,女使顺着贾夫人的目光看去,回过头来,问道:“夫人,是霍府的大小姐,要请她过来吗?”。

    贾夫人道:“不用,你没瞧见这大小姐心情不好嘛,这大喜的日子,我可不想碰一鼻子灰,咱还是不要去招惹她了,走吧”。

    “是,夫人”。

    女使应声后,也上了马车。

    待车上贾夫人二人坐定,车夫收了马凳,跳坐在马车边上,双手拉起缰绳,轻轻一甩,嘴里吆喝一声,那马儿八蹄在地上‘踏踏踏踏’作响,随后踏着青石板路,朝着广兴镖局而去。

    马车上,贾夫人问道:“你今日可是见到过彪儿?昨夜下了这么大一场雪,这一大早的,也不知道他跑哪里去了”。

    女使低头思量少许,回应道:“夫人,少镖头或许不是一早出去的,好像昨晚他就没有回来”。

    贾夫人闻此,脸色顿时焦灼,道:“一夜未归!莫不是彪儿出了什么事?!”。

    女使紧接着贾夫人的话音,宽慰道:“夫人不必担心,昨天我见少镖头是和几个镖头一起出去的。出去时,也未曾骑马,想来,他们去的地方应该不会很远。

    也许是昨夜突然下雪,少镖头他们在别处过了夜。夫人再等等,或许此刻少镖头已经回了镖局”。

    女使这番话,贾夫人听了心中宽慰了许多。

    ~~

    飘香院客房门口,几个镖头簇拥在门口。

    ‘咚咚咚!咚咚咚!’。

    其中孙镖头趴在门缝上,嘴靠近门边,压低了声音道:“少镖头~少镖头,咱们该回去了,再不回去,夫人该着急了。少镖头~”。

    ‘咚咚咚’。

    又是几声敲门声。

    孙镖头敲着门,赵镖头和另外几个镖头则是面朝走廊,四下警惕。

    广兴镖局戒律严明,从不让留宿青楼之所。

    如今是他们几人煽动了少镖头贾彪,偷偷来了此处。

    若是有人认出他们是广兴镖局的人,让贾元霸知道了,定不会轻饶!

    赵镖头面朝着走廊,身子往孙镖头那边靠了靠,催促道:“我说,你倒是快点儿啊,少镖头醒了没有?!”。

    孙镖头也是着急,歪头朝着赵镖头道:“我都叫了好几声了,可是少镖头没有反应啊。这都怪你!昨夜也不拦着点少镖头,饮了那么多招魂汤,如今倒是怪我了”。

    孙镖头这话,说的让赵镖头心里很是不痛快。

    赵镖头道:“怎么,那招魂汤,孙镖头你也没少喝吧!来这飘香院,还不是你孙镖头的主意!”。

    “赵镖头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我一个人将少镖头带到这里的?”。

    孙镖头直起身来,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

    眼见贾彪还未叫醒,孙、赵两位镖头又起争执。

    为了避免引起别人注意,其他几位镖头立刻上前将孙、赵两位镖头拉开。

    拉着孙镖头的另外一名镖头道:“两位镖头万不可伤了和气,事不宜迟,还是赶快唤醒少镖头回了镖局才是”。

    接着这位镖头的话音,终于从房间里面传来一声:“吵吵吵,吵死了!!”。

    门外几人听得贾彪终于有了反应。

    孙镖头赶忙转身再次上前,贴着门缝道:“少镖头!少镖头!”。

    ‘咣当!’。

    贾彪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只酒盏,朝着门口砸去。

    ‘夸嚓!’。

    酒盏砸碎。

    靠在门上的孙镖头,被这猝不及防的声响,吓地向后退了一步。

    屋内,贾彪将胳膊缩了回去,打了个冷颤,吧嗒着嘴,翻了个身继续睡着。

    一旁秋娘被门外镖头们的吵嚷声,和刚才酒盏砸碎的声音,吵的睡意全无。

    她半躺起身来,伸手推了推身边的贾彪。

    贾彪只是哼哼几声却不见醒来。

    于是,秋娘伸手,用拇指和食指捏住贾彪的鼻子。

    少许之后,贾彪不能呼吸,喘不上气来。

    他睡眼惺忪,看着秋娘,道:“怎么了?”。

    秋娘将一旁薄薄的衣衫披在肩上,下巴朝着门口点了点,道:“诺~,门外面有人叫你呢”。

    贾彪转头朝着门口看了看,又听得门外孙镖头在喊:“少镖头!少镖头!”。

    贾彪定了定神,朝着门口喊道:“谁呀?!吵死了!”。

    门口孙镖头听屋内贾彪有了回应,便立刻答道:“少镖头!是我,孙镖头”。

    贾彪道:“孙镖头,怎么了?”。

    孙镖头道:“少镖头,天亮了,该回镖局了,再晚了,怕是夫人该发现了”。

    昨夜是贾彪第一次来飘香院,或许是兴奋之余过度放纵,又加上昨夜饮酒过多,贾彪缓了好久,才想起自己此刻正身处青楼,才明白孙镖头的焦灼源于为何。

    贾彪冷不丁地坐起身来。

    这一下,倒是把一旁的秋娘吓了一跳。

    她扭捏着靠在贾彪肩头上,问道:“公子这是怎么了?是要急着走吗?”。

    贾彪则无心听秋娘说话,嘴里碎碎念叨着:“坏了坏了!坏了坏了!”。

    贾彪无头无脑,只顾自己说着,手脚慌张地穿着衣服。

    下床时,将脚底的酒壶连带着踢到了地上。

    ‘夸嚓!’。

    又是一声。

    秋娘见眼前这位十七八岁少年,神色慌忙、手足无措的样子,抬手掩面笑着。

    “呵呵~,瞧公子慌张的模样,莫不是家里有只母老虎?昨夜是偷跑出来的不成?呵呵”。

    秋娘说着话,两只手一直在面前摆弄着。

    贾彪根本无心理会秋娘,只顾自己左右收拾着东西。

    贾彪内裳已经穿好,胳膊上搭了外裳长袍,脚下踩着绣花的长靴,慌张的将门打开。

    ‘咯吱!’。

    门可算是开了!

    孙镖头、赵镖头,还有其他几位平日里追捧贾彪的镖头门,将门里外围了两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