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灰袍执事
“在去往东普鲁城商道右侧的杉树林里。”
身边突兀响起的声音让卡普惊愕地抬起头。
“你说什么？”
一位穿着灰色维林教教士服的金发年轻人出现在卡普的眼前，他靠在巷子边的阴影里，灰色的瞳子里尽是困倦，他重复了一下他刚才的话；“在去往东普鲁城商道右侧的杉树林里，我们找到了血迹和车辙印。现场有明显的灼烧痕迹，你要去看看吗？队长。”
“你是谁？你从哪来？”卡普皱着眉头，对方太怪了。
杂乱的头发丝毫没有打理，身上的衣服看起来还算整洁，但是灰色的长袍把大部分身躯遮挡在衣服下，看起来十分臃肿。
卡普打量着对方，陌生到毫无印象。卡普来到利力吉两年了，两年不能说特别长，但也足够让他把全镇人认个大概脸熟。更别说对方突然说了个位置，还是关乎刚刚发生的事件，这不由让卡普更加疑惑与戒备。
金发的年轻人斜了斜脑袋，用那双无神的眼睛打量了下卡普，打了个哈欠，手从衣袍里拿出维林教的圣徽；“林赛·高尔文，西部机关灰袍执事，利力吉镇的代司铎。”
卡普对教会的机构完全不熟悉，对于对方提及的名词更是陌生，他只知道他接触的大部分神父的职称应当是司铎。执事是什么，毫无认知。面前的教士也与记忆里的维林教司铎那种满脸笑容的固有印象截然不同。
“我之前没见过你。”
林赛看了眼天色，阳光直射让他很不自在的样子。
“我说了，我是代司铎，本来就在殴格斯离开这段日子帮个忙，谁知道他出个门就失踪了。”
他双手环抱胸前，显得十分不耐烦，语速很快。
”失踪？我们通知教会没多久吧。“
对方的回应和体态让卡普一直保持着怀疑，太不像神职人员了，过于散漫和急躁了。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麻烦？我们自然有我们的渠道，你就说吧！去不去？“林赛被问烦了，语调也有些升高。
卡普抿着嘴唇，他凝视着眼前的执事。
事情不太对。
现在的时间是……刚敲响了第二时的钟声。
没记错的话，路斯文是第一时发现的，假设在他发现尸体的同时，立马有人通知了教会。教会了解情况后安排人手开始搜寻，在一时的时间里，教会就找到了顿都被害的地点？做出欧格斯神父失踪的判断？
这里有三种可能性。
第一种是教会用充足的人手和马匹，全方面的搜寻；如果他们真是大批人手去搜寻的，一个小镇常驻基本只有一个神父就够了，其他更多是镇民的帮扶，他们哪来的人手？
第二种是运气，用极少数的人找到了案发地点；
第三种是他们一早就知道哪里。如果他们一开始就知道，那对于自己而言，现在过去就十分危险……
“喂!队长!”
林赛执事歪了歪头，用手抠了抠脸上的死皮；“地方都告诉你了，也不太远的，这里过去大概要两刻钟。我还想着快点结束，还能赶得上回来吃午饭。”
林赛的耐心已经几近耗尽，他不想再做这种无意义的聊天。
”你这得要搞什么！“
突然的爆发更让卡普笃定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面前的人不对，这件事从火疫出现开始就不对了，教会的神父和顿都一起来塔楼交付军械，然后如今生死不明被认为失踪。
面前这个没什么耐心的执事，更显得教会的傲慢。
他们甚至装都不愿意装一下，就找了这样一个人来。
在收到军械的那时，卡普就在怀疑了，为什么一个西部边缘小镇能调用最新的制式装备。
现在看来，这不是捐赠，这应该是暂存。
但是为什么要这么做？风险太大了吧！
他抬头看向已经按耐不住的执事，摸了摸下巴的青须，“那杉树林我有点印象，这样吧，我集合下人手，刚好他们也应该……”
“好麻烦，要不队长你先和我去？一大早起来我还挺困的。”林赛打断了卡普的话，他一手扶住额头，向上推着头发，双眼如狼般锐利，那副懒惰的样子也已经消失不见。
卡普还想着拖延点时间，但对方根本不想再给卡普机会。
“只是出个镇子这么难吗？队长你还真是不知道让人说什么好，果然传言都假的，什么行事干脆，做事麻……。”
林赛这时候听到了外街上隐约有整齐的脚步声传来，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行吧，我果然不适合干这个，事情发展到这种情况真是我不愿意看到的，本来只是一次邀请。”林赛从背靠墙壁的姿势起身，宽大的衣袍挡住了他的动作。
他看着卡普已经警惕地按着腰间的剑，他低声笑着，双眼被垂下头发的阴影挡住。
“那就以后再见了，卡普队长，地方已经告诉你了，你要带多少人去都随便你。”
“当然不去也没什么关系，真麻烦，害我白跑一趟。”
自说自话的林赛举起手向着小巷的更深处后退着；
“队长，真期待呀，下次的见面。”
森森白牙在阴影里消失不见。
卡普一直克制着自己拔剑的冲动，面前的人的恶意始终不加掩饰。但对方终究是教会的人，他没有正当理由拔剑相向最后麻烦的也是自己，甚至会被对方泼脏水。
最后几句类似于挑衅一般的发言，让卡普十分在意，看来这件事绝不会这么轻易的结束了。
原定三四天后去找伯爵的计划可能要提前了。小镇里只有二十多人的守备队并不能让他安心，他要向桑松伯爵借调一些人手以防备意外的发生。
教会到底发什么神经？因为火疫吗？没道理呀！
“卡普，怎么了？”眼尖的老布伦看着小巷里握着剑鞘的卡普，声音瞬间提高；“你还好吗？”
卡普回过头看向搭档，深吸一口气，“没事，最近叫兄弟们小心一点，轮休先停一下。镇门和港口都多派一个人，多上点心，有不明人员和任何异常情况就敲钟。”
“到底怎么了？“与卡普搭档两年的老布伦明白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你听过灰袍执事林赛·高尔文这个名字吗？”
老布伦沉默了一下回应道：“灰袍执事？林赛·高尔文？没听过？这人怎么了？”
卡普没有回应布伦的话，目前他还没有任何证据，只凭刚才的交谈无法代表什么，“你等会儿就去街上问问，最近几天去教堂的人有没有见过一个穿着灰袍的人。”
“行吧。”
卡普揽住布伦的肩膀向外走去，行进路程中轻声在他耳旁说着；“最近两天可能辛苦你一下，我得今晚就出发去巴西奥港见桑松伯爵，和他要点人。”
老布伦看着搭档的双眼，微微点头示意知道了。
他隐隐已经猜到了事情大概是什么样的，顿都这钱拿着也太烫手了一点，一点都不体谅老人。
身边突兀响起的声音让卡普惊愕地抬起头。
“你说什么？”
一位穿着灰色维林教教士服的金发年轻人出现在卡普的眼前，他靠在巷子边的阴影里，灰色的瞳子里尽是困倦，他重复了一下他刚才的话；“在去往东普鲁城商道右侧的杉树林里，我们找到了血迹和车辙印。现场有明显的灼烧痕迹，你要去看看吗？队长。”
“你是谁？你从哪来？”卡普皱着眉头，对方太怪了。
杂乱的头发丝毫没有打理，身上的衣服看起来还算整洁，但是灰色的长袍把大部分身躯遮挡在衣服下，看起来十分臃肿。
卡普打量着对方，陌生到毫无印象。卡普来到利力吉两年了，两年不能说特别长，但也足够让他把全镇人认个大概脸熟。更别说对方突然说了个位置，还是关乎刚刚发生的事件，这不由让卡普更加疑惑与戒备。
金发的年轻人斜了斜脑袋，用那双无神的眼睛打量了下卡普，打了个哈欠，手从衣袍里拿出维林教的圣徽；“林赛·高尔文，西部机关灰袍执事，利力吉镇的代司铎。”
卡普对教会的机构完全不熟悉，对于对方提及的名词更是陌生，他只知道他接触的大部分神父的职称应当是司铎。执事是什么，毫无认知。面前的教士也与记忆里的维林教司铎那种满脸笑容的固有印象截然不同。
“我之前没见过你。”
林赛看了眼天色，阳光直射让他很不自在的样子。
“我说了，我是代司铎，本来就在殴格斯离开这段日子帮个忙，谁知道他出个门就失踪了。”
他双手环抱胸前，显得十分不耐烦，语速很快。
”失踪？我们通知教会没多久吧。“
对方的回应和体态让卡普一直保持着怀疑，太不像神职人员了，过于散漫和急躁了。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麻烦？我们自然有我们的渠道，你就说吧！去不去？“林赛被问烦了，语调也有些升高。
卡普抿着嘴唇，他凝视着眼前的执事。
事情不太对。
现在的时间是……刚敲响了第二时的钟声。
没记错的话，路斯文是第一时发现的，假设在他发现尸体的同时，立马有人通知了教会。教会了解情况后安排人手开始搜寻，在一时的时间里，教会就找到了顿都被害的地点？做出欧格斯神父失踪的判断？
这里有三种可能性。
第一种是教会用充足的人手和马匹，全方面的搜寻；如果他们真是大批人手去搜寻的，一个小镇常驻基本只有一个神父就够了，其他更多是镇民的帮扶，他们哪来的人手？
第二种是运气，用极少数的人找到了案发地点；
第三种是他们一早就知道哪里。如果他们一开始就知道，那对于自己而言，现在过去就十分危险……
“喂!队长!”
林赛执事歪了歪头，用手抠了抠脸上的死皮；“地方都告诉你了，也不太远的，这里过去大概要两刻钟。我还想着快点结束，还能赶得上回来吃午饭。”
林赛的耐心已经几近耗尽，他不想再做这种无意义的聊天。
”你这得要搞什么！“
突然的爆发更让卡普笃定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面前的人不对，这件事从火疫出现开始就不对了，教会的神父和顿都一起来塔楼交付军械，然后如今生死不明被认为失踪。
面前这个没什么耐心的执事，更显得教会的傲慢。
他们甚至装都不愿意装一下，就找了这样一个人来。
在收到军械的那时，卡普就在怀疑了，为什么一个西部边缘小镇能调用最新的制式装备。
现在看来，这不是捐赠，这应该是暂存。
但是为什么要这么做？风险太大了吧！
他抬头看向已经按耐不住的执事，摸了摸下巴的青须，“那杉树林我有点印象，这样吧，我集合下人手，刚好他们也应该……”
“好麻烦，要不队长你先和我去？一大早起来我还挺困的。”林赛打断了卡普的话，他一手扶住额头，向上推着头发，双眼如狼般锐利，那副懒惰的样子也已经消失不见。
卡普还想着拖延点时间，但对方根本不想再给卡普机会。
“只是出个镇子这么难吗？队长你还真是不知道让人说什么好，果然传言都假的，什么行事干脆，做事麻……。”
林赛这时候听到了外街上隐约有整齐的脚步声传来，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行吧，我果然不适合干这个，事情发展到这种情况真是我不愿意看到的，本来只是一次邀请。”林赛从背靠墙壁的姿势起身，宽大的衣袍挡住了他的动作。
他看着卡普已经警惕地按着腰间的剑，他低声笑着，双眼被垂下头发的阴影挡住。
“那就以后再见了，卡普队长，地方已经告诉你了，你要带多少人去都随便你。”
“当然不去也没什么关系，真麻烦，害我白跑一趟。”
自说自话的林赛举起手向着小巷的更深处后退着；
“队长，真期待呀，下次的见面。”
森森白牙在阴影里消失不见。
卡普一直克制着自己拔剑的冲动，面前的人的恶意始终不加掩饰。但对方终究是教会的人，他没有正当理由拔剑相向最后麻烦的也是自己，甚至会被对方泼脏水。
最后几句类似于挑衅一般的发言，让卡普十分在意，看来这件事绝不会这么轻易的结束了。
原定三四天后去找伯爵的计划可能要提前了。小镇里只有二十多人的守备队并不能让他安心，他要向桑松伯爵借调一些人手以防备意外的发生。
教会到底发什么神经？因为火疫吗？没道理呀！
“卡普，怎么了？”眼尖的老布伦看着小巷里握着剑鞘的卡普，声音瞬间提高；“你还好吗？”
卡普回过头看向搭档，深吸一口气，“没事，最近叫兄弟们小心一点，轮休先停一下。镇门和港口都多派一个人，多上点心，有不明人员和任何异常情况就敲钟。”
“到底怎么了？“与卡普搭档两年的老布伦明白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你听过灰袍执事林赛·高尔文这个名字吗？”
老布伦沉默了一下回应道：“灰袍执事？林赛·高尔文？没听过？这人怎么了？”
卡普没有回应布伦的话，目前他还没有任何证据，只凭刚才的交谈无法代表什么，“你等会儿就去街上问问，最近几天去教堂的人有没有见过一个穿着灰袍的人。”
“行吧。”
卡普揽住布伦的肩膀向外走去，行进路程中轻声在他耳旁说着；“最近两天可能辛苦你一下，我得今晚就出发去巴西奥港见桑松伯爵，和他要点人。”
老布伦看着搭档的双眼，微微点头示意知道了。
他隐隐已经猜到了事情大概是什么样的，顿都这钱拿着也太烫手了一点，一点都不体谅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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