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元宵夜游
这年，木玥定亲了。
元宵节。
木凝在一张靠背椅上捣蒜一般打着盹儿，梳妆镜前的木玥还在装扮，一支粉色的滕华挂珠钗别在了如瀑布似的柔丝上。木玥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满心欢喜。
红香看着已经梳妆完的大小姐，低声唤了唤木凝。被惊醒的木凝还未起身，木玥便已来到了她身边。
“瞧瞧，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这样不懂得装扮自己。今日的灯会你就准备这么去？”
也怪不得木玥做出这番嫌弃状。只见木凝浅色的衣裙配着简单的发式，作为一个尚书府的小姐能有多朴素就有多朴素。
“这样不好嘛，我觉得还蛮好看的。”
“反正你总是与旁人不一样，以后若是议亲被人嫌弃了，可别后悔。”
“姐姐咱们快走吧，再不走怕是要遇不到姐姐的心上人了。”
木玥似乎被戳中了心事，脸上泛起了红晕。虽说她与秦宋是定了亲事的，但是被小妹这么直白的说出来来，木玥还是感觉到不好意思。
“木玥，木凝，你们再不出门，就要等明年的灯会了。”木府的大公子木瑜催道。
出了房门，这才发现除了木瑜和其夫人萧氏，二小姐木漪也在。木漪打扮的丝毫不亚于木玥，真正是那戏文里的俏佳人。
“你在这里做什么？”木玥开口道。
“和姐姐一起去灯会呀。”
“外面人多嘈杂，像妹妹这样柔弱的身子还是呆在家里好。这万一被什么人给冲撞到，祖母问起来，我们可是担当不起呢。”
“我会自己小心的，不会给哥哥嫂嫂，还有姐姐招惹烦心事的。”木漪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我看还是不去的好，这样大家都安心。”木玥这是打定主意不想让木漪去。
“哥哥，你帮漪儿给玥姐姐说个情吧。”木漪满脸真诚的望着木瑜。
木瑜是一个不懂内宅斗争的人，在他眼里，都是妹妹，一起去也无妨。遂开口道：“小玥，我看就让木漪也一起去吧。你们姐妹几个也相互多个照应不是。”
木瑜毕竟是哥哥，他的话木玥多少都会做一些考虑，也会有所让步。可是这次她确实不想让木漪去，为了多一个人和自己站在同一阵营，开口道：“小凝，你说说看，要不要一起去。”
木凝没曾想木玥会这么问。
“我看还是让二姐姐一起去吧。”
木玥未料到木凝会这么说，气冲冲的自顾上了马车，最后抛下一句“马车太小，坐不了这么多人”。
“那我与大哥哥和嫂嫂同乘一车。想来嫂嫂也不会介意吧？”
萧氏笑说不介意，木瑜也点点头。
木凝也上了木玥的那一辆马车。马车里的木玥赌气不理木凝。
“姐姐，不要生气嘛，生气就不好看了，这一会儿万一遇见秦家哥哥，是会把他吓跑的。”
木玥禁不住她这么一说，开口道：“你刚刚为什么不帮我？”
“我刚刚就是向着姐姐的。”
“这木漪都一起去了，你还说向着我？”
“可不嘛，姐姐你想想，若是我们今日没有带二姐姐一起出门，就以二姐姐的性子，还不得去祖母哪里告状，到时候祖母定会偏袒着二姐姐，受到责罚的自然就是我们。如今带着她一起去了，可是省去了不少事呢。”
“可是，我是真不想瞧见她。”
“那待会儿姐姐不理睬她就是了，姐姐只顾看着秦宋哥哥就好。”
“你这丫头，就知道拿自家姐姐打趣儿，看我不好好惩罚你。”说着就要挠痒痒。马车此时猛然停下了，车内的几人纷纷东倒西歪。
“丁大，怎么回事？”木玥的丫头彩儿探出脑袋询问。
“一个骑马的猛然冲了过来，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时候听见一个男子的声音在车外响起。“在下的马受了惊，冲撞了贵人的车，还望
见谅。”
车内的木玥与木凝相望了一眼，好在大家都没有事，便也不想深究。木玥开口道：“我等无碍。”
这时候走在前面的木瑜的马车也觉察到了，木瑜下车来询问情况。
“发生了什么事情？”传来了木瑜的声音。走近的木瑜一眼就认出来了勋王李郅，木瑜慌忙行礼。
“拜见勋王。”
“不必多礼。”“这是木府的马车？”
“正是下家的。”
“那？”
“车内正是舍妹。”
“木玥，木凝还不下来拜见勋王。”木瑜道。
车里的姐妹两个感到着实诧异，依言下了马车。
“拜见勋王。”
“免礼。”
“大哥哥，怎么了？”木漪不知何时已经下了马车走了过来。
“无事。”
“这位是？”勋王开口问道。
“这是舍妹，木漪。”木瑜喝道，“木漪，还不快见过勋王。”
“木漪拜见王爷。”木漪一副娇滴滴的样子，不知道有多么惹人怜爱。
“贵府的小姐果然出众。”勋王称赞道。
“王爷谬赞。”
“既然二位小姐安好，那本王便放心了。本王还有事，改日登门。”
“王爷走好。”
木凝自下车到勋王离开就一直低着头，尽力让人忽视着她。
目送走了勋王，木瑜开口道：“还有不多几步路，我看就把马车搁在这附近吧，我们逛逛。你们三姐妹一起吧，我和你嫂嫂就不陪着你们逛了，一个半时辰以后我们在这边回合。”
“听大哥哥的。”
木瑜和萧氏走后，三人也带着各自的丫头在闹市里去逛。
每年的上元灯会是庆都最热闹的时候。樊楼酒会早已满客，街头小贩，各种杂耍吃食，平常不多见的都会在今日的闹市上稀罕出现。闺中小姐，平头家女（髻不过顶，称作平头，是普通百姓的扮相。），为了这日里的游街不知道下了多少功夫。服饰自然穿平日里最好的，妆容也要化最时兴精致的。这些怀揣思趣的妙人儿无不笑意盈盈，款款徐行。既然是如此美景良辰，自然也少不了少年公子哥儿，投壶猜谜，酒会诗社，好不热闹。
木家姐妹三人很快便被灯会的热闹夺去了眼球。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摸摸哪个，总觉得什么都是新鲜的，不久就买了不少东西。她们三个难得这会儿如此和谐，你一句我一句兴致勃勃地谈论着这些小物件。
“玥儿。”看见了心上人的背影，秦宋满脸欣喜的唤道。他今日一早就出门了，就怕会与木玥错过，而今如愿，自然是难掩欣喜之色。
“秦宋哥哥，你这是在街上等了玥姐姐多久？”木漪看见秦宋打趣道。
“木漪，不要乱说。”木玥开口制止。
“秦宋哥哥好。”木凝给秦宋行礼。
“小凝收获真是不少啊。”秦宋望了眼红香手里的物件儿说道。
“那个，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东西要买，二姐姐陪我一起去吧？”
“这还不够么？看来小凝是想把整条街都搬回家去。”秦宋调侃。
“这不是难得出来一趟嘛。”木凝戳了戳木漪。
“哦，对，我也想起来还有东西要买，我和小凝就先去了。”木漪反应过来木凝的意思。
“我们一起去吧。”木玥说到。
“玥姐姐还是和秦宋哥哥一起逛逛吧，我们自己去。”木漪开口道。
“那你们自己当心。”木玥嘱咐道。
二人急匆匆的走开了，留下了给木玥和秦宋独处的时间。
自己的两个妹妹走后，木玥既开心又有些不自在。开心是因为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没有人来打扰。秦宋和自己虽然自年前就定下了亲事，但是见面的机会并不多，除了过节秦府来见礼外，他们便没有再见过，今日机会着实难得。他们自幼见面，后来日渐成熟，便生出了与旁人不一样的情愫。家里的长辈索性捅破了这层窗户纸，给他们做了亲，便是确实了关系。但是木玥又像大多数的闺阁姑娘一样，面对中意的人，不免有些含蓄，故而不好意思先开话头，只得用力绞着手里的锦帕，心思不定。
“玥儿近来可好？”秦宋率先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木玥暮的松了一口气。“还是一样的日子，你怎么样？”木玥说到。
“我也如常，只是？”
“只是什么？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忧心的事情？”
秦宋摇摇头。
“我希望你能说出来，万事我们一起解决？”木玥越发焦急了。
“这件事情还真得你我二人一起面对。”秦宋还在绕着圈子。
“什么？”
“我对你的相思。”
木玥没想到秦宋会这么说，一时不知道如何作答。
“我是吓到你了吗？”
木玥回过神，开口说到：“没有，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说。”
“那玥儿会不会认为我是一个登徒子呢？”
“怎么会，我虽遵循礼法，但也不是一个刻板的人，你能这么说，我倒是很开心。这意味着我们是一样的人，往后的日子那么长，我真害怕我们两个都是一板一眼的，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有你的这番话，我相信我们的日子一定是有滋有味的。”
这对有情人相视一笑。
另一边的木凝和木漪两个漫无目的的逛着。说买东西只是离开的一个借口，而东西也早就已经搜罗完了。
“小凝，你觉得勋王是怎样一个人？”
“啊？”
“我说你觉得勋王怎么样？”木漪又重复了一边。
“我不知道啊。”
“我的意思是你刚刚瞧见他，是一种什么感觉。”
“我没有瞧他，我刚刚一直低着头的，不知道他是什么样子。”
木漪都快无语了，自己这个妹妹简直就和榆木一样。她知道追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所以不再发话，自己则在心里暗暗揣摩这勋王，而这时候的木凝则心里想着刚买的作画颜料，思索着回去怎么调和出新的颜色。
时间总是过的极快，已经到了她们约定回府的时辰。木府的几位都来到了指定的地点，各自乘坐马车原路回府。回到府里的时候，夫人余氏已经在堂前等候她们多时了。她闭目坐在厅间主椅上，手指拨弄着一串紫檀木珠子，园滚滚的珠子发出了轻微的摩擦声，就像是悉数记住了从指尖划过的时间。
“母亲。”众人换了一声。她们夹裹着一身寒气，这让余氏旁边站着的张妈不自觉的拽了拽身上衣衫的袖子。
余氏睁开了眼睛。
木玥来到余氏的身边，拉着她母亲的衣服问道：“母亲何故坐着等我们，该去休息的。”
“本想着和你们一起用晚膳的，竟然不晓得你们今日撒欢子到这个时辰。”余氏佯装生气地逗着女儿。
“母亲，女儿难得出去一次的嘛。”木玥轻轻摇着余氏的手臂撒着娇。
“好了，好了，你若是再晃，母亲要晕了。”
木玥笑嘻嘻的松了手。
余氏遂又开口说道：“今日厨房做的莲子羹味道不错，给你们留了，在厨房用小火煨着呢，待会儿让张妈拿了去饭厅，正好你们暖暖身子。”
“我就知道母亲最疼我们了。”木瑜说道。
“多谢母亲。”萧氏、木凝与木漪谢过余氏。
几个人许是乏了，匆匆吃完了便各自回屋休息去了。
元宵节。
木凝在一张靠背椅上捣蒜一般打着盹儿，梳妆镜前的木玥还在装扮，一支粉色的滕华挂珠钗别在了如瀑布似的柔丝上。木玥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满心欢喜。
红香看着已经梳妆完的大小姐，低声唤了唤木凝。被惊醒的木凝还未起身，木玥便已来到了她身边。
“瞧瞧，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这样不懂得装扮自己。今日的灯会你就准备这么去？”
也怪不得木玥做出这番嫌弃状。只见木凝浅色的衣裙配着简单的发式，作为一个尚书府的小姐能有多朴素就有多朴素。
“这样不好嘛，我觉得还蛮好看的。”
“反正你总是与旁人不一样，以后若是议亲被人嫌弃了，可别后悔。”
“姐姐咱们快走吧，再不走怕是要遇不到姐姐的心上人了。”
木玥似乎被戳中了心事，脸上泛起了红晕。虽说她与秦宋是定了亲事的，但是被小妹这么直白的说出来来，木玥还是感觉到不好意思。
“木玥，木凝，你们再不出门，就要等明年的灯会了。”木府的大公子木瑜催道。
出了房门，这才发现除了木瑜和其夫人萧氏，二小姐木漪也在。木漪打扮的丝毫不亚于木玥，真正是那戏文里的俏佳人。
“你在这里做什么？”木玥开口道。
“和姐姐一起去灯会呀。”
“外面人多嘈杂，像妹妹这样柔弱的身子还是呆在家里好。这万一被什么人给冲撞到，祖母问起来，我们可是担当不起呢。”
“我会自己小心的，不会给哥哥嫂嫂，还有姐姐招惹烦心事的。”木漪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我看还是不去的好，这样大家都安心。”木玥这是打定主意不想让木漪去。
“哥哥，你帮漪儿给玥姐姐说个情吧。”木漪满脸真诚的望着木瑜。
木瑜是一个不懂内宅斗争的人，在他眼里，都是妹妹，一起去也无妨。遂开口道：“小玥，我看就让木漪也一起去吧。你们姐妹几个也相互多个照应不是。”
木瑜毕竟是哥哥，他的话木玥多少都会做一些考虑，也会有所让步。可是这次她确实不想让木漪去，为了多一个人和自己站在同一阵营，开口道：“小凝，你说说看，要不要一起去。”
木凝没曾想木玥会这么问。
“我看还是让二姐姐一起去吧。”
木玥未料到木凝会这么说，气冲冲的自顾上了马车，最后抛下一句“马车太小，坐不了这么多人”。
“那我与大哥哥和嫂嫂同乘一车。想来嫂嫂也不会介意吧？”
萧氏笑说不介意，木瑜也点点头。
木凝也上了木玥的那一辆马车。马车里的木玥赌气不理木凝。
“姐姐，不要生气嘛，生气就不好看了，这一会儿万一遇见秦家哥哥，是会把他吓跑的。”
木玥禁不住她这么一说，开口道：“你刚刚为什么不帮我？”
“我刚刚就是向着姐姐的。”
“这木漪都一起去了，你还说向着我？”
“可不嘛，姐姐你想想，若是我们今日没有带二姐姐一起出门，就以二姐姐的性子，还不得去祖母哪里告状，到时候祖母定会偏袒着二姐姐，受到责罚的自然就是我们。如今带着她一起去了，可是省去了不少事呢。”
“可是，我是真不想瞧见她。”
“那待会儿姐姐不理睬她就是了，姐姐只顾看着秦宋哥哥就好。”
“你这丫头，就知道拿自家姐姐打趣儿，看我不好好惩罚你。”说着就要挠痒痒。马车此时猛然停下了，车内的几人纷纷东倒西歪。
“丁大，怎么回事？”木玥的丫头彩儿探出脑袋询问。
“一个骑马的猛然冲了过来，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时候听见一个男子的声音在车外响起。“在下的马受了惊，冲撞了贵人的车，还望
见谅。”
车内的木玥与木凝相望了一眼，好在大家都没有事，便也不想深究。木玥开口道：“我等无碍。”
这时候走在前面的木瑜的马车也觉察到了，木瑜下车来询问情况。
“发生了什么事情？”传来了木瑜的声音。走近的木瑜一眼就认出来了勋王李郅，木瑜慌忙行礼。
“拜见勋王。”
“不必多礼。”“这是木府的马车？”
“正是下家的。”
“那？”
“车内正是舍妹。”
“木玥，木凝还不下来拜见勋王。”木瑜道。
车里的姐妹两个感到着实诧异，依言下了马车。
“拜见勋王。”
“免礼。”
“大哥哥，怎么了？”木漪不知何时已经下了马车走了过来。
“无事。”
“这位是？”勋王开口问道。
“这是舍妹，木漪。”木瑜喝道，“木漪，还不快见过勋王。”
“木漪拜见王爷。”木漪一副娇滴滴的样子，不知道有多么惹人怜爱。
“贵府的小姐果然出众。”勋王称赞道。
“王爷谬赞。”
“既然二位小姐安好，那本王便放心了。本王还有事，改日登门。”
“王爷走好。”
木凝自下车到勋王离开就一直低着头，尽力让人忽视着她。
目送走了勋王，木瑜开口道：“还有不多几步路，我看就把马车搁在这附近吧，我们逛逛。你们三姐妹一起吧，我和你嫂嫂就不陪着你们逛了，一个半时辰以后我们在这边回合。”
“听大哥哥的。”
木瑜和萧氏走后，三人也带着各自的丫头在闹市里去逛。
每年的上元灯会是庆都最热闹的时候。樊楼酒会早已满客，街头小贩，各种杂耍吃食，平常不多见的都会在今日的闹市上稀罕出现。闺中小姐，平头家女（髻不过顶，称作平头，是普通百姓的扮相。），为了这日里的游街不知道下了多少功夫。服饰自然穿平日里最好的，妆容也要化最时兴精致的。这些怀揣思趣的妙人儿无不笑意盈盈，款款徐行。既然是如此美景良辰，自然也少不了少年公子哥儿，投壶猜谜，酒会诗社，好不热闹。
木家姐妹三人很快便被灯会的热闹夺去了眼球。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摸摸哪个，总觉得什么都是新鲜的，不久就买了不少东西。她们三个难得这会儿如此和谐，你一句我一句兴致勃勃地谈论着这些小物件。
“玥儿。”看见了心上人的背影，秦宋满脸欣喜的唤道。他今日一早就出门了，就怕会与木玥错过，而今如愿，自然是难掩欣喜之色。
“秦宋哥哥，你这是在街上等了玥姐姐多久？”木漪看见秦宋打趣道。
“木漪，不要乱说。”木玥开口制止。
“秦宋哥哥好。”木凝给秦宋行礼。
“小凝收获真是不少啊。”秦宋望了眼红香手里的物件儿说道。
“那个，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东西要买，二姐姐陪我一起去吧？”
“这还不够么？看来小凝是想把整条街都搬回家去。”秦宋调侃。
“这不是难得出来一趟嘛。”木凝戳了戳木漪。
“哦，对，我也想起来还有东西要买，我和小凝就先去了。”木漪反应过来木凝的意思。
“我们一起去吧。”木玥说到。
“玥姐姐还是和秦宋哥哥一起逛逛吧，我们自己去。”木漪开口道。
“那你们自己当心。”木玥嘱咐道。
二人急匆匆的走开了，留下了给木玥和秦宋独处的时间。
自己的两个妹妹走后，木玥既开心又有些不自在。开心是因为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没有人来打扰。秦宋和自己虽然自年前就定下了亲事，但是见面的机会并不多，除了过节秦府来见礼外，他们便没有再见过，今日机会着实难得。他们自幼见面，后来日渐成熟，便生出了与旁人不一样的情愫。家里的长辈索性捅破了这层窗户纸，给他们做了亲，便是确实了关系。但是木玥又像大多数的闺阁姑娘一样，面对中意的人，不免有些含蓄，故而不好意思先开话头，只得用力绞着手里的锦帕，心思不定。
“玥儿近来可好？”秦宋率先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木玥暮的松了一口气。“还是一样的日子，你怎么样？”木玥说到。
“我也如常，只是？”
“只是什么？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忧心的事情？”
秦宋摇摇头。
“我希望你能说出来，万事我们一起解决？”木玥越发焦急了。
“这件事情还真得你我二人一起面对。”秦宋还在绕着圈子。
“什么？”
“我对你的相思。”
木玥没想到秦宋会这么说，一时不知道如何作答。
“我是吓到你了吗？”
木玥回过神，开口说到：“没有，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说。”
“那玥儿会不会认为我是一个登徒子呢？”
“怎么会，我虽遵循礼法，但也不是一个刻板的人，你能这么说，我倒是很开心。这意味着我们是一样的人，往后的日子那么长，我真害怕我们两个都是一板一眼的，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有你的这番话，我相信我们的日子一定是有滋有味的。”
这对有情人相视一笑。
另一边的木凝和木漪两个漫无目的的逛着。说买东西只是离开的一个借口，而东西也早就已经搜罗完了。
“小凝，你觉得勋王是怎样一个人？”
“啊？”
“我说你觉得勋王怎么样？”木漪又重复了一边。
“我不知道啊。”
“我的意思是你刚刚瞧见他，是一种什么感觉。”
“我没有瞧他，我刚刚一直低着头的，不知道他是什么样子。”
木漪都快无语了，自己这个妹妹简直就和榆木一样。她知道追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所以不再发话，自己则在心里暗暗揣摩这勋王，而这时候的木凝则心里想着刚买的作画颜料，思索着回去怎么调和出新的颜色。
时间总是过的极快，已经到了她们约定回府的时辰。木府的几位都来到了指定的地点，各自乘坐马车原路回府。回到府里的时候，夫人余氏已经在堂前等候她们多时了。她闭目坐在厅间主椅上，手指拨弄着一串紫檀木珠子，园滚滚的珠子发出了轻微的摩擦声，就像是悉数记住了从指尖划过的时间。
“母亲。”众人换了一声。她们夹裹着一身寒气，这让余氏旁边站着的张妈不自觉的拽了拽身上衣衫的袖子。
余氏睁开了眼睛。
木玥来到余氏的身边，拉着她母亲的衣服问道：“母亲何故坐着等我们，该去休息的。”
“本想着和你们一起用晚膳的，竟然不晓得你们今日撒欢子到这个时辰。”余氏佯装生气地逗着女儿。
“母亲，女儿难得出去一次的嘛。”木玥轻轻摇着余氏的手臂撒着娇。
“好了，好了，你若是再晃，母亲要晕了。”
木玥笑嘻嘻的松了手。
余氏遂又开口说道：“今日厨房做的莲子羹味道不错，给你们留了，在厨房用小火煨着呢，待会儿让张妈拿了去饭厅，正好你们暖暖身子。”
“我就知道母亲最疼我们了。”木瑜说道。
“多谢母亲。”萧氏、木凝与木漪谢过余氏。
几个人许是乏了，匆匆吃完了便各自回屋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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