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找上门来
木府这天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前些天，木凝做了一些香薰让红香拿到街上去卖。红香刚开始不同意，说是木凝一个大小姐怎么可以做这些事情。可是眼看着阳兮阁这个月的银子迟迟不发，红香也不再有所迟疑。
今日吃过早饭后，红香就带着东西匆匆出府了。走时木凝告诉她要走前门，切不可从小门出去让人抓了把柄。这样就算前门的小厮盘问起来，只要说是去秦府给木玥大小姐送东西也就没有人能够阻拦的了了。
木凝也是没有了法子所以才出此下策。以前木玥在的时候，木老太太总是会按月将银子发下来，一分也不短。木玥出嫁以后，银子给的就越来越少。木凝也不想多生事情，所以不去问老太太情况。其实她也知道，横竖不过是老太太分给她的比以前少了，府里的管家婆子再克扣一些，底下的人再顺走一点，本就不多的银子哪里还轮的到她手里。
好在阳兮阁里有的是花花草草，木玥在的时候她们也经常鼓捣着自己做香薰。慢慢的，她的手艺也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如今，木玥总是每月差人来找她拿香薰，余夫人屋里点的和身上用的也都是她给调配的。
去橆园送熏香时余夫人时常夸她有调香的天分，所以现在就连橆园里的花草也可以让她随意选用。木凝有时候觉得，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孩子之所以还能在木府呆下去全都是因为这里尚还有她关心的和同样也关心她的木玥和余夫人。
后来就算是木玥出嫁了，可还是有余夫人的。她不敢说自己能将余夫人当成亲身母亲一样，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余夫人在她心里的地位是无人能够撼动的，若是有一日余夫人受了委屈，她就算是豁出性命也会让伤害她的人付出代价的。
红香走后，木凝又开始读起书来。
快到午间的时候木府大门外来了一辆普通马车，门前的小厮相互对望了一眼便了然于心的没有动身上前相迎。
马车停稳后，车里走下来一个十七八的女子。她穿着也是普通的很，款式已经是庆都几年前就流行过的，布料也一般。发饰就更加不值得一说了，只是简简单单的用一只不值钱的珠钗挽起，却是整洁的紧。这副打扮在见惯了贵人的看门小厮眼里可以说是有些寒碜了。
两个小厮又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用不屑的一笑来表示自己准确无误的判断。
马车离去后，女子低头缓缓来到了门前。
“敢问这是木府吗？”
她的声音很是温柔，让人不由得心里舒坦，如沐春风。
小厮刚想斥责“你是眼睛看不清还是不认识字，这上边不是写着嘛！”，但在她抬头的一瞬间又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剩下的就只是呆呆地望着那姑娘。
姑娘尖尖的瓜子脸，一张樱桃小嘴嘟在一起，如秋水般温柔的眸子带着真诚又有几分畏惧，让人不由得想去亲近她。
女子见男子表情痴呆，又轻轻开口问道：“敢问这是木府吗？”
小厮回过神来，一副色迷迷的表情说道：“是的，这是木府，姑娘找谁？”
那女子面露喜色，笑着说道：“我找余夫人。”
“夫人去云莫山了。”
女子急忙问道：“那夫人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我们怎么知道。”
小厮不怀好意的笑道。
“哦”，女子听完难掩失望之色，可她随即咬了咬嘴唇，像又下了一遍决心一样，“那，府里的木玥大小姐可在？”
小厮这会子笑意更浓了，“大小姐已经嫁人了，怎么可能还住在府里！”
“是吗？”
女子浑身上下都被失望和难过所笼罩。
小厮一看这番状况，心里越加笃定这女子和木府基本上没什么关系，就算是有，也只是远的不能再远的那种。
“姑娘是从外地来的吧？”
中等身材的圆脸小厮试探道。
女子点点头。
“那除了府里的夫人和小姐，姑娘还认识其他人吗？若是有，我也可以帮姑娘去通报一声的。”
女子脑海里闪过一个人的身影，这令她眼神一亮。可随即她又眼神暗淡地摇摇头。
“瞧着姑娘也是第一次来庆都，人生地不熟的。如今夫人和小姐都不在，你又没有其他人能够叫我们通告的。这里毕竟是尚书府，我们做下人的也没有胆子私自放你进去。”小厮说着还叹了口气。
远处树上的乌鸦“嘎嘎”的叫了两声，放佛是在说“装吧，装吧，使劲儿装吧！”
女子感激地对小厮说道：“没关系，你们已经告诉我很多了。”
另一个高瘦一些的小厮这时候又说道：“姑娘是要去住店吗？”
女子点点头。
“那我或许可以帮忙。”
女子警惕地看了一眼小厮道：“多谢你的好意，不过不用了。”
瘦子小厮继续说道：“姑娘这是不相信我，你看看我在木府当值，你又认识我们府里的夫人和大小姐，我还能欺骗你不成。再说了，就算我有那个心，也没有那个胆子啊。家里还有一双老父母和未出嫁的妹妹等着我养活呢，我哪里敢丢了这份差事。”
女子有所动容了。
小厮敢这么拖着人家姑娘说话心里也是有底的。
木老太太基本上不出门。
老爷又一早出去了，听他身边的小厮说是要到晚上才能回来。
薛姨娘和二小姐木漪昨日刚出去过，今日再出去的可能性就没有了。
少爷木瑜要么不出门，要么就是早出晚归的。
少夫人和三小姐除了必要的时刻就没见怎么出过门。
“嘎嘎”
那边的乌鸦又叫了一声。
乌鸦：看门的，你确定么？
中等身材的小厮瞪了树山的乌鸦一眼，骂道：“这乌鸦是吃饱了撑得慌，叫个没完了。”
“嘎嘎”
乌鸦：瞧你们两个那小样，我就静静看你们作死！
“姑娘，考虑清楚了吗？我马上就值完今日的差事了，正好可以帮你找一家好一些的住处。他日如果姑娘见到了夫人和小姐也可以帮我美言几句。”瘦子说道。
女子卸下了心里的戒备。
瘦子一看女子的神情，心里都乐开花了，“太好了，太好了，有媳妇了！”
可不是么，他哪里有那么好心。只不过是想将女子骗到自己家里，然后……总之，一个清白都丢了的女人哪里还有脸面再去找木家。瘦子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女子一眼，“况且，她又是这样较弱的样子。老太爷真是待我不薄啊！”
果然，那姑娘感激地对瘦子说：“那劳烦你了！”
“没事，没事！”小厮欣喜地说道：“那我去找人来替换差事，交代好了我们就走。”
“嗯。”
小厮三两步跑进了府里，片刻就带着一个比他矮一头的男子出来了。
“我们这就走吧！”
两人刚走了没几步，就遇见了卖熏香回来的红香。
小厮低下头来想要快速离去，不料被红香给叫住了。
“王五，走这么急？”
小厮抬头笑着问道：“红香姐姐。”
“这是知道啊！我还以为半天不见你就不认识我了呢！”红香说道。
虽然木凝不受木昈看重，但是毕竟是家里的小姐。况且余夫人和大小姐木玥又时常帮着木凝，而红香是木凝的贴身丫鬟，木凝又待红香是非常亲近的。他们只是外头看门的小厮，在主子们的心里哪里比得上红香。
王五急忙说道：“姐姐真是会开玩笑，我这是着急有事情要去办。”
红香这时候打量了一眼他身后跟着的女子，问道：“这姑娘是谁？”
王五有些不知所措了。
“王五，问你话呢！”
红香提高了音量。
“是，是，是来找夫人的。”
王五吞吞吐吐的说道。
“既然是来找夫人的，那怎么跟着你，还有，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红香冷着脸问道。
她清楚这王五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了红香这话，那女子急忙解围道：“姑娘，我已经知道夫人不在府里。这位小哥是看我一个人初来庆都，人生地不熟的，所以想帮我找一家客栈。”
“哦？”红香哼道。
王五急忙说道：“是啊，是啊！”
红香道：“这样我带姑娘进去，夫人来了三小姐自然会带着这位姑娘去见夫人的，就不需王五你费心了。”
“这样最好了。”王五忙说道。
红香和女子离开后，王五急忙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女子跟着红香一起进了木府，往阳兮阁的方向走去。
“姑娘只认识我们夫人一个吗？”红香边走边问道。
“是的。”
“既然见不到夫人，也不应该随意就跟着陌生男子离去的。”
“那小哥说他是不会欺骗我的，所以……”
“所以，姑娘就跟着他走了，你这也太不谨慎了！”
“小哥他说家里有一双老人，而且还有一个未出嫁的妹妹，自己断然不能丢了这份差事，所以不敢欺瞒与我。”
红香心里道，这王五哪里有什么老母亲和妹妹，只有一个姐姐在远处庄子里住着。看来是存心要欺骗这女子的。她笑着说道：“姑娘可别一口一个小哥的叫他了，他是个当不起的玩意儿！”
女子听了红香这番话，心里也明了了，所以不再说话。
木凝听见了脚步声，头也不抬地问道：“回来了，怎么样？”
红香轻咳几声。
“看来是不错呦！”
木凝说着抬起头来，不料正对上了女子清澈的眼睛。不过老远她就感觉到了女子的不安，故放下了手里的书，急忙起身问道：“红香，你从哪里拐来这么一个漂亮姑娘？”
红香笑着说道：“咱家大门口。”
木凝装出一副吓坏了的表情，“红香，拐骗良家妇女那是要受刑法的，而且，还是一个这么好看的姑娘，说说你是不是见色起意的！”
“噗咔”
女子被主仆两个给逗笑了，不似刚才进门时那样紧张了。
“姐姐笑起来真好看！”木凝发自内心地称赞道。
女子被木凝盯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红香看着自家主子色迷迷的样子，心里道，小姐，我怎么看着你这么像个坏人呢！“咳咳！”她咳嗽一声提醒木凝。
“哦！姐姐真好看！”
木凝又说道。
“呃……”
红香都无语了。
还是女子先说话了，“不知小姐是哪一位？”
“木凝。”
女子：呃！
“哦！木府的三小姐。”木凝补充道。
“我听门口的人说夫人去了云莫山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姐姐坐下说话。”木凝才想起来招呼人家姑娘落座，“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不过按往常的情况来看，快则两三天，慢则十天半月的都是有可能的。”
“这样啊。”
姑娘神色有些失望。
“姐姐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吗？”
“我……”
“不方便就不用讲了。”木凝体贴地说道。
红香这时候说道：“姑娘想必一路上也是饿了，我去厨房准备点吃的。”
木凝点点头。
红香走后，那女子问道：“不知道木玥小姐和姑娘是什么关系？”
“我的姐姐。”木凝说出后又觉得女子应该问的不是这个意思，“同父异母的姐姐。”她补充道。
“原来是这样。”女子心里道。
“不知道姐姐贵姓？”
“陈芯。”
“你们陈姓的人都长得这么好看的嘛！”木凝笑着说道。
见陈芯有些疑惑，她又解释道：“我小时候见过一个姓陈的人，他也非常好看。”
陈芯问道：“后来还见过么？”
“没有”木凝摇摇头，随即又说道：“不过年前倒是见了一个与他很像的人。”
陈芯说道：“想必也是缘分。”
木凝道：“姐姐既然来了，也就不着急走了。不如在阳兮阁安心住着，等到母亲回来了再去拜见。”
“这怎么好。”
“有什么不好的，自从玥姐姐出嫁后，阳兮阁里就我一个人住着，如今又多了姐姐一个可以说话的人，我真是高兴还来不及呢！”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红香端了糕饼和茶果进来。
女子许是饿着了，吃了不少。
前些天，木凝做了一些香薰让红香拿到街上去卖。红香刚开始不同意，说是木凝一个大小姐怎么可以做这些事情。可是眼看着阳兮阁这个月的银子迟迟不发，红香也不再有所迟疑。
今日吃过早饭后，红香就带着东西匆匆出府了。走时木凝告诉她要走前门，切不可从小门出去让人抓了把柄。这样就算前门的小厮盘问起来，只要说是去秦府给木玥大小姐送东西也就没有人能够阻拦的了了。
木凝也是没有了法子所以才出此下策。以前木玥在的时候，木老太太总是会按月将银子发下来，一分也不短。木玥出嫁以后，银子给的就越来越少。木凝也不想多生事情，所以不去问老太太情况。其实她也知道，横竖不过是老太太分给她的比以前少了，府里的管家婆子再克扣一些，底下的人再顺走一点，本就不多的银子哪里还轮的到她手里。
好在阳兮阁里有的是花花草草，木玥在的时候她们也经常鼓捣着自己做香薰。慢慢的，她的手艺也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如今，木玥总是每月差人来找她拿香薰，余夫人屋里点的和身上用的也都是她给调配的。
去橆园送熏香时余夫人时常夸她有调香的天分，所以现在就连橆园里的花草也可以让她随意选用。木凝有时候觉得，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孩子之所以还能在木府呆下去全都是因为这里尚还有她关心的和同样也关心她的木玥和余夫人。
后来就算是木玥出嫁了，可还是有余夫人的。她不敢说自己能将余夫人当成亲身母亲一样，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余夫人在她心里的地位是无人能够撼动的，若是有一日余夫人受了委屈，她就算是豁出性命也会让伤害她的人付出代价的。
红香走后，木凝又开始读起书来。
快到午间的时候木府大门外来了一辆普通马车，门前的小厮相互对望了一眼便了然于心的没有动身上前相迎。
马车停稳后，车里走下来一个十七八的女子。她穿着也是普通的很，款式已经是庆都几年前就流行过的，布料也一般。发饰就更加不值得一说了，只是简简单单的用一只不值钱的珠钗挽起，却是整洁的紧。这副打扮在见惯了贵人的看门小厮眼里可以说是有些寒碜了。
两个小厮又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用不屑的一笑来表示自己准确无误的判断。
马车离去后，女子低头缓缓来到了门前。
“敢问这是木府吗？”
她的声音很是温柔，让人不由得心里舒坦，如沐春风。
小厮刚想斥责“你是眼睛看不清还是不认识字，这上边不是写着嘛！”，但在她抬头的一瞬间又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剩下的就只是呆呆地望着那姑娘。
姑娘尖尖的瓜子脸，一张樱桃小嘴嘟在一起，如秋水般温柔的眸子带着真诚又有几分畏惧，让人不由得想去亲近她。
女子见男子表情痴呆，又轻轻开口问道：“敢问这是木府吗？”
小厮回过神来，一副色迷迷的表情说道：“是的，这是木府，姑娘找谁？”
那女子面露喜色，笑着说道：“我找余夫人。”
“夫人去云莫山了。”
女子急忙问道：“那夫人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我们怎么知道。”
小厮不怀好意的笑道。
“哦”，女子听完难掩失望之色，可她随即咬了咬嘴唇，像又下了一遍决心一样，“那，府里的木玥大小姐可在？”
小厮这会子笑意更浓了，“大小姐已经嫁人了，怎么可能还住在府里！”
“是吗？”
女子浑身上下都被失望和难过所笼罩。
小厮一看这番状况，心里越加笃定这女子和木府基本上没什么关系，就算是有，也只是远的不能再远的那种。
“姑娘是从外地来的吧？”
中等身材的圆脸小厮试探道。
女子点点头。
“那除了府里的夫人和小姐，姑娘还认识其他人吗？若是有，我也可以帮姑娘去通报一声的。”
女子脑海里闪过一个人的身影，这令她眼神一亮。可随即她又眼神暗淡地摇摇头。
“瞧着姑娘也是第一次来庆都，人生地不熟的。如今夫人和小姐都不在，你又没有其他人能够叫我们通告的。这里毕竟是尚书府，我们做下人的也没有胆子私自放你进去。”小厮说着还叹了口气。
远处树上的乌鸦“嘎嘎”的叫了两声，放佛是在说“装吧，装吧，使劲儿装吧！”
女子感激地对小厮说道：“没关系，你们已经告诉我很多了。”
另一个高瘦一些的小厮这时候又说道：“姑娘是要去住店吗？”
女子点点头。
“那我或许可以帮忙。”
女子警惕地看了一眼小厮道：“多谢你的好意，不过不用了。”
瘦子小厮继续说道：“姑娘这是不相信我，你看看我在木府当值，你又认识我们府里的夫人和大小姐，我还能欺骗你不成。再说了，就算我有那个心，也没有那个胆子啊。家里还有一双老父母和未出嫁的妹妹等着我养活呢，我哪里敢丢了这份差事。”
女子有所动容了。
小厮敢这么拖着人家姑娘说话心里也是有底的。
木老太太基本上不出门。
老爷又一早出去了，听他身边的小厮说是要到晚上才能回来。
薛姨娘和二小姐木漪昨日刚出去过，今日再出去的可能性就没有了。
少爷木瑜要么不出门，要么就是早出晚归的。
少夫人和三小姐除了必要的时刻就没见怎么出过门。
“嘎嘎”
那边的乌鸦又叫了一声。
乌鸦：看门的，你确定么？
中等身材的小厮瞪了树山的乌鸦一眼，骂道：“这乌鸦是吃饱了撑得慌，叫个没完了。”
“嘎嘎”
乌鸦：瞧你们两个那小样，我就静静看你们作死！
“姑娘，考虑清楚了吗？我马上就值完今日的差事了，正好可以帮你找一家好一些的住处。他日如果姑娘见到了夫人和小姐也可以帮我美言几句。”瘦子说道。
女子卸下了心里的戒备。
瘦子一看女子的神情，心里都乐开花了，“太好了，太好了，有媳妇了！”
可不是么，他哪里有那么好心。只不过是想将女子骗到自己家里，然后……总之，一个清白都丢了的女人哪里还有脸面再去找木家。瘦子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女子一眼，“况且，她又是这样较弱的样子。老太爷真是待我不薄啊！”
果然，那姑娘感激地对瘦子说：“那劳烦你了！”
“没事，没事！”小厮欣喜地说道：“那我去找人来替换差事，交代好了我们就走。”
“嗯。”
小厮三两步跑进了府里，片刻就带着一个比他矮一头的男子出来了。
“我们这就走吧！”
两人刚走了没几步，就遇见了卖熏香回来的红香。
小厮低下头来想要快速离去，不料被红香给叫住了。
“王五，走这么急？”
小厮抬头笑着问道：“红香姐姐。”
“这是知道啊！我还以为半天不见你就不认识我了呢！”红香说道。
虽然木凝不受木昈看重，但是毕竟是家里的小姐。况且余夫人和大小姐木玥又时常帮着木凝，而红香是木凝的贴身丫鬟，木凝又待红香是非常亲近的。他们只是外头看门的小厮，在主子们的心里哪里比得上红香。
王五急忙说道：“姐姐真是会开玩笑，我这是着急有事情要去办。”
红香这时候打量了一眼他身后跟着的女子，问道：“这姑娘是谁？”
王五有些不知所措了。
“王五，问你话呢！”
红香提高了音量。
“是，是，是来找夫人的。”
王五吞吞吐吐的说道。
“既然是来找夫人的，那怎么跟着你，还有，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红香冷着脸问道。
她清楚这王五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了红香这话，那女子急忙解围道：“姑娘，我已经知道夫人不在府里。这位小哥是看我一个人初来庆都，人生地不熟的，所以想帮我找一家客栈。”
“哦？”红香哼道。
王五急忙说道：“是啊，是啊！”
红香道：“这样我带姑娘进去，夫人来了三小姐自然会带着这位姑娘去见夫人的，就不需王五你费心了。”
“这样最好了。”王五忙说道。
红香和女子离开后，王五急忙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女子跟着红香一起进了木府，往阳兮阁的方向走去。
“姑娘只认识我们夫人一个吗？”红香边走边问道。
“是的。”
“既然见不到夫人，也不应该随意就跟着陌生男子离去的。”
“那小哥说他是不会欺骗我的，所以……”
“所以，姑娘就跟着他走了，你这也太不谨慎了！”
“小哥他说家里有一双老人，而且还有一个未出嫁的妹妹，自己断然不能丢了这份差事，所以不敢欺瞒与我。”
红香心里道，这王五哪里有什么老母亲和妹妹，只有一个姐姐在远处庄子里住着。看来是存心要欺骗这女子的。她笑着说道：“姑娘可别一口一个小哥的叫他了，他是个当不起的玩意儿！”
女子听了红香这番话，心里也明了了，所以不再说话。
木凝听见了脚步声，头也不抬地问道：“回来了，怎么样？”
红香轻咳几声。
“看来是不错呦！”
木凝说着抬起头来，不料正对上了女子清澈的眼睛。不过老远她就感觉到了女子的不安，故放下了手里的书，急忙起身问道：“红香，你从哪里拐来这么一个漂亮姑娘？”
红香笑着说道：“咱家大门口。”
木凝装出一副吓坏了的表情，“红香，拐骗良家妇女那是要受刑法的，而且，还是一个这么好看的姑娘，说说你是不是见色起意的！”
“噗咔”
女子被主仆两个给逗笑了，不似刚才进门时那样紧张了。
“姐姐笑起来真好看！”木凝发自内心地称赞道。
女子被木凝盯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红香看着自家主子色迷迷的样子，心里道，小姐，我怎么看着你这么像个坏人呢！“咳咳！”她咳嗽一声提醒木凝。
“哦！姐姐真好看！”
木凝又说道。
“呃……”
红香都无语了。
还是女子先说话了，“不知小姐是哪一位？”
“木凝。”
女子：呃！
“哦！木府的三小姐。”木凝补充道。
“我听门口的人说夫人去了云莫山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姐姐坐下说话。”木凝才想起来招呼人家姑娘落座，“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不过按往常的情况来看，快则两三天，慢则十天半月的都是有可能的。”
“这样啊。”
姑娘神色有些失望。
“姐姐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吗？”
“我……”
“不方便就不用讲了。”木凝体贴地说道。
红香这时候说道：“姑娘想必一路上也是饿了，我去厨房准备点吃的。”
木凝点点头。
红香走后，那女子问道：“不知道木玥小姐和姑娘是什么关系？”
“我的姐姐。”木凝说出后又觉得女子应该问的不是这个意思，“同父异母的姐姐。”她补充道。
“原来是这样。”女子心里道。
“不知道姐姐贵姓？”
“陈芯。”
“你们陈姓的人都长得这么好看的嘛！”木凝笑着说道。
见陈芯有些疑惑，她又解释道：“我小时候见过一个姓陈的人，他也非常好看。”
陈芯问道：“后来还见过么？”
“没有”木凝摇摇头，随即又说道：“不过年前倒是见了一个与他很像的人。”
陈芯说道：“想必也是缘分。”
木凝道：“姐姐既然来了，也就不着急走了。不如在阳兮阁安心住着，等到母亲回来了再去拜见。”
“这怎么好。”
“有什么不好的，自从玥姐姐出嫁后，阳兮阁里就我一个人住着，如今又多了姐姐一个可以说话的人，我真是高兴还来不及呢！”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红香端了糕饼和茶果进来。
女子许是饿着了，吃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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