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满城风雨
宁国公府。
官府的文书已经传达。
所有人都知道宁家大少爷买凶杀人，被抓进了衙门。
至于宁光如，则是无人问津。
毕竟和宁光瑜摆在一起，他太不起眼了。
“快把儿子救出来啊！”
“你这个负心汉，我鲁素芳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宁光瑜他娘不停叫唤着。
声音之大，走在院外都听得清。
路过的小厮纷纷加快脚步，以免遭受无妄之灾。
宁星炬听着心烦，忍不住用力拍在茶几上。
一声巨响，把鲁素芳吓得直哆嗦。
哭闹声戛然而止。
“还不是你给惯的！”
“长这么大还能做这么蠢的事！”
宁星炬气不打一处来，指着鲁素芳就是一通巴拉巴拉。
鲁素芳经过短暂的错愕之后，奋起反击。
“你的儿子你不知道帮他擦屁股，还被人抓了去！”
“你这个爹是怎么当的？！”
鲁素芳也不是普通人，她出身临川鲁家。
在临川也算排得上号的世家了，嫁进宁家算门当户对。
“你还好意思说我？”
“你鲁家不是有人在衙门当差吗？怎么不见你把儿子捞出来？”
客厅内火药味十足。
“哎哟，大哥大嫂，可别吵了！”
就在这时，宁星楠快步从外头走进来，打了个和场。
宁星炬和鲁素芳相顾一眼，纷纷冷哼一声。
“当务之急，是要把我大侄子救出来啊！”
宁星楠点明问题关键。
“二叔，你是不是有什么法子？”
鲁素芳满怀期待地看向宁星楠。
谁知宁星楠摸了摸鼻子，有些为难地说道。
“没有，我刚刚想去拜访江郡守，没想到吃了闭门羹。”
“当真？”
宁星炬缓过神来，走到宁星楠面前问道。
“这肯定是真的啊，我连江府的门都进不去。”
宁星楠说道。
“坏了！”
宁星炬猛地一拍大腿。
他毕竟在宁家掌事多年，哪怕能力平庸，可也多少培养出一点嗅觉。
衙门丝毫不顾及国公府的面子，执意将宁光瑜抓进去。
其中意味值得推敲。
以往宁家子弟犯事，官差都是直接把他们送回国公府，向管家讨份赏。
绝不会送到衙门，更别说还有官府文书下达。
“这蠢货！”
宁星炬忍不住再骂了一声。
“儿子都被抓进去了，你还骂他干什么！”
鲁素芳护儿心切，听不得宁星炬骂她乖儿子。
“我骂的就是他！”
宁星炬怒不可遏，“杀个人还要自己动手吗？”
在宁家大房看来，宁光瑜蠢的不是在外头惹事。
而是惹了事还被人抓了把柄。
眼下这个情况，明摆着就是要拿宁家开刀。
除非宁星炬大义灭亲，和宁光瑜断绝关系，任其自生自灭。
可惜他做不到，他就这么一个儿子。
“你倒是聪明，怎么不帮儿子把人解决掉？”
鲁素芳不服气，反呛一声。
宁星炬阴冷地看着她：“我若事先知道，哪还会有这堆破事？”
鲁素芳被他的表情吓到，偃旗息鼓，不敢再发脾气。
宁星炬转头看向宁星楠，问道：“何时堂审？”
“明日。”
宁星楠回答道。
“立马把最好的讼师找来，说什么也不能定光瑜的罪。”
“我马上去办。”
宁星楠答应一声，转身离开。
宁星炬来回踱步，越想越气，忍不住将身边一排古玩架掀翻。
“砰！”
“咣啷！”
器具破碎声嘈杂响起，宁星炬拂袖离去。
宁家三品靠山离去，此时正值多事之秋。
偏偏宁光瑜搞事被抓住把柄，平添不少麻烦。
倘若处理不当，整个宁家都要受牵连。
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自己没有这个儿子。
可惜没如果。
宁家各房少爷小姐在私底下议论纷纷。
谁都没想到，威风八面的宁家大少，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被抓了去。
一时间，同族同辈兄弟姐妹莫名有了危机感。
“光瑜哥怎么就被抓走了？”
“文书上说是私闯民宅，买凶杀人，负隅顽抗。”
“嘶！”
“太狠了。”
“明日就堂审了，要不就……”
“去看去看！”
宁光瑜是嫡长孙，在宁家地位非凡。
但还是有人不服他。
眼下他锒铛入狱，不少人都想着去看他笑话。
至于宁家各房掌事，默不作声。
大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大房遭重，其他人也不会好过。
一日之内，临川城大小街头贴满告示。
说的是宁国公府宁光瑜，宁光如触犯大商律法，明日公开堂审。
一时间，百姓奔走相告，口口相传。
大半个郡城的人都知道这个消息。
哪个平头百姓敢说自己没受过世家欺压？
尤其是宁光如，名声早就臭了。
眼看官府抓了两个世家少爷，还要公开堂审，百姓们兴奋非常。
“江郡守是好官啊！”
“青天大老爷啊！”
“那些世家子弟早就该治治了！”
“就是啊！”
“不就是投个好胎吗？我下辈子也行！”
“哥们你牛！”
“牛！”
街头巷尾的百姓都在议论着。
气氛热烈，像是过年一样，就差放几串鞭炮庆祝了。
“江郡守好心机。”
赵行知听王府的管家向罗塬汇报城里情况，不由感慨一声。
“白捡的声望，不捡白不捡。”
罗塬表示赞同。
既能打压宁家声誉，又能让百姓为自己歌功颂德，何乐而不为。
“各大世家已经收到消息，只待明日堂审结果。”
罗塬说道。
江氏故意大张旗鼓地散布文书，搞得满城风雨。
就是告诉所有人，我江氏要对宁家动手了。
你们跟我还是跟宁家？
在这个节骨眼上，谁要为宁家说人情，江氏都会毫不犹豫将其当作敌人。
这么不长眼，干脆别在临川混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哪怕赵行知不了解世家斗争。
光是听罗塬转述情报，都能嗅到一股紧张的气氛。
“无妨，你我隔岸观火便是。”
罗塬轻松一笑，给赵行知倒上茶。
“多谢罗兄。”
“客气。”
次日清晨。
衙门外人山人海。
大家都想围观堂审，第一时间收获消息。
这可是能在亲朋好友面前显摆的谈资！
因此，临川百姓热情高涨。
官府出动所有官差，也难以维持秩序。
最后还是派遣几队士兵，才让现场安定下来。
赵行知跟着罗塬走后门，越过重重人群，径直走进衙门。
“还好先交代了，不然都进不来。”
罗塬笑道。
“见过世子，见过赵公子。”
衙门内，一位俊秀男子先一步到达，和善地朝两人打招呼。
赵行知认得他。
正是在诗会有过一面之缘的江怀景。
官府的文书已经传达。
所有人都知道宁家大少爷买凶杀人，被抓进了衙门。
至于宁光如，则是无人问津。
毕竟和宁光瑜摆在一起，他太不起眼了。
“快把儿子救出来啊！”
“你这个负心汉，我鲁素芳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宁光瑜他娘不停叫唤着。
声音之大，走在院外都听得清。
路过的小厮纷纷加快脚步，以免遭受无妄之灾。
宁星炬听着心烦，忍不住用力拍在茶几上。
一声巨响，把鲁素芳吓得直哆嗦。
哭闹声戛然而止。
“还不是你给惯的！”
“长这么大还能做这么蠢的事！”
宁星炬气不打一处来，指着鲁素芳就是一通巴拉巴拉。
鲁素芳经过短暂的错愕之后，奋起反击。
“你的儿子你不知道帮他擦屁股，还被人抓了去！”
“你这个爹是怎么当的？！”
鲁素芳也不是普通人，她出身临川鲁家。
在临川也算排得上号的世家了，嫁进宁家算门当户对。
“你还好意思说我？”
“你鲁家不是有人在衙门当差吗？怎么不见你把儿子捞出来？”
客厅内火药味十足。
“哎哟，大哥大嫂，可别吵了！”
就在这时，宁星楠快步从外头走进来，打了个和场。
宁星炬和鲁素芳相顾一眼，纷纷冷哼一声。
“当务之急，是要把我大侄子救出来啊！”
宁星楠点明问题关键。
“二叔，你是不是有什么法子？”
鲁素芳满怀期待地看向宁星楠。
谁知宁星楠摸了摸鼻子，有些为难地说道。
“没有，我刚刚想去拜访江郡守，没想到吃了闭门羹。”
“当真？”
宁星炬缓过神来，走到宁星楠面前问道。
“这肯定是真的啊，我连江府的门都进不去。”
宁星楠说道。
“坏了！”
宁星炬猛地一拍大腿。
他毕竟在宁家掌事多年，哪怕能力平庸，可也多少培养出一点嗅觉。
衙门丝毫不顾及国公府的面子，执意将宁光瑜抓进去。
其中意味值得推敲。
以往宁家子弟犯事，官差都是直接把他们送回国公府，向管家讨份赏。
绝不会送到衙门，更别说还有官府文书下达。
“这蠢货！”
宁星炬忍不住再骂了一声。
“儿子都被抓进去了，你还骂他干什么！”
鲁素芳护儿心切，听不得宁星炬骂她乖儿子。
“我骂的就是他！”
宁星炬怒不可遏，“杀个人还要自己动手吗？”
在宁家大房看来，宁光瑜蠢的不是在外头惹事。
而是惹了事还被人抓了把柄。
眼下这个情况，明摆着就是要拿宁家开刀。
除非宁星炬大义灭亲，和宁光瑜断绝关系，任其自生自灭。
可惜他做不到，他就这么一个儿子。
“你倒是聪明，怎么不帮儿子把人解决掉？”
鲁素芳不服气，反呛一声。
宁星炬阴冷地看着她：“我若事先知道，哪还会有这堆破事？”
鲁素芳被他的表情吓到，偃旗息鼓，不敢再发脾气。
宁星炬转头看向宁星楠，问道：“何时堂审？”
“明日。”
宁星楠回答道。
“立马把最好的讼师找来，说什么也不能定光瑜的罪。”
“我马上去办。”
宁星楠答应一声，转身离开。
宁星炬来回踱步，越想越气，忍不住将身边一排古玩架掀翻。
“砰！”
“咣啷！”
器具破碎声嘈杂响起，宁星炬拂袖离去。
宁家三品靠山离去，此时正值多事之秋。
偏偏宁光瑜搞事被抓住把柄，平添不少麻烦。
倘若处理不当，整个宁家都要受牵连。
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自己没有这个儿子。
可惜没如果。
宁家各房少爷小姐在私底下议论纷纷。
谁都没想到，威风八面的宁家大少，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被抓了去。
一时间，同族同辈兄弟姐妹莫名有了危机感。
“光瑜哥怎么就被抓走了？”
“文书上说是私闯民宅，买凶杀人，负隅顽抗。”
“嘶！”
“太狠了。”
“明日就堂审了，要不就……”
“去看去看！”
宁光瑜是嫡长孙，在宁家地位非凡。
但还是有人不服他。
眼下他锒铛入狱，不少人都想着去看他笑话。
至于宁家各房掌事，默不作声。
大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大房遭重，其他人也不会好过。
一日之内，临川城大小街头贴满告示。
说的是宁国公府宁光瑜，宁光如触犯大商律法，明日公开堂审。
一时间，百姓奔走相告，口口相传。
大半个郡城的人都知道这个消息。
哪个平头百姓敢说自己没受过世家欺压？
尤其是宁光如，名声早就臭了。
眼看官府抓了两个世家少爷，还要公开堂审，百姓们兴奋非常。
“江郡守是好官啊！”
“青天大老爷啊！”
“那些世家子弟早就该治治了！”
“就是啊！”
“不就是投个好胎吗？我下辈子也行！”
“哥们你牛！”
“牛！”
街头巷尾的百姓都在议论着。
气氛热烈，像是过年一样，就差放几串鞭炮庆祝了。
“江郡守好心机。”
赵行知听王府的管家向罗塬汇报城里情况，不由感慨一声。
“白捡的声望，不捡白不捡。”
罗塬表示赞同。
既能打压宁家声誉，又能让百姓为自己歌功颂德，何乐而不为。
“各大世家已经收到消息，只待明日堂审结果。”
罗塬说道。
江氏故意大张旗鼓地散布文书，搞得满城风雨。
就是告诉所有人，我江氏要对宁家动手了。
你们跟我还是跟宁家？
在这个节骨眼上，谁要为宁家说人情，江氏都会毫不犹豫将其当作敌人。
这么不长眼，干脆别在临川混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哪怕赵行知不了解世家斗争。
光是听罗塬转述情报，都能嗅到一股紧张的气氛。
“无妨，你我隔岸观火便是。”
罗塬轻松一笑，给赵行知倒上茶。
“多谢罗兄。”
“客气。”
次日清晨。
衙门外人山人海。
大家都想围观堂审，第一时间收获消息。
这可是能在亲朋好友面前显摆的谈资！
因此，临川百姓热情高涨。
官府出动所有官差，也难以维持秩序。
最后还是派遣几队士兵，才让现场安定下来。
赵行知跟着罗塬走后门，越过重重人群，径直走进衙门。
“还好先交代了，不然都进不来。”
罗塬笑道。
“见过世子，见过赵公子。”
衙门内，一位俊秀男子先一步到达，和善地朝两人打招呼。
赵行知认得他。
正是在诗会有过一面之缘的江怀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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