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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护花何染清血,情怀哪堪离别(上)

    话说静无风从东宫用膳后留了片刻,便出宫回家。一个人正不疾不徐地走在路上,忽然听得背后有簌簌的声音,紧接着自己的手臂突然被人从后面紧紧拉住,静无风一回头,只见身后站了六个彪形大汉。

    “你们干什么?”静无风惊道。

    “小兄弟,大哥们最近手头紧,问你拿点小钱你不介意吧?”拽着静无风手臂的汉子龇着一口大黄牙狞笑道。

    “是你自己拿啊,还是要我们动手啊?”这“大黄牙”身后的“瘦竹竿”,一边说,一边上前欲动手动脚,却被静无风三推两挡的避开了。

    身后五大汉见状,飞身向前,与静无风过起招来;开始时,静无风还能勉强接了这六人的招数,但寡不敌众,且这时间越长,静无风的劣势越明显。

    一时分心,被一个满是络腮胡的大汉击中,静无风的束发带被对方的刀所断,一头乌发如瀑布倾泻而下;静无风侧身抓住了对方砍下之刀口,右手瞬间鲜血淋漓。

    几个大汉此时倒完全忘记了打斗,齐刷刷地盯着一头披散长发的静无风,直发愣;其中一人结结巴巴道:

    “这……这莫不是……是个女的!?”

    “瘦竹竿”一把扒拉开身前的“络腮胡”和“大黄牙”,凛然道:

    “哼!不要以为你是个女的我们就会手下留情!哼!我们可不吃这一套!快快把身上的财物和这件衣裳脱了留下,赶紧走人!”

    静以望一听,喜上眉梢,心想:“凭自己之力,远敌不过这六人,还是走为上策。”

    于是,正欲将钱袋掏了出来,扔给他们;哪知“大黄牙”一把将“瘦竹竿”拎到自己身后,对静无风上下一番打量后,惊喜道:

    “果然,真是天可怜见,今日我们乃是一箭双雕啊!哈哈哈哈!”

    除了瘦竹竿外,其他五个大汉一脸邪笑,向静无风步步逼向前来。

    话说,花若放下饭碗出屋后,还不见得静无风归来,不禁有几分担心,便转身向静以望说自已要出去转转,便转而出门;这脚步却是径直往自宫中回家的必经之路上漫步而去。

    白山一路走,一路回想早晨太子派人来喊门之情形,自己因为听说静无风被皇太子召见既开心却又隐隐难过,那种复杂心情到现在都还未消化过来。

    花若沿着小路一直向前,想着此时如果静无风回来,正好可以同他一起散步回家;哪知远远地,竟似见着六名大汉在欺侮一人。

    这边,静无风眼见五位大汉齐齐向自己逼近,心中一急,遂只能拼全力又与他们打将起来;哪知心急分心的当下,即刻被身后的“大黄牙”一掌击晕过去。

    万幸,这一幕却恰巧被白山所见,远远的白山大喝一声:“住手!”。

    六壮汉被这喝声震得一愣,却见一如花年少的公子飞身前来;此六人瞬间手执长短刀将白山团团围住。

    多年的协作经验,让六人合作无间,心齐如一人;四人在前,两人攻上部,两人攻脚部;另两人则分立攻白山身后。

    白山徒手上阵,却压根儿没把这壮如牛的六人放在眼里;心中轻敌,果然身上吃亏;右侧身后一人的刀锋划过花若背后,血瞬间从裂开皮肉中渗出,伤口却还不浅。

    白山翻身,飞快夺下壮汉手中长刀,与六壮汉好一阵周旋,六名大汉亦各自伤处累累,见已讨不了任何便宜,“大黄牙”朝着其他人使了一个眼色,六人从四方仓皇逃离。

    待壮汉逃远,白山这才感到背后伤口的剧痛,因为打斗,这伤口被撕裂得更大了,鲜血淋漓而下;花若忽而只感到眼前一阵昏花,身子不觉往后倒去;幸而,被醒来的静无风一把扶住。

    静无风连连对着白山画了三个止血符咒,帮白山止血;奈何这背部伤口过长过深,止血咒效果不佳;情急之下,不顾自己满掌的鲜血,静无风一把捂住了白山背部的伤口。

    血依旧从静无风用力并拢的指缝中固执地流出,却早已经分不清是白山的还是她的。

    卧房内,白山俯卧在自己的床上被一阵疼痛痛醒,艰难地抬头看了眼正认真替自己清理背部伤口的静无风。

    有那么一刻,白山觉得自己分明看到了静无风眼中的担忧及某种后怕的恐惧,“他——天不怕地不怕的静无风,难道是在担心害怕会失去我?”

    白山为自己对静无风眼神意淫式的解读,暗自傻笑起来;想想也许此时正是告知真相的最好时候,于是便清了一下嗓子,正色道:

    “无风兄,我……知道自己是谁了?”

    静无风杏眼圆睁,不解的看着仿佛自己早已经认识了一辈子的“白山”。

    “我是说……我的真实身份。”

    “想起来了?”静无风惊问道。

    白山摇摇头,蹙眉道:“一个……认识我的人,告诉我的……”

    白山顿了顿,缓缓道:“我姓季,名真,字青颜,号若花……我的字号……家里早早就给取了……”

    静无风呆怔在原地,脑中嗡嗡作响,意识到,这恐怕是该分别的时候了;于是,静无风牵动了几下嘴角,遂客套道:

    “恭喜,那你终于可以回家了。”

    听到静无风此番话,花若心里凉到冰点。

    “诶,你这人怎么回事,这么盼我走啊?我就这么不招你待见吗?好歹我还替你挡了一刀刀呢!”花若一脸受伤道。

    静无风却无言,端着水盆径直出了屋去,唯有端着水盆的手在微微颤抖;也唯有静无风自己清楚自己心底的那份担心,那份害怕就此失去花若的恐惧,然而,话道嘴边却成了:

    “没死就好。”

    “切,真的假的?我哪有那么容易死!”花若心里一阵失望至极的心疼,嘴里自言自语嘟囔道,“还没看你娶妻生子,看着你有人好好照顾,我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呢?”

    静无风闻言,愣怔在原地,片刻后,端了木盆出了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