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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谁人春梦真,痴醉不愿醒

    正此时,前门处忽然响起“咚咚”的敲门声,静无风忙起身问道:“何人?”

    “太子殿下派小人过来,请静医官进宫。”

    一听是太子殿下的人,长安君顿时有些许凌乱,慌忙中整理着自己的仪容,他这幅一夜宿醉在别人家里的模样怎可让侄子的人看见。

    静无风看见长安君的窘迫,不动声色向众人道:“我出去见他。”

    言毕,静无风起身。

    花若不解道:“太子?找你兄长何事?”

    “想必是与太子病疾有关吧?前段时间我兄长不是为太子医治好了他的怪症吗?难道,这是又发作了?”静以望扣着下巴,若有所思道。

    “希望不是,”长安君一面说着,一面站起身,“有劳你们二人送客。我和无邪也该回去了。”

    无邪闻言,缓缓起身。

    “这就要走了吗?要不干脆留下来吃午饭得了。”静以望心中带着几分不舍道。

    长安君闻言,浅笑道:

    “再待下去,怕是更不舍离去了。”

    “没关系,我们可以腾出房……”静以望盛情之言还未说完,却被花若一把拉住道:

    “唉,可以了!”

    “什么可以了?”静以望眨巴眼,一脸疑惑地看着花若道。

    “人家长安君好歹也是有家室的人了,你就放过人家吧。”花若调侃道。

    “嗯?这……什么跟什么啊!”静以望愤愤道。

    花若清了一下嗓子,朗声道:

    “也没什么,就是让他们回去吧,来日方长,改日再聚也一样。”

    一旁,无邪双手交叉置于胸前,一副看戏的模样,饶有趣味地看着眼前这三人一来二去的投入的”表演“。

    “正是。”长安君莞尔一笑道;无邪闻言,遂正了身子,坏坏笑着,带着一脸耐人寻味的表情,长长地瞟了静以望一眼。

    就在静以望被无邪看得浑身不自在的当儿;无邪抬手与长安君一同作礼,辞别荒堂后,各自归去。

    太子东宫。

    太子递给静无风一个和田白玉莲花金钗,静无风一脸惊诧的看着太子:

    “太子殿下您这是?”

    太子淡然一笑,道:“哦,送给你的小礼物,聊表心意,谢谢无风大夫治好了我的疾症。”

    静无风一边摇头,一边往后退了一步道:

    “非常感激太子的好意,也谢谢太子殿下的抬爱,小人真是受宠若惊。只是……小人所做的一切都是应当的,还请殿下收回礼物……我相信,太子殿下一定能找到一个比我更适合这份礼物的人。”

    太子见静无风推辞再三,心下对于她的心意便有了些了解,遂作罢;转而要留静无风于东宫用膳,静无风不好再推辞,便答应下来。

    荒堂中,白山和静以望左等右等,不见静无风归来,白山悻悻道:

    “这午饭怕是得靠我们两个自己自力更生了。”

    于是,二人遂溜达去巷口买菜。

    “哎,以望这个红笕菜不错,你看,叶子多新鲜!”白山拉住静以望的衣襟,预备挑选一些红苋菜回去。

    “还真是。”静以望捻了两根起来,叶片鲜嫩得几乎都能掐出水。

    “那可不!今早刚摘的,这可都是用大粪浇的,所以长得这么好。”菜农老伯一听有人夸自己的菜,不觉自豪地说道。

    正在挑着菜的白山闻言,原本挂在脸上笑容顿时凝固了,讪讪道:

    “哎,这个土豆也不错。”言毕,便趁机转到隔壁的菜摊上去了。

    静以望正跳得起劲,一抬眼却见白山挪了窝儿,只好放下手中正挑好的红笕菜,跟着白山挪到了旁边的菜摊,疑惑不满地嘟囔道:

    “搞什么鬼,刚不是说要买那家的笕菜嘛?怎么又挪这家来了。”

    白山一脸嫌弃的朝静以望耳语道:

    “那可是……用大粪浇过的……”

    “那又怎么了?哪个庄稼不施肥啊!”静以望张口道。

    “是……只是……被这样说出来以后你还能吃得下那菜吗?”白山低声道。

    “能啊!怎么就不能了?就你矫情,一看就是没过过苦日子的公子哥儿。”静以望瞪了白山一眼道。

    “嗤。”白山被静以望噎得没话说,俯身拾掇了几个土豆、一颗白菜、一只萝卜递给白发苍苍的菜农。

    “一共是2文钱。”菜农笑吟吟道。

    白山遂向静以望伸手拿钱,静以望一脸不乐意地将一个十文的大观通宝拍在花若手心中。

    “大爷,给!”

    大爷收下钱,扒拉着钱袋,找了一堆铜钱给白山;白山一看如此多的文钱,心下几分疑惑,便数了数,果然,老人家多找给了他十八文钱。

    花若心想:“这老人家这样糊涂,这菜到底还能不能好好儿卖了?”

    遂将多找的十文钱重新归还给菜农,二人抱着一荷叶的菜,起身离去。

    回到家,静以望抱着一丝美好的幻想问白山道:“我们俩,谁下厨?”

    “诶,反正不是我,我可是对烟气过敏得厉害,吸入过量就无法呼吸啊!所以,就拜托以望你啦!”白山嘻嘻笑道。

    静以望龇牙怒视白山,无可奈何地进了庖屋;不多久,便整出一桌菜,看着倒也还不错。

    “那我开吃啦!”白山美滋滋地夹起一块土豆,刚进嘴里,却差点没吐出来,勉强嚼了两下,就直接吞咽了下去,而后,一脸嫌弃道:

    “哎哟,以望,你这……好好的土豆被你糟蹋成这样了,实属不易。你说,同为兄弟,这厨艺也相差太远了吧……”

    静以望气鼓鼓地瞪着眼睛道:“有的吃就不错了!你还挑,有本事你自己来!”

    “唉,你这个人,咱们在说你呢,能不能不要扯上我。”

    “哎,你这个人,凭什么只许你说我,不许我说你。我菜虽然做得不咋地,我棋下得好啊,你呢?棋下得稀烂,饭连做熟都不会……嗤,还好意思说我。”

    “唉,我棋是下得不好,饭也不会做,可我……”白山想狡辩,却一时没想好词儿。

    “你什么?说啊!”静以望不服气道。

    “唉,看在我长得这么好看的份儿上,就不跟你计较了。”白山一脸傲娇地预备息事宁人。

    “哎哟,我的天呐。”静以望翻着白眼道。

    “怎么?难道你敢否认我长得好看这个事实?”白山振振有词。

    “我!”静以望被噎得没话说。

    “就是嘛!”白山嘿嘿一笑。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能当饭吃?”静以望不屑一顾。

    “不能当饭吃吗?我可是明明记得某人为了长得超帅的长安君,接连几天都食不下咽呐……”白山借短道。

    “唉!你不要造谣好不好!长安君,那可是……那可是我的偶像!他是举国……三国百姓的偶像!”静以望急了,说话都有点儿结巴起来。

    “嗯,”白山咂巴下嘴道,“好吧。不过身为有偶像的人,这饭菜就更应当学着用心去做好啊!”

    “凭什么?反正有我兄长在,哪里轮得上我下厨。”静以望一脸傲娇道。

    “难不成你要跟着他一辈子?你不婚娶,你兄长还得娶妻生子呢!难不成到时候你还像个拖油瓶一样赖在你兄长家不走?我怎么就这么不信呢?”白山讥笑道。

    “我赖我兄长家,碍你什么事?难不成你也想赖我兄长家?”静以望急中生智,即刻反唇相讥道。

    白山一脸惊慌失措,好似做贼之人被当场抓获一般,脸红到了耳根子后头。

    “哈哈哈哈,是不是啊?被我说中了吗?哎呀,我说白山啊,白山。”静以望一脸得意地凑到白山跟前,问道:

    “唉,我说,你之前说的,那个让你心生疑惑的对象,不会是……”

    “哎,我警告你啊静以望,你可不要乱说,什么这个那个乱七八糟的,你的脑子到底在想什么?”白山有些心慌意乱,假装生气,向静以望凶道。

    “哎,好了好了,我吃饱了!”白山把碗一推,就要离桌。

    “慢着!你这一大碗米饭是要如何?等兄长回来,我可是要如实禀告的。”

    “哎,别啊,我……这实在吃不下了……要不然我再倒回去?”白山试探性地问道。

    “你敢!倒回去?一锅米饭都被你毁了。”静以望怒目圆睁。

    “那那……那你说怎么办?”白山一脸期期艾艾道。

    “嘿嘿嘿,”静以望一阵坏笑,“不如这样,你呢,以后要无条件答应我提出的三件事情。如何?”

    “啊?太过分了吧?乘人之危,非真君子。”白山气鼓鼓道。

    “不要搞人身攻击,你就说答不答应吧!”静以望吃准了白山,一副稳坐钓鱼船的模样。

    无奈之下,白山只好同意了静以望的霸王条款,静以望这才息事宁人的把白山的一碗白米饭扣到了自己的碗中,一个人津津有味的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