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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长安一怒,误杀恶君(中)

    眼见自己的武师被长安君打得吐血不止,一般人见到这个结果,大多苍狂逃逸了。这韩亦儒偏偏就不是那识时务的一般人。

    眼见自己的武师倒地,韩亦儒恼羞成怒,一声令下,带着身后的一群随从向长安君围攻而去。

    长安君看了一眼躺倒在地上的武师,暗自道:“千万要控制住掌风和力度,叫他们知难而退即可,以免伤及无辜。”

    长安君的武功虽远远在这群人之人,却因为怕误伤了这群人而不得不实时收敛、控制着自己的掌风和力度,正因如此,长安君对付这群人倒显得吃力起来。

    见长安君明显有些应接不暇,韩亦儒不禁得意忘形:“虽被人尊崇为战神,也不过如此。看我今天不让你这战神挂点儿彩!”

    韩亦儒拔出一柄短刀,想趁着长安君不备,在背后刺他一刀;哪知,长安君早已感知到背后的动静,在将一众随从掀翻在地之后,运气于掌,暗以五成之功力,一个转身,以掌气直击偷袭之人的天灵盖。

    韩亦儒被长安君的掌气所伤,随着人群中一阵惊呼,韩亦儒直挺挺地倒地。

    长安君心下大惊,暗道:“不好!”

    岂知,须臾,这韩亦儒却像没事儿人一样,晃晃悠悠、晃晃悠悠地,又自个儿从地上爬了起来,转身冲周围一笑。

    这人群中,有觉地松了口气的,也有觉地毫不解气的;有叹气声,有咒骂声,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这韩亦儒突然双目上翻,七窍流血,仰面朝天地倒地而亡了。

    整件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不仅围观的众人都惊呆了,长安君也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掌,不敢相信韩亦儒就这么丧命于自己掌下了。

    这所剩无几的几个随从们见状,连主子的死活都不敢问,连滚带爬地跑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大逆转,人群中一片寂静;突然传来一声叫喊:“杀得好!”

    须臾,又多了几声附和:“对!早就听说这个西风国质子韩亦儒,仗着有自己的爹撑腰,四处祸害丧亲和可怜人家的男童子,逼死、虐死童男子无数。真是死有余辜。”

    “就是!死有余辜!”

    “多行不义必自毙啊!老天爷有眼!”

    “长安君又为民除一害!”

    “是啊!长安君又为民除掉一害!”

    听着乡亲们的话,思及过往非人的待遇,又见这萧萧君子长安君竟然为妓人之弟,为自己这一无是处的病夫出头,刘清野此刻早已经泣不成声,哭倒在长安君脚下。

    刘疏桐挣脱花沫的手,心痛如绞地抱着弟弟,想到自己没有照顾好这世上唯一的至亲,亦悔恨交加,泪如雨下。

    除了看热闹的,这长安君、刘清野、刘疏桐和花沫四人自知大事不妙。

    “谢谢长安君的救命之恩。今日之事,都怪我太过任性而为,才连累长安君,陷你于不义之地。你放心,若是官府来查,今日之事都是我刘清野一人所为,与长安君无关。”

    长安君一把抓住刘清野的手臂,将他从地上扶起:“此事不怪你。我今日所为,出于自愿。虽我本无意伤人,但,事已至此,这结果我自会承担,你赶紧同花沫将刘医官送回去修养吧!莫要耽误了她的伤情。”

    这长安君误杀西风质子韩亦儒的消息传到宫中后震惊了衔山王。

    出于保护皇弟的考虑,衔山王即刻下令封锁消息,禁止走漏任何与此事相关的消息。

    长安君向皇帝道:“事到如今,封锁消息又如何;人死不能复生,此事,迟早我都要给西风王一个交代。”

    司马重忧心忡忡道:“能拖延一点时间是一点,也可以给我们一个机会想出一个万全的对策。”

    “此事恐怕难有万全之策了。”长安君笑道,“大师曾预言我命中有一劫数……”

    “休要胡言!对旁人,这或许是为一劫;对你……无论如何为兄都会护你周全!”司马重待长安君这个亲弟弟,确实是如手如足;长安君待司马重亦是肝胆相照。

    如此,司马重压着韩亦儒的死讯,禁止外传,但纸包不住火,这个噩耗终究辗转传到了韩敬山的耳中。

    话说,前段时间,这西风国原本正在积极筹备着韩亦儒的婚事,哪知这新娘才到没一天,第二天竟就逃走了。

    这西风王宫内外还未从这令人乍舌的消息中回过神来,这韩亦儒命丧长安君之手的消息更是让西风王宫一片哗然。

    这原本还沉浸在逃跑儿媳的愤怒之中的韩敬山,却未曾想到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竟是比这小小愤怒要大得多得多的中年丧子之痛。

    韩敬山对此消息几乎难以相信。

    “不可能。不可能的。亦儒派人来送过信了,说他迟几日就动身回西风。我还在担心要怎么跟他说这新娘一事……不,不可能。你们一定是弄错了。”

    送信之人躬身道:“王上,这是二王子的武师亲自叫小的送回的消息,怎么会有错。”

    确实,这韩亦儒原本计划于自己婚礼的十天前赶回西风,却因一群狐朋狗友的盛情挽留,不得已在衔山多逗留了数日。

    在遇见刘清野之前,韩亦儒原本已经准备好第二日就动身回西风的,哪知,这一场偶遇,连同无数偶然凑在一起,竟然要了韩亦儒的小命。

    在场,与韩敬山同时听到这个消息的还有韩无邪。无邪亦为这个振聋发聩的消息所骇,心中替长安君捏了一把冷汗。

    在终于接受韩亦儒已经逝世的现实后,韩敬山悲愤交加。

    “我要带兵马前往衔山,亲自向那个皇帝司马重问个清楚。一命抵一命,若不杀长安君,我誓不罢休!”

    无邪正担忧着,这边听到父亲扬言要发兵衔山去兴师问罪,心中更是忧上加忧,沉思片刻,当即向父亲韩敬山道:

    “父王,你若是信得过儿臣,此事就交与我来处理。无论花怎样的代价,我定叫那衔山国为亦儒的死给我们个交代。”

    这西风王韩敬山听见无邪这番话,不禁忍住悲痛,认真地上下重新打量了一番无邪。

    确实,自吴竹羽死后,这无邪虽以协助韩敬山治理国事之由而留在西风国,但事实上,他一直萎靡不振,从未有一天涉足过国事。

    如今,弟弟韩亦儒的突然离世,父亲韩敬山的悲痛之情却将韩无邪给唤醒了。

    无邪在心里暗暗发誓道:“无论如何,我既要尽力替父王分担这份痛楚,也要全力替长安君化解这场灾祸。我一定可以找出一个万全之策。”

    就在韩敬山定定地看着韩无邪,对他的话将信将疑之时;无邪为了让父王放心将此事交与自己,遍信誓旦旦道:

    “父王你且放心将此事交付与我。我定将它处理妥当。待我们为亦儒讨回公道后,孩儿定将收心敛性,一心一意研制父王先前所说的秘术,已强大我们西风!”

    原本犹豫的西风王听到无邪的此番话,这才放下心来,频频点头之余,想起来自己那宝贝儿子,不禁愁苦道:

    “也好,此事,就交由你来处理吧,父王……父王年事已高,如今为悲痛所扰,实有些力不从心。

    正儿,你答应父王,一定要将亦儒的遗体安然带回西风。”

    无邪上前一步,作礼道:“父王放心,孩儿定会将弟弟安然待回。”

    寝宫内,无邪匍匐在书案上冥思苦想,口中念念有词,手中写写画画。

    “弟弟被杀,让长安君成了整个西风、也成了我的敌人。

    可我最不想的事,就是与长安君为敌。

    所以,倒地有什么办法可以不与长安君为敌吗?

    不可能。无论是意外或是故意,他终究是那个亲手杀死亦儒之人,这笔账是在西风这里是逃不掉的。

    那我究竟要如何才能保全他?

    我能保全他吗?”

    思及此,无邪跌坐进太师椅中,喃喃自语道:

    所以,有什么办法可以不与长安君为敌呢?

    当前,除非他消失了,否则,恐怕无论如何都无法叫整个西风不与他为敌。

    我到底能做什么呢?

    等等,消失……长安君当然是可以消失的;若是他突然在众人视野中消失,等过个三年五载,父王定会淡忘此事。那,究竟如何才能叫他消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