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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血溅卧龙,谷含冤(上)

    花若正色道:“闹够了没?也不早了,你不是还有件虽然急着说也没用,但又确实很急的事要告诉我们吗?”

    静以望点了点头:“正是。我们先进屋说吧。”随后,又向吴半仙儿作礼道:“今日有劳吴半仙儿了,你早点回房休息。”

    客房内;听完静以望的讲述,花若与静无风双眉紧缩,气氛十分凝重。静以望见状,假装轻松道:

    “我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方才在大堂里我才不说的。你说你们皱着眉,也于事无补啊。”

    静无风、花若二人不为所动;花若沉吟道:

    “所以,西风要发兵向衔山要人?要说法?”

    静以望点点头:“以西风现在的实力,打恐怕是不会。”

    花若接口道:“西风王老年丧子,自然是想要一命抵一命。”

    静以望快语道:“就韩亦儒那条命,死十次、百次也抵不过长安君一根手指头啊!”

    花若轻叹一声:“无邪夹在其中,怕是为难他了……”

    静以望嗤之以鼻道:“他为难个什么!西风国已经发兵了!这已经难道还不够说明他的鲜明立场?”

    静以望摇着头继续道:“我算是发现了,这姓韩的就是长安君的克星啊!这兄弟两个,一个比一个不叫人省心。

    我原以为这韩亦儒,不过就是个一脸蠢相,靠着老子进而前途无量之人,而今,他自己蠢得丢了一条命不说,还想拉长安君垫背。

    这韩无邪也不是什么好鸟,长安君待他如手足,他竟然忍心看长安君处于如此之险境。真真叫人……愤慨!”

    花若沉默不语,半晌后,说道:“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

    花若话还未说完,只听得门咯吱一声,自己开了;吴半仙儿从门外摔进屋内来;一面摔一面喊着:

    “哎哟哟,我说小兄弟们,等等等等,你们可不能就这样说走就走了啊,留下我这个苦命人独自困在此处……”

    静以望瞪眼道:“苦命?你不是算命的吗,怎么不自己算算怎么化解自己的逆运!”

    吴半仙儿一脸无奈道:“算了,当然算了。我的化运之法,就是遇见一对真心相待之人,叫他们买了这对血珠,而后……成婚……当然,择日成婚也成,不必现在。”

    静无风与花若面面相觑:“我们也想帮忙,但你也不能强人所难吧?”

    “也是,”吴半仙儿自觉理亏,“要不这样,你们若是不嫌弃的话,带上我一起上路如何?我说不定还能帮上什么忙呢?”

    静以望高声喊道:“也好!你在路上正好可以帮我们占卜一下长安君的运势。”

    花若白了静以望一眼道:“能不能不要随随便便就帮人算命?有句话叫命越算越薄,听过吗。”

    “啊?哦。”静以望捂着嘴,一脸愧疚。

    这天夜里,静以望跑茅房跑了数次。

    衔山与西风国境内。

    在信使的来往沟通之间,卧龙谷之会,势在必行。

    衔山国边界外,西风军营中。看到事情皆按照自己先前预计的情状发展,独坐军帐中的无邪既欣慰又担忧。

    “目前为止,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只要接下来的卧龙谷之行也能按照我之前预计的顺利进行,这一切就可以安然化解了。”

    无邪轻拍肩头唤起正在打盹儿的显龙:“小显龙,快醒醒。现在是该你显神通的时候了。”

    小显龙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伸爪挠了挠自己的脸,一脸天真可爱地望着无邪,好似在说:“主人,有什么吩咐?”

    无邪如此这般,跟显龙说了自己的要求。显龙听得入神,是不是眨巴着大又圆的黑眼睛,看着主人发呆。这一路说道最末,无邪仍不忘再三嘱咐道:

    “总之,在这场豪赌中,我一定要赢。你一定要保证我的想法获胜。这样,事情才能顺利解决,你明白了吗?”

    显龙歪着脑袋,眨了眨眼睛;无邪道:“我就当你懂了。别给我出岔子,你可是掌管胜负的神龙!”

    小显龙撇着嘴,一脸古灵精怪的表情,刚要说什么,却被无邪给隐入了右肩之上。

    卧龙谷内。

    一行二十人的骑兵迎着暴雨飞驰而来,白底黑字的山字旗原本被雨淋湿得耷拉在旗杆之上,却因马速飞快而迎雨招展起来。

    素衣裹身的长安君飞驰于队首,衔山王骑行于骑军之中段。

    就在长安君一行人马飞奔过一处狭长幽谷之时,只听得一声哨响,瞬间,从山谷两侧杀出二三百人,个个身手矫健,武功不凡。

    “保护陛下,你们速速撤回!”长安君朝向身后怒吼一声,便杀入其中。

    然而,护送衔山王撤退却并非易事,后路早已经被阻断,衔山的二十骑兵只好奋力一搏,但终究寡不敌众。

    两个时辰后,尸横遍地,血染山谷,长安君环顾四周,才发现二十人的骑兵包括衔山王全部毙命,只剩自己孤军奋战。

    长安君当空一声长啸,预备和敌军厮杀到最后一刻。空中却忽闻三声长哨,片刻,这行人便撤得没了踪影。

    见这行人突然撤去,得以喘气松懈下来的长安君却因流血过多,体力不支,身躯顷刻似玉山倾倒,他顺势以剑倚地,方才勉强站稳。长安君一身素衣血痕斑斑,血水混着雨水,沿着长剑缓缓流下。

    长安君咬牙前行,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动着,跪倒在玄衣龙袍裹身的兄长身旁。待他翻过其身,再探其鼻息,无声恸哭兄长之惨死。

    人迹罕至的路上,一架马车飞奔而过。

    马车外,静无风与花若并驾齐驱。马车内吴半仙儿与静以望头挨着头,正在盘算着什么。

    二人嘀嘀咕咕算了半天,静以望喃喃自语:

    “不对啊,你这怎么和先前那位老道士算得不一样?”静以望两条漆黑的眉毛几乎拧作了一团。

    “这样的话,那就只有赌一把了。”吴半仙儿眯眼道。

    “赌?赌什么?”静以望疑惑不解道。

    “当然是赌你更信谁了!”吴半仙儿幽幽道。

    “你!”静以望气得跳起来,直到脑袋顶到了棚顶才发现自己身处车厢内,行动受限。

    车厢外,花若朝静无风摇了摇头,将手中的马鞭啪地一声甩在车厢上,高喊道:

    “里面干什么呢?动静儿能不能再大点儿?”

    “哎,知道了!”静以望喊完,瞪了吴半仙儿一眼,道:“我看,你以后就别算命了,还是继续做一名驻扎在红尘一线的诗人更适合你!”

    “哎,我听你这口气,若不是对红尘误解颇深,就是纯属个人嫉妒吧?”吴半仙儿一脸彻悟道。

    “我?嫉妒你?”静以望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道,“你觉得可能吗?”

    “可能,”吴半仙儿笃定道,“作为一名曾经长年驻扎在红尘一线的诗人,我明显地嗅到了醋味儿。”

    “我怕不是你鼻子因为嫌弃你,所以自己刚刚跳醋缸自尽了吧。”静以望一脸不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