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就是恶心你
唐笑脸上的血污洗干净，鼻头发红，火辣辣的，还是有点疼。少年模样清秀，不是那种一眼看上去就吸引人的俊俏后生，身材修长，偏瘦削，脸上稚气犹在，丢在人群中很难引起别人的注意。
棋牌室这会来了客人，两个中年人坐在一张麻将桌旁，叶霜落端着一壶茶和一盘瓜子走了过去，妙曼的身姿，男人的目光都会忍不住在上面上下扫视，都是老熟人了，其中一个人说道：“叶老板，今天还是你自己动手呀，小倩呢，还没有回来吗？”
开门做生意，否管什么身份，热情很重要，叶霜落笑的很自然，在平常时刻，多少能感受到骨子里那份清冷，这是性格决定的，很难改变，但在此时，没有丝毫的高高在上，就像街边普通的一个卖小吃的老板娘，热情，甚至有些市侩。
卿本佳人，奈何......。唐笑莫名有了这个念头，立马驱逐脑海这可笑的念头，自嘲笑道，有什么资格去怜惜她，男人都是视觉动物，这个女人把美丽带来的优势，运用的炉火纯青。
“倩倩还要回家几天，不过今天我请了一个帮手。”叶霜落微笑着，看到唐笑走来了，“唐笑，过来和老板打个招呼。”
唐笑笑道：“老板好！”
“第一天来，有些不好意思，大家多照顾一下。”
两个中年人大度说道：“没问题，年纪是小了一点，不过大家都是老熟人了，叶老板的面子是一定要给的。”
“那我先谢谢了，你们先等一会，差不多人就会来了。”
客套了几句，叶霜落带着唐笑回到了前台，后背赤裸裸的扫视，不用回头，也知道两人是怎样的表情。
“客厅里是普通的客人，开台前，端上一壶茶，一盘瓜子，加水换茶买烟，他们喊你你就去，不用老是盯着。”
唐笑点点头，他担心过棋牌室人满了，这一晚上端茶送水也累的他够呛，听了叶霜落的解释，这个工作就相当轻松了。
“无论发现了什么，先和我说。”
发现而不是发生！一字之差代表了许多。发现代表看到，看到了不用理会，来向叶霜落报告，简单的一个词，解释了这里工作的生存之道。
夜幕降临，棋牌室里人声鼎沸，唐笑奔波在各处，端茶倒水，多数是熟客，对于忽然出现的生面孔，尤其是年纪这么小，免不了询问几句。
唐笑熟练应对，我是八哥的弟弟，来见识一下世面，老板们有啥要求尽管吩咐。
齐大金的名号十分好用，唐笑一路畅通无阻，没受丝毫刁难。
只是在唐笑离开之后，有些人暗自摇头，相互窃窃私语。
“力哥车祸之后，这里是不是要完蛋了，这么点大的小孩都能上台面了，简直是胡闹。”
“管他呢，耽误赢钱？少操这份心，无论谁是这的老板，还能不让我们打牌。”
“话是这么说，可以前力哥在的时候，还可以借点......。”
“借了不用还呀......”
“这罗勇也够狠的，这是要把叶霜落往绝路上逼呀。”
“女人，就不适合干这行。”
“说的也是，女人就该听话，摆好姿势，等着舒服就行了。”
“小点声，不要命了，小心刀疤。”
.......
“切，怕啥，谁不知道，叶霜落早就上了刘胖子的床，人家天天脱光了腻歪在一起呢，妈的，刘胖子好大的艳福，叶霜落这模样，两个大灯泡，给我玩一玩，少活十年都行。”
“少在这做梦了，你也配。”
“什么配不配，说白了，有钱就行，女人都是贱货。我家那口子最近和我闹离婚呢，老子赢钱的时候，千好万好；输点钱，就各种闹。”
......
人在没有目标的时候空虚，空虚就会犯错，这些人差不多都是卖掉灵魂，只剩外壳的赌鬼。除了赌钱，各种八卦扯淡。唐笑听了当作没听到，不去理会。
好不容易忙完了一阵，唐笑躲在一旁休息。
这是他第一次进入棋牌室，自然也是第一次在里面上班。国人或多或少接触过赌博，大到澳门，小到街边象棋，最常见的则是打牌，麻将。唐笑以往逢年过节也会小小玩一玩，赌运不佳，技术又差，基本是逢赌必输，小赌怡情，也不会放在心上。
与这不同，这是真正的赌场，这些人把它当做工作甚至是人生。眼中只有手里的牌，输了大吵大闹，赢了欣喜若狂。
闹事打架的事情时有发生，齐大金处理好几次，人的名树的影，八哥轻松拿捏。
唐笑也终于看到了齐大金的几个小弟，一个年轻小黄毛和两个中年人，这三个人既是场子里的打手，也是牌手，三缺一的时候就会上场充数。
“过来。”唐笑快神游天外的时候，叶霜落招手喊他。
“啥事，霜落姐？”
“送到隔间，收三十。”叶霜落拿出一包烟说道。
唐笑不抽烟的，并不认识这种烟，不过交际也买过烟，耳熟能详就属华子，四五十块钱。这种地方烟，不出名，能卖三十，算是天价，这也是这里利润的来源之一。
棋牌室的收入来源基本是这两项，台费和买烟。唐笑担心过这里是不是打着棋牌室的幌子，实际上是个赌场，如果是这样，他会立刻月叶霜落告别走人。
赌场最大的盈利是放贷，吃人不吐骨头。叶霜落在罗力死了之后，停止了放贷，放弃最大的利益来源，或许是真的想要转变模式，洗干净原来黑色的属性。
说是隔间，其实只是客厅最里边，屏风隔开来，一张大圆桌围了十几个人，在玩牌。
唐笑一眼注意到了台面上的钱，红红绿绿堆成了一个小山。
玩的牌叫炸金花，有两人在最后的角逐。手中的牌似乎都有千金重，青筋暴起，费尽全部的力气掀开一个牌角，然后又像是八十岁得了老年痴呆，一会就忘掉了什么牌，隔几秒就要打开看一下。唐笑对于这些一点兴趣都没有，眼见这么些人绷紧神经，亢奋紧张，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一轮又一轮的跟牌加注，红色的票子又给桌子中间的钱山增加了厚度。最终还是有个选择了开牌，对面的男人嘴角扯了扯，有些可惜，表情淡定的说道：“王哥，带来的子弹全部打光了，不然我一定还会跟下去，这手牌我赢定了。”
打开手牌，带A的金花，这手大牌，给了他极大的自信。
唐笑看着花衬衫，虽然是一手大牌，也表现的志在必得的样子，可他眼中的紧张和恐惧是掩饰不掉的，对手还没有开牌的时候，一切都是未知数。
叫王哥的男子从容的吸了一口烟，直到快要烧到烟屁股，狠狠掐灭烟头，掀开手牌狠狠拍在桌面上，“老子顺金，你赢个鸟。”
众人惊呼起来，这太倒霉了，遇上冤家牌了，花衬衫这一把输惨了。
花衬衫瘫坐在椅子上，脸色煞白，双目灰白，不可置信看着牌面上黑桃四五六。
赌桌上，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人输就有人赢，赢得人拥抱钱山，一张一张红色的票子，叠起来都要花些时间。
看的人眼馋，这些钱要是多是自己的多好，只是想起自己的手牌，纷纷庆幸没有跟注下去，不然倒霉的就是自己。
唐笑观看完这场牌局，也算明白了，这么一包烟卖三十，真是良心价。
场面热闹，他却一点没兴趣，还不如发呆有意思。
还不清楚哪个要买烟，准备发问，赢了钱的王哥就嚷起来了，“老板，烟呢。”
唐笑从背后凑了上去，“王哥，你要的烟。”
王哥也是第一次见到唐笑，他也是棋牌室的老熟人了，诧异过后，并没有过问，赢钱的快感让他并不在意这些，哈哈大笑：“童子鸡站在我背后，这能不赢吗？”
说着掏出一百块钱扔给唐笑，“不用找了，多出的，算是借你这只童子鸡的运势。”
众人哈哈大笑，笑声中满是调戏。
唐笑倒是无所谓，童子鸡就童子鸡了，没有说错嘛，这具身体他连导都没有导过，我骄傲了？
可多出的奖励他并不想拿，他时刻记得他的工作是端茶送水，这个钱拿了手烫。
可是一股怨恨的眼神穿透人群，落在他身上，让他很不自在；唐笑循着这股怨气看了过去，只见花衬衫仇视的盯着自己，唐笑满心无奈，输的脑袋输坏了吧。难怪说输钱的人脾气暴躁，怨运气差了一点点，怨坐的位置不对，怨对手后面站了一个童子鸡，就是不会怨自己。
唐笑改了主意，收好钱后，笑着说道：“王哥你是胸有成竹，我相信，一个人在开牌的最后时刻，还有心情买烟，他手里的牌把握一定非常大。”
留下这句话后，唐笑转身就走，离开时，回头笑容灿烂看了看花衬衫，意味深长，就是要恶心你。
这局才刚刚发牌，众人面面相觑，都是老赌鬼了，一种荒谬感漫布全身，越琢磨这句话越有感悟。
“好像说的很对！”
就是赢了钱的王哥，后脊梁也在冒凉气，叼在嘴上的香烟，迟迟没有点燃。
这句话对于花衬衫则是杀人诛心，尤其是唐笑离开时，轻蔑的表情，他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
棋牌室这会来了客人，两个中年人坐在一张麻将桌旁，叶霜落端着一壶茶和一盘瓜子走了过去，妙曼的身姿，男人的目光都会忍不住在上面上下扫视，都是老熟人了，其中一个人说道：“叶老板，今天还是你自己动手呀，小倩呢，还没有回来吗？”
开门做生意，否管什么身份，热情很重要，叶霜落笑的很自然，在平常时刻，多少能感受到骨子里那份清冷，这是性格决定的，很难改变，但在此时，没有丝毫的高高在上，就像街边普通的一个卖小吃的老板娘，热情，甚至有些市侩。
卿本佳人，奈何......。唐笑莫名有了这个念头，立马驱逐脑海这可笑的念头，自嘲笑道，有什么资格去怜惜她，男人都是视觉动物，这个女人把美丽带来的优势，运用的炉火纯青。
“倩倩还要回家几天，不过今天我请了一个帮手。”叶霜落微笑着，看到唐笑走来了，“唐笑，过来和老板打个招呼。”
唐笑笑道：“老板好！”
“第一天来，有些不好意思，大家多照顾一下。”
两个中年人大度说道：“没问题，年纪是小了一点，不过大家都是老熟人了，叶老板的面子是一定要给的。”
“那我先谢谢了，你们先等一会，差不多人就会来了。”
客套了几句，叶霜落带着唐笑回到了前台，后背赤裸裸的扫视，不用回头，也知道两人是怎样的表情。
“客厅里是普通的客人，开台前，端上一壶茶，一盘瓜子，加水换茶买烟，他们喊你你就去，不用老是盯着。”
唐笑点点头，他担心过棋牌室人满了，这一晚上端茶送水也累的他够呛，听了叶霜落的解释，这个工作就相当轻松了。
“无论发现了什么，先和我说。”
发现而不是发生！一字之差代表了许多。发现代表看到，看到了不用理会，来向叶霜落报告，简单的一个词，解释了这里工作的生存之道。
夜幕降临，棋牌室里人声鼎沸，唐笑奔波在各处，端茶倒水，多数是熟客，对于忽然出现的生面孔，尤其是年纪这么小，免不了询问几句。
唐笑熟练应对，我是八哥的弟弟，来见识一下世面，老板们有啥要求尽管吩咐。
齐大金的名号十分好用，唐笑一路畅通无阻，没受丝毫刁难。
只是在唐笑离开之后，有些人暗自摇头，相互窃窃私语。
“力哥车祸之后，这里是不是要完蛋了，这么点大的小孩都能上台面了，简直是胡闹。”
“管他呢，耽误赢钱？少操这份心，无论谁是这的老板，还能不让我们打牌。”
“话是这么说，可以前力哥在的时候，还可以借点......。”
“借了不用还呀......”
“这罗勇也够狠的，这是要把叶霜落往绝路上逼呀。”
“女人，就不适合干这行。”
“说的也是，女人就该听话，摆好姿势，等着舒服就行了。”
“小点声，不要命了，小心刀疤。”
.......
“切，怕啥，谁不知道，叶霜落早就上了刘胖子的床，人家天天脱光了腻歪在一起呢，妈的，刘胖子好大的艳福，叶霜落这模样，两个大灯泡，给我玩一玩，少活十年都行。”
“少在这做梦了，你也配。”
“什么配不配，说白了，有钱就行，女人都是贱货。我家那口子最近和我闹离婚呢，老子赢钱的时候，千好万好；输点钱，就各种闹。”
......
人在没有目标的时候空虚，空虚就会犯错，这些人差不多都是卖掉灵魂，只剩外壳的赌鬼。除了赌钱，各种八卦扯淡。唐笑听了当作没听到，不去理会。
好不容易忙完了一阵，唐笑躲在一旁休息。
这是他第一次进入棋牌室，自然也是第一次在里面上班。国人或多或少接触过赌博，大到澳门，小到街边象棋，最常见的则是打牌，麻将。唐笑以往逢年过节也会小小玩一玩，赌运不佳，技术又差，基本是逢赌必输，小赌怡情，也不会放在心上。
与这不同，这是真正的赌场，这些人把它当做工作甚至是人生。眼中只有手里的牌，输了大吵大闹，赢了欣喜若狂。
闹事打架的事情时有发生，齐大金处理好几次，人的名树的影，八哥轻松拿捏。
唐笑也终于看到了齐大金的几个小弟，一个年轻小黄毛和两个中年人，这三个人既是场子里的打手，也是牌手，三缺一的时候就会上场充数。
“过来。”唐笑快神游天外的时候，叶霜落招手喊他。
“啥事，霜落姐？”
“送到隔间，收三十。”叶霜落拿出一包烟说道。
唐笑不抽烟的，并不认识这种烟，不过交际也买过烟，耳熟能详就属华子，四五十块钱。这种地方烟，不出名，能卖三十，算是天价，这也是这里利润的来源之一。
棋牌室的收入来源基本是这两项，台费和买烟。唐笑担心过这里是不是打着棋牌室的幌子，实际上是个赌场，如果是这样，他会立刻月叶霜落告别走人。
赌场最大的盈利是放贷，吃人不吐骨头。叶霜落在罗力死了之后，停止了放贷，放弃最大的利益来源，或许是真的想要转变模式，洗干净原来黑色的属性。
说是隔间，其实只是客厅最里边，屏风隔开来，一张大圆桌围了十几个人，在玩牌。
唐笑一眼注意到了台面上的钱，红红绿绿堆成了一个小山。
玩的牌叫炸金花，有两人在最后的角逐。手中的牌似乎都有千金重，青筋暴起，费尽全部的力气掀开一个牌角，然后又像是八十岁得了老年痴呆，一会就忘掉了什么牌，隔几秒就要打开看一下。唐笑对于这些一点兴趣都没有，眼见这么些人绷紧神经，亢奋紧张，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一轮又一轮的跟牌加注，红色的票子又给桌子中间的钱山增加了厚度。最终还是有个选择了开牌，对面的男人嘴角扯了扯，有些可惜，表情淡定的说道：“王哥，带来的子弹全部打光了，不然我一定还会跟下去，这手牌我赢定了。”
打开手牌，带A的金花，这手大牌，给了他极大的自信。
唐笑看着花衬衫，虽然是一手大牌，也表现的志在必得的样子，可他眼中的紧张和恐惧是掩饰不掉的，对手还没有开牌的时候，一切都是未知数。
叫王哥的男子从容的吸了一口烟，直到快要烧到烟屁股，狠狠掐灭烟头，掀开手牌狠狠拍在桌面上，“老子顺金，你赢个鸟。”
众人惊呼起来，这太倒霉了，遇上冤家牌了，花衬衫这一把输惨了。
花衬衫瘫坐在椅子上，脸色煞白，双目灰白，不可置信看着牌面上黑桃四五六。
赌桌上，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人输就有人赢，赢得人拥抱钱山，一张一张红色的票子，叠起来都要花些时间。
看的人眼馋，这些钱要是多是自己的多好，只是想起自己的手牌，纷纷庆幸没有跟注下去，不然倒霉的就是自己。
唐笑观看完这场牌局，也算明白了，这么一包烟卖三十，真是良心价。
场面热闹，他却一点没兴趣，还不如发呆有意思。
还不清楚哪个要买烟，准备发问，赢了钱的王哥就嚷起来了，“老板，烟呢。”
唐笑从背后凑了上去，“王哥，你要的烟。”
王哥也是第一次见到唐笑，他也是棋牌室的老熟人了，诧异过后，并没有过问，赢钱的快感让他并不在意这些，哈哈大笑：“童子鸡站在我背后，这能不赢吗？”
说着掏出一百块钱扔给唐笑，“不用找了，多出的，算是借你这只童子鸡的运势。”
众人哈哈大笑，笑声中满是调戏。
唐笑倒是无所谓，童子鸡就童子鸡了，没有说错嘛，这具身体他连导都没有导过，我骄傲了？
可多出的奖励他并不想拿，他时刻记得他的工作是端茶送水，这个钱拿了手烫。
可是一股怨恨的眼神穿透人群，落在他身上，让他很不自在；唐笑循着这股怨气看了过去，只见花衬衫仇视的盯着自己，唐笑满心无奈，输的脑袋输坏了吧。难怪说输钱的人脾气暴躁，怨运气差了一点点，怨坐的位置不对，怨对手后面站了一个童子鸡，就是不会怨自己。
唐笑改了主意，收好钱后，笑着说道：“王哥你是胸有成竹，我相信，一个人在开牌的最后时刻，还有心情买烟，他手里的牌把握一定非常大。”
留下这句话后，唐笑转身就走，离开时，回头笑容灿烂看了看花衬衫，意味深长，就是要恶心你。
这局才刚刚发牌，众人面面相觑，都是老赌鬼了，一种荒谬感漫布全身，越琢磨这句话越有感悟。
“好像说的很对！”
就是赢了钱的王哥，后脊梁也在冒凉气，叼在嘴上的香烟，迟迟没有点燃。
这句话对于花衬衫则是杀人诛心，尤其是唐笑离开时，轻蔑的表情，他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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