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雷霆尚人

    黄裳并没有在意眼前的这位外邦藩僧，而是向山坡下望了一眼，那是他回去时要走的路。

    随后又回过头来，向落日坡周围扫视一圈，山坡周围的怪石和树木，对他来说不会有任何障碍，就在他扫视四周之时，黄裳的脸色由漠然变得凝重，稍纵即逝，接着又变得狂傲万分，好像帝君亲临阵前。

    黄裳终于开口轻声说道：“我可以和你比武！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你便是魔教的护教法尊——雷霆尚人雷怒，久仰威名而不得一见，若能与你公平一战，也是黄某——我的人生宿愿，只是今天不行啊！我们可否另约时间地点？”

    雷霆尚人雷怒问道：“为何今天不行？”

    黄裳沉声说道：“我不想打扰墓碑后面的人！”

    雷霆尚人雷怒听后哈哈笑道：“本座和你想的不一样，另约时间地点太麻烦了。本座曾经说过，从来不做逆天背道之事，就偏偏要和你在此时此地比武，这也正是遵守了本座的原则。”

    黄裳轻叹道：“唉！我就不明白了！”

    黄裳说话的音很轻，但是，清楚地将每个字都送入雷霆尚人雷怒的耳中，好像是怕不小心惊扰了沉睡的墓中人。

    雷霆尚人雷怒依然哈哈笑道：“传说黄裳聪明过人，五千四百八十一卷《万寿道藏》皆能倒背如流，我想此等小事你怎会不明白？”

    黄裳一时无语，默不作声地注视着雷霆尚人雷怒。

    雷霆尚人雷怒不温不恼，拉开他那张邪笑的脸看着黄裳。

    他见黄裳默不搭理，于是接着说道：“那墓中人不是与你有着不尽的爱情吗？你们不是说过要同生共死吗？可是，她在十年前的中秋月圆之夜，已经玉陨香消了，永久的沉睡在这座小山坡上了，本座选择此地与你比武，正是为了顺应天意，顺应你们夫妻之誓愿，到地下去好好团聚吧！黄泉路上也不再形单影只了，这又有何不明白的啊！”

    黄裳听得心中一颤，神色立即黯然了许多，虽然还是漠然无语，但已不像先前那样站得稳了，开始有些微微摇晃，那一直下垂的灰袍开始微微飘动起来。

    雷霆尚人雷怒脸上的笑意更浓，盯着黄裳那悲痛的脸继续说道：“她在地下孤寂的等你十年了，十年呐？那曾经与她誓言坦坦的人却仍然苟活于世，只是每年中秋到墓前来凭吊一时半刻，却一直没有兑现你们的誓言，那些山盟海誓全是狗屁，你贪生怕死，所谓的还有大事未完成，也只不过是你贪生的借口。”

    雷霆尚人雷怒的一字字，一句句直击黄裳那痛苦记忆，像一把把尖刀插入他的心脏。

    黄裳的双手紧握拳头，指节缝中发出“咔咔咔”的响声，他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剧烈。

    雷霆尚人雷怒左手开始慢慢抬起，双眼一眨不眨地牢牢盯着黄裳，就在这时，山道上传来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女子的“嘘”声，男孩不明白女子为何不让他说话，女子尚未来得及回应，男孩惨呼一声栽倒在地上，女子惊恐地尖叫一声。

    雷霆尚人雷怒突然纵身而起，以猎鹰扑食之势，挥掌向黄裳头顶要穴拍来。

    虽然雷霆尚人雷怒的身法极快，但是他仍然慢了半拍。

    黄裳被少年的惨呼和女子尖叫之声惊醒，从那迷茫状态之中醒了过来，他两眼顿时发出精光，一扫刚才黯然之色，此时，雷霆尚人雷怒的双掌刚刚拍到头顶上方。

    黄裳顿觉周围三丈之内压力猛增，躲避已经来不及了，他急忙将双掌朝下一按，气沉丹田，瞬间又将丹田之中那股至阴至纯的罡气运到掌心，迅速将双掌往上一翻，与雷霆尚人雷怒的双掌迎了上去。

    “轰！”

    顿时，四掌碰撞之声震耳欲聋，空气被撕裂，空间在扭曲，周围的枯枝碎叶被掌风卷上半空，形成一个巨大的空间旋涡，泥土在翻滚，大地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