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现时-相见争如不见，有情还似无情
东宫好久没这么热闹了，上一次这么热闹，还是她嫁进东宫的时候。仔细想来，这位湖国公主，还真是来头不小，比起之前她嫁给太子的阵仗，真是过之不及。
皇上赏了东宫不少好东西，可是皇后还专门给她也赏了东西，大抵是些教人如何勾引男人的书籍，姑姑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她将书随手一扔，正巧扔到了进屋的太子脚边。
她一见太子弯腰去捡，赶紧跑过去抢，可是不及太子手快，太子还笑着说:“到底是什么书，你这般害怕我看到。”
他翻过书的正面，一眼就瞧见了大大的标题，写着秋宫图，腾的一下脸就红了。
她见到他已经看到了，就干脆放弃挣扎，坐了回去，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让你别看，你还不听，这可是你自己要看的，与我无关啊！”
她刚饮了一口茶，就听见太子悠悠的说:“原来我的太子妃那么迫不及待啊！”
“噗——”她一口喷出茶水，阿九赶紧替她收拾，她却完全没在意，只是站了起来，走到太子面前，抢过书:“书不是我的，是姑姑派人送来的，我才没有。”
太子看到她这样，也不好在捉弄她，就说:“好吧，就算是母后的，也不该乱扔，今日来，是找你说正经事的。”
“你跟我能说什么正经事啊？”她有些不在意，可是太子却说:“晨曦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真的？”她立马提起精神来，惊喜的看着太子。
“我骗过你吗？反正战事也结束了，晨曦派人送了家书过来，这一封是给你的。”太子从袖口里拿出一封信递给她。
她接过以后，立马打开。
太子看着她的模样，浅浅的笑了一下，她盼着这一天应该很久了，晨曦终于要回来了，或许这样，就算父皇要将她降为侧妃，她也不会那么伤心。
“近日你病了，东宫的琐事我都让管事姑姑代劳，你要是缺什么就跟姑姑说。”太子嘱咐她，可她却心不在焉，“我没什么缺的，只是我想回家一趟，自从宴会以后，我便没见过我爹和我娘，我想他们了。”看完信的她突然显出了紧迫的模样，那信他也看过，只是问她安好否，宫中可住的惯，天凉了注意加衣之类的话。
“你真想回家？”他看着她，似乎想要将她看穿，可是她却似乎有意躲避他的目光，“是，我想回家。”
“好吧，我吩咐下去，让阿九陪你回去，另外再挑些礼物给将军和夫人。”他虽没有再说什么，可心里却似乎有了别的想法。
从千宫殿出来以后，他遣散了跟着他的人，吹了一声口哨，一个黑影在他面前出现，跪着向他行了个礼。
“跟着太子妃，保护好她，另外她一切行动都要向我说明。”
“是！”那人离去。
太子回头看了千宫殿一眼，到底她是不是鬼家的棋子，她又知不知道她的姑姑到底在做些什么。
“太子！”
谋士的喊声拉回了他的思绪，他看向谋士，“怎么了？”
“护送湖国公主的送嫁队伍已经到了我国境地了，不知道太子下一步的打算是？”谋士到现在还不知道太子的计划，他虽有心杀公主，也让自己想了办法，可却迟迟未动手，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先派人跟着，我听说魏将军也来了，既然他来了，就别让他走出我南国，吩咐下去，我要宴请狄仁白，派人送帖子给他。”他大步离去，谋士看着他的背影，原先不过是觉得他聪慧，是可以帮助自己乃至整个国家的人，可现在却越来越觉得，他心思深沉，再这样下去，自己也控制不了事情的走向了。
回家的路上，她一路都在发呆，似乎心里有事，根本没听到阿九在旁边跟她说的话。
将军和夫人似乎早就知道她要回来，早早的就等在了门口迎她。
下了轿，将军和夫人向她行礼，她赶紧扶起自己的爹娘。
一番问候以后，她就跟将军和夫人进了屋，让丫头和小厮都离开了。
“爹，哥哥的书信是您写的，你为何要冒充哥哥给我写信？”仆人都下去以后，她便询问自己的爹爹。
将军叹了一口气，才说:“爹也是不得已，之前你病了，你娘想去东宫看你，可是太子却下令，说你病了，不宜叨扰，拒了。”
“怎么太子没跟我说这回事啊？”她有些疑惑。
“前几日，你姑姑责罚一个犯错的宫人，却不巧被皇上看见了，皇上大怒，说皇后滥用私刑，罚宫中禁闭，第二日就下旨太子以正妃之礼迎娶湖国公主，我想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所以才冒充你哥哥给你写了封信，想找你来商量。”将军说出了缘由，她有些不解，“姑姑犯了错，被责罚而已，过几日便会好了，你们为何如此担心？”
“你还不明白其中利害关系吗？”将军问她，她疑惑的摇摇头，将军继续说:“你姑姑是皇上的皇后，这么多年，他不是不知道皇后在做什么，可是他从未管过，现在不过是一个宫人，皇上就大发雷霆，说明你姑姑在皇上眼里已然不重要了，皇上想联姻湖国，赐婚太子爷并非什么大事，可皇上却下令以正妃之礼，你知道这说明了什么吗？”将军看着她，希望她明白，可是她还是不太明白。
“这说明，我们鬼家在皇上眼里已经是眼中钉，肉中刺，到了不得不拔的地步！先是你姑姑，然后是你，最后皇上要对付的，就是我们鬼家了！”将军的话让她感到害怕，她竟然不知道这些事情的背后竟然有那么多利害。
“可是爹爹，你是将军，三朝为臣，皇上怎么会这样对你呢？”她心中还是抱有一丝侥幸，只觉得一切不过是偶然罢了。
“三朝为臣又如何？一个皇帝，最怕的是什么？不是外族入侵，而是臣子拥兵自重，惑乱朝纲，我鬼家开国有恩皇家，得幸垂怜，被天子看中，世世代代鬼家女子入宫，男子为臣，如此隆恩，多少人羡慕，可是伴君如伴虎啊，皇上少年时，与你姑姑成亲，成了太子，先帝去世后继位，封你姑姑为皇后，曾允诺他在一时，便会让鬼家恩宠不断，可是这几年，你姑姑越发放肆，她收买朝臣，干预政事，皇上已经很不满了，他要除了你姑姑，为就是要除了我们鬼家，女儿，你还不懂吗？我们鬼家已经危在旦夕了。”将军语重心长，同她说了那么多，只想她明白现在的处境。
她坐在椅子上，久久未语，半响才说了句:“那父亲，希望我做什么？”
回宫的路上，阿九看着她愣住的模样，有些吓坏了，自己还从未见过她这样，便问:“太子妃，你怎么了？”
她还是沉默，没有说任何话。
另一边，太子在东宫设宴请来了狄仁白。
一番歌舞表演，推杯换盏之后，太子让所有人都离开，只留下了谋士。
“狄先生，我这次请你来，是为了湖国公主之事。”太子先开了口，表明自己的意图。
“不知道太子打算如何？”狄仁白神色平静，他一点也看不出狄仁白的想法。
他看了一眼谋士，谋士上前，为狄仁白倒了杯酒，又将酒杯递给了狄仁白，可是狄仁白却并未接过，只是笑了笑:“草民不过是一个闲人罢了，又怎么受的起炅先生倒的酒呢？”
“狄先生说笑了，我也不过是一个谋士罢了，一无官职，二无功劳，先生又有何受不起的？”谋士并没有放下酒杯，可是狄仁白却还是没有接，他看了一眼谋士，又看了一眼太子，说了句:“先生这杯酒，草民是万万不能接的，太子，草民闲散惯了，不太理会朝堂之事，论谋略，我不及炅先生智慧，创下琅琊榜，嚢进天下有能之人，论打战，我不及鬼家将军，一己之力击退千军万马，虽说武功还算可以，但终究不过是一山野之人，万万受不起太子恩惠的。太子还是另寻他人吧！”
狄仁白起身，便太子行了个礼，准备离开，可是太子却喊住了他:“狄先生，我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想请先生解惑。”
狄仁白停住脚步，似乎知道他要问什么，便说:“太子已经佳人在旁，又有何不满足的？草民年轻不知事，弄丢了自己所珍爱之人，想要寻回时却已经迟了，现在，我只盼她开开心心，往后余生，都不会被俗世纷争所扰，太子若是真心，便好好护着，别学了草民，伤了她的心。草民言尽于此，太子珍重，草民告退。”狄仁白离开了。
他听着那些话，心里竟不是滋味，原不过想求个答案，可是现在，他却觉得，这个答案，他根本承受不住呢！
狄仁白正准备出东宫，却碰到了回宫的她。
他们就站在彼此的对面，她看着他，似乎有千言万语，可是却一句也没有说出来，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仿佛要将她看穿一样。
而他也一样，那不过是几步的距离，却仿佛中间隔的是万水千山，鸿沟悬崖，一步也迈不出去。
明明很久以前，他们是那么地亲近，如今却早已成了两个世界的人。
她似乎是一时气急攻心，一口鲜血喷出倒地，吓得周边的宫人赶紧去扶她，他本想上前查看，可是她却用那仇恨的目光看着她:“狄仁白，我恨你！”
那一声恨吓得他再不敢上前，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从前她说恨，最不过是那种绝望伤心，从没像现在这样冰冷仇视，她是真的恨了他了。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会让她有这么大的变化。
他还愣着的时候，她晕了过去，太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一见到她晕倒，便什么也不顾，跑向她，将他撞到一边，他这才回过神来，看到太子已经将她抱了起来，朝着宫人怒吼:“还愣着干什么，叫御医来，快去！”
宫人们赶紧去请御医，他就这样看着她被太子抱走了，那种心疼，像是被针扎得密密麻麻一样，痛不欲生。
谋士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身边，说了句:“太子很是关心太子妃，不过太子妃终究是鬼家的人，太子保得了她一时，也保不了她一世，太子只不过是太子，纵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没有任何办法，若真到那一天，先生真的觉得自己能置身事外吗？”
谋士说完以后就离开了，他看着地上的那一滩血，陷入了沉思。
皇上赏了东宫不少好东西，可是皇后还专门给她也赏了东西，大抵是些教人如何勾引男人的书籍，姑姑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她将书随手一扔，正巧扔到了进屋的太子脚边。
她一见太子弯腰去捡，赶紧跑过去抢，可是不及太子手快，太子还笑着说:“到底是什么书，你这般害怕我看到。”
他翻过书的正面，一眼就瞧见了大大的标题，写着秋宫图，腾的一下脸就红了。
她见到他已经看到了，就干脆放弃挣扎，坐了回去，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让你别看，你还不听，这可是你自己要看的，与我无关啊！”
她刚饮了一口茶，就听见太子悠悠的说:“原来我的太子妃那么迫不及待啊！”
“噗——”她一口喷出茶水，阿九赶紧替她收拾，她却完全没在意，只是站了起来，走到太子面前，抢过书:“书不是我的，是姑姑派人送来的，我才没有。”
太子看到她这样，也不好在捉弄她，就说:“好吧，就算是母后的，也不该乱扔，今日来，是找你说正经事的。”
“你跟我能说什么正经事啊？”她有些不在意，可是太子却说:“晨曦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真的？”她立马提起精神来，惊喜的看着太子。
“我骗过你吗？反正战事也结束了，晨曦派人送了家书过来，这一封是给你的。”太子从袖口里拿出一封信递给她。
她接过以后，立马打开。
太子看着她的模样，浅浅的笑了一下，她盼着这一天应该很久了，晨曦终于要回来了，或许这样，就算父皇要将她降为侧妃，她也不会那么伤心。
“近日你病了，东宫的琐事我都让管事姑姑代劳，你要是缺什么就跟姑姑说。”太子嘱咐她，可她却心不在焉，“我没什么缺的，只是我想回家一趟，自从宴会以后，我便没见过我爹和我娘，我想他们了。”看完信的她突然显出了紧迫的模样，那信他也看过，只是问她安好否，宫中可住的惯，天凉了注意加衣之类的话。
“你真想回家？”他看着她，似乎想要将她看穿，可是她却似乎有意躲避他的目光，“是，我想回家。”
“好吧，我吩咐下去，让阿九陪你回去，另外再挑些礼物给将军和夫人。”他虽没有再说什么，可心里却似乎有了别的想法。
从千宫殿出来以后，他遣散了跟着他的人，吹了一声口哨，一个黑影在他面前出现，跪着向他行了个礼。
“跟着太子妃，保护好她，另外她一切行动都要向我说明。”
“是！”那人离去。
太子回头看了千宫殿一眼，到底她是不是鬼家的棋子，她又知不知道她的姑姑到底在做些什么。
“太子！”
谋士的喊声拉回了他的思绪，他看向谋士，“怎么了？”
“护送湖国公主的送嫁队伍已经到了我国境地了，不知道太子下一步的打算是？”谋士到现在还不知道太子的计划，他虽有心杀公主，也让自己想了办法，可却迟迟未动手，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先派人跟着，我听说魏将军也来了，既然他来了，就别让他走出我南国，吩咐下去，我要宴请狄仁白，派人送帖子给他。”他大步离去，谋士看着他的背影，原先不过是觉得他聪慧，是可以帮助自己乃至整个国家的人，可现在却越来越觉得，他心思深沉，再这样下去，自己也控制不了事情的走向了。
回家的路上，她一路都在发呆，似乎心里有事，根本没听到阿九在旁边跟她说的话。
将军和夫人似乎早就知道她要回来，早早的就等在了门口迎她。
下了轿，将军和夫人向她行礼，她赶紧扶起自己的爹娘。
一番问候以后，她就跟将军和夫人进了屋，让丫头和小厮都离开了。
“爹，哥哥的书信是您写的，你为何要冒充哥哥给我写信？”仆人都下去以后，她便询问自己的爹爹。
将军叹了一口气，才说:“爹也是不得已，之前你病了，你娘想去东宫看你，可是太子却下令，说你病了，不宜叨扰，拒了。”
“怎么太子没跟我说这回事啊？”她有些疑惑。
“前几日，你姑姑责罚一个犯错的宫人，却不巧被皇上看见了，皇上大怒，说皇后滥用私刑，罚宫中禁闭，第二日就下旨太子以正妃之礼迎娶湖国公主，我想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所以才冒充你哥哥给你写了封信，想找你来商量。”将军说出了缘由，她有些不解，“姑姑犯了错，被责罚而已，过几日便会好了，你们为何如此担心？”
“你还不明白其中利害关系吗？”将军问她，她疑惑的摇摇头，将军继续说:“你姑姑是皇上的皇后，这么多年，他不是不知道皇后在做什么，可是他从未管过，现在不过是一个宫人，皇上就大发雷霆，说明你姑姑在皇上眼里已然不重要了，皇上想联姻湖国，赐婚太子爷并非什么大事，可皇上却下令以正妃之礼，你知道这说明了什么吗？”将军看着她，希望她明白，可是她还是不太明白。
“这说明，我们鬼家在皇上眼里已经是眼中钉，肉中刺，到了不得不拔的地步！先是你姑姑，然后是你，最后皇上要对付的，就是我们鬼家了！”将军的话让她感到害怕，她竟然不知道这些事情的背后竟然有那么多利害。
“可是爹爹，你是将军，三朝为臣，皇上怎么会这样对你呢？”她心中还是抱有一丝侥幸，只觉得一切不过是偶然罢了。
“三朝为臣又如何？一个皇帝，最怕的是什么？不是外族入侵，而是臣子拥兵自重，惑乱朝纲，我鬼家开国有恩皇家，得幸垂怜，被天子看中，世世代代鬼家女子入宫，男子为臣，如此隆恩，多少人羡慕，可是伴君如伴虎啊，皇上少年时，与你姑姑成亲，成了太子，先帝去世后继位，封你姑姑为皇后，曾允诺他在一时，便会让鬼家恩宠不断，可是这几年，你姑姑越发放肆，她收买朝臣，干预政事，皇上已经很不满了，他要除了你姑姑，为就是要除了我们鬼家，女儿，你还不懂吗？我们鬼家已经危在旦夕了。”将军语重心长，同她说了那么多，只想她明白现在的处境。
她坐在椅子上，久久未语，半响才说了句:“那父亲，希望我做什么？”
回宫的路上，阿九看着她愣住的模样，有些吓坏了，自己还从未见过她这样，便问:“太子妃，你怎么了？”
她还是沉默，没有说任何话。
另一边，太子在东宫设宴请来了狄仁白。
一番歌舞表演，推杯换盏之后，太子让所有人都离开，只留下了谋士。
“狄先生，我这次请你来，是为了湖国公主之事。”太子先开了口，表明自己的意图。
“不知道太子打算如何？”狄仁白神色平静，他一点也看不出狄仁白的想法。
他看了一眼谋士，谋士上前，为狄仁白倒了杯酒，又将酒杯递给了狄仁白，可是狄仁白却并未接过，只是笑了笑:“草民不过是一个闲人罢了，又怎么受的起炅先生倒的酒呢？”
“狄先生说笑了，我也不过是一个谋士罢了，一无官职，二无功劳，先生又有何受不起的？”谋士并没有放下酒杯，可是狄仁白却还是没有接，他看了一眼谋士，又看了一眼太子，说了句:“先生这杯酒，草民是万万不能接的，太子，草民闲散惯了，不太理会朝堂之事，论谋略，我不及炅先生智慧，创下琅琊榜，嚢进天下有能之人，论打战，我不及鬼家将军，一己之力击退千军万马，虽说武功还算可以，但终究不过是一山野之人，万万受不起太子恩惠的。太子还是另寻他人吧！”
狄仁白起身，便太子行了个礼，准备离开，可是太子却喊住了他:“狄先生，我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想请先生解惑。”
狄仁白停住脚步，似乎知道他要问什么，便说:“太子已经佳人在旁，又有何不满足的？草民年轻不知事，弄丢了自己所珍爱之人，想要寻回时却已经迟了，现在，我只盼她开开心心，往后余生，都不会被俗世纷争所扰，太子若是真心，便好好护着，别学了草民，伤了她的心。草民言尽于此，太子珍重，草民告退。”狄仁白离开了。
他听着那些话，心里竟不是滋味，原不过想求个答案，可是现在，他却觉得，这个答案，他根本承受不住呢！
狄仁白正准备出东宫，却碰到了回宫的她。
他们就站在彼此的对面，她看着他，似乎有千言万语，可是却一句也没有说出来，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仿佛要将她看穿一样。
而他也一样，那不过是几步的距离，却仿佛中间隔的是万水千山，鸿沟悬崖，一步也迈不出去。
明明很久以前，他们是那么地亲近，如今却早已成了两个世界的人。
她似乎是一时气急攻心，一口鲜血喷出倒地，吓得周边的宫人赶紧去扶她，他本想上前查看，可是她却用那仇恨的目光看着她:“狄仁白，我恨你！”
那一声恨吓得他再不敢上前，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从前她说恨，最不过是那种绝望伤心，从没像现在这样冰冷仇视，她是真的恨了他了。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会让她有这么大的变化。
他还愣着的时候，她晕了过去，太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一见到她晕倒，便什么也不顾，跑向她，将他撞到一边，他这才回过神来，看到太子已经将她抱了起来，朝着宫人怒吼:“还愣着干什么，叫御医来，快去！”
宫人们赶紧去请御医，他就这样看着她被太子抱走了，那种心疼，像是被针扎得密密麻麻一样，痛不欲生。
谋士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身边，说了句:“太子很是关心太子妃，不过太子妃终究是鬼家的人，太子保得了她一时，也保不了她一世，太子只不过是太子，纵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没有任何办法，若真到那一天，先生真的觉得自己能置身事外吗？”
谋士说完以后就离开了，他看着地上的那一滩血，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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