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往事-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
一觉醒来，莫楹姑姑就跟我说，昨日皇上召见哥哥商谈军事，不知道因为何事，哥哥顶撞了皇上，皇上大怒，下令将哥哥关了起来。
我连外衣都没穿，就跑去找爹爹。
爹爹正在大厅，似乎在等什么。我想要冲进去，可是莫楹姑姑却拉着我，让我别进去，最后喊声惊动了爹爹，爹爹看见是我，便挥了挥手，让莫楹姑姑先下去。
大厅里只留下了我和爹爹，我问爹爹，哥哥到底怎么了。
爹爹看着我，严厉的说:“你不知道怎么了吗？”
我摇摇头，总觉得哥哥出事是跟我有关。
“皇上早就下旨要将你许给太子做太子妃，晨曦却跑去和皇上说让皇上撤旨，皇上认为你不想嫁给太子，便拿晨曦开罪，还真是我的好儿子，好女儿，一个敢说，一个敢做，丝毫没有将我和你娘放在眼里，真是儿女大了，不由爹娘了，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后果，你爹我三朝老臣，老了都没落得一个好下场，而这一切全拜我的好儿女所赐。”爹爹的指责让我头一次觉得害怕，我赶紧跪下来，拉住爹爹的衣摆，哭诉着说:“爹爹，女儿错了，爹爹，求你想想办法，救救哥哥吧！”
“救？你要我怎么救这个忤逆子，他犯得可是死罪，若我去求情，皇上还会觉得我也不想嫁女儿，现在，只有你能救你哥哥，嫁与不嫁，全在你，而你哥哥的生死，也全在你一念之间，你自己好好想想！”爹爹拂袖而去，只留下哟一人跪在大厅里。
三日前，我也是这样，跪在这里，跟爹爹说，我不要嫁给太子，可是也只是三日，一切都变了。
师父说，他会带我走，我满心欢喜，去求爹爹，让皇上撤旨，可是爹爹怎么都不肯，我别无他法，只能抛下一切，跟狄仁白一起走。
可是我在都城门口等了一天一夜都没有等到师父，直到最后我昏了过去，回到家中以后，父亲告诉我，师父已经离开了。
仅仅三天，师父走了，哥哥被关，而一切缘由，都是因为不要嫁给太子。
原来命运被注定了，是一件特别痛苦的事情，我生在鬼家，嫁进宫中就是我的命，而我只能认命。
莫楹姑姑走了进来，她手里还拿着我的外衣，蹲下身披在我的身上，她抱着我，柔声跟我说:“小姐，再伤心也得顾着身子啊！”
我靠在她的怀里，“姑姑，我是不是不该有妄念？明明我就是没有选择的人，我真是痴心妄想，痴人说梦，总觉得这世上的一切，都不该被安排。现在我所有都没了，还有什么好求的。”
“没事的，小姐，一切都会过去的，皇上不过是在气头上，过几天气消了，就会放了少爷了，小姐莫要觉得是自己的错，小姐是个好人，好人会有好报的，小姐不该看轻了自己。就私心来讲，奴婢也不希望小姐进宫，宫中人心险恶，小姐单纯善良，那样的地方不适合小姐。”莫楹姑姑一直安慰着我，可是我却觉得心中的悲凉根本没办法抹去。
莫楹姑姑扶着我回房，我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一夜，不进吃食。
直到第二天的晌午，阿九急匆匆的跑来，跟我说，爹爹将莫楹姑姑绑了起来，说要责罚她。
我跟着阿九跑到前厅，只见莫楹姑姑被绑在长凳上，小厮用长仗击打她的脊背，那杏黄色的衣裳已经渗出了血，莫楹姑姑一声声哀嚎几乎是撕碎了我的心，所有人都不忍看这一幕而爹爹就坐在椅子上看着，面色冰冷。
“别打了，别打了！”我朝小厮喊，小厮虽有迟疑，却没有停下击打，我见状，赶紧跑到爹爹面前跪下，“爹，女儿求求你，别打了，姑姑年纪大了，身子骨弱，根本吃不消。”
“哼，她就是仗着自己是鬼府的老人，就敢放肆，乱嚼舌根，说着大逆不道的话，不打不行，给我打，狠狠地打！”爹爹凶狠的模样是我从没见过的，他似乎真的想要莫楹姑姑的命。
无论我怎么哀求，他都不肯听，我转过身，朝着小厮磕头，想让他们住手，“我求求你们，别打了，别打了，我求求你们！”可是小厮还是不肯停止，姑姑用颤抖的手握住我的手:“小姐，这是，老奴的错，小姐不要，这样。”
“姑姑，姑姑！”我哭着喊她，她却一直紧紧握住我的手，直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之后，她昏了过去，手也松开了。
我立马跪着挪到了爹爹的面前，我哭着对爹爹说:“爹，我嫁，我嫁！”
“你当真愿意嫁？”爹爹不可置信，又问了我一遍。
“我愿意嫁给太子，我愿意，爹，我求求你，不要再打了！”我朝爹爹磕头，爹爹终于下令住手。
我赶紧爬到莫楹姑姑跟前，去查看她，爹爹在我身后说:“女儿，你要晓得，爹想你嫁，不止是为了你哥哥，也是为了整个鬼家，你生来就是尊贵的，莫要为了一点点私欲，就放弃你的所有。”爹爹离开了。
我知道，我再也没有机会去看大漠的星星了。
可是那人早已不在，大漠的星星再美，我也没有去看的理由了。
第二日，我盛装打扮，进宫谢恩，皇上很高兴，下令放了哥哥。
我看着那位太子，眼中全是欣喜，我知道那是装的，他不愿意娶，而我也不愿意嫁，可我们终究被命运绑在了一起。
成亲那日，是哥哥送我上轿的，他在最后一刻都还在问我，要不要走？走盖着盖头，摇了摇头，“这是我自己选得路，我不后悔，也永远不会后悔，哥哥，若你再见狄仁白，告诉他，他如愿了，从今以后，我和他恩断义绝，再无干系。”
喜娘宫人将我扶到寑殿以后便走了，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人，我等了很久，也没有人来掀我的盖头，直到后半夜，阿九跟我说，宫外传来消息，莫楹姑姑没熬过去，还是走了。
我的泪就这样落下了，莫楹姑姑于我而言，便是娘亲，她自小照顾我，事无巨细，面面俱到，从不会让我冷着饿着，可是却因为我的过错，而让她丢了性命，我已经不能任性了，从今以后，我是只能是太子妃，再也不是鬼家小姐了。
我连外衣都没穿，就跑去找爹爹。
爹爹正在大厅，似乎在等什么。我想要冲进去，可是莫楹姑姑却拉着我，让我别进去，最后喊声惊动了爹爹，爹爹看见是我，便挥了挥手，让莫楹姑姑先下去。
大厅里只留下了我和爹爹，我问爹爹，哥哥到底怎么了。
爹爹看着我，严厉的说:“你不知道怎么了吗？”
我摇摇头，总觉得哥哥出事是跟我有关。
“皇上早就下旨要将你许给太子做太子妃，晨曦却跑去和皇上说让皇上撤旨，皇上认为你不想嫁给太子，便拿晨曦开罪，还真是我的好儿子，好女儿，一个敢说，一个敢做，丝毫没有将我和你娘放在眼里，真是儿女大了，不由爹娘了，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后果，你爹我三朝老臣，老了都没落得一个好下场，而这一切全拜我的好儿女所赐。”爹爹的指责让我头一次觉得害怕，我赶紧跪下来，拉住爹爹的衣摆，哭诉着说:“爹爹，女儿错了，爹爹，求你想想办法，救救哥哥吧！”
“救？你要我怎么救这个忤逆子，他犯得可是死罪，若我去求情，皇上还会觉得我也不想嫁女儿，现在，只有你能救你哥哥，嫁与不嫁，全在你，而你哥哥的生死，也全在你一念之间，你自己好好想想！”爹爹拂袖而去，只留下哟一人跪在大厅里。
三日前，我也是这样，跪在这里，跟爹爹说，我不要嫁给太子，可是也只是三日，一切都变了。
师父说，他会带我走，我满心欢喜，去求爹爹，让皇上撤旨，可是爹爹怎么都不肯，我别无他法，只能抛下一切，跟狄仁白一起走。
可是我在都城门口等了一天一夜都没有等到师父，直到最后我昏了过去，回到家中以后，父亲告诉我，师父已经离开了。
仅仅三天，师父走了，哥哥被关，而一切缘由，都是因为不要嫁给太子。
原来命运被注定了，是一件特别痛苦的事情，我生在鬼家，嫁进宫中就是我的命，而我只能认命。
莫楹姑姑走了进来，她手里还拿着我的外衣，蹲下身披在我的身上，她抱着我，柔声跟我说:“小姐，再伤心也得顾着身子啊！”
我靠在她的怀里，“姑姑，我是不是不该有妄念？明明我就是没有选择的人，我真是痴心妄想，痴人说梦，总觉得这世上的一切，都不该被安排。现在我所有都没了，还有什么好求的。”
“没事的，小姐，一切都会过去的，皇上不过是在气头上，过几天气消了，就会放了少爷了，小姐莫要觉得是自己的错，小姐是个好人，好人会有好报的，小姐不该看轻了自己。就私心来讲，奴婢也不希望小姐进宫，宫中人心险恶，小姐单纯善良，那样的地方不适合小姐。”莫楹姑姑一直安慰着我，可是我却觉得心中的悲凉根本没办法抹去。
莫楹姑姑扶着我回房，我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一夜，不进吃食。
直到第二天的晌午，阿九急匆匆的跑来，跟我说，爹爹将莫楹姑姑绑了起来，说要责罚她。
我跟着阿九跑到前厅，只见莫楹姑姑被绑在长凳上，小厮用长仗击打她的脊背，那杏黄色的衣裳已经渗出了血，莫楹姑姑一声声哀嚎几乎是撕碎了我的心，所有人都不忍看这一幕而爹爹就坐在椅子上看着，面色冰冷。
“别打了，别打了！”我朝小厮喊，小厮虽有迟疑，却没有停下击打，我见状，赶紧跑到爹爹面前跪下，“爹，女儿求求你，别打了，姑姑年纪大了，身子骨弱，根本吃不消。”
“哼，她就是仗着自己是鬼府的老人，就敢放肆，乱嚼舌根，说着大逆不道的话，不打不行，给我打，狠狠地打！”爹爹凶狠的模样是我从没见过的，他似乎真的想要莫楹姑姑的命。
无论我怎么哀求，他都不肯听，我转过身，朝着小厮磕头，想让他们住手，“我求求你们，别打了，别打了，我求求你们！”可是小厮还是不肯停止，姑姑用颤抖的手握住我的手:“小姐，这是，老奴的错，小姐不要，这样。”
“姑姑，姑姑！”我哭着喊她，她却一直紧紧握住我的手，直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之后，她昏了过去，手也松开了。
我立马跪着挪到了爹爹的面前，我哭着对爹爹说:“爹，我嫁，我嫁！”
“你当真愿意嫁？”爹爹不可置信，又问了我一遍。
“我愿意嫁给太子，我愿意，爹，我求求你，不要再打了！”我朝爹爹磕头，爹爹终于下令住手。
我赶紧爬到莫楹姑姑跟前，去查看她，爹爹在我身后说:“女儿，你要晓得，爹想你嫁，不止是为了你哥哥，也是为了整个鬼家，你生来就是尊贵的，莫要为了一点点私欲，就放弃你的所有。”爹爹离开了。
我知道，我再也没有机会去看大漠的星星了。
可是那人早已不在，大漠的星星再美，我也没有去看的理由了。
第二日，我盛装打扮，进宫谢恩，皇上很高兴，下令放了哥哥。
我看着那位太子，眼中全是欣喜，我知道那是装的，他不愿意娶，而我也不愿意嫁，可我们终究被命运绑在了一起。
成亲那日，是哥哥送我上轿的，他在最后一刻都还在问我，要不要走？走盖着盖头，摇了摇头，“这是我自己选得路，我不后悔，也永远不会后悔，哥哥，若你再见狄仁白，告诉他，他如愿了，从今以后，我和他恩断义绝，再无干系。”
喜娘宫人将我扶到寑殿以后便走了，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人，我等了很久，也没有人来掀我的盖头，直到后半夜，阿九跟我说，宫外传来消息，莫楹姑姑没熬过去，还是走了。
我的泪就这样落下了，莫楹姑姑于我而言，便是娘亲，她自小照顾我，事无巨细，面面俱到，从不会让我冷着饿着，可是却因为我的过错，而让她丢了性命，我已经不能任性了，从今以后，我是只能是太子妃，再也不是鬼家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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