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月光欲到长门殿，别作深宫一段愁
皇宫中最高的阁楼，是专门给司天台的人夜观天象所建，取名摘星，寓意能与天比高，真是一个好名字，但哪怕建得再高，人，也触摸不到天空，更别提能摘到星星了。
取这样一个名字，还真是讽刺。
我一步一步踏上阶梯，直至最顶层。
我站在那里，俯瞰底下。
风一直在吹，而雨已经开始下了起来。
那呼啸的风声一直环绕在我的耳边，我的心却从未像这样平静过。
我闭上眼睛，仰起头，细雨拍打我的脸，我的心在这一刻，真的好轻松。
我脱下鞋，赤脚翻过护栏，站到延伸出去的最外一层。
因为想寻求，真正的自由，我展开双臂，像一只白鹰展开翅膀要飞上天一样，我毅然决然的跳了下去。
呼啸的风声越来越大，伴着风声的还有呼喊声，我似乎听见了师父的声音，也听见了太子的声音。
“小鬼！不要！”撕心裂肺的喊声，让人听了，真想哭。
“砰——”巨大的声响，溅起了很大的水花，水花落下，便被血染了色，殷红的血水从我身下开始向四周流淌。
而我能感受到，那是粉身碎骨的痛，我的已经动不了了，嘴角，后脑勺，我都感觉一直有血流出来，一定很丑，我没想过要这么死的，我总觉得坠楼而死的人死相都特别恐怖，浑身是血，身下染血的地方，是洗都洗不干净的，还好，有这场雨，能把我脸上和身上的血渍都冲掉，我就那样躺在地上，雨越来越大了，它们打在我的脸上，我的身上，刺骨一样的痛。
“小鬼！”我似乎听见了师父的声音，我努力睁开眼睛，我看到师父了，还有一同跑来的太子，人家说，人在死之前，总会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人，我居然同时看到师父和太子，别人求一辈子，都未必能有一人真心爱慕，而我何德何能，竟有两个人是真心待我我好的。我突然想笑，却连扯动嘴角的力气都没有。
“小鬼，小鬼！”又是一声声呼喊，我还听到别人的声音，“太子妃，太子妃！”原来不是幻想，他们真的来了。
太子是最先跑到我面前的，他蹲下身，小心翼翼的扶着我，气急败坏的让宫人去请御医，而后又是师父，一下子就跪在我身旁，紧紧拉住我的手。
我没想让他们知道的，肯定是阿九那个臭丫头，跑去告密，明明是我的丫头，从小跟我一起长大，我在这宫里最亲的也就只有她了，可她现在却越来越不听我的话了！总是把我的事搞得天下皆知一样。
“你怎么那么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太子责怪我太傻，而师父就责怪自己:“小鬼，都是师父的错，都是师父害得你这样！”
我微微抬起靠近太子那边的那只手，想抚摸他的脸，可是却没有了力气，他赶紧握住我的手放到他的脸颊上，“太子，我是自愿的，不要怪任何人，你是太子，不该为一个庶女伤心自艾，你明白吗？”
“我不要做太子了，我答应你，我们做一对平凡夫妻，过安安稳稳的生活。”他几乎是咆哮着说出这些话，我挪过手，轻轻捂住他的嘴:“你是太子，不能说这些混账话，知道吗？”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要你活着，只要你能活着，一切我都可以答应你！我不做太子了，不做皇帝了！我只要你活着！”他挪开我的手，看着他哭，我竟然也会心疼。
“太子，我这一生，有太多身不由己，姑姑盼着我能坐上她的位置，可是坐上那个位置要付出太多代价了，我真的好累，我不想变成另一个姑姑，这个世上，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除了你，太子，如果我最开始遇到的人，是你，或许，我们就不用这么坎坷了！”
“不可以，你不可以死，你答应过我，你记得吗？”他拿出腰间的香囊，“你把它交给我的时候，你跟我说过，你会跟我一起好好过完剩下的日子，你若死了，要我怎么活？”
太子的眼泪，落在了我的手背上，那滚烫的液体蛰得我生疼。“身为太子，你不能说这些话，我你现在唯一的期盼就是你能做个为民请命的皇帝，让我父亲和哥哥守护一辈子的南国，不再饱受战乱之苦，我本就是不属于这皇宫的人，离开也是一件好事！”
我看向狄仁白，他也一样，哭得不成样子，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哭成这个样子，实在不像话，我伸出另一只手，替他抹去泪水，可是那泪水混着雨水，怎么也擦不干净。
“师父，师父！”我唤着他，他紧紧握住我的手“你说，师父在呢，师父在这呢！”
“你答应过我，会带我去大漠看星星的！”我看着他的脸，他重重的点头:“好，师父带你去看星星！”
“师父，我真的，真的好想跟你一起去看星星！”
我感觉我的身体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我知道，我要死了，可是我唯一放心不下的，是这两个都爱我如命的男人，是我负了他们。
我似乎看见年少的自己拉着师父的衣服，坐在墙头，缠着他给我说故事，他还是那个我记忆里好看的少年郎，今生我第一个爱的男人。
我还看见了进宫以后的我，同太子吵闹，还做着那个无忧无虑的太子妃，原本以为是宫墙困住了我，原不过，是我自己困住了我自己！
终于，我放过我自己，可以随心所欲去任何地方，也可以去大漠看星星了。
在他们的声声呼喊中，我终于垂下手，闭上了眼睛。
“小鬼，我带你去大漠看星星。”
“好！”
取这样一个名字，还真是讽刺。
我一步一步踏上阶梯，直至最顶层。
我站在那里，俯瞰底下。
风一直在吹，而雨已经开始下了起来。
那呼啸的风声一直环绕在我的耳边，我的心却从未像这样平静过。
我闭上眼睛，仰起头，细雨拍打我的脸，我的心在这一刻，真的好轻松。
我脱下鞋，赤脚翻过护栏，站到延伸出去的最外一层。
因为想寻求，真正的自由，我展开双臂，像一只白鹰展开翅膀要飞上天一样，我毅然决然的跳了下去。
呼啸的风声越来越大，伴着风声的还有呼喊声，我似乎听见了师父的声音，也听见了太子的声音。
“小鬼！不要！”撕心裂肺的喊声，让人听了，真想哭。
“砰——”巨大的声响，溅起了很大的水花，水花落下，便被血染了色，殷红的血水从我身下开始向四周流淌。
而我能感受到，那是粉身碎骨的痛，我的已经动不了了，嘴角，后脑勺，我都感觉一直有血流出来，一定很丑，我没想过要这么死的，我总觉得坠楼而死的人死相都特别恐怖，浑身是血，身下染血的地方，是洗都洗不干净的，还好，有这场雨，能把我脸上和身上的血渍都冲掉，我就那样躺在地上，雨越来越大了，它们打在我的脸上，我的身上，刺骨一样的痛。
“小鬼！”我似乎听见了师父的声音，我努力睁开眼睛，我看到师父了，还有一同跑来的太子，人家说，人在死之前，总会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人，我居然同时看到师父和太子，别人求一辈子，都未必能有一人真心爱慕，而我何德何能，竟有两个人是真心待我我好的。我突然想笑，却连扯动嘴角的力气都没有。
“小鬼，小鬼！”又是一声声呼喊，我还听到别人的声音，“太子妃，太子妃！”原来不是幻想，他们真的来了。
太子是最先跑到我面前的，他蹲下身，小心翼翼的扶着我，气急败坏的让宫人去请御医，而后又是师父，一下子就跪在我身旁，紧紧拉住我的手。
我没想让他们知道的，肯定是阿九那个臭丫头，跑去告密，明明是我的丫头，从小跟我一起长大，我在这宫里最亲的也就只有她了，可她现在却越来越不听我的话了！总是把我的事搞得天下皆知一样。
“你怎么那么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太子责怪我太傻，而师父就责怪自己:“小鬼，都是师父的错，都是师父害得你这样！”
我微微抬起靠近太子那边的那只手，想抚摸他的脸，可是却没有了力气，他赶紧握住我的手放到他的脸颊上，“太子，我是自愿的，不要怪任何人，你是太子，不该为一个庶女伤心自艾，你明白吗？”
“我不要做太子了，我答应你，我们做一对平凡夫妻，过安安稳稳的生活。”他几乎是咆哮着说出这些话，我挪过手，轻轻捂住他的嘴:“你是太子，不能说这些混账话，知道吗？”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要你活着，只要你能活着，一切我都可以答应你！我不做太子了，不做皇帝了！我只要你活着！”他挪开我的手，看着他哭，我竟然也会心疼。
“太子，我这一生，有太多身不由己，姑姑盼着我能坐上她的位置，可是坐上那个位置要付出太多代价了，我真的好累，我不想变成另一个姑姑，这个世上，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除了你，太子，如果我最开始遇到的人，是你，或许，我们就不用这么坎坷了！”
“不可以，你不可以死，你答应过我，你记得吗？”他拿出腰间的香囊，“你把它交给我的时候，你跟我说过，你会跟我一起好好过完剩下的日子，你若死了，要我怎么活？”
太子的眼泪，落在了我的手背上，那滚烫的液体蛰得我生疼。“身为太子，你不能说这些话，我你现在唯一的期盼就是你能做个为民请命的皇帝，让我父亲和哥哥守护一辈子的南国，不再饱受战乱之苦，我本就是不属于这皇宫的人，离开也是一件好事！”
我看向狄仁白，他也一样，哭得不成样子，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哭成这个样子，实在不像话，我伸出另一只手，替他抹去泪水，可是那泪水混着雨水，怎么也擦不干净。
“师父，师父！”我唤着他，他紧紧握住我的手“你说，师父在呢，师父在这呢！”
“你答应过我，会带我去大漠看星星的！”我看着他的脸，他重重的点头:“好，师父带你去看星星！”
“师父，我真的，真的好想跟你一起去看星星！”
我感觉我的身体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我知道，我要死了，可是我唯一放心不下的，是这两个都爱我如命的男人，是我负了他们。
我似乎看见年少的自己拉着师父的衣服，坐在墙头，缠着他给我说故事，他还是那个我记忆里好看的少年郎，今生我第一个爱的男人。
我还看见了进宫以后的我，同太子吵闹，还做着那个无忧无虑的太子妃，原本以为是宫墙困住了我，原不过，是我自己困住了我自己！
终于，我放过我自己，可以随心所欲去任何地方，也可以去大漠看星星了。
在他们的声声呼喊中，我终于垂下手，闭上了眼睛。
“小鬼，我带你去大漠看星星。”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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