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看妹妹
“虞儿过来，看看妹妹.”二太太坐在摇篮边朝着刚进门的儿子招手，她最近心里很不舒服，这几日都拘着儿子在自己房子里玩。
自从女儿洗三那日，府里就开始流传庶子小小年纪就知孝悌的好名声了，当众亲眷面前口齿清晰的一句“保护妹妹”，就被夸上了天。
那天三少爷跟着老太太来的，众人都在前厅参加吉祥婆婆主持的洗三礼，不知怎么的就让三少爷一个人进了小颖的房间。也许是孩子太矮小了，当时奶娘就被厨房的小丫鬟叫到外间吃个饭，一直都没发现还有其他的人在房子里，直到孩子哭出声来才发现。
杜嬷嬷抢先的带着三少爷到老太太和亲眷跟前问安，让二房的苏嬷嬷没法找她麻烦，至于她看管三少爷不利的事情，到底让她逃过了处罚。二房不生事了，没想到老太太那边倒是传出了赞誉。不过一个两岁的无知小儿，还友爱兄妹，早慧知孝悌。
族里过来恭贺老太太喜得小孙女的，自然有想讨好老太太的，自然是跟着赞三少爷。杜嬷嬷机灵的顺着夸三少爷刚刚是多么爱惜的看着二小姐，平日里也是怎么怎么的礼让友爱兄长，再多夸一句是养在老太太跟前的，各种教养体统从小自然不一样。太太们自然领会到了，更是夸张的夸赞三少爷小小年纪就纯善知礼孝悌，好词就用，反正有人说了后面的人也说得出口。
等到二太太知道这些风言风语的时候，家里就传开了，族里也流传了些许名声。三少爷也不再是谁也不知的二房庶子了，而是李老太太亲自教养的聪慧小少爷。气得月子里的苏嬷嬷都想亲自出来辩驳几句，这不是又是踩着二小姐博名声吗。
被拿来说的小成天睡得黑甜黑甜的，小脸通红通红的。还让二太太有些不放心的亲自照料好几日，在苏嬷嬷几个确认中孩子肯定长大了一点才没那么紧张看着女儿。
她们怕小孩魂轻，不经这股风波念叨，只能自己多护着。当时她生气的让相公去处理，结果一点用都没有。她自己一个人在这钻牛角一样的生闷气。
“太太，顾着自己身子要紧。”
“二小姐现在也没事，现在绿岚寸步不离的守着呢，不会再出差错了。”
“哪里能让您出了月子房门，老奴这就让人去请二爷。”苏嬷嬷人都还没走呢，就有小丫鬟跑进来急切的禀告，说孙姨娘来给二小姐赔罪，跪在门口了。这个可得把二太太气得下了床就要出门，还好苏嬷嬷抱住了二太太。
二院落闹了这么一出，得了风声的丫鬟小厮早就报到二爷那里去了。但是孙姨娘一直跪到二爷和老太太的心腹张嬷嬷都来了，才被扶起来，带回竹院。
老太太生怕小儿媳后面闹事，也怕小孙女有不妥，让请了精通小儿病症的老大夫来看看。小颖确实是没啥事，毕竟当事人才将将三岁。
二房的丫鬟们纷纷劝慰二太太，跟府里斗了那么多年，这个亏她们是吃定了。她们自己呢，是人微言轻；而府里的下人们好像没有向着二房的。所以呀，只好守住二太太的雅院，护着二少爷和二小姐长大了再说。
清雅的纱幔挂在房间里两侧隔断中间是圆拱通过的柜架上，散下来很是好看。柜架朝门的一边两侧是微开的窗户，通风换气。丫鬟们早就把房间里的的桌子椅子擦抹干净了，左侧的窗户下的小炉子烧着热水，是烧给奶娘用的，让她给二小姐换洗什么的。拱门帘幔是上好的薄纱，隔在里边的是安置二小姐的地方，非常的暖和。
里间塌前铺了一段硬木打磨的地板，再垫着的是厚厚软绵的地毯子。小颖躺的摇篮就放在地毯上。二少爷李承虞蹬蹬的跑过来，靠着矮榻上娘亲的腿边，伸着头看摇篮里睡着的小人。
“妹妹好小啊。”二少爷看了一会就扭头埋进二太太的怀里，要抱抱。
二太太被儿子亲近贴着，整个人都柔和得不行，抱住宝贝儿子。这是她亲手看养大的儿子，占据了她除了关于二爷以外的所有心神，更是当初他们夫妻情浓时真心盼着生下来的第一个儿子。不管二爷后来怎么伤她的心，看着娇憨敦实的儿子，还是觉得人生还值得。
她亲亲宝贝儿子，告诉他，等妹妹长大了就能和他一起玩了，还有就是明日就能见到外祖母了，她见缝插针的教导儿子要亲近外祖母。
二太太抱着儿子认认真真的跟儿子强调，“娘和虞儿很久没有见过外祖母了，特别特别的想念她们。”尽管儿子记不住太多，还是教导儿子见到母亲，要说出他们的思念。
二房只要是苏氏的人都在期待苏家人的到来。时隔三年，苏氏一切关于苏家的记忆都是美好快乐的。她嫁到李家就从没有过在闺阁中的那份自在了，这里到处都是冷漠和嘲弄，她唯一的慰藉就是她的孩子。
二少爷看着娘亲有些哀伤，就老老实实的附和着说想念外祖母，其实他不懂那些感情，但是和亲娘呆在一起就莫名的被牵引住情绪，变成一样的情绪，闷闷的。
阿嚏，我们的二小姐躺着秀气的出了个声，她就不一样，完全不受气氛影响。大宅门里的父母，一个小哥哥，还有娘亲排斥的侍妾和庶子。感觉亲娘的日子过得有些糟心扒拉的，连做个月子的时间都时不时的要怄气。还好小哥哥天天来陪着她，让亲娘不那么多愁善感。
小颖清醒时间也挺有意思的，一半在吃奶，另一半时间被放在亲娘跟前听她叹气，还听着苏嬷嬷花式安慰亲娘和花式咒骂其他人。
她觉得未来的日子应该挺热闹的。
二太太在晚间的时候让人请了二爷过来一起用饭，满满的摆了一桌子二爷爱吃的菜色。自然是有事相商，她把自己的清淡饭菜将就的摆了一道，带着丫鬟服侍二爷吃完净手撤了残羹剩菜，邀请他一起看看小颖的睡姿。
大家都很有耐心，慢条斯理的欣赏好一会终于白嫩了的小女儿。
“明日让孙姨娘和老三别出来了吧，免得又生事端。”二太太明确的说了她的要求。
“表妹没做错什么，这个罚让母亲知道又要闹腾。她本来也不会出来的，何必多此一举呢？”二爷知道妻子又闹别扭了，他先摆事实讲道理，免得他母亲知道了，非要带着表妹出席面。
“罚？我可不敢罚你们家的心肝。明日是我母亲上门，只求家里安生点都不行吗?非要让大家都难堪吗？”二太太说着说着就生气得落了泪，她的月子被折腾得一直情绪起起伏伏的，现在的身子也不是很好，太生气了就身软乏累。雪盏赶紧扶她坐下，递过参汤喝点，让二太太缓缓心绪。
她出嫁后第一次见家人，相公连这点体贴都不愿给她吗？
“二爷，请恕老奴越距了。”苏嬷嬷直挺挺的跪下来，让二太太都没反应过来，“太太不想您难做都自己受着，但是老奴实在是忍不住了，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让二爷知晓这些肮脏事儿。”
二太太喃喃的叫了声嬷嬷，就停下脚步了，嬷嬷不愿意起来，她也没办法。
苏嬷嬷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悲声的说，“我们太太不是那种刻薄挑刺为难人的，二爷看看现在过得自在的孙姨娘，再看看我们太太满面的愁苦，这哪里是能装出来的，这是年年月月熬出来的。”
苏嬷嬷把自己知道李家怎么为难二太太的事情都说出来了，她自己说得起劲，殊不知二爷听着觉得没劲，很不以为然。就像她说的那些事，不都是大嫂克扣东西不给她们，以次充好吗？大嫂别说这么对她们了，连对着自己都是这样的。还有母亲偏心护着表妹，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当初还威逼他纳了表妹呢。
而且苏氏自己嫁妆就够多，还拿出来给过他不少呢，当然他也没让苏氏吃亏，他分得私房和从别处得来的银钱大部分都交给苏氏保管，这方面他是很相信苏氏的。
还听着苏嬷嬷说到次子，他就打算苏嬷嬷了，“嬷嬷，这事过了，两个孩子都还小，不要在牵扯下去没完没了了。”
“但是家里的流言蜚语就不消停。就是现在二爷去问三少爷可知道二小姐是谁，三少爷都不会知道。”苏嬷嬷还很生气。
“可二小姐还没满月就被送上了风口浪尖，”苏嬷嬷挤出眼泪，坚持控诉府里人拿一个婴儿做筏子，下一步就该让她夭折了，“不是如此，太太也跟以前一样的忍了，二小姐连亲娘都还不会叫，就名满各家了。世间女儿的名声都是花季谈婚论嫁的时候才会传出些贤德的名声，二爷随便让管事的去打听打听就知道，就知道老奴说的是不是事实。”
苏嬷嬷艰难的叩首，“求求二爷，看在二小姐是您骨血的份上，怜惜她吧。”
屋里的女子都是泪水无声连连。这掌管家权的一直都是老太太和大太太，半点都没她们二房什么事，只能旁观府里的流言四起。现在的流言风向口都是夸赞三少爷纯善知孝悌的，但总会议论到他多么的关爱妹妹，这个话题就让二房主母的一群人心头堵得不行。
二太太被苏嬷嬷说得才想起来，女儿的名声问题。她原来只是不满自己女儿被拿来和庶子说事，平白的抬高庶子的身份。至于庶子吹捧出来的名声，孙姨娘日后总会用各种手段来传出去。至于日后会传出什么疯魔了的流言，是她没考虑过的事情。
“颖儿是我用命生下来的，如果府里容不下她，就送她回苏家替我孝顺爹娘吧。”二太太想到娘家，也是有些愣怔了，她再也不会有当初在苏家那般恣意当闺阁小姐的快活了。如果把女儿给爹娘膝下当孙女，应该比在李家过得好吧。
“我会跟母亲说的，家里下人确实太多了确实要管管。表妹也不会出来的。”二爷坐在转着手里的折扇把玩听着，虽然他心里很不耐烦，但是这几天可不敢惹妻子，他是知道岳父岳母当初是多溺爱女儿的。母亲还不至于糊涂到带着表妹到岳母跟前来抬举，他应下就是了。
自从女儿洗三那日，府里就开始流传庶子小小年纪就知孝悌的好名声了，当众亲眷面前口齿清晰的一句“保护妹妹”，就被夸上了天。
那天三少爷跟着老太太来的，众人都在前厅参加吉祥婆婆主持的洗三礼，不知怎么的就让三少爷一个人进了小颖的房间。也许是孩子太矮小了，当时奶娘就被厨房的小丫鬟叫到外间吃个饭，一直都没发现还有其他的人在房子里，直到孩子哭出声来才发现。
杜嬷嬷抢先的带着三少爷到老太太和亲眷跟前问安，让二房的苏嬷嬷没法找她麻烦，至于她看管三少爷不利的事情，到底让她逃过了处罚。二房不生事了，没想到老太太那边倒是传出了赞誉。不过一个两岁的无知小儿，还友爱兄妹，早慧知孝悌。
族里过来恭贺老太太喜得小孙女的，自然有想讨好老太太的，自然是跟着赞三少爷。杜嬷嬷机灵的顺着夸三少爷刚刚是多么爱惜的看着二小姐，平日里也是怎么怎么的礼让友爱兄长，再多夸一句是养在老太太跟前的，各种教养体统从小自然不一样。太太们自然领会到了，更是夸张的夸赞三少爷小小年纪就纯善知礼孝悌，好词就用，反正有人说了后面的人也说得出口。
等到二太太知道这些风言风语的时候，家里就传开了，族里也流传了些许名声。三少爷也不再是谁也不知的二房庶子了，而是李老太太亲自教养的聪慧小少爷。气得月子里的苏嬷嬷都想亲自出来辩驳几句，这不是又是踩着二小姐博名声吗。
被拿来说的小成天睡得黑甜黑甜的，小脸通红通红的。还让二太太有些不放心的亲自照料好几日，在苏嬷嬷几个确认中孩子肯定长大了一点才没那么紧张看着女儿。
她们怕小孩魂轻，不经这股风波念叨，只能自己多护着。当时她生气的让相公去处理，结果一点用都没有。她自己一个人在这钻牛角一样的生闷气。
“太太，顾着自己身子要紧。”
“二小姐现在也没事，现在绿岚寸步不离的守着呢，不会再出差错了。”
“哪里能让您出了月子房门，老奴这就让人去请二爷。”苏嬷嬷人都还没走呢，就有小丫鬟跑进来急切的禀告，说孙姨娘来给二小姐赔罪，跪在门口了。这个可得把二太太气得下了床就要出门，还好苏嬷嬷抱住了二太太。
二院落闹了这么一出，得了风声的丫鬟小厮早就报到二爷那里去了。但是孙姨娘一直跪到二爷和老太太的心腹张嬷嬷都来了，才被扶起来，带回竹院。
老太太生怕小儿媳后面闹事，也怕小孙女有不妥，让请了精通小儿病症的老大夫来看看。小颖确实是没啥事，毕竟当事人才将将三岁。
二房的丫鬟们纷纷劝慰二太太，跟府里斗了那么多年，这个亏她们是吃定了。她们自己呢，是人微言轻；而府里的下人们好像没有向着二房的。所以呀，只好守住二太太的雅院，护着二少爷和二小姐长大了再说。
清雅的纱幔挂在房间里两侧隔断中间是圆拱通过的柜架上，散下来很是好看。柜架朝门的一边两侧是微开的窗户，通风换气。丫鬟们早就把房间里的的桌子椅子擦抹干净了，左侧的窗户下的小炉子烧着热水，是烧给奶娘用的，让她给二小姐换洗什么的。拱门帘幔是上好的薄纱，隔在里边的是安置二小姐的地方，非常的暖和。
里间塌前铺了一段硬木打磨的地板，再垫着的是厚厚软绵的地毯子。小颖躺的摇篮就放在地毯上。二少爷李承虞蹬蹬的跑过来，靠着矮榻上娘亲的腿边，伸着头看摇篮里睡着的小人。
“妹妹好小啊。”二少爷看了一会就扭头埋进二太太的怀里，要抱抱。
二太太被儿子亲近贴着，整个人都柔和得不行，抱住宝贝儿子。这是她亲手看养大的儿子，占据了她除了关于二爷以外的所有心神，更是当初他们夫妻情浓时真心盼着生下来的第一个儿子。不管二爷后来怎么伤她的心，看着娇憨敦实的儿子，还是觉得人生还值得。
她亲亲宝贝儿子，告诉他，等妹妹长大了就能和他一起玩了，还有就是明日就能见到外祖母了，她见缝插针的教导儿子要亲近外祖母。
二太太抱着儿子认认真真的跟儿子强调，“娘和虞儿很久没有见过外祖母了，特别特别的想念她们。”尽管儿子记不住太多，还是教导儿子见到母亲，要说出他们的思念。
二房只要是苏氏的人都在期待苏家人的到来。时隔三年，苏氏一切关于苏家的记忆都是美好快乐的。她嫁到李家就从没有过在闺阁中的那份自在了，这里到处都是冷漠和嘲弄，她唯一的慰藉就是她的孩子。
二少爷看着娘亲有些哀伤，就老老实实的附和着说想念外祖母，其实他不懂那些感情，但是和亲娘呆在一起就莫名的被牵引住情绪，变成一样的情绪，闷闷的。
阿嚏，我们的二小姐躺着秀气的出了个声，她就不一样，完全不受气氛影响。大宅门里的父母，一个小哥哥，还有娘亲排斥的侍妾和庶子。感觉亲娘的日子过得有些糟心扒拉的，连做个月子的时间都时不时的要怄气。还好小哥哥天天来陪着她，让亲娘不那么多愁善感。
小颖清醒时间也挺有意思的，一半在吃奶，另一半时间被放在亲娘跟前听她叹气，还听着苏嬷嬷花式安慰亲娘和花式咒骂其他人。
她觉得未来的日子应该挺热闹的。
二太太在晚间的时候让人请了二爷过来一起用饭，满满的摆了一桌子二爷爱吃的菜色。自然是有事相商，她把自己的清淡饭菜将就的摆了一道，带着丫鬟服侍二爷吃完净手撤了残羹剩菜，邀请他一起看看小颖的睡姿。
大家都很有耐心，慢条斯理的欣赏好一会终于白嫩了的小女儿。
“明日让孙姨娘和老三别出来了吧，免得又生事端。”二太太明确的说了她的要求。
“表妹没做错什么，这个罚让母亲知道又要闹腾。她本来也不会出来的，何必多此一举呢？”二爷知道妻子又闹别扭了，他先摆事实讲道理，免得他母亲知道了，非要带着表妹出席面。
“罚？我可不敢罚你们家的心肝。明日是我母亲上门，只求家里安生点都不行吗?非要让大家都难堪吗？”二太太说着说着就生气得落了泪，她的月子被折腾得一直情绪起起伏伏的，现在的身子也不是很好，太生气了就身软乏累。雪盏赶紧扶她坐下，递过参汤喝点，让二太太缓缓心绪。
她出嫁后第一次见家人，相公连这点体贴都不愿给她吗？
“二爷，请恕老奴越距了。”苏嬷嬷直挺挺的跪下来，让二太太都没反应过来，“太太不想您难做都自己受着，但是老奴实在是忍不住了，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让二爷知晓这些肮脏事儿。”
二太太喃喃的叫了声嬷嬷，就停下脚步了，嬷嬷不愿意起来，她也没办法。
苏嬷嬷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悲声的说，“我们太太不是那种刻薄挑刺为难人的，二爷看看现在过得自在的孙姨娘，再看看我们太太满面的愁苦，这哪里是能装出来的，这是年年月月熬出来的。”
苏嬷嬷把自己知道李家怎么为难二太太的事情都说出来了，她自己说得起劲，殊不知二爷听着觉得没劲，很不以为然。就像她说的那些事，不都是大嫂克扣东西不给她们，以次充好吗？大嫂别说这么对她们了，连对着自己都是这样的。还有母亲偏心护着表妹，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当初还威逼他纳了表妹呢。
而且苏氏自己嫁妆就够多，还拿出来给过他不少呢，当然他也没让苏氏吃亏，他分得私房和从别处得来的银钱大部分都交给苏氏保管，这方面他是很相信苏氏的。
还听着苏嬷嬷说到次子，他就打算苏嬷嬷了，“嬷嬷，这事过了，两个孩子都还小，不要在牵扯下去没完没了了。”
“但是家里的流言蜚语就不消停。就是现在二爷去问三少爷可知道二小姐是谁，三少爷都不会知道。”苏嬷嬷还很生气。
“可二小姐还没满月就被送上了风口浪尖，”苏嬷嬷挤出眼泪，坚持控诉府里人拿一个婴儿做筏子，下一步就该让她夭折了，“不是如此，太太也跟以前一样的忍了，二小姐连亲娘都还不会叫，就名满各家了。世间女儿的名声都是花季谈婚论嫁的时候才会传出些贤德的名声，二爷随便让管事的去打听打听就知道，就知道老奴说的是不是事实。”
苏嬷嬷艰难的叩首，“求求二爷，看在二小姐是您骨血的份上，怜惜她吧。”
屋里的女子都是泪水无声连连。这掌管家权的一直都是老太太和大太太，半点都没她们二房什么事，只能旁观府里的流言四起。现在的流言风向口都是夸赞三少爷纯善知孝悌的，但总会议论到他多么的关爱妹妹，这个话题就让二房主母的一群人心头堵得不行。
二太太被苏嬷嬷说得才想起来，女儿的名声问题。她原来只是不满自己女儿被拿来和庶子说事，平白的抬高庶子的身份。至于庶子吹捧出来的名声，孙姨娘日后总会用各种手段来传出去。至于日后会传出什么疯魔了的流言，是她没考虑过的事情。
“颖儿是我用命生下来的，如果府里容不下她，就送她回苏家替我孝顺爹娘吧。”二太太想到娘家，也是有些愣怔了，她再也不会有当初在苏家那般恣意当闺阁小姐的快活了。如果把女儿给爹娘膝下当孙女，应该比在李家过得好吧。
“我会跟母亲说的，家里下人确实太多了确实要管管。表妹也不会出来的。”二爷坐在转着手里的折扇把玩听着，虽然他心里很不耐烦，但是这几天可不敢惹妻子，他是知道岳父岳母当初是多溺爱女儿的。母亲还不至于糊涂到带着表妹到岳母跟前来抬举，他应下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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