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冠礼（下）
辞风刚把眼神从苏永安背影上挪开，便看到了侍女放在面前的一道道菜肴，公主殿下“咦”了一声：“相府的厨子做的菜怎么跟御膳房的差不多。”
一旁的二皇子有些无奈，说道：“这本就是御膳房的成果，你刚刚没有看到门口的宫女吗，这是苏相特意向父皇请求的。”
辞风刚才一直盯着苏永安看，她局促的哦了一声，小脸有些发红，道：“本公主没注意嘛，对了，刚刚苏相所说的最后一项是什么呀？”
二皇子解释道：“按我大周惯例，为了证明男子文武俱佳，一般会在最后请人和刚刚加冠的男子切磋，称‘武试’，毕竟是要动些拳脚，所以一般放在午膳之后，这样也能空出时间让加冠之人换了身上的礼服，休息片刻。”
“一般人武试大都是走个过场，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条件能够习武，而像麒麟子这样有武境修为在身的人，也不会动用修为，只切磋拳脚兵刃，一炷香后点到为止，皆大欢喜。”
……
管家老李待午膳完毕之后，便让侍女引领着宾客来到后院。
后院较之前院要宽敞许多，并且有一座演武台，本是相府家丁切磋之处，今日正好用于苏永安武试。
下人将凳子从前院搬了过来，宾客安坐在演武台下，等待武试开始。
片刻，苏永安从侧院走出，此时他已经摘下发髻，换了一身白色劲装，腰间别着长剑承影，好像一顿饭的功夫，便从翩翩公子变成了江湖游侠。
众宾客之中，一位约三十多岁的便服男子起身，走到演武台旁，转身看向苏永安。
苏永安上前，冲着男子拱手：“见过金教头。”
被称为金教头的男子淡淡一笑，拍了拍腰间的佩刀，道：“今日你我二人交手，不用修为，只用拳脚兵刃。”
苏永安闻言点头，面前这位教头是皇宫中人，名为金山，近期刚刚步入五品，两人旗鼓相当，如果两人用上全力交手一炷香的时间，别说演武台，恐怕半个苏府都会被搅的寸草不生。
两人闪身上台，老李在演武台下举起一炷香，道：“今日武试，以此香计时，点到即止。”
两人相对拱手，在管家手中香被点燃之时，苏永安轻轻一笑。
“金教头，请！”
两人似有默契，都没有直接抽出腰间悬挂的兵刃。金山欺身上前，左手胸前虚握，右手成拳，掠着拳风直冲苏永安胸口。
苏永安见状右脚微微撤后，双手成掌，一前一后，待金山重拳袭来，他在前的手掌化爪，手臂微微一弯，以柔劲接下了这记直拳。同时苏永安在后的手掌迅速向前推出，直抵金山面门。
金山面色不改，胸前的左手立马抬起，挡下苏永安掌击的同时，他抽出被苏永安接住的右手，身子一低，一腿扫出。
苏永安在前方的左脚向后一撤，从容躲过了金山的扫腿。
拳掌交错，但都被轻松化解，两人皆是金刚境界的武夫，这般拳脚交击对他们而言只如打闹一般。
台下的宾客文官居多，大多不通武道，只是看个热闹，所以这般见招拆招在他们眼中十分精彩。
“不错。”几合以后，金山撤步后退，将手伸向腰间佩刀，低喝一声，道：“小心了。”
苏永安微微后退，而后摘下悬在身侧的长剑承影，并未将长剑出鞘，只是连带着剑鞘一同横在身前。
金山迈着碎步，直冲向前，将要抵达苏永安身前之时抽刀而出，刀刃自上而下袭来，卷着一阵寒风向着苏永安劈下。
苏永安左手握剑鞘，右手握剑柄，待金山的刀刃将到之时，身体微侧，用剑鞘轻巧的击在刀身三分之二处，化解了这看似凶险的斩击。
台下，辞风不由自主地握紧了衣角，十分紧张的看着两人交手，见苏永安化解了这一刀劈砍之后，长出了一口气。
“嗯？”金山停住身形，眼睛微眯，握住刀柄的手忽然转动，刀锋由竖化横，再从身侧向苏永安斩去。
苏永安依然双手持剑，似是将手中长剑当做短棍，他以剑鞘接向刀刃，在将要碰撞之时猛地一挑，将金山的斩击格挡了出去。
金山眉头一皱，他虽然知道是武试，但苏永安久久不出剑，似有轻视之意，反倒激起了他几分好斗之心。
金山神色不善，双手紧握住刀柄，身形暴射而出，带着下山猛虎般的威势扑向苏永安，他双臂肌肉暴涨，带着全身的气力挥刀，刀刃带着残影，在空中划出阵阵尖锐的破风声。
金山低喝一声：“给我拔剑！”
刀如奔雷，刹那便至。
“罢了。”苏永安撤身向后，右手紧握住承影的云纹剑柄，左手同时拉开剑鞘，他猛然一抽，长剑自鞘中脱困而出。
恍然间，似银龙出海，承影微颤，一声若有若无的清吟萦绕剑身。
苏永安轻轻递出一剑，虹光浮动间迎上金山的刀锋。
剑身宽只三指，在霸道无匹的刀光之下好像风中残柳。
刀剑交击，却无声响。
苏府后院一片寂静。
台下，二皇子双目发亮，紧紧的盯着苏永安手中长剑。
一炷香恰好燃尽。
金山低头不语，提起手中兵刃横在身前，刀镗之上，只剩下了半截刀身。
他看着刀身上整齐的切面，而后望向苏永安。
“我败了。”
苏永安却道：“是我占了兵器之利，若金教头展开一身修为，认真与我搏斗，我早就败下阵了。”
金山将手中刀柄一丢，道：“兵刃于我等武夫而言，亦如手足一般；不必过谦，你能有如此神兵，是你命数使然。”
“幸好得我今日只是从校场随便拿了一把朴刀，若是我随身兵器被你斩断，定要你赔我一把。”金山豪爽一笑。
此时他才知晓苏永安方才为何不愿拔剑，知道自己刚刚误会了这位麒麟子。
武试落幕，冠礼便结束了。丞相拍了一下仍沉浸在台上交手之中的老李，管家满面堆笑，高喊一声：“今日礼毕，谢宾客！”
苏府的下人与侍女向着满院宾客认真行了一礼，礼毕之后，院中文武官员走向苏永安父子二人，先是祝贺麒麟子加冠，称赞几句之后纷纷向苏迁告退。
二皇子与辞风也起身上前，两人先是冲着苏迁拱手行礼。
“见过苏相。”
打完招呼之后，二皇子含笑看向苏永安，道：“麒麟子文武双全，才华卓绝，今日加冠，实乃我大周幸事。”
“殿下谬赞了，今日二皇子与公主能够到来，实在让我受宠若惊。”苏永安应道。
闻言，二皇子轻笑道：“此言差矣，麒麟子自小在宫中长大，你我两人相识已有十几年，称句好友想必并不过分，既然是好友，你的冠礼我又如何不来。”
“辞风，你不是还有礼物要送给麒麟子吗？”见公主不说话，二皇子提醒一句。
“啊？”辞风本来在盯着苏永安，听到二皇子的话先是一愣，随后眼神有些闪躲，嗫嚅道：“我，我……”
一旁的苏迁见状，对二皇子笑道：“二皇子，听闻你棋艺精湛，连太傅都大加赞赏，本相今日还未曾得闲，颇有些技痒，你我两人去书房手谈一番，如何？”
二皇子自是应诺。
两人走远，后院内便只剩了苏永安与辞风两人，苏永安调笑道：“殿下，为何不取出为我准备的礼物，莫非你真的给我准备了一根糖葫芦？”
“哼。”辞风俏脸微红，娇嗔一声，道：“本公主哪像你一般小气，相识那么久，只送了人家一根糖葫芦。”
辞风忽然想起她吃完苏永安送她的糖葫芦之后，莫名其妙地将那根竹签清洗一番，藏在了一堆珍贵的首饰之中。她愈加窘迫，十指紧张地在身前交缠，一双美眸盯着自己的双脚，不好意思看向苏永安。
苏永安见状，有些莫名其妙，道：“那是何物，你一直看自己的脚，莫非是要将这双鞋送给我，我可没有某些奇怪的癖好。”
公主闻言啐了一声，她一双美眸白了苏永安一眼道：“送你了本公主如何回宫，难道要你背我回去吗。”
说完之后，她从云袖之中拿出一个锦袋，小心翼翼的打开，从锦袋之中拿出一枚用红绳编织的香囊状物什，放在玉手上递到苏永安面前。
苏永安看着眼前的小玩意，编织的手法并不熟练，甚至有些笨拙。
他忽然瞥见辞风的柔荑，五指纤细，就似玉葱一般，但食指之上却有几道浅浅的伤痕，像是被针刺所致。
辞风见苏永安看向自己的手指，忙将手中之物换到另一只手上，而后将手背在身后，道：“你要不要，不要的话本公主就把它丢了。”
苏永安不语，他从公主的手中轻轻拿过那物，解开绳结，直接戴在了脖颈上。
“这是我的宝贝，你可不能丢了。”苏永安看着辞风的美眸，轻笑道。
“算你识相。”公主眸中闪过一丝欣喜，但嘴上还是轻哼一声：“我走啦。”
不等苏永安回应，辞风小跑而去，没几步之后，她忽然停下，又折回苏永安面前，眼眸看向别处，轻声说道：“你可不要弄丢哦，我织的好认真……那里面是我戴了许久的护身符，只是借你用一用，等你从冀州回来，便还给本公主。你如果弄丢了，本公主…本公主定不轻饶。”
明明是威胁的话，但却柔柔弱弱，更像是撒娇一般。
说完之后，辞风没有看苏永安，她扭过身去，一双玉手轻提裙摆，蹦蹦跳跳地走向前院。
但没走多远，公主似乎想起了什么，她又走回苏永安面前。
少女一身红裙，螓首轻抬，眉目温柔地看向面前的苏永安，她娓娓开口，声如莺燕细语。
“丢了也不要紧的，只要你回来就好。”
一旁的二皇子有些无奈，说道：“这本就是御膳房的成果，你刚刚没有看到门口的宫女吗，这是苏相特意向父皇请求的。”
辞风刚才一直盯着苏永安看，她局促的哦了一声，小脸有些发红，道：“本公主没注意嘛，对了，刚刚苏相所说的最后一项是什么呀？”
二皇子解释道：“按我大周惯例，为了证明男子文武俱佳，一般会在最后请人和刚刚加冠的男子切磋，称‘武试’，毕竟是要动些拳脚，所以一般放在午膳之后，这样也能空出时间让加冠之人换了身上的礼服，休息片刻。”
“一般人武试大都是走个过场，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条件能够习武，而像麒麟子这样有武境修为在身的人，也不会动用修为，只切磋拳脚兵刃，一炷香后点到为止，皆大欢喜。”
……
管家老李待午膳完毕之后，便让侍女引领着宾客来到后院。
后院较之前院要宽敞许多，并且有一座演武台，本是相府家丁切磋之处，今日正好用于苏永安武试。
下人将凳子从前院搬了过来，宾客安坐在演武台下，等待武试开始。
片刻，苏永安从侧院走出，此时他已经摘下发髻，换了一身白色劲装，腰间别着长剑承影，好像一顿饭的功夫，便从翩翩公子变成了江湖游侠。
众宾客之中，一位约三十多岁的便服男子起身，走到演武台旁，转身看向苏永安。
苏永安上前，冲着男子拱手：“见过金教头。”
被称为金教头的男子淡淡一笑，拍了拍腰间的佩刀，道：“今日你我二人交手，不用修为，只用拳脚兵刃。”
苏永安闻言点头，面前这位教头是皇宫中人，名为金山，近期刚刚步入五品，两人旗鼓相当，如果两人用上全力交手一炷香的时间，别说演武台，恐怕半个苏府都会被搅的寸草不生。
两人闪身上台，老李在演武台下举起一炷香，道：“今日武试，以此香计时，点到即止。”
两人相对拱手，在管家手中香被点燃之时，苏永安轻轻一笑。
“金教头，请！”
两人似有默契，都没有直接抽出腰间悬挂的兵刃。金山欺身上前，左手胸前虚握，右手成拳，掠着拳风直冲苏永安胸口。
苏永安见状右脚微微撤后，双手成掌，一前一后，待金山重拳袭来，他在前的手掌化爪，手臂微微一弯，以柔劲接下了这记直拳。同时苏永安在后的手掌迅速向前推出，直抵金山面门。
金山面色不改，胸前的左手立马抬起，挡下苏永安掌击的同时，他抽出被苏永安接住的右手，身子一低，一腿扫出。
苏永安在前方的左脚向后一撤，从容躲过了金山的扫腿。
拳掌交错，但都被轻松化解，两人皆是金刚境界的武夫，这般拳脚交击对他们而言只如打闹一般。
台下的宾客文官居多，大多不通武道，只是看个热闹，所以这般见招拆招在他们眼中十分精彩。
“不错。”几合以后，金山撤步后退，将手伸向腰间佩刀，低喝一声，道：“小心了。”
苏永安微微后退，而后摘下悬在身侧的长剑承影，并未将长剑出鞘，只是连带着剑鞘一同横在身前。
金山迈着碎步，直冲向前，将要抵达苏永安身前之时抽刀而出，刀刃自上而下袭来，卷着一阵寒风向着苏永安劈下。
苏永安左手握剑鞘，右手握剑柄，待金山的刀刃将到之时，身体微侧，用剑鞘轻巧的击在刀身三分之二处，化解了这看似凶险的斩击。
台下，辞风不由自主地握紧了衣角，十分紧张的看着两人交手，见苏永安化解了这一刀劈砍之后，长出了一口气。
“嗯？”金山停住身形，眼睛微眯，握住刀柄的手忽然转动，刀锋由竖化横，再从身侧向苏永安斩去。
苏永安依然双手持剑，似是将手中长剑当做短棍，他以剑鞘接向刀刃，在将要碰撞之时猛地一挑，将金山的斩击格挡了出去。
金山眉头一皱，他虽然知道是武试，但苏永安久久不出剑，似有轻视之意，反倒激起了他几分好斗之心。
金山神色不善，双手紧握住刀柄，身形暴射而出，带着下山猛虎般的威势扑向苏永安，他双臂肌肉暴涨，带着全身的气力挥刀，刀刃带着残影，在空中划出阵阵尖锐的破风声。
金山低喝一声：“给我拔剑！”
刀如奔雷，刹那便至。
“罢了。”苏永安撤身向后，右手紧握住承影的云纹剑柄，左手同时拉开剑鞘，他猛然一抽，长剑自鞘中脱困而出。
恍然间，似银龙出海，承影微颤，一声若有若无的清吟萦绕剑身。
苏永安轻轻递出一剑，虹光浮动间迎上金山的刀锋。
剑身宽只三指，在霸道无匹的刀光之下好像风中残柳。
刀剑交击，却无声响。
苏府后院一片寂静。
台下，二皇子双目发亮，紧紧的盯着苏永安手中长剑。
一炷香恰好燃尽。
金山低头不语，提起手中兵刃横在身前，刀镗之上，只剩下了半截刀身。
他看着刀身上整齐的切面，而后望向苏永安。
“我败了。”
苏永安却道：“是我占了兵器之利，若金教头展开一身修为，认真与我搏斗，我早就败下阵了。”
金山将手中刀柄一丢，道：“兵刃于我等武夫而言，亦如手足一般；不必过谦，你能有如此神兵，是你命数使然。”
“幸好得我今日只是从校场随便拿了一把朴刀，若是我随身兵器被你斩断，定要你赔我一把。”金山豪爽一笑。
此时他才知晓苏永安方才为何不愿拔剑，知道自己刚刚误会了这位麒麟子。
武试落幕，冠礼便结束了。丞相拍了一下仍沉浸在台上交手之中的老李，管家满面堆笑，高喊一声：“今日礼毕，谢宾客！”
苏府的下人与侍女向着满院宾客认真行了一礼，礼毕之后，院中文武官员走向苏永安父子二人，先是祝贺麒麟子加冠，称赞几句之后纷纷向苏迁告退。
二皇子与辞风也起身上前，两人先是冲着苏迁拱手行礼。
“见过苏相。”
打完招呼之后，二皇子含笑看向苏永安，道：“麒麟子文武双全，才华卓绝，今日加冠，实乃我大周幸事。”
“殿下谬赞了，今日二皇子与公主能够到来，实在让我受宠若惊。”苏永安应道。
闻言，二皇子轻笑道：“此言差矣，麒麟子自小在宫中长大，你我两人相识已有十几年，称句好友想必并不过分，既然是好友，你的冠礼我又如何不来。”
“辞风，你不是还有礼物要送给麒麟子吗？”见公主不说话，二皇子提醒一句。
“啊？”辞风本来在盯着苏永安，听到二皇子的话先是一愣，随后眼神有些闪躲，嗫嚅道：“我，我……”
一旁的苏迁见状，对二皇子笑道：“二皇子，听闻你棋艺精湛，连太傅都大加赞赏，本相今日还未曾得闲，颇有些技痒，你我两人去书房手谈一番，如何？”
二皇子自是应诺。
两人走远，后院内便只剩了苏永安与辞风两人，苏永安调笑道：“殿下，为何不取出为我准备的礼物，莫非你真的给我准备了一根糖葫芦？”
“哼。”辞风俏脸微红，娇嗔一声，道：“本公主哪像你一般小气，相识那么久，只送了人家一根糖葫芦。”
辞风忽然想起她吃完苏永安送她的糖葫芦之后，莫名其妙地将那根竹签清洗一番，藏在了一堆珍贵的首饰之中。她愈加窘迫，十指紧张地在身前交缠，一双美眸盯着自己的双脚，不好意思看向苏永安。
苏永安见状，有些莫名其妙，道：“那是何物，你一直看自己的脚，莫非是要将这双鞋送给我，我可没有某些奇怪的癖好。”
公主闻言啐了一声，她一双美眸白了苏永安一眼道：“送你了本公主如何回宫，难道要你背我回去吗。”
说完之后，她从云袖之中拿出一个锦袋，小心翼翼的打开，从锦袋之中拿出一枚用红绳编织的香囊状物什，放在玉手上递到苏永安面前。
苏永安看着眼前的小玩意，编织的手法并不熟练，甚至有些笨拙。
他忽然瞥见辞风的柔荑，五指纤细，就似玉葱一般，但食指之上却有几道浅浅的伤痕，像是被针刺所致。
辞风见苏永安看向自己的手指，忙将手中之物换到另一只手上，而后将手背在身后，道：“你要不要，不要的话本公主就把它丢了。”
苏永安不语，他从公主的手中轻轻拿过那物，解开绳结，直接戴在了脖颈上。
“这是我的宝贝，你可不能丢了。”苏永安看着辞风的美眸，轻笑道。
“算你识相。”公主眸中闪过一丝欣喜，但嘴上还是轻哼一声：“我走啦。”
不等苏永安回应，辞风小跑而去，没几步之后，她忽然停下，又折回苏永安面前，眼眸看向别处，轻声说道：“你可不要弄丢哦，我织的好认真……那里面是我戴了许久的护身符，只是借你用一用，等你从冀州回来，便还给本公主。你如果弄丢了，本公主…本公主定不轻饶。”
明明是威胁的话，但却柔柔弱弱，更像是撒娇一般。
说完之后，辞风没有看苏永安，她扭过身去，一双玉手轻提裙摆，蹦蹦跳跳地走向前院。
但没走多远，公主似乎想起了什么，她又走回苏永安面前。
少女一身红裙，螓首轻抬，眉目温柔地看向面前的苏永安，她娓娓开口，声如莺燕细语。
“丢了也不要紧的，只要你回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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