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冠礼（上）
冠礼当天，清芬早早便将熟睡中的苏永安叫醒，少女十分紧张，苏永安刚睁开眼，她便催着苏永安赶紧洗漱，苏永安更衣时，听见清芬在一旁不断自语。
“冠礼可是少爷二十年来最重要的事，千万不能出任何疏漏，礼服、发髻……”
苏永安洗漱完备后，无奈道：“你不用这样紧张，吉时乃是正午，冠礼在那时才会开始，现在还早。”
清芬却坚定地摇头道：“不好，我的记性从小便不怎么样，再晚一些的话，李管家交代给我的东西可能就忘掉了，如果因为我的疏忽遗漏了什么东西，我会内疚死的。”
不管身后忙碌自语的侍女，苏永安按例先去正厅内用早餐，只不过到了正厅才发现只有苏迁一个人坐在桌旁。
“父亲，怎么只有你一人？”苏永安疑惑地看向苏迁，眼前的丞相大人双眼似乎带着浅浅的黑眼圈。
苏迁闻言，没好气地应道：“你母亲从昨夜便一心想着你冠礼之事，一直拉着我说今日你便成人了，把你大大小小的琐事都跟我说了一遍，我到深夜才能睡下，我今日还要早朝，她却好，现在睡得正香。”
苏永安心中柔软被父亲的话语触动，他摇了摇头，道：“那便让她再休息一会吧。”
丞相轻叹一声，无奈的拿起筷子吃饭。
餐毕，苏迁说道：“你今日不需入宫，再过半个时辰去叫醒你母亲。她梳妆洗漱，穿上礼服也要花上一些时间，我下了早朝后，去接天阁与御膳房打点好冠礼的事，便会赶回来。”
待苏永安应声后，苏迁揉了揉眉头，起身离开。苏迁刚走出厅门，今日特意换上一身崭新绣袍的管家老李便走入正厅，严肃地对苏永安道：“公子，我给您简单讲一讲今日冠礼大概的流程……”
在管家自称简单的叙述中，半个时辰瞬间过去，饶是麒麟子六品境界，脑中依然有些混乱，他有些佩服老李竟然能够记住如此繁琐的流程，庆幸道：“还好冠礼虽然复杂，但需要我记的事情并不多。”
苏永安一再向管家强调自己已经记住他所说的话之后，管家才肯离开。苏永安起身向着父母的卧房走去，他轻轻推开木门，看到躺在床上的温如诗秀眉紧锁着，似乎睡梦里还在为了他冠礼的事发愁。
他上前几步，俯身靠近温如诗，轻声道：“母亲，您该起来梳洗了。”
温如诗似有所闻，一双美眸慢慢睁开，看到苏永安之后先是一愣神，然后自语道：“安儿，你不是已经去了冀州吗……”
随即，温如诗有些惆怅：“冠礼之后便该婚娶了，可去了冀州，听闻冀州女子十分泼辣，倘若带回来一位冀州女子，该当如何……”
苏永安无奈道：“母亲，我还没有走，不过如果你还不起来准备，就不知道能否赶得上今日的冠礼了。”
温如诗闻言，一双眸子认真的看了看苏永安，确定了自己刚才是在做梦之后才安下心来。她看了一眼从窗口洒下的日光，慌忙起身道：“都怪你父亲，昨晚一直拉着我说今日冠礼之事，害得我一觉睡到现在。”
“不愧是亲夫妻……”苏永安起身离开卧房，叹气。
又过了半个时辰后，温如诗来到正厅，平时里皆一副淡妆的她，今天却十分认真的盘起了一头青丝，更是拿出了平日里不曾佩戴的首饰，配上一身华贵礼服让丞相夫人格外光彩照人，风姿无限。
温如诗有些担心，看到苏永安后急忙问道：“为娘看起来如何？”
苏永安笑道：“倾国倾城。”
丞相夫人稍稍放下心来，她喊过屋外忙碌的管家，又在苏永安面前复述了一遍冠礼的流程。
待吩咐了管家几句之后，温如诗看向苏永安，柔声道：“行了冠礼，你便要离京了，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迎着母亲温柔的的目光，苏永安认真的点头。
“时辰差不多了，本该是清芬帮你束发换衣，但为娘不放心，等将礼服与发髻拿来，我与她一同为你准备。”温如诗伸手给苏永安扯了扯内衬衣角的褶皱，动作缓慢细致。
清芬拿来礼服之后，三人来到梳妆台前，苏永安脱下外面的锦衣，接过清芬手中的暗红色礼袍套在身上，温如诗仔细观察礼服的每个角落，确定无恙以后松了一口气，让苏永安坐在镜前。
温如诗玉拿起梳子，仔细地为苏永安整理头发，从一旁的清芬手中接过发髻，将苏永安的长发束起。
苏永安感受着母亲轻柔的动作，从镜中望见温如诗微微蹙起的秀眉与眼角的细纹，心中忽然有些酸涩，他闭起双目，不让温如诗看到他眼中的不舍。
……
时近正午，管家老李带着相府的下人站在门口迎接到来的宾客，他止不住的咧嘴笑着，使得满脸的皱纹都堆在一起。
“礼部尚书荀福到！”
“吏部尚书上官文到！”
“兵部尚书……”
每一位宾客到场，将贺礼交给门房后，便有下人引领他们来到院中早已安排好的席位上就坐，一旁的侍女递上茶水，其中与苏迁关系稍好的，会先到正厅与苏迁寒暄几句再入座。
“二皇子姬杭殿下到！”
“辞风公主殿下到！”
二皇子将手中锦盒交给老李后，转身看向一身红裙的辞风，公主摇了摇头，并没有将备好的锦袋拿出，她说道：“我要亲手交给他，不然跟这一堆盒子放在一起，他怎么知道哪一件是我送给他的。”
苏府大院中央已经搭设了一座气派的礼台，礼台周围陈设着十数张松木餐桌。此刻，院中座无虚席，公主与二皇子同六部尚书坐在了一桌。
辞风翘着双脚，扫视四周寻找苏永安身影，无果后，秀眉微皱，道：“这冠礼都要开始了，他怎么还不出来。”
姬杭本在面带微笑与几位重臣闲聊，听到辞风发问，低声答道：“冠礼对时间的把握极其重视，待吉时一到，他自然会出来，不用着急。”
辞风嘟嘴：“谁着急了。”
吉时将至，苏迁从正厅中走出，身旁的温如诗挽着他的手臂，脸上挂着令人如沐春风的浅笑。
“呀，原来他母亲如此好看。”辞风一双美目投向丞相夫人，自语道。
待苏迁站在礼台正中，院中宾客纷纷不再言语，望向苏迁，他微微颔首，道：“今日，犬子苏永安行冠礼，有诸位到场见证，实乃幸事，我与夫人先谢过各位。”
站在苏迁身侧的温如诗款款一笑，向着台下宾客微微躬身。
苏迁话毕，管家老李整理了一下刚才已经笑僵的脸，神色严肃地敲响身旁的铜锣，锣响三声之后，苏永安在无数道目光注视之下走进院内。
麒麟子头戴玉髻，身着纹兽红袍，面若冠玉，双眸深邃，腰间挂着御赐金牌。
“啧，好一位翩翩公子。”姬杭见公主一双眸子不停在苏永安身上流转，在她耳边取笑道。
苏永安缓步登上礼台，先是向宾客躬身行礼，而后转身面对父母，他一叩首后跪坐在地，等待着冠礼进行。
苏迁起身，向院内宾客缓声道：“诸位贤良共鉴，良辰吉日，犬子苏永安行冠礼。”
而后，苏迁看向面前的儿子，开口道：“吾儿须知，今日加冠后，应立德行，弃恶嗜，方可成人。”
苏永安应道：“儿谨记。”
礼台两侧的侍女举起手中净瓶，将瓶中的少许清水轻轻洒向苏永安，寓意洗去一切邪祟。
待洗祟之后，苏迁正色道：“汝之文师，太傅陈鸿年事已高，无法到场，但赐八字箴言，‘忠孝为本，礼义为先’。”
“吾师赠言，永安谨记。”
“请接天阁仙道为吾儿赐福。”苏迁将目光投向台下一位白衣道人。
白衣道人闻言，迈步上台，他取下身后木剑，在苏永安双肩各敲三下后，将剑尖轻放在苏永安头顶，面色肃穆道：“苏永安，吾师接天阁道首亲自为你卜卦，解卦得八字，‘麒麟降瑞，福泽永安’。”
苏永安答：“谢过仙长。”
道人收起木剑，向苏迁一点头后走下礼台。
台下，侍女清芬端着木盘，木盘上放着一顶镶金黑布冠，待道人下台之后，清芬端着木盘走到苏迁身边。
苏迁双手取下布冠，面向苏永安。
管家老李眼睛紧紧盯着计时刻漏，片刻后用力一敲铜锣，喊道：“吉时到，礼成！”
苏永安稍稍低头，等待父亲为他戴上布冠，苏迁托着布冠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儿子，而后将布冠正正的戴在苏永安头上。
台下，从小看着苏永安长大的老李脸上的喜意再也掩饰不住，他看着戴上布冠的麒麟子，兴奋地喊道：“礼毕！”
苏永安再向父母扣首，而后起身，向着院下宾客深深鞠躬。随后，苏永安走下礼台，悄悄对着辞风公主眨了眨眼之后便走向他居住的侧院。
身后，老李招呼着下人打开府门，侍女纷纷上前，从门外等待的宫女手中接过各式各样的精致菜肴。
“诸位请先用午膳，午膳之后，便是今日冠礼的最后一项。”苏迁挽着温如诗走下礼台，面带笑意地对院中宾客道。
“冠礼可是少爷二十年来最重要的事，千万不能出任何疏漏，礼服、发髻……”
苏永安洗漱完备后，无奈道：“你不用这样紧张，吉时乃是正午，冠礼在那时才会开始，现在还早。”
清芬却坚定地摇头道：“不好，我的记性从小便不怎么样，再晚一些的话，李管家交代给我的东西可能就忘掉了，如果因为我的疏忽遗漏了什么东西，我会内疚死的。”
不管身后忙碌自语的侍女，苏永安按例先去正厅内用早餐，只不过到了正厅才发现只有苏迁一个人坐在桌旁。
“父亲，怎么只有你一人？”苏永安疑惑地看向苏迁，眼前的丞相大人双眼似乎带着浅浅的黑眼圈。
苏迁闻言，没好气地应道：“你母亲从昨夜便一心想着你冠礼之事，一直拉着我说今日你便成人了，把你大大小小的琐事都跟我说了一遍，我到深夜才能睡下，我今日还要早朝，她却好，现在睡得正香。”
苏永安心中柔软被父亲的话语触动，他摇了摇头，道：“那便让她再休息一会吧。”
丞相轻叹一声，无奈的拿起筷子吃饭。
餐毕，苏迁说道：“你今日不需入宫，再过半个时辰去叫醒你母亲。她梳妆洗漱，穿上礼服也要花上一些时间，我下了早朝后，去接天阁与御膳房打点好冠礼的事，便会赶回来。”
待苏永安应声后，苏迁揉了揉眉头，起身离开。苏迁刚走出厅门，今日特意换上一身崭新绣袍的管家老李便走入正厅，严肃地对苏永安道：“公子，我给您简单讲一讲今日冠礼大概的流程……”
在管家自称简单的叙述中，半个时辰瞬间过去，饶是麒麟子六品境界，脑中依然有些混乱，他有些佩服老李竟然能够记住如此繁琐的流程，庆幸道：“还好冠礼虽然复杂，但需要我记的事情并不多。”
苏永安一再向管家强调自己已经记住他所说的话之后，管家才肯离开。苏永安起身向着父母的卧房走去，他轻轻推开木门，看到躺在床上的温如诗秀眉紧锁着，似乎睡梦里还在为了他冠礼的事发愁。
他上前几步，俯身靠近温如诗，轻声道：“母亲，您该起来梳洗了。”
温如诗似有所闻，一双美眸慢慢睁开，看到苏永安之后先是一愣神，然后自语道：“安儿，你不是已经去了冀州吗……”
随即，温如诗有些惆怅：“冠礼之后便该婚娶了，可去了冀州，听闻冀州女子十分泼辣，倘若带回来一位冀州女子，该当如何……”
苏永安无奈道：“母亲，我还没有走，不过如果你还不起来准备，就不知道能否赶得上今日的冠礼了。”
温如诗闻言，一双眸子认真的看了看苏永安，确定了自己刚才是在做梦之后才安下心来。她看了一眼从窗口洒下的日光，慌忙起身道：“都怪你父亲，昨晚一直拉着我说今日冠礼之事，害得我一觉睡到现在。”
“不愧是亲夫妻……”苏永安起身离开卧房，叹气。
又过了半个时辰后，温如诗来到正厅，平时里皆一副淡妆的她，今天却十分认真的盘起了一头青丝，更是拿出了平日里不曾佩戴的首饰，配上一身华贵礼服让丞相夫人格外光彩照人，风姿无限。
温如诗有些担心，看到苏永安后急忙问道：“为娘看起来如何？”
苏永安笑道：“倾国倾城。”
丞相夫人稍稍放下心来，她喊过屋外忙碌的管家，又在苏永安面前复述了一遍冠礼的流程。
待吩咐了管家几句之后，温如诗看向苏永安，柔声道：“行了冠礼，你便要离京了，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迎着母亲温柔的的目光，苏永安认真的点头。
“时辰差不多了，本该是清芬帮你束发换衣，但为娘不放心，等将礼服与发髻拿来，我与她一同为你准备。”温如诗伸手给苏永安扯了扯内衬衣角的褶皱，动作缓慢细致。
清芬拿来礼服之后，三人来到梳妆台前，苏永安脱下外面的锦衣，接过清芬手中的暗红色礼袍套在身上，温如诗仔细观察礼服的每个角落，确定无恙以后松了一口气，让苏永安坐在镜前。
温如诗玉拿起梳子，仔细地为苏永安整理头发，从一旁的清芬手中接过发髻，将苏永安的长发束起。
苏永安感受着母亲轻柔的动作，从镜中望见温如诗微微蹙起的秀眉与眼角的细纹，心中忽然有些酸涩，他闭起双目，不让温如诗看到他眼中的不舍。
……
时近正午，管家老李带着相府的下人站在门口迎接到来的宾客，他止不住的咧嘴笑着，使得满脸的皱纹都堆在一起。
“礼部尚书荀福到！”
“吏部尚书上官文到！”
“兵部尚书……”
每一位宾客到场，将贺礼交给门房后，便有下人引领他们来到院中早已安排好的席位上就坐，一旁的侍女递上茶水，其中与苏迁关系稍好的，会先到正厅与苏迁寒暄几句再入座。
“二皇子姬杭殿下到！”
“辞风公主殿下到！”
二皇子将手中锦盒交给老李后，转身看向一身红裙的辞风，公主摇了摇头，并没有将备好的锦袋拿出，她说道：“我要亲手交给他，不然跟这一堆盒子放在一起，他怎么知道哪一件是我送给他的。”
苏府大院中央已经搭设了一座气派的礼台，礼台周围陈设着十数张松木餐桌。此刻，院中座无虚席，公主与二皇子同六部尚书坐在了一桌。
辞风翘着双脚，扫视四周寻找苏永安身影，无果后，秀眉微皱，道：“这冠礼都要开始了，他怎么还不出来。”
姬杭本在面带微笑与几位重臣闲聊，听到辞风发问，低声答道：“冠礼对时间的把握极其重视，待吉时一到，他自然会出来，不用着急。”
辞风嘟嘴：“谁着急了。”
吉时将至，苏迁从正厅中走出，身旁的温如诗挽着他的手臂，脸上挂着令人如沐春风的浅笑。
“呀，原来他母亲如此好看。”辞风一双美目投向丞相夫人，自语道。
待苏迁站在礼台正中，院中宾客纷纷不再言语，望向苏迁，他微微颔首，道：“今日，犬子苏永安行冠礼，有诸位到场见证，实乃幸事，我与夫人先谢过各位。”
站在苏迁身侧的温如诗款款一笑，向着台下宾客微微躬身。
苏迁话毕，管家老李整理了一下刚才已经笑僵的脸，神色严肃地敲响身旁的铜锣，锣响三声之后，苏永安在无数道目光注视之下走进院内。
麒麟子头戴玉髻，身着纹兽红袍，面若冠玉，双眸深邃，腰间挂着御赐金牌。
“啧，好一位翩翩公子。”姬杭见公主一双眸子不停在苏永安身上流转，在她耳边取笑道。
苏永安缓步登上礼台，先是向宾客躬身行礼，而后转身面对父母，他一叩首后跪坐在地，等待着冠礼进行。
苏迁起身，向院内宾客缓声道：“诸位贤良共鉴，良辰吉日，犬子苏永安行冠礼。”
而后，苏迁看向面前的儿子，开口道：“吾儿须知，今日加冠后，应立德行，弃恶嗜，方可成人。”
苏永安应道：“儿谨记。”
礼台两侧的侍女举起手中净瓶，将瓶中的少许清水轻轻洒向苏永安，寓意洗去一切邪祟。
待洗祟之后，苏迁正色道：“汝之文师，太傅陈鸿年事已高，无法到场，但赐八字箴言，‘忠孝为本，礼义为先’。”
“吾师赠言，永安谨记。”
“请接天阁仙道为吾儿赐福。”苏迁将目光投向台下一位白衣道人。
白衣道人闻言，迈步上台，他取下身后木剑，在苏永安双肩各敲三下后，将剑尖轻放在苏永安头顶，面色肃穆道：“苏永安，吾师接天阁道首亲自为你卜卦，解卦得八字，‘麒麟降瑞，福泽永安’。”
苏永安答：“谢过仙长。”
道人收起木剑，向苏迁一点头后走下礼台。
台下，侍女清芬端着木盘，木盘上放着一顶镶金黑布冠，待道人下台之后，清芬端着木盘走到苏迁身边。
苏迁双手取下布冠，面向苏永安。
管家老李眼睛紧紧盯着计时刻漏，片刻后用力一敲铜锣，喊道：“吉时到，礼成！”
苏永安稍稍低头，等待父亲为他戴上布冠，苏迁托着布冠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儿子，而后将布冠正正的戴在苏永安头上。
台下，从小看着苏永安长大的老李脸上的喜意再也掩饰不住，他看着戴上布冠的麒麟子，兴奋地喊道：“礼毕！”
苏永安再向父母扣首，而后起身，向着院下宾客深深鞠躬。随后，苏永安走下礼台，悄悄对着辞风公主眨了眨眼之后便走向他居住的侧院。
身后，老李招呼着下人打开府门，侍女纷纷上前，从门外等待的宫女手中接过各式各样的精致菜肴。
“诸位请先用午膳，午膳之后，便是今日冠礼的最后一项。”苏迁挽着温如诗走下礼台，面带笑意地对院中宾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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