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恐怖的兵人
列车仍在向地面行进，车厢里再没有人说话。
白芬和龙盛都陷入沉默，思考各自的问题，姜天则不知何时躺在医疗床上睡着了。
桌上放着喝了一半的瓶装纯净水，白芬茫然地望着。灯光下瓶内的水震动着不停地产生涟漪，荡向瓶壁又反射向中央，而中央的波也源源不断地向外扩散，应该是非常杂乱的水纹，但看上去却是一个整体，轻微的荡漾。白芬突然有一个奇怪的想法：“心”这种病毒是一个整体，而非单独存在，在神打开潘多拉之盒时，“心”就把整个地法斯星球包裹住，通过人类的脑电波将超思维的病毒不停地传播，无人能逃脱自己的审判，除非他心中毫无恶念。
“你感觉到了吗？”
龙盛突然问，他的眼神紧张甚至有一点恐惧。
“什么？”
白芬认真地闭上眼睛感觉了一下，但什么也没感觉到。
“有东西来了。”
“什么东西？”
“虫人！”
龙盛说着站起从门口退后一步，举起手枪。
直到这时候白芬才隐隐听到一个沉重的脚步声，还有金属变形时刺耳的声响，似乎那个东西每走一脚都在金属地板上踩出一个脚印。这让白芬也感到紧张，她退到美天身边，不停地摇晃她，但美天就像死了般，不管自芬怎么摇都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你到九号车厢去叫人来，我在这阻挡，快！”
但白芬刚到门前便听到门外也有那恐怖的声音，正一步步逼近。然后九号车厢里传来密集的枪声，但只有片刻功夫，枪声便低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人惊恐的惨叫和重物落地的沉闷声响，再一会，枪声和人声都消失了，只剩下逼近的脚步声。现在十号车厢两面受敌，谁也逃不掉了。
“这边也有，怎么办？”
“废话，我听见了，枪在下面柜子里，自己解决！”“你不是有特异功能吗？”
“特异功能对虫族不起作用！他们能阻断能量束！”就在这时，龙盛面前的门突然受到攻击，一只黑铁铸造似的手插进来，像撕开纸盒般将防弹的合金门撕裂，一张让白芬永生难忘的脸露了出来，他是那样的丑陋，虽然长着人形的脸，但却是在坚硬的黑色外壳包裹下，没有一寸人类的肌肤，蚁类的眼睛，前额有两根一节节的触须，没有鼻子，口的地方是像蝗虫一样能开合的瓣，看去十分狰狞。
“嗒！嗒！嗒！”
龙盛开枪了。
三颗子弹击出呈三角形排列的洞，在那虫人的额头上。有血流出，是红的。
白芬一下子愣住了，她以为虫人的血该是其他颜色，而非人类一样的红色。但白芬没时间多想，因为那头部中弹的虫人不但没有倒下，反而发起狂，喉咙里发出骇人吼声，一纵身便冲了进来。龙盛侧身闪开同时开枪，而那虫人也灵敏的一顿，子弹擦着他的腰部射过。
白芬终于看到一个全整的虫人了，那刹那的视觉冲击让她毛发直竖。
虫人的身高近两米，长有四只手臂，全身都是坚硬的壳，需要活动的地方是蚁类关节的模样，没穿衣服，赤裸裸地立在车厢内，四只胳膊是扁而宽的，两条粗长的腿也是，黑亮的外壳在灯光下泛着寒光，仿佛极锋利的刃在强光照耀下。
“闪开！”
龙盛大喊，同时飞身扑倒在白芬前，射出最后四颗子弹，全部击中，从下向上，分别透过关节较软部分射入他的腹部，和其中一只挥向白芬的手臂的腋窝。虫人从半空中重重地摔下，抽动两下，忽地又站起来，这时龙盛已换了支手枪，对准虫人的头部颈部及四肢连续射击，虫人发出嘶嘶的悲鸣，终于倒下了。车厢内的地面顿时染满鲜血。
“还愣着干什么？不想死就快拿枪啊你！”
白芬被龙盛的吼声惊醒，她匆忙拉开下面的柜子，拿出里面的步枪。这种枪和常见的枪并不相同，更像是件试验用的未完成产品，因为它的枪管上还包有很厚的壳，像是忘了拆掉包装。但白芬来不及多想了，与九号车厢相连的门被彻底撕裂开，又一个吼叫着的虫人出现了。白芬没有犹豫，立即举枪射击，但没有想像中的枪声和后座力，却似乎有一道光闪过，已冲进来的虫人胸部忽然爆炸了，头颈和部分胸肺被炸的向上射去撞到顶棚，发出嘭的一声，反弹向车窗，撞凹了防弹玻璃嵌在上面，他的两只巨大的眼睛给撞平了，流出暗红的血，在碎成一小块一块的玻璃间隙血网般流动，他的嘴部蝗虫似的瓣不时开合，仿佛想要说些什么。车厢内到处都是虫人外壳的碎片和不忍睹。
“这……这是什么？”
“虫人。”
龙盛回答，换枪后转身才发现白芬问的是她端着的步枪。
“那是KT01，次声波枪。”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又有虫人出现，分别从两面攻进来、速度快如闪电、不停地跳跃躲避开龙盛的子弹和白芬的次声波枪。尽管如此，但他们还是被击中了，车厢内的空间毕竟有限，无法让他们进行更多的躲闪。
“这怎么可能？虫人不该出现在这里！”
龙盛一边换枪一边大喊大叫，他完全兴奋起来了，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跃跃欲试，想要对目标采取攻击。可白芬却感觉到他眼神中的不安，那是对战友们担忧。
“为什么还没有人来支援？”
白芬转过头去四处张望，突然听到车厢上有动静，立即仰卧倒向上开枪，一声惨叫从车顶飘向遥远的地方。
“他们可能都死了！”
龙盛的话音未落，他左侧的车窗突然被撞开一个洞，一只毛茸茸的手探进来，一把抓住车窗边缘用力一扯，防弹玻璃窗便哗啦一声消失了。龙盛平跃开，同时向原来呆的地方射击，果然击中了什么，但那被击中的灵巧的躯体还是又跃了起来，却在半空中无力地跌落，死去了。居然是一个狼人，模样和白芬想像中的相同。
“难道周叔叔出事啦？！”
白芬听到龙盛这样说，又仿佛并没有听到，而是感觉到的。她没时间多思考，因为又有虫人冲了过来。白芬正要开枪，却突然发现，那虫人的背上坐着的是姜天。
“姜天？！”
白芬大喊，立即转头望向床，姜天还好好地躺在那，身上落满虫人的血肉和外壳碎片，她本来娇好的面目因为治上血而显得有些阴森可怖。龙盛也看到了外面的姜天，脸上掠过一丝冷笑，他回身扑到床上的姜天前，同时掏出什么东西用力扎到姜天身上，姜天顿时怪叫一声坐起身来。与此同时，门外的虫人像失去了意识般停止攻击，茫然地转头四顾，又在霎时间萎顿缩成一层薄皮，进而消失的无影无踪。车顶的脚步响也停了，不一会的时间，列车里外都陷入死寂，只有呼呼的风声从破碎的车窗灌进来，刮在白芬的脸上像刀割般痛。
“这是怎么回事？”
白芬警惕地站起，并问，但这时她才发现龙盛的断臂处渗出大量的血，和虫人的血混在一起，向下滴落。
“是啊，出什么事啦？”
姜天脸色苍白地问，她的胸部下心脏的位置还扎着一支注射完毕的针管。当她发现那支针时露出痛楚的表情，龙盛小心翼翼地替她拔出，一串血珠立即随之涌出，浸透了白色的工作服。
白芬放下KT01，翻出干净的沙布准备给龙盛止血换包扎。不知为何，她对这个年轻人有了好感。这时的龙盛一直在与姜天对视，他在认真观察姜天心中的每一个一闪而过的念头，最终确定此刻姜天已全无威胁。
“究竟出了什么事？”
姜天有些恐惧地问，龙盛放松地活动了一下脖子，轻描谈写地回答：
“哦，没什么，刚才你做梦了。”
白芬和龙盛都陷入沉默，思考各自的问题，姜天则不知何时躺在医疗床上睡着了。
桌上放着喝了一半的瓶装纯净水，白芬茫然地望着。灯光下瓶内的水震动着不停地产生涟漪，荡向瓶壁又反射向中央，而中央的波也源源不断地向外扩散，应该是非常杂乱的水纹，但看上去却是一个整体，轻微的荡漾。白芬突然有一个奇怪的想法：“心”这种病毒是一个整体，而非单独存在，在神打开潘多拉之盒时，“心”就把整个地法斯星球包裹住，通过人类的脑电波将超思维的病毒不停地传播，无人能逃脱自己的审判，除非他心中毫无恶念。
“你感觉到了吗？”
龙盛突然问，他的眼神紧张甚至有一点恐惧。
“什么？”
白芬认真地闭上眼睛感觉了一下，但什么也没感觉到。
“有东西来了。”
“什么东西？”
“虫人！”
龙盛说着站起从门口退后一步，举起手枪。
直到这时候白芬才隐隐听到一个沉重的脚步声，还有金属变形时刺耳的声响，似乎那个东西每走一脚都在金属地板上踩出一个脚印。这让白芬也感到紧张，她退到美天身边，不停地摇晃她，但美天就像死了般，不管自芬怎么摇都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你到九号车厢去叫人来，我在这阻挡，快！”
但白芬刚到门前便听到门外也有那恐怖的声音，正一步步逼近。然后九号车厢里传来密集的枪声，但只有片刻功夫，枪声便低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人惊恐的惨叫和重物落地的沉闷声响，再一会，枪声和人声都消失了，只剩下逼近的脚步声。现在十号车厢两面受敌，谁也逃不掉了。
“这边也有，怎么办？”
“废话，我听见了，枪在下面柜子里，自己解决！”“你不是有特异功能吗？”
“特异功能对虫族不起作用！他们能阻断能量束！”就在这时，龙盛面前的门突然受到攻击，一只黑铁铸造似的手插进来，像撕开纸盒般将防弹的合金门撕裂，一张让白芬永生难忘的脸露了出来，他是那样的丑陋，虽然长着人形的脸，但却是在坚硬的黑色外壳包裹下，没有一寸人类的肌肤，蚁类的眼睛，前额有两根一节节的触须，没有鼻子，口的地方是像蝗虫一样能开合的瓣，看去十分狰狞。
“嗒！嗒！嗒！”
龙盛开枪了。
三颗子弹击出呈三角形排列的洞，在那虫人的额头上。有血流出，是红的。
白芬一下子愣住了，她以为虫人的血该是其他颜色，而非人类一样的红色。但白芬没时间多想，因为那头部中弹的虫人不但没有倒下，反而发起狂，喉咙里发出骇人吼声，一纵身便冲了进来。龙盛侧身闪开同时开枪，而那虫人也灵敏的一顿，子弹擦着他的腰部射过。
白芬终于看到一个全整的虫人了，那刹那的视觉冲击让她毛发直竖。
虫人的身高近两米，长有四只手臂，全身都是坚硬的壳，需要活动的地方是蚁类关节的模样，没穿衣服，赤裸裸地立在车厢内，四只胳膊是扁而宽的，两条粗长的腿也是，黑亮的外壳在灯光下泛着寒光，仿佛极锋利的刃在强光照耀下。
“闪开！”
龙盛大喊，同时飞身扑倒在白芬前，射出最后四颗子弹，全部击中，从下向上，分别透过关节较软部分射入他的腹部，和其中一只挥向白芬的手臂的腋窝。虫人从半空中重重地摔下，抽动两下，忽地又站起来，这时龙盛已换了支手枪，对准虫人的头部颈部及四肢连续射击，虫人发出嘶嘶的悲鸣，终于倒下了。车厢内的地面顿时染满鲜血。
“还愣着干什么？不想死就快拿枪啊你！”
白芬被龙盛的吼声惊醒，她匆忙拉开下面的柜子，拿出里面的步枪。这种枪和常见的枪并不相同，更像是件试验用的未完成产品，因为它的枪管上还包有很厚的壳，像是忘了拆掉包装。但白芬来不及多想了，与九号车厢相连的门被彻底撕裂开，又一个吼叫着的虫人出现了。白芬没有犹豫，立即举枪射击，但没有想像中的枪声和后座力，却似乎有一道光闪过，已冲进来的虫人胸部忽然爆炸了，头颈和部分胸肺被炸的向上射去撞到顶棚，发出嘭的一声，反弹向车窗，撞凹了防弹玻璃嵌在上面，他的两只巨大的眼睛给撞平了，流出暗红的血，在碎成一小块一块的玻璃间隙血网般流动，他的嘴部蝗虫似的瓣不时开合，仿佛想要说些什么。车厢内到处都是虫人外壳的碎片和不忍睹。
“这……这是什么？”
“虫人。”
龙盛回答，换枪后转身才发现白芬问的是她端着的步枪。
“那是KT01，次声波枪。”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又有虫人出现，分别从两面攻进来、速度快如闪电、不停地跳跃躲避开龙盛的子弹和白芬的次声波枪。尽管如此，但他们还是被击中了，车厢内的空间毕竟有限，无法让他们进行更多的躲闪。
“这怎么可能？虫人不该出现在这里！”
龙盛一边换枪一边大喊大叫，他完全兴奋起来了，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跃跃欲试，想要对目标采取攻击。可白芬却感觉到他眼神中的不安，那是对战友们担忧。
“为什么还没有人来支援？”
白芬转过头去四处张望，突然听到车厢上有动静，立即仰卧倒向上开枪，一声惨叫从车顶飘向遥远的地方。
“他们可能都死了！”
龙盛的话音未落，他左侧的车窗突然被撞开一个洞，一只毛茸茸的手探进来，一把抓住车窗边缘用力一扯，防弹玻璃窗便哗啦一声消失了。龙盛平跃开，同时向原来呆的地方射击，果然击中了什么，但那被击中的灵巧的躯体还是又跃了起来，却在半空中无力地跌落，死去了。居然是一个狼人，模样和白芬想像中的相同。
“难道周叔叔出事啦？！”
白芬听到龙盛这样说，又仿佛并没有听到，而是感觉到的。她没时间多思考，因为又有虫人冲了过来。白芬正要开枪，却突然发现，那虫人的背上坐着的是姜天。
“姜天？！”
白芬大喊，立即转头望向床，姜天还好好地躺在那，身上落满虫人的血肉和外壳碎片，她本来娇好的面目因为治上血而显得有些阴森可怖。龙盛也看到了外面的姜天，脸上掠过一丝冷笑，他回身扑到床上的姜天前，同时掏出什么东西用力扎到姜天身上，姜天顿时怪叫一声坐起身来。与此同时，门外的虫人像失去了意识般停止攻击，茫然地转头四顾，又在霎时间萎顿缩成一层薄皮，进而消失的无影无踪。车顶的脚步响也停了，不一会的时间，列车里外都陷入死寂，只有呼呼的风声从破碎的车窗灌进来，刮在白芬的脸上像刀割般痛。
“这是怎么回事？”
白芬警惕地站起，并问，但这时她才发现龙盛的断臂处渗出大量的血，和虫人的血混在一起，向下滴落。
“是啊，出什么事啦？”
姜天脸色苍白地问，她的胸部下心脏的位置还扎着一支注射完毕的针管。当她发现那支针时露出痛楚的表情，龙盛小心翼翼地替她拔出，一串血珠立即随之涌出，浸透了白色的工作服。
白芬放下KT01，翻出干净的沙布准备给龙盛止血换包扎。不知为何，她对这个年轻人有了好感。这时的龙盛一直在与姜天对视，他在认真观察姜天心中的每一个一闪而过的念头，最终确定此刻姜天已全无威胁。
“究竟出了什么事？”
姜天有些恐惧地问，龙盛放松地活动了一下脖子，轻描谈写地回答：
“哦，没什么，刚才你做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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