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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解丸

    影卫和折意对视了一眼,最后决定趁着月黑风高的时候,将那人给收拾利落。

    “覃陆没说他什么时候回来?”

    姜怀璧这整日里都是躺在床上,时间一久,怎么也该遭不住了,趁着这会儿能清闲的时候,他轻手轻脚地从床榻上下来,在地上走了几圈。

    “师父说他在燕王那里待得时间可能要长一些,让我们干好自己分内的事情,不用担心他。”

    姜怀璧晓得覃陆机灵,既然他如此说,想必是心中有些数的。

    “坐坐坐,这么拘谨干什么。”

    姜怀璧顺手在桌上捞了个杯子,又提起茶壶往杯中倒了一杯已经有些凉透了的茶水。

    他一手拿着茶杯直接走到了折意的面前,“拿着。”

    就在折意以为姜怀璧是让他喝这杯茶水的时候,姜怀璧却开了口。

    “瞧瞧有没有毒,没有的话去烧一壶热水来。”

    “喏。”

    折意双手捧着茶杯放到了一旁的桌上,然后从一个布包里面拿出来几根明显大小长度都不一样的银针。

    “这是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这些都是师父特制的银针,形状长度不同,各有各的用处。”

    “原是这般。”

    姜怀璧说完这句话后就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了,他稍稍往旁边站了些,害怕会影响到折意。

    折意一旦开始验毒,就不会再在意旁边的人或事情了,倒是和覃陆一丝不苟的性子有些像。

    这边姜怀璧看着折意验毒,影卫则是时刻注意着主帐的情况,唯恐突然有人进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确实有毒。”

    折意将一个类似药丸的东西扔进了那杯茶水中,不过顷刻之间,那杯本是偏浅褐色一些的茶水忽然从杯底泛出黑水,那杯茶水不仅仅是有毒,还是那种慢慢渗入,不易让人察觉出来的毒素。

    “刚才那些银针不都没有变色吗?怎么扔了一颗药丸就突然变了颜色。”

    姜怀璧盯着那杯已经完全黑透了的茶水,目光有些沉。

    “那是一颗百解丸,未曾中毒或者中毒的毒性恰好是它可以解的人服用后都不会有事,但是一旦那毒性非百解丸可解,原本那人中的毒不仅会反噬,更危险的是,还会变化成更复杂的一种毒。”

    折意将东西都收起来之后,端着那杯发黑的茶水走到了墙角,那处刚长出来几根小草。

    小草一碰到那黑秋秋的茶水,顿时枯死,还变成了略显诡异的血红色。

    姜怀璧面上的神情有些复杂,这军中鱼龙混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要捅出什么篓子来,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如今也只能快刀斩乱麻了。

    “调查的事情就交给你和影卫了,若是有人敢阻拦,这个拿给他瞧。”

    姜怀璧从袖中拿出来一块令牌,直接扔到了折意的怀中去,唬了折意好大一跳,手忙脚乱,差点将那块令牌不小心落到了地上去。

    “见此令牌,如寡人亲临!”

    “是!”

    覃陆从燕国的营帐回来之后,没敢耽搁,先去了平日里做饭那里一趟,亲自洗手作羹汤,给姜怀璧烧了一顿饭,虽然卖相有些不大好,可如今,他在这吃食上是万般不敢让别人经手了。

    他急匆匆地用木制食盒装了吃食就往姜怀璧的营帐走去,还有人问他怎么又送一趟,他只得找借口说是刚才大王胃口不好,现在又重新做了一些呈上去。

    “给大王请安。”

    覃陆提着食盒站在营帐外,等着那个领头的士兵进去通传。

    等了也没一会儿,那士兵便走出来了,身后还跟着折意和影卫。

    覃陆低着头退到一旁,唯恐被人瞧见什么破绽,他便没敢和折意对视几眼。

    “给大王请安。”

    姜怀璧听见了覃陆走进来的脚步声,却没有出声,更没有将蒙在头上的被子拉下来,像是已经短暂进入了睡眠的状态。

    覃陆轻手轻脚地将食盒放在了桌上,然后往床榻的位置看了一眼。

    “大王?”

    姜怀璧的手从被子里露了出来,手背上的青筋有些触目惊心,覃陆心里一突,马上从袖子里拿出来一个墨绿色的流利小瓶子,将一颗药丸取了出来,塞到了那只手上。

    这是之前姜怀璧和覃陆一同服下那个药的后遗症,因为覃陆特殊体质的缘故,所以并没有出现什么特殊的情况,倒是姜怀璧,饶是身体再好,却还是没能避免得了后遗症的出现。

    不过覃陆已经给姜怀璧看过了,只要姜怀璧按时服用解药,半个月的时间,便能够痊愈了,只是这半个月出现症状的时间可能不太统一,所以姜怀璧身边离不了人。

    这解药,姜怀璧只让覃陆一个人带在身上,其他人他实在是不怎么放心。

    “您好些了吗?”

    幸好覃陆来之前又顺手烧了一壶开水带过来,此时姜怀璧吃了解药,又喝了几口热水,这才慢慢缓了过来。

    刚才他手背和胳膊上突起的青筋这时候已慢慢褪下去了,方才还急促的呼吸,此时也已经慢慢平缓了下来。

    “咳...好多了,你要是再晚来一点,说不定寡人的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覃陆有些内疚地低了低头,然后伸手替姜怀璧把脉,以防再有什么意外出现。

    “燕王那边如何了?”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没有任何偏差。”

    “那就好。”

    姜怀璧一手搁在胸膛的位置上拍了下,总觉得胸口有点闷。

    “让那个影卫晚上过来换一下寡人,这整日里待在这里,寡人就是没病,也得憋出病来了。”

    覃陆只说了句好,然后便走到桌边,将装着食物的食盒打开了。

    “臣手艺着实不怎么好,您将就些。”

    姜怀璧靠在床边上缓了缓,然后便从床上下来,走到了桌前。

    “比寡人的手艺好多了,之前寡人可是连半生不熟的饭都尝过。”

    姜怀璧坐在椅子上,看着覃陆将那一样样的东西都摆在了桌上。

    姜怀璧最后是以极快的速度吃了几口菜,然后塞了个馒头,之后便在帐中四处走了走。

    “不能再磨蹭了,尽快让燕王提起攻打东黎的决定。”

    这一句话,姜怀璧是看着覃陆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