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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山里奇遇,分享美味

    石头大哥自然答应,反正地也没了,也没什么农活可干。此时正值夏末,后山山脚下野菜不少,既然三弟要去走走,那就顺道挖点野菜,运气好的话说不准还有漏网的木耳菌菇呢。

    娇儿姐在家,兄弟两人背上背篓出门,见铁头小辣椒正和聂牛儿的三弟三牛儿蹲在他们家门口玩蚂蚁,石头大哥便上前叮嘱铁头小辣椒好好呆在三牛家玩会儿,一会儿回家给他好吃的。铁头小辣椒本来玩蚂蚁正玩的高兴,石头大哥不过就是叫他继续玩,好好玩居然还有好吃的,虽然不知道是啥好吃的,但是一想到昨天的大肉包,哪还有不答应的,点点头继续玩就是了。

    这边叮嘱好了铁头小辣椒,天麒喊上大黑,两人一狗便又来到了后山。

    要说这大黑,可能是属于大山的狗子,一看到山就欢腾的不得了,尾巴摇的都快折了,到了山脚下就嗷呜一嗓子往里跑,天麒和石头大哥根本追不上它。两人追了两步,就见不到狗影了。

    不过他们还是向着大黑消失的方向往前走,天麒是真心要找大黑的,期待它到底能不能改名叫黑金刚,石头大哥么不过只是下意识的跟着天麒走而已。

    天麒虽然记忆中是经常上山的,但是目前的她实际操作经验是零。遥想当初,他爬山,跑个八百米都没问题的,九华山烧个香回来得缓个两三天。因为要追狗,一路疾走,不一会儿天麒确已经喘成狗了,石头大哥便让他休息会儿,正好边上有野蕨菜,他去采一点。

    还未等石头大哥采完菜,便听到大黑汪汪汪的叫声,春丫大喊一声:“大黑!”就听那叫声由远及近,不一会儿大黑就浑身是泥的出现在了他们跟前。

    天麒想摸它,它却坐立不定,咬了天麒的裤腿儿直往前拽。天麒心里一喜,这货是不是又找着啥了?快步跟着大黑往前走去,石头大哥自然也不割蕨菜了,还啥蕨菜不蕨菜的,上次大黑叼来的鹿茸他也是见到过的,难道这次是另一个?

    两人跟着大黄一顿跑,天麒这会儿也不喘了,精神力战胜了他的肉体。大黑一路把他们带到了靠近山腰的一块巨大的岩石处,这地方一般很少有人来,要砍柴的走不了那么远,都是哪里离山脚近去哪里的,这里因为大多长的是野草,所以挖野菜的妇人也不会来。偶尔会有调皮的孩子上来玩,也只是路过,更不会细究这里长了些啥。

    天麒心里大喜,妥了啊,按照剧情这会儿挖的不是人参就是松茸啊!

    此时大黄绕了个圈,跑到岩石后面一阵狂吠。

    天麒连忙追了过去,石头大哥也快步跟了上去。只见那岩石后面高高低低的杂草里掩映着几团鲜艳的红色,一看便觉得是人参没错了!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天麒无声的咧嘴,一边想着要冷静,一边想着妈呀发财了,野山老人参,看着有好几根啊,我天我天!一时间脸上表情纵横交错,看得旁边的石头大哥心里直打颤,这是怎么了?

    这到底是个啥不得了的东西,三弟一看到就像发了癔症一般。他明智的阻止了三弟伸出的颤抖的手,拍了拍天麒的肩膀,说道:“还是我来吧。”

    天麒点点头,把从家里带出来的小锄头递给了石头大哥,他也觉得此刻激动的心情会影响自己的发挥。石头大哥在天麒热切的眼神中清理了那三棵植物周边的杂草,他倒是第一次见到这植物,可看着三弟如此激动,也不敢怠慢,只用小锄头把周边的土给松了下,然后用手一点点把土给挖开。

    天麒在旁边紧张的说道:“哥你小心些,别伤了根,根须都得留着。”开玩笑,一根野山参须也不少钱呢!石头大哥应了声好,不明就里的问道:“三弟啊,这是个啥啊?我还是第一次在这里见到呢。”

    天麒哪怕知道四下无人,还是条件反射的往四周看了一眼,压低了嗓音说道:“是人参啊。”

    石头大哥一听,脑门上就出了一层汗,怪不得三弟如此!于是下手挖的时候动作就更轻柔了,挖了好半天,才把整颗植物给挖了出来。兄弟俩看着起出来的东西,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石头大哥看了半天,问道:“三弟啊,这真的是人参吗?”他虽然是没见过长在地里的人参,但晒干的人参什么样,好歹也见过,这玩意儿,不太像啊。

    天麒疑惑了?看着的确不像人参啊,谁家人参是一个大疙瘩带上好几个小疙瘩的?可叶子和花冠又很像,这到底是个啥?他看向一边的大黑,大黑正吐着舌头呼哧呼哧的看着她,一副我棒不棒的样子。

    天麒摸了摸下巴,说道:“这个。。。。。。好像是吧?”

    石头大哥一副我没文化但也不是那么好骗的样子,反问道:“人参长这样?”天麒又挠了挠头,说道:“好像不是哈?”石头大哥无语了,到底谁问谁?细细一想三弟应该是不知道的,不管这几天三弟表现的跟以前多么不同,他毕竟也才十四岁。这山里他就没听说过谁家挖到过人参,他都没见过,更不用说天麒了。

    兄妹俩一时也讨论不出个结果来,于是决定把另外的两棵也都起出来带回家问问爹陆老七。好歹爹陆老七也是个混子,什么典当行,赌坊三教九流的地儿去的多了,也勉强算是生活经验丰富吧。这东西也不知是贵是贱,两人也不敢太过怠慢,还是完整的挖了,找了些宽大的树叶包好,放在背篓里带了回去。

    回到家,石头大哥把背篓里的蕨菜和那像参又不似参的东西都给拿了出来。天麒也不管这事儿了,这到底是个啥还不得等他爹回来再说吗,先去看看茶叶蛋怎么样了。

    此时茶叶蛋闷在卤子里已经快一个多时辰了,天麒随手拿了一个剥了开来。鸡蛋表面有卤子浸透的纹路,闻着有淡淡的茶香和一点点焦香,吃一口,虽然茶香不够,但是味道还是不错的,用糖色上色果然比用酱油上色味道要好一些。这方子还是仲天麒之前在小红书看到的,

    还没等他试过就嗝了,不过到这里倒是正好用上,要是换个砂锅再煮上半个时辰,茶味肯定更浓郁些,这方子算是基本可以了。春丫满意的点点头,手里的茶叶蛋留了半个扔给了站在他脚下口水流一地的大黑。娇儿姐石头大哥在天麒打开盖着钵头的盖子的那一刻就已经闻到香味了,早上上了两回山,又跟着他三弟和大黑一惊一乍,农家农闲时又不吃午食,此时他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见三弟把半个鸡蛋扔给了大黑,他嘴角直抽抽,这时天麒朝他喊:“大哥,娇儿姐,快来尝尝,我觉得除了茶味不够,别的倒还好。”娇儿姐,石头大哥本想说不用,可还没说出口,便被天麒往他俩手里各塞了颗茶叶蛋,还满脸期待的问他俩:“快吃?”

    娇儿姐,石头大哥呜呜的点头,好吃好吃,再没有比这更好吃的鸡蛋了!待三弟还要给娇儿姐,石头大哥塞第二个鸡蛋的时候,娇儿姐石头大哥忙说不要了,留着给爹娘和铁头小辣椒尝尝。

    天麒自是不勉强他俩,强扭的瓜不甜,强塞的蛋不香。他找了个小陶罐,捡了十个茶叶蛋,舀上点卤子,让大哥给太爷爷奶奶送去。在他的记忆里,其实太爷爷奶奶还算可以的,虽然每次接济他们只喊娇儿姐,石头大哥和铁头小辣椒去吃饭,可是石头大哥吃完回来总会带点什么,有时候是个杂面饼子,有时候是个窝头,有时候又是半碗咸菜。以前他虽然嘴上不说,心里一直是觉得太爷奶不待见他和他娘他爹的。

    但是以现在的心智来看,这其实很正常,新祖宅又不是只有太爷爷奶奶两个人,二伯三伯四伯两家加起来人也不少,大伯家在乡镇上很少回来。回来也是坑银子的,再加上去年收成不好,他们家又早就被分家了,能做到这样就不错了。而且每次二叔家的盖头来喊石头铁头小辣椒,也没有什么颐指气使的样子,都是和和气气的,铁头小辣椒之前也经常呆在爷奶家,也没被谁欺负过,只被大伯家,三伯家排挤,这两家简直是极品中的极品。

    不愿和咱家来往,这些都说明陆家把他们分出来,并不是家族内部矛盾,而是他爹人设实在太差。

    所以现在,既然他到了这里,而且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呆在这里,也可能一辈子,为了以后能更好的立足于此,那该修补的关系还是得修补起来,现在这个时代和他之前所处的现代文明根本两码事,现在要想关起门来只管自己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活的会更艰难一些。可那又何必?新祖宅的爷奶和二伯四伯又不是什么极品,该走动的还是要正常走动起来。不该帮忙的绝对不当圣母,

    石头大哥对于天麒分派给他的任务自然是欣然接受的。他知道自己娇儿姐和铁头小辣椒爹娘没少吃老宅的粮食,虽然心里觉得不好意思,可又不能不去。他和铁头小辣椒去了家里还能省点口粮,而且每次奶奶还会偷偷塞给他点吃食,说是让他饿了吃,其实他知道就是带给天麒和娇儿姐的。所以现在家里有好吃的能带给爷奶,他自然是高兴的。

    石头大哥出了门,天麒另外又捡了五个茶叶蛋放在端着去了隔壁聂牛儿家。他觉得接触下来,家门风还是不错的,再说聂牛儿对他还有救命之恩呢,和这样的邻居打好关系,他也挺乐意的。

    天麒去的时候,聂牛儿正在院子里喂猪和鸡,铁头小辣椒和三牛儿不知从哪儿抓了只大天牛,拿线绑了天牛头,正拽着天牛满院子跑。铁头小辣椒见自己三哥端着碗过来,一时天牛也不好玩了,直蹦到三哥面前,踮起脚要看碗里装了什么,边看还边问:“三哥,这是你说的好吃的吗,是啥是啥,让我俩看看让我俩看看。”

    三牛儿听到说是好吃的,拽着天牛也跑了过来,天麒把碗放低,笑着回答弟弟妹妹:“是茶叶蛋呀。”三牛儿和铁头小辣椒从来没吃过茶叶蛋,一听茶叶蛋,就好吃吗好吃吗问个不停,聂牛儿揪住上蹿下跳的弟弟,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三牛儿也不觉得疼,见聂牛儿接过了碗,便嚷着要吃。三牛儿不过比小辣椒大一岁,也正是调皮捣蛋的时候,聂牛儿看碗里正好五个鸡蛋,便给三牛儿拿了一个。

    这边铁头小辣椒见三牛儿都吃上了,心急如焚,一左一右扯着三哥要回家,天麒跟聂牛儿连句话都没说上,只对着聂牛儿说了句我空了再过来,便被弟弟妹妹扯回了家。

    铁头小辣椒到家第一时间却是被三哥按着洗了手,才如愿拿到了一个茶叶蛋吃。没拿到的时候想着要快点吃到,可拿到了却又有点近蛋情怯起来。想着吃了就没了,原本想啊呜一口吃完的,硬是像小老鼠一样一点点的啃着吃,吃完还嗦了遍手指,笑嘻嘻的看着姐姐,俩同时说:“三哥,好吃!”

    天麒想反正也没吃午食,再吃一个也无妨,便问他俩:“要不要再给你俩各剥一个?”

    没想到铁头居然摇了摇头,说:“还剩两个,爹一个,娘一个。”天麒直接乖娃娃好宝宝的一顿猛夸,夸的铁头小辣椒小脸一红,害臊的跑去撸狗了。那边石头大哥抱着陶罐到了老宅,此时正是农闲,地里的活轻省,老房的众人上午忙活完了,歇了会儿饷,此时正都在院子里呆着。

    三个个婶子正在捡菜,厨房忙活计,四叔在编竹篓子,二叔和陆老汉说话,三伯在溜孩子,奶奶李氏在纳鞋底,十几个孩子在院子里各自玩闹。

    众人见石头来了,便招呼他进来坐,石头把带来的陶罐递给李氏说道:“奶,天麒做的茶叶蛋,给您和爷爷尝尝。”李氏接过陶罐,脸上却是一脸见鬼了的表情。

    她直觉七儿子家恐怕有什么事儿,不然昨天白面馒头和包子,今天又是什么茶叶蛋,这是想干啥?他们七房搬出去至今,别说什么包子鸡蛋了,连粒米都没给过她,两年多时间,连当初分家时候说好的每年五百文养老钱都一文没见过,这会儿居然送什么茶叶蛋来尝尝?按照自己七儿子这秉性,说这里没鬼,她不敢信啊!

    石头大哥见众人都停了手中的活安静的看着他,不免觉得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对他奶解释道:“奶,咱们家地没了,三弟天麒就想着去县城摆个摊子卖点心,爹娘今日去县城采买摆摊的东西了,天麒就想了个方子煮了这个茶叶蛋,如果大家觉得好吃,我们过几天就照着这个方子出去卖了。”

    石头大哥并没有说他们租了半个店铺的事情,他怕爷奶到时候觉得爹娘没筹划,虽然他内心也有一丝这样的想法,但是该替天麒隐瞒的还是得隐瞒。

    “摆摊赚钱?!你爹是个不靠谱的,你娘半棍子打不出个闷屁,他俩要做买卖?!”李氏一时觉得不可思议,便嚷了出来。

    “怪不得胖婶跟我说天娇和小霸王天麒在村口收鸡蛋,说要做买卖,我起初还不信,可她却说的有板有眼,还说自己卖了十八文钱。原来还真是要做买卖?”说话的是二婶宋氏。李氏闻言瞪了她一眼,说道:“你怎么没跟我说?”宋氏脖子一缩,小声回了句:“一时忘了,再说我也不知道他们家是真要做买卖啊。”

    “石头啊,你家卖了地,还了债统共就还剩下没多少两银子,说是说你爹娘想做买卖,可这事儿定是你爹做的主吧?你们可得想想清楚,你爹这人。。。。。。哎!还不如你和你爹一起出去找份工,卖卖苦力也好,佃几亩地也好,总比把钱折腾完强啊。”

    徐老汉其实也不想再多管这个七儿子了,他操劳一辈子,老了老了还因为这倒霉儿子分了家,弄的家里名声也不好,老两口的棺材本几乎都折在了这个七儿子手里,可是看着这半大的孙子,又忍不住出言提醒。二伯陆海南和三伯陆海西也点头,二伯还说:“石头,你也十六了,家里大事小事,也得学着打点起来,你爹这人。。。。。。总之也不能为了个孝顺的名声,不顾你娘和弟妹。”关于七弟,太难听的话他也开不了口,能做的不过是稍微提点提点这个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