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芽行买佣人，救人
“十四岁啊，我才十四岁啊，我觉得我背负的太多了。”天麒趴在桌子上开始为自己的命运发出感叹。装得有摸有样的很累的样子。
这半日下来，沈氏虽然也累得不轻，不过好歹之前的体力还是在的，幽幽说了一句：“人家小八今天也没少跑，他还比你小四，五岁呢。”“我今天还开动了八万次我的小脑筋，费神的很。”
哦，原来就为这个啊，那肯定没问题啊，你肯定累了，沈氏让他赶紧去和小奶奶妹妹吃饭去。赵小六这小姑娘她喜欢的很，今天在这儿看到铁头和小辣椒他们几个闹她也只是在边上笑着看热闹，奶奶喊她干啥她就干啥，听话又懂事，根本就不像她儿子，活像个泼猴。
这会儿坐在一个桌上的爹陆老七终于从他脸盆一般大的饭缸里抬起了头，含糊不清的说：“天麒，赶紧吃点吧，你也跑了大半日了，饿坏了吧？”
这边爹陆老七话音刚落，正呼哧哈赤吃饭的石头就递了双筷子给他，“赶紧吃吧。”再不吃可就没了。娇儿姐端来绿豆汤，快喝，跑一天了，解解渴。
还别说，天麒的确饿坏了，渴了，虽然桌子中间只有一盆爹陆老七虎口夺食留下来的韭菜炒鸡蛋，但是五人都吃的香的很，还是天麒说的，啥好吃？饿好吃！
一顿饭只消十分钟就解决了。吃完饭，沈氏还是提议得复盘下今天的营业情况，太混乱了，这人手安排现在看来是想简单了。
娇儿姐拿着账本来汇报，
每个菜式一大海碗目前看来是不够卖的，爹陆老七得来来回回的炒菜添菜，根本没法一直站在前面打菜。而且他们吃的是快餐，基本都是拼桌的，所以翻台率很高，走一个得收拾一个，跑堂的只一个人也太少了。后院洗菜洗碗赵奶奶一个人也有些勉强。这么一算，最少最少得添两个人，最好是能有三个。娇儿姐在一边报数边提意见。
“买人吧！”天麒说了一句，引得其余四人都向他投来不可思议的目光。
接收到目光的天麒自己还觉得奇怪呢。这事儿很不可思议吗？人家小说里买啥帮佣仆人的，不都很正常吗？很稀奇吗？
“三弟，这个。。。不好吧？”第一个提出质疑的是石头大哥。开玩笑，他们家几个月前还在卖地，这会儿就要买人了？他有点接受不了这个跨度啊。
爹陆老七想的是，买人这事儿，是不是整的有些许高调？沈氏又觉得，买卖人口之类的，她有点心理障碍。娇儿姐也觉得不可思议，
面对一家人的质疑，天麒叹了口气，他们的顾虑，他也知道，但是问题是，现在他们面临的人手短缺的问题，不买人很难解决。
他只得耐心的说出自己的想法，”我是这么想的，新祖宅这里，是很难再有人来帮忙的了，荒山荒地都要开垦，而且之后种植也都得靠二伯三伯四伯和爷爷帮忙，再加上爷爷他们本来就有地要种，他们能帮忙到这个程度已经是很尽力了。外面请人也不是不行，但是你们忘了钱氏和大伯父一家的事了吗？
咱们这个买卖，本不算大的，一旦你的生意经被人家学去了，而你自己还没站稳脚跟，那你肯定得被挤掉，”天麒突然压低了声音，“之前请小八我也有些顾虑的，才去他们家看了看，他们家就三个人，老的老小的小，所以才放心请了他们。但是这都是机缘巧合，现下明天就得要用人，一时之间根本找不到合适的，不如买一房人算了。
你们也不用有太多想法，要是他们为人厚道，那过个几年他们愿意自己赎身就给他们赎身，我们就当是给他们预支了一笔银子，”天麒原本想说，无息贷款，但是一看石头大哥，改口道，“就当是借给他们一笔不要利钱的银子。”
石头大哥又茫然了，他三弟，真的只有十四岁吗？骗鬼也不是这么骗的吧？可看看他这个样子，一脸刚毅自信的眼神，一脸的稚气，说的却都是生意经。。。。。。他的心思根本不在买人上了，而是一门心思觉得天麒肯定什么时候被菩萨开过天眼了。娇儿姐也感觉天麒变化太大，超出她的预料，啥都懂。
面对面坐着的陆老七夫妻，心思全都在天麒说的事情上，但是沈氏此时也很为难，“如果照天麒说的，过个几年他们要是愿意就让他们自己赎身，那到也不是不行，只是我手里也就剩下一百十五两银子了，怎么办？”
说完便把装了银子的荷包拿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爹陆老七拿过荷包，若有所思的掂了掂，“够不够的，咱们也没买过不是？择日不如撞日，要不咱们现在就去看看？”
“走！”天麒第一个站起来，他们父子俩这点就特别像，想到了就得马上去做，不然就百爪挠心，日子都简直过不下去。
沈氏知道这父子俩啥德行，也不反对，去后院儿跟赵奶奶打了个招呼，一会儿铁头要是醒了，就麻烦她看一会儿，让赵放把店门关了，四人便赶着骡车走了。
这城里东南西北四个城门，每个城门边上皆有牙行，这些牙行基本买卖车马人口的生意都做，当然别的做独一门生意的小牙行也有，不过徐达他们图方便，便找了最近的城南的牙行。要说这城南牙行离他们可近了，走走不消一刻，不过爹陆老七觉得既然要来买人，那肯定得讨价还价，虽然钱他们是不差的，但是气势不能输，这骡车好歹也能充个门面。
几人到了城南牙行门口，下车自有小厮给安置骡车，不过还未等徐达他们踏进牙行的门口，就见里面推推搡搡推出来一个妇人，怀中还抱着个一岁左右的孩童。
那妇人被推出门外，却也不走，只跪地哭求：“拜托各位行行好吧，这孩子才一岁啊，求求你们给她留条生路吧。”
那妇人话音刚落，就见门口冲出来一大一小两个男人，不过还未等他们出得门口，就被一拥而上的牙行小厮给扑倒在了地上，三下两下便绑了起来，那两人嘴里还在喊着什么，之后就被人用破布塞住了嘴，最后只能发出阵阵呜咽声。怎么个情况啊？要不还是走吧？
四人窃窃私语，商量着要不换一家吧，就他们这样的，可别沾染啥是非。
“行呀，走吧，换一家。”爹陆老提出要走，沈氏马上便同意了。
可还未走两步，那跪在地上的女子突然拉住了沈氏的裙边，跪地哭嚎：“这位夫人，您行行好！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吧，我愿自卖自身，做牛做马一定报答您。我不要钱，只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
啥情况？！这怎么就哭上了呢？沈氏想往后退，可脚被那妇人死死抱住了，动弹不得。
那女的陆老七也不好拉扯，天麒只得蹲身安慰，“这位婶子，你有啥事儿就好好说，你这么抱着我娘的腿哭也不是个事儿啊。”
那妇人还没开口，牙行里便走出两个小厮，朝着爹陆老七做了一揖说道：“这位客官，这妇人怀里的孩子得了水痘，您可千万小心。您要有啥需要的，可进店商议。您放心，店里的人咱们都检查过了，都是无碍的。”
说完这话，其中一个小厮扔给那妇人一个包裹，“我劝你还是赶紧走吧，咱们牙行买你们一家的时候花的可是四个人的钱，这会儿也不要你钱就放你走了，也没单单把你家这小孩儿给扔了，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莫要再胡闹了，搅坏了生意，可就不是让你带着孩子走那么简单了。”
“可。。。可。。。我现在带着她走，这孩子也是死路一条啊！”那妇人力竭，终于放开了沈氏的腿，抱着孩子哭得声嘶力竭。
天麒在没穿来之前，是见过水痘的，不过他也大概知道怎么救治好这水斗，此时说是小孩生了水痘，他就条件反射的蹲了下来，想要查看那孩子的情况。
见天麒如此，爹陆老七拉了他一把，“水痘会传染的，你可小心些！”
“我知道。”天麒拍拍爹和娘的手。让他们放心。我前天梦见过这种症状的方子。那老道士还是个名医，
娘沈氏爹陆老七都无语了，压低声音在天麒耳边说：“你是不是傻？你那方子真有效吗，你又没试过。！”
“哦哦，忘了忘了，没事，我不碰。”说完不好意思的抿了抿鬓角。
他蹲身询问那妇人，“你把娃转过来我看看，他有烧吗？”
那妇人见天麒如此，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含泪点头，“烧了，烧了三天了，昨晚觉得好像烧好些了，却出了一身的痘，他们都说是水痘。”这句话，那妇人也是忍着呜咽，说的断断续续。
天麒伸手想要查看，娇儿姐石头大哥紧张大喊：“不要！！三弟，我来，我年轻力壮扛得住。”
一直蹲在地上的沈氏此时已经看到了那孩子，的确是满脸红疹，可跟水痘不太像。这孩子身上一身的红疹是没错，可那肯定不是疱疹。
于是他劝了娇儿姐石头大哥一句：“哥，娘，姐，爹晓得的。”
天麒朝娇儿姐，石头，娘点了点头，石头大哥，娇儿姐无法，只得站在一边紧张的观望。
那妇人见天麒不慌不忙，也慢慢的止住了哭声，依照天麒的要求，把孩子身上衣服都解开，让天麒查看。天麒看的仔细，沈氏在一边也陪蹲，直蹲的她腿麻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天麒才说了声，“我知道了，你给孩子穿好吧。”
沈氏赶紧凑上去问天麒，“这娃怎么样？我看着不太像水痘啊。”
“对，不是水痘。应该是小儿急疹。”天麒把沈氏拉到一边，轻声说道。
小儿急疹？是啥？“这病能治吗？”沈氏虽然不是啥圣母，但是那么小的孩子，如果可以的话，总归希望他能活下去的。
妇人见天麒和沈氏在边上轻声说话，实在等不得了，“小公子，夫人，我家娃娃还有救吗？”
站在牙行门外的人，包括且不限于爹陆老七他们三人，此时都看着天麒，天麒点点头，“应该不致命的，只要控制好体温，别让他烧的太高，疹子自己会退掉的。不过一般这疹子出来了，体温就会自己恢复正常的，没事的。”
那妇人一听便喜出望外，“真的吗？那这就不是水痘了？”转头又跟牙行的人说道，“您看，这小公子说我家小草不是水痘！能不能不赶我们走啊？”
牙行的小厮哪里能信，开玩笑，这小公子的看着也不过是普通小富人家的妇人公子，哪里懂这些？该不是为了安慰这妇人瞎说的吧？其中一个小厮就道：“他说不是就不是啊？他又不是大夫，你哪儿来那么多废话，叫你走就走吧，莫要再纠缠了。”
闹了这么一出，爹陆老七他们也不想再多留。喊小厮牵来了骡子，就上车准备走了。可天麒看到那妇人远远的看着他们，也不说话，抱着孩子突然跪了下来，向他们磕了几个头。
五人你看我，我看你，还是爹陆老七开口问道，“这孩子真的没事？”
“大概率没事，现在也没。。。那啥，我也不是很吃的准。九成把握吧。”天麒想说道，不过石头大哥和娇儿姐爹娘也在，天麒就只能含混过去了。
看着那母女两人，沈氏哀叹一声，哎，苦么是太苦了点，身处这样一个世道，带着一个女娃的妇人，要怎么生存下去的确是个问题，“要不，咱们问问她什么情况？”天麒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爹陆老七和沈氏其实也有些于心不忍，便招手让那妇人过来。
那妇人见状，起身快步走到了天麒他们骡车前。
天麒下车，问那妇人，“您怎么称呼？”
那妇人低头道：“回小公子，我家当家的叫郑山富，家中排行老四，您叫我郑老四家的就行。”
怎么又来个老四？天麒嫌又要搞错，便问：“还能叫个别的吗？”
那妇人微诧，试探的问道，“我娘家姓方，要不您叫我方氏？”
“行，方氏好。”天麒想了想，不知道这话该如何问起，哎，自己的确不太擅长这种谈话，还好刚才让沈氏来的。嗯？现在叫天麒也行嘛，于是她突然决定撂挑子了，“天麒，你来，跟你方婶子聊聊。”
这半日下来，沈氏虽然也累得不轻，不过好歹之前的体力还是在的，幽幽说了一句：“人家小八今天也没少跑，他还比你小四，五岁呢。”“我今天还开动了八万次我的小脑筋，费神的很。”
哦，原来就为这个啊，那肯定没问题啊，你肯定累了，沈氏让他赶紧去和小奶奶妹妹吃饭去。赵小六这小姑娘她喜欢的很，今天在这儿看到铁头和小辣椒他们几个闹她也只是在边上笑着看热闹，奶奶喊她干啥她就干啥，听话又懂事，根本就不像她儿子，活像个泼猴。
这会儿坐在一个桌上的爹陆老七终于从他脸盆一般大的饭缸里抬起了头，含糊不清的说：“天麒，赶紧吃点吧，你也跑了大半日了，饿坏了吧？”
这边爹陆老七话音刚落，正呼哧哈赤吃饭的石头就递了双筷子给他，“赶紧吃吧。”再不吃可就没了。娇儿姐端来绿豆汤，快喝，跑一天了，解解渴。
还别说，天麒的确饿坏了，渴了，虽然桌子中间只有一盆爹陆老七虎口夺食留下来的韭菜炒鸡蛋，但是五人都吃的香的很，还是天麒说的，啥好吃？饿好吃！
一顿饭只消十分钟就解决了。吃完饭，沈氏还是提议得复盘下今天的营业情况，太混乱了，这人手安排现在看来是想简单了。
娇儿姐拿着账本来汇报，
每个菜式一大海碗目前看来是不够卖的，爹陆老七得来来回回的炒菜添菜，根本没法一直站在前面打菜。而且他们吃的是快餐，基本都是拼桌的，所以翻台率很高，走一个得收拾一个，跑堂的只一个人也太少了。后院洗菜洗碗赵奶奶一个人也有些勉强。这么一算，最少最少得添两个人，最好是能有三个。娇儿姐在一边报数边提意见。
“买人吧！”天麒说了一句，引得其余四人都向他投来不可思议的目光。
接收到目光的天麒自己还觉得奇怪呢。这事儿很不可思议吗？人家小说里买啥帮佣仆人的，不都很正常吗？很稀奇吗？
“三弟，这个。。。不好吧？”第一个提出质疑的是石头大哥。开玩笑，他们家几个月前还在卖地，这会儿就要买人了？他有点接受不了这个跨度啊。
爹陆老七想的是，买人这事儿，是不是整的有些许高调？沈氏又觉得，买卖人口之类的，她有点心理障碍。娇儿姐也觉得不可思议，
面对一家人的质疑，天麒叹了口气，他们的顾虑，他也知道，但是问题是，现在他们面临的人手短缺的问题，不买人很难解决。
他只得耐心的说出自己的想法，”我是这么想的，新祖宅这里，是很难再有人来帮忙的了，荒山荒地都要开垦，而且之后种植也都得靠二伯三伯四伯和爷爷帮忙，再加上爷爷他们本来就有地要种，他们能帮忙到这个程度已经是很尽力了。外面请人也不是不行，但是你们忘了钱氏和大伯父一家的事了吗？
咱们这个买卖，本不算大的，一旦你的生意经被人家学去了，而你自己还没站稳脚跟，那你肯定得被挤掉，”天麒突然压低了声音，“之前请小八我也有些顾虑的，才去他们家看了看，他们家就三个人，老的老小的小，所以才放心请了他们。但是这都是机缘巧合，现下明天就得要用人，一时之间根本找不到合适的，不如买一房人算了。
你们也不用有太多想法，要是他们为人厚道，那过个几年他们愿意自己赎身就给他们赎身，我们就当是给他们预支了一笔银子，”天麒原本想说，无息贷款，但是一看石头大哥，改口道，“就当是借给他们一笔不要利钱的银子。”
石头大哥又茫然了，他三弟，真的只有十四岁吗？骗鬼也不是这么骗的吧？可看看他这个样子，一脸刚毅自信的眼神，一脸的稚气，说的却都是生意经。。。。。。他的心思根本不在买人上了，而是一门心思觉得天麒肯定什么时候被菩萨开过天眼了。娇儿姐也感觉天麒变化太大，超出她的预料，啥都懂。
面对面坐着的陆老七夫妻，心思全都在天麒说的事情上，但是沈氏此时也很为难，“如果照天麒说的，过个几年他们要是愿意就让他们自己赎身，那到也不是不行，只是我手里也就剩下一百十五两银子了，怎么办？”
说完便把装了银子的荷包拿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爹陆老七拿过荷包，若有所思的掂了掂，“够不够的，咱们也没买过不是？择日不如撞日，要不咱们现在就去看看？”
“走！”天麒第一个站起来，他们父子俩这点就特别像，想到了就得马上去做，不然就百爪挠心，日子都简直过不下去。
沈氏知道这父子俩啥德行，也不反对，去后院儿跟赵奶奶打了个招呼，一会儿铁头要是醒了，就麻烦她看一会儿，让赵放把店门关了，四人便赶着骡车走了。
这城里东南西北四个城门，每个城门边上皆有牙行，这些牙行基本买卖车马人口的生意都做，当然别的做独一门生意的小牙行也有，不过徐达他们图方便，便找了最近的城南的牙行。要说这城南牙行离他们可近了，走走不消一刻，不过爹陆老七觉得既然要来买人，那肯定得讨价还价，虽然钱他们是不差的，但是气势不能输，这骡车好歹也能充个门面。
几人到了城南牙行门口，下车自有小厮给安置骡车，不过还未等徐达他们踏进牙行的门口，就见里面推推搡搡推出来一个妇人，怀中还抱着个一岁左右的孩童。
那妇人被推出门外，却也不走，只跪地哭求：“拜托各位行行好吧，这孩子才一岁啊，求求你们给她留条生路吧。”
那妇人话音刚落，就见门口冲出来一大一小两个男人，不过还未等他们出得门口，就被一拥而上的牙行小厮给扑倒在了地上，三下两下便绑了起来，那两人嘴里还在喊着什么，之后就被人用破布塞住了嘴，最后只能发出阵阵呜咽声。怎么个情况啊？要不还是走吧？
四人窃窃私语，商量着要不换一家吧，就他们这样的，可别沾染啥是非。
“行呀，走吧，换一家。”爹陆老提出要走，沈氏马上便同意了。
可还未走两步，那跪在地上的女子突然拉住了沈氏的裙边，跪地哭嚎：“这位夫人，您行行好！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吧，我愿自卖自身，做牛做马一定报答您。我不要钱，只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
啥情况？！这怎么就哭上了呢？沈氏想往后退，可脚被那妇人死死抱住了，动弹不得。
那女的陆老七也不好拉扯，天麒只得蹲身安慰，“这位婶子，你有啥事儿就好好说，你这么抱着我娘的腿哭也不是个事儿啊。”
那妇人还没开口，牙行里便走出两个小厮，朝着爹陆老七做了一揖说道：“这位客官，这妇人怀里的孩子得了水痘，您可千万小心。您要有啥需要的，可进店商议。您放心，店里的人咱们都检查过了，都是无碍的。”
说完这话，其中一个小厮扔给那妇人一个包裹，“我劝你还是赶紧走吧，咱们牙行买你们一家的时候花的可是四个人的钱，这会儿也不要你钱就放你走了，也没单单把你家这小孩儿给扔了，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莫要再胡闹了，搅坏了生意，可就不是让你带着孩子走那么简单了。”
“可。。。可。。。我现在带着她走，这孩子也是死路一条啊！”那妇人力竭，终于放开了沈氏的腿，抱着孩子哭得声嘶力竭。
天麒在没穿来之前，是见过水痘的，不过他也大概知道怎么救治好这水斗，此时说是小孩生了水痘，他就条件反射的蹲了下来，想要查看那孩子的情况。
见天麒如此，爹陆老七拉了他一把，“水痘会传染的，你可小心些！”
“我知道。”天麒拍拍爹和娘的手。让他们放心。我前天梦见过这种症状的方子。那老道士还是个名医，
娘沈氏爹陆老七都无语了，压低声音在天麒耳边说：“你是不是傻？你那方子真有效吗，你又没试过。！”
“哦哦，忘了忘了，没事，我不碰。”说完不好意思的抿了抿鬓角。
他蹲身询问那妇人，“你把娃转过来我看看，他有烧吗？”
那妇人见天麒如此，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含泪点头，“烧了，烧了三天了，昨晚觉得好像烧好些了，却出了一身的痘，他们都说是水痘。”这句话，那妇人也是忍着呜咽，说的断断续续。
天麒伸手想要查看，娇儿姐石头大哥紧张大喊：“不要！！三弟，我来，我年轻力壮扛得住。”
一直蹲在地上的沈氏此时已经看到了那孩子，的确是满脸红疹，可跟水痘不太像。这孩子身上一身的红疹是没错，可那肯定不是疱疹。
于是他劝了娇儿姐石头大哥一句：“哥，娘，姐，爹晓得的。”
天麒朝娇儿姐，石头，娘点了点头，石头大哥，娇儿姐无法，只得站在一边紧张的观望。
那妇人见天麒不慌不忙，也慢慢的止住了哭声，依照天麒的要求，把孩子身上衣服都解开，让天麒查看。天麒看的仔细，沈氏在一边也陪蹲，直蹲的她腿麻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天麒才说了声，“我知道了，你给孩子穿好吧。”
沈氏赶紧凑上去问天麒，“这娃怎么样？我看着不太像水痘啊。”
“对，不是水痘。应该是小儿急疹。”天麒把沈氏拉到一边，轻声说道。
小儿急疹？是啥？“这病能治吗？”沈氏虽然不是啥圣母，但是那么小的孩子，如果可以的话，总归希望他能活下去的。
妇人见天麒和沈氏在边上轻声说话，实在等不得了，“小公子，夫人，我家娃娃还有救吗？”
站在牙行门外的人，包括且不限于爹陆老七他们三人，此时都看着天麒，天麒点点头，“应该不致命的，只要控制好体温，别让他烧的太高，疹子自己会退掉的。不过一般这疹子出来了，体温就会自己恢复正常的，没事的。”
那妇人一听便喜出望外，“真的吗？那这就不是水痘了？”转头又跟牙行的人说道，“您看，这小公子说我家小草不是水痘！能不能不赶我们走啊？”
牙行的小厮哪里能信，开玩笑，这小公子的看着也不过是普通小富人家的妇人公子，哪里懂这些？该不是为了安慰这妇人瞎说的吧？其中一个小厮就道：“他说不是就不是啊？他又不是大夫，你哪儿来那么多废话，叫你走就走吧，莫要再纠缠了。”
闹了这么一出，爹陆老七他们也不想再多留。喊小厮牵来了骡子，就上车准备走了。可天麒看到那妇人远远的看着他们，也不说话，抱着孩子突然跪了下来，向他们磕了几个头。
五人你看我，我看你，还是爹陆老七开口问道，“这孩子真的没事？”
“大概率没事，现在也没。。。那啥，我也不是很吃的准。九成把握吧。”天麒想说道，不过石头大哥和娇儿姐爹娘也在，天麒就只能含混过去了。
看着那母女两人，沈氏哀叹一声，哎，苦么是太苦了点，身处这样一个世道，带着一个女娃的妇人，要怎么生存下去的确是个问题，“要不，咱们问问她什么情况？”天麒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爹陆老七和沈氏其实也有些于心不忍，便招手让那妇人过来。
那妇人见状，起身快步走到了天麒他们骡车前。
天麒下车，问那妇人，“您怎么称呼？”
那妇人低头道：“回小公子，我家当家的叫郑山富，家中排行老四，您叫我郑老四家的就行。”
怎么又来个老四？天麒嫌又要搞错，便问：“还能叫个别的吗？”
那妇人微诧，试探的问道，“我娘家姓方，要不您叫我方氏？”
“行，方氏好。”天麒想了想，不知道这话该如何问起，哎，自己的确不太擅长这种谈话，还好刚才让沈氏来的。嗯？现在叫天麒也行嘛，于是她突然决定撂挑子了，“天麒，你来，跟你方婶子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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