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选择
格雷特意识到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立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可以继续从学院偷取机密信息，而后与教会交易。
虽然这种事情迟早会被发现，然后面临审判或者处刑，但是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危险，至少他可以安全的走出教堂。
他也可以断然拒绝，这种选择的结果，完全取决于主教的反应。
主教有可能会以揭发为代价，强迫他继续做事，也有可能为了避免教会渗透学院学员的事情暴露，直接杀了他。
他还可以表面上答应，等到离开教堂之后，立刻逃离学院，远离这片看起来就不太正常的地方。
不行。
学院和教会明显是拥有异能者的。自己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跑得了。
而且学院外面也不一定安全。
可是他知道的信息太少，很难分辨出哪一个选择更好。
教堂里牧师和教徒们的虔诚祈祷最终让他下定决心选择直接拒绝。
“很抱歉，伯多禄主教，我不能进行这个交易。”格雷特苦笑着说道。
“哦？”伯多禄主教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他的解释。
“当然，这不是我最终的决定，我还需要仔细考虑一下。”格雷特换了一个更为稳妥的解释。
主教沉思了一刻：“我愿意追加一些报酬，令交易更加的……平衡。”
“我还是需要再考虑一下。”格雷特只想赶快离开这里，迅速地回答完，起身就准备离去。
“等一下。”伯多禄主教出声拦住了他。
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格雷特假装没有听到，左手推向木门。
单薄的木门犹如烧红的烙铁一般，不仅纹丝不动，而且传来猛烈的灼热感，仿佛要将他的左臂整个融化。
幸运的是，他手臂碰到木门的一瞬间，左手泛起一阵彩色的光芒将整个左臂笼罩在内，令他的手臂没有和木门直接接触。
顾不上细究出现的奇异景象，格雷特无奈地回头望去。
伯多禄主教仿若没有看到彩光浮现，也不在意他的莽撞，他淡定地拿起桌上的玻璃瓶，递给格雷特后，笑着说：
“既然你需要这份‘叛徒’源性，就先拿去吧。”
格雷特愣了一下，呆呆地接过玻璃瓶。
“多谢了，可是我不一定能获取你想要的信息。”
“如果真是那样，这份源性就当做我送给你的礼物了。”
主教轻松地推开木门，深邃的双眸中划过一丝沧桑：
“力量没有邪恶与神圣的分别，因为善与恶只取决于人们如何使用这些能力。
“愿圣焰与你同在。”
格雷特赶忙穿过木门，逃一般地沿着走廊回到了教堂的祭坛前。
牧师没有说什么，只是在胸前画了一个圣印，轻声道一声：“愿圣焰与你同在。”
格雷特强挤出一丝笑容，头也不会地冲出了教堂。
两侧的高大的橡树遮蔽着刺眼的日光，投下大片的阴影。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仰头望了望晴朗的天空，却被那一片没有边际的湛蓝吸引。
一阵清风穿过树间的缝隙，从他的身后吹来。
他猛然觉得此时此刻的场景好像十分熟悉，似乎曾经发生过。
那缕隐约的熟悉感不断挠着他的内心，但不论他如何搜寻着零碎的记忆，始终无法确认这股熟悉感的真实性。
最终，他甩了甩头，将杂乱的思绪赶出脑海，瞥了一眼手中玻璃瓶中被伯多禄主教称作“叛徒”源性的不明液体，自嘲地一笑，迈步朝着玫瑰街走去。
…………
格雷特推开并未上锁的房门，冲入鼻腔的是一股刺鼻的烤焦味。
捂住鼻子，走进客厅，浓烟缭绕的厨房门口露出一道身影，紫发披散，黑眸闪亮。
芙蕾雅看了一眼一脸惊诧的格雷特，微微皱了皱鼻子，抱怨道：“铁锅太久没用，出现了一些问题。”
格雷特快步走进厨房，看着被扔进一旁木桶里冒烟的焦黑物体，疑惑地问道：
“你真的不是在研究什么黑魔法？”
“再乱说话，我就用黑魔法把你的嘴封上。”芙蕾雅好看地挑了挑眉毛。
不会真有这种魔法吧，格雷特机智的没有多说什么，正在思考怎么将厨房内的浓烟尽快排散，就被芙蕾雅推出了厨房。
咣当一声，厨房门被重重地关上。
“你的兼职工作怎么样？”芙蕾雅拿起桌上的手帕，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一边随意地问道。
格雷特忽然联想起她提醒自己调查小组的问询，紧接着又叫自己去圣焰教会询问兼职的事情。
隐隐觉得她应该知道自己和教会交易的事情。
犹豫片刻，他委婉地说道：“教会工作可能会与学院的利益有些冲突，所以我并没有接受。”
“正如我之前说的，教会和学院现在是最亲密的盟友，只要不是严重的利益冲突，学院并不会深究。”
“如果是严重的利益冲突呢？”格雷特问。
“不会有严重的利益冲突，至少现在不会。”
芙蕾雅将手帕丢开，看着微微发黑的双手，眉毛拧在了一起，丢下一句“等一会”，便噔噔噔跑上了楼。
什么叫不会有严重的利益冲突。
感觉上，似乎是在暗示自己，与圣焰教会的交易并不会引起追究和问责。
格雷特暗自下定了决心，不管怎么样，这种事情还是不能再做了。
视线扫过桌子，再次看到桌上皮革封面的书籍，惊奇地发现竟然这次竟然被翻开了。
凝神望去，原来是一本手写笔记。
这不能算是偷看，只能说是“不小心”看到的。
上面用很小的花体字写到：
“伊琳尼雅教授说，只有被幻梦主宰选中的人，才可以清楚的记得，梦是如何开始的。
“因为梦的开端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梦境与现实世界是相连的。
“那些被选中的幸运儿们，会像梦境中的原住民一样，在梦境中保持清醒。
“可那些幸运儿也是不幸的，他们在梦境探索，获取知识与力量的同时，梦境与现实世界的边界也开始渐渐瓦解。
”如果在边界最终完全消融之前，幸运儿们还没有找到梦境中的山巅之城，那么他们会永远的徘徊在连接梦境与现世的沉眠阶梯上，直到世界崩溃。”
……
他可以继续从学院偷取机密信息，而后与教会交易。
虽然这种事情迟早会被发现，然后面临审判或者处刑，但是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危险，至少他可以安全的走出教堂。
他也可以断然拒绝，这种选择的结果，完全取决于主教的反应。
主教有可能会以揭发为代价，强迫他继续做事，也有可能为了避免教会渗透学院学员的事情暴露，直接杀了他。
他还可以表面上答应，等到离开教堂之后，立刻逃离学院，远离这片看起来就不太正常的地方。
不行。
学院和教会明显是拥有异能者的。自己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跑得了。
而且学院外面也不一定安全。
可是他知道的信息太少，很难分辨出哪一个选择更好。
教堂里牧师和教徒们的虔诚祈祷最终让他下定决心选择直接拒绝。
“很抱歉，伯多禄主教，我不能进行这个交易。”格雷特苦笑着说道。
“哦？”伯多禄主教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他的解释。
“当然，这不是我最终的决定，我还需要仔细考虑一下。”格雷特换了一个更为稳妥的解释。
主教沉思了一刻：“我愿意追加一些报酬，令交易更加的……平衡。”
“我还是需要再考虑一下。”格雷特只想赶快离开这里，迅速地回答完，起身就准备离去。
“等一下。”伯多禄主教出声拦住了他。
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格雷特假装没有听到，左手推向木门。
单薄的木门犹如烧红的烙铁一般，不仅纹丝不动，而且传来猛烈的灼热感，仿佛要将他的左臂整个融化。
幸运的是，他手臂碰到木门的一瞬间，左手泛起一阵彩色的光芒将整个左臂笼罩在内，令他的手臂没有和木门直接接触。
顾不上细究出现的奇异景象，格雷特无奈地回头望去。
伯多禄主教仿若没有看到彩光浮现，也不在意他的莽撞，他淡定地拿起桌上的玻璃瓶，递给格雷特后，笑着说：
“既然你需要这份‘叛徒’源性，就先拿去吧。”
格雷特愣了一下，呆呆地接过玻璃瓶。
“多谢了，可是我不一定能获取你想要的信息。”
“如果真是那样，这份源性就当做我送给你的礼物了。”
主教轻松地推开木门，深邃的双眸中划过一丝沧桑：
“力量没有邪恶与神圣的分别，因为善与恶只取决于人们如何使用这些能力。
“愿圣焰与你同在。”
格雷特赶忙穿过木门，逃一般地沿着走廊回到了教堂的祭坛前。
牧师没有说什么，只是在胸前画了一个圣印，轻声道一声：“愿圣焰与你同在。”
格雷特强挤出一丝笑容，头也不会地冲出了教堂。
两侧的高大的橡树遮蔽着刺眼的日光，投下大片的阴影。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仰头望了望晴朗的天空，却被那一片没有边际的湛蓝吸引。
一阵清风穿过树间的缝隙，从他的身后吹来。
他猛然觉得此时此刻的场景好像十分熟悉，似乎曾经发生过。
那缕隐约的熟悉感不断挠着他的内心，但不论他如何搜寻着零碎的记忆，始终无法确认这股熟悉感的真实性。
最终，他甩了甩头，将杂乱的思绪赶出脑海，瞥了一眼手中玻璃瓶中被伯多禄主教称作“叛徒”源性的不明液体，自嘲地一笑，迈步朝着玫瑰街走去。
…………
格雷特推开并未上锁的房门，冲入鼻腔的是一股刺鼻的烤焦味。
捂住鼻子，走进客厅，浓烟缭绕的厨房门口露出一道身影，紫发披散，黑眸闪亮。
芙蕾雅看了一眼一脸惊诧的格雷特，微微皱了皱鼻子，抱怨道：“铁锅太久没用，出现了一些问题。”
格雷特快步走进厨房，看着被扔进一旁木桶里冒烟的焦黑物体，疑惑地问道：
“你真的不是在研究什么黑魔法？”
“再乱说话，我就用黑魔法把你的嘴封上。”芙蕾雅好看地挑了挑眉毛。
不会真有这种魔法吧，格雷特机智的没有多说什么，正在思考怎么将厨房内的浓烟尽快排散，就被芙蕾雅推出了厨房。
咣当一声，厨房门被重重地关上。
“你的兼职工作怎么样？”芙蕾雅拿起桌上的手帕，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一边随意地问道。
格雷特忽然联想起她提醒自己调查小组的问询，紧接着又叫自己去圣焰教会询问兼职的事情。
隐隐觉得她应该知道自己和教会交易的事情。
犹豫片刻，他委婉地说道：“教会工作可能会与学院的利益有些冲突，所以我并没有接受。”
“正如我之前说的，教会和学院现在是最亲密的盟友，只要不是严重的利益冲突，学院并不会深究。”
“如果是严重的利益冲突呢？”格雷特问。
“不会有严重的利益冲突，至少现在不会。”
芙蕾雅将手帕丢开，看着微微发黑的双手，眉毛拧在了一起，丢下一句“等一会”，便噔噔噔跑上了楼。
什么叫不会有严重的利益冲突。
感觉上，似乎是在暗示自己，与圣焰教会的交易并不会引起追究和问责。
格雷特暗自下定了决心，不管怎么样，这种事情还是不能再做了。
视线扫过桌子，再次看到桌上皮革封面的书籍，惊奇地发现竟然这次竟然被翻开了。
凝神望去，原来是一本手写笔记。
这不能算是偷看，只能说是“不小心”看到的。
上面用很小的花体字写到：
“伊琳尼雅教授说，只有被幻梦主宰选中的人，才可以清楚的记得，梦是如何开始的。
“因为梦的开端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梦境与现实世界是相连的。
“那些被选中的幸运儿们，会像梦境中的原住民一样，在梦境中保持清醒。
“可那些幸运儿也是不幸的，他们在梦境探索，获取知识与力量的同时，梦境与现实世界的边界也开始渐渐瓦解。
”如果在边界最终完全消融之前，幸运儿们还没有找到梦境中的山巅之城，那么他们会永远的徘徊在连接梦境与现世的沉眠阶梯上，直到世界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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