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授权信
吃完午饭回到住宅的格雷特忽然泛起一阵困意，于是决定午休一会。
刚躺下，还没睡一会儿，就被菲奥娜猛烈地摇醒。
“懒惰的废物，该去上课了。”菲奥娜有意压低了声音。
“上课？曼斯因教授不是提前结束了授课吗？”格雷特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窗户外面是漆黑一片。
掏出衣兜里的怀表，按开后，借着屋内闪烁灯光，发现时针指向表盘的底部，已经了6点了。
这里晚上8点左右才会落日，所以，现在是清晨6点。
我睡了至少16个小时？
可是我还是好累啊。
菲奥娜忍住了将手中书籍狠狠砸在他头上的冲动，只是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可那一声冷哼，仿佛在格雷特的脑中炸开一般，瞬间驱散了残存的睡意。
他无奈地将校服随意地套在身上，跟着菲奥娜下到一楼，推门而出。
阴冷的风迎面吹来，街道上空空荡荡，空气中带着草的味道。
天空是一块漆黑的幕布，暗月犹如幕布中张开的深灰色眼眸，它的注视着地面，挥洒着晦暗的光芒。
两人从玫瑰街拐到红石街，一直向西。
伴随着两人的前进，身后纯黑的幕布逐渐染上了金色。
菲奥娜依旧头也不抬地阅读着手中厚厚的书籍，格雷特也不会主动和她交谈。
一路沉默地来到了白色教学楼，上楼时，木质的楼梯发出吱呀的响声。
教室内，曼斯因教授悠闲地坐在讲椅上，一颗纯透的水晶球在他手中飞速地旋转，等到两人进门后，他手指微动，水晶球越来越透明，最终不知是消失了，还是与周围环境达成了完美融合。
“亲爱的给雷特和睿智的菲奥娜，早上好。”曼斯因教授笑着指了指教室后排坐着的四个人，“米莉和帕尔默你们应该已经认识了。新来的两位是弗雷德里克和肯德尔，实习助教。”
一个教授，四个助教？
三个学员，还有一个请假了？
能再离谱一点吗？
还有，谁要记这么多名字啊！
格雷特扫过教室后排，帕尔默脸色阴沉，米莉一脸好奇，新来的两个神情肃穆。
“早上好，曼斯因教授。”菲奥娜微微欠身，依旧坐在了第一排。
犹豫了片刻，格雷特还是选择了坐在菲奥娜身侧，没等坐稳，格雷特脑海中四个助教的名字和长相就已经如烟雾般消散，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今天的课题是，源性的四个基本猜想。”曼斯因教授起身拿起一根粉笔，在黑板上边写边讲道，“它们分别是，存在性猜想，回溯性猜想，递归性猜想。
“存在性猜想，我们认为，源性存在于人类可以感知的三界（物质界，能量界，灵界），而不是投影或者映射在感知三界。
“值得一提的是，感知三界并不是独立的，而是拟合的。如果用画来作一个非常不恰当的比喻，感知三界不是分开的三幅画，而是将三张画叠在一起压缩成一张……”
四个基本猜想，其实只有三个，很合理不是吗？
格雷特很快就对授课内容失去了兴趣，他趴在桌上试图将模糊的记忆拼凑起来，心中忽然浮起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疑问。
落叶村到底发生了什么？
破碎的景象，渐渐地从脑海深处漂浮上来。
色彩斑斓的天空，直立行走的山羊，诡异阴森的笑声，模糊不清的人影。
野兽的嘶吼，人们的哀嚎，剧烈的冲击，滚烫的热浪，还有血，好多的血。
曼斯因教授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格雷特的失神，粉笔一刻不停地在黑板上写下密密麻麻的公式与理论，时间在他悠长地陈述中飞速流逝，一眨眼就到了午休的时刻。
等到四名助理微微欠身，从教室的后门离开后，曼斯因教授轻轻拍了拍格雷特肩膀。
“格雷特？”
“啊？”格雷特猛然回神，迎上了曼斯因教授关切的目光，“抱歉，我刚刚不小心走神了。”
“看起来你确实对这些内容不感兴趣。”曼斯因教授摆了摆手，示意格雷特不用在意。
“阿莱塔昨天和我说，你想带几个学员去一趟萨米尔城，调查一个学员的失踪案件，不如，就把这个当做新的课外实习。”
“可是……”格雷特拒绝的话停在了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
“你不用担心这个课外实习会耽误你的学业，我会将它纳入你这学期的期末实习成绩。”
曼斯因教授亲切随和地说道：“当然，它并没有严格的考核标准，类似于执行部专员休假性质的外勤任务。”
“教授，我可以去吗？”并未离开的菲奥娜面色平静地说道。
“你不行。”曼斯因教授笑着摇了摇头，“格雷特的重伤刚刚痊愈，我想他确实需要一个轻松的‘休假’。”
话音刚落，他立刻转身来到了讲桌前，从抽屉里拿出钢笔和信纸，一边写一边说道：
“时间期限的话，最好是能在9月之前回来，不能晚于9月10日，因为11日会有秘匙试炼，即使你不参与，也需要你负责记录数据。
“奥秘使用准则，我想想，萨米特城不会有什么真正的危险，至少对你不会有什么真正的危险。受到威胁时，可以使用一切必要的能力。
“参与学员，这里先空着，你自己填就行了。”
舞动的钢笔发出好听的唦唦声，不一会，曼斯因教授满意地收起钢笔，将信纸对折，递给格雷特。
“好了，祝你有一个愉快的‘休假’。”
格雷特接过书信，暗忖，这封信应该就可以让他们穿过那个所谓的瞭望塔了吧。
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
月石街尽头的住宅内，拉薇妮一脸倦容地从二楼下来，望了一眼仍在药剂瓶中忙碌的墨菲，心底不由地窜出一股怒火。
“你这么努力，一定是在调制可以让你直接进入研究院的伟大药剂，毕竟在你心中，进入研究院可比解救杰森要重要多了。”
“大小姐，你的愤怒一部分来自于没有足够睡眠的不满，另一部分来自于对于杰森失踪，自己无能为力的不甘。”
墨菲慢吞吞地将药剂瓶放下。
“而你选择对我发泄怒火的原因，一部分由于我昨天坚定地阻止了你那糟糕到极点的计划，另一部分因为，我是你第一个见到的人。”
“我承认你说的有一些道理。”拉薇妮揉了揉脸，“但是，我有必要提醒你，只要你想不出让我们离开学院前往萨米特城的计划，那么你永远都是承受我怒火的第一选择。”
“大小姐，我是为了省钱，购买药剂原料，才选择住在阴冷潮湿，采光又差的地下室。”墨菲耸了耸肩，“但是如果房间里有一头每天怒号的母狮子，我一定会重新考虑是否继续在这里住宿。”
“你觉得什么样的屋子可以容纳你这些奇怪器皿和药剂。”拉薇妮冷冷地说道。
砰的一声，门被突然踢开，打破了屋内逐渐压抑沉闷的气氛。
左手抱着数条面包棍的凯莉，一头闯进了屋内。
“你没有买番茄汤和小松饼吗？”拉薇妮疑惑地问道。
凯莉摇了摇头，右手一拉，一个褐发黑眸，脸颊清瘦的青年出现在了屋内。
正是凯莉半路遇到的格雷特。
他们在路上相遇的那一瞬间，凯莉的右手就如铁钳一般牢牢地夹着他的手腕上，一直到此时，他被拉进屋内，铁钳才缓缓松开。
“都说了，我不会逃跑。”格雷特揉了揉已经红肿的手腕，缓缓从兜里掏出曼斯因教授的信件，没有递给将他手腕快要拉断的凯莉，而是稍远一些，满脸诧异的拉薇妮。
“这封信应该可以帮你们离开学院，但事先说好，如果你们在萨米尔城不幸遇难，变成了怨灵，可不要纠缠我。”格雷特严肃而认真地说道，“这一切都是你们自己的选择。”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拉薇妮嘴角微微扬起，将信的正面朝向格雷特，指着底部的一行字说道，“放心，我们一定不会怪你。因为如果我们变成了怨灵，你最差也是个游魂。”
格雷特心里咯噔一下，缓缓转身看向曼斯因教授的信，在信件的末尾，优雅地写着，
“任务内容，保密。
“受权人，格雷特·柯罗诺。
“授权人，曼斯因·路德维希。”
“任务若没有受权人的参与，都是不被学院承认的非法任务。”拉薇妮拨开格雷特想要拿回授权信的手，优雅地转了一个圈，拉着裙角行了一礼，然后转身飞快地跑上了二楼。
石桌旁的墨菲迅速拉开身后的木柜，里面堆叠着密密麻麻的药剂盒。
他皱着眉头，打开药剂盒，仔细筛选着药剂，一瓶一瓶的放入兜内，最后，他索性直接将一个整个药剂盒都放入了兜内。
这是空间魔法？
还是空间道具？
格雷特甩了甩头，对着如同雕像一般把守着屋子大门的凯莉说道：“能不能。”
“不能。”
“我是说，能不能让我回去通知一下我的辅导员。”
回答他的，是凯莉冰冷的眼神。
“我没有钱。”
“……”
“我真的不想去啊。”
“……”
“墨菲，你借给格雷特一套衣服，校服在萨米特城太显眼了。”
楼上传来拉薇妮欢快的话语。
与之对应的，是格雷特犹如绝望野兽悲鸣的叹息。
刚躺下，还没睡一会儿，就被菲奥娜猛烈地摇醒。
“懒惰的废物，该去上课了。”菲奥娜有意压低了声音。
“上课？曼斯因教授不是提前结束了授课吗？”格雷特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窗户外面是漆黑一片。
掏出衣兜里的怀表，按开后，借着屋内闪烁灯光，发现时针指向表盘的底部，已经了6点了。
这里晚上8点左右才会落日，所以，现在是清晨6点。
我睡了至少16个小时？
可是我还是好累啊。
菲奥娜忍住了将手中书籍狠狠砸在他头上的冲动，只是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可那一声冷哼，仿佛在格雷特的脑中炸开一般，瞬间驱散了残存的睡意。
他无奈地将校服随意地套在身上，跟着菲奥娜下到一楼，推门而出。
阴冷的风迎面吹来，街道上空空荡荡，空气中带着草的味道。
天空是一块漆黑的幕布，暗月犹如幕布中张开的深灰色眼眸，它的注视着地面，挥洒着晦暗的光芒。
两人从玫瑰街拐到红石街，一直向西。
伴随着两人的前进，身后纯黑的幕布逐渐染上了金色。
菲奥娜依旧头也不抬地阅读着手中厚厚的书籍，格雷特也不会主动和她交谈。
一路沉默地来到了白色教学楼，上楼时，木质的楼梯发出吱呀的响声。
教室内，曼斯因教授悠闲地坐在讲椅上，一颗纯透的水晶球在他手中飞速地旋转，等到两人进门后，他手指微动，水晶球越来越透明，最终不知是消失了，还是与周围环境达成了完美融合。
“亲爱的给雷特和睿智的菲奥娜，早上好。”曼斯因教授笑着指了指教室后排坐着的四个人，“米莉和帕尔默你们应该已经认识了。新来的两位是弗雷德里克和肯德尔，实习助教。”
一个教授，四个助教？
三个学员，还有一个请假了？
能再离谱一点吗？
还有，谁要记这么多名字啊！
格雷特扫过教室后排，帕尔默脸色阴沉，米莉一脸好奇，新来的两个神情肃穆。
“早上好，曼斯因教授。”菲奥娜微微欠身，依旧坐在了第一排。
犹豫了片刻，格雷特还是选择了坐在菲奥娜身侧，没等坐稳，格雷特脑海中四个助教的名字和长相就已经如烟雾般消散，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今天的课题是，源性的四个基本猜想。”曼斯因教授起身拿起一根粉笔，在黑板上边写边讲道，“它们分别是，存在性猜想，回溯性猜想，递归性猜想。
“存在性猜想，我们认为，源性存在于人类可以感知的三界（物质界，能量界，灵界），而不是投影或者映射在感知三界。
“值得一提的是，感知三界并不是独立的，而是拟合的。如果用画来作一个非常不恰当的比喻，感知三界不是分开的三幅画，而是将三张画叠在一起压缩成一张……”
四个基本猜想，其实只有三个，很合理不是吗？
格雷特很快就对授课内容失去了兴趣，他趴在桌上试图将模糊的记忆拼凑起来，心中忽然浮起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疑问。
落叶村到底发生了什么？
破碎的景象，渐渐地从脑海深处漂浮上来。
色彩斑斓的天空，直立行走的山羊，诡异阴森的笑声，模糊不清的人影。
野兽的嘶吼，人们的哀嚎，剧烈的冲击，滚烫的热浪，还有血，好多的血。
曼斯因教授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格雷特的失神，粉笔一刻不停地在黑板上写下密密麻麻的公式与理论，时间在他悠长地陈述中飞速流逝，一眨眼就到了午休的时刻。
等到四名助理微微欠身，从教室的后门离开后，曼斯因教授轻轻拍了拍格雷特肩膀。
“格雷特？”
“啊？”格雷特猛然回神，迎上了曼斯因教授关切的目光，“抱歉，我刚刚不小心走神了。”
“看起来你确实对这些内容不感兴趣。”曼斯因教授摆了摆手，示意格雷特不用在意。
“阿莱塔昨天和我说，你想带几个学员去一趟萨米尔城，调查一个学员的失踪案件，不如，就把这个当做新的课外实习。”
“可是……”格雷特拒绝的话停在了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
“你不用担心这个课外实习会耽误你的学业，我会将它纳入你这学期的期末实习成绩。”
曼斯因教授亲切随和地说道：“当然，它并没有严格的考核标准，类似于执行部专员休假性质的外勤任务。”
“教授，我可以去吗？”并未离开的菲奥娜面色平静地说道。
“你不行。”曼斯因教授笑着摇了摇头，“格雷特的重伤刚刚痊愈，我想他确实需要一个轻松的‘休假’。”
话音刚落，他立刻转身来到了讲桌前，从抽屉里拿出钢笔和信纸，一边写一边说道：
“时间期限的话，最好是能在9月之前回来，不能晚于9月10日，因为11日会有秘匙试炼，即使你不参与，也需要你负责记录数据。
“奥秘使用准则，我想想，萨米特城不会有什么真正的危险，至少对你不会有什么真正的危险。受到威胁时，可以使用一切必要的能力。
“参与学员，这里先空着，你自己填就行了。”
舞动的钢笔发出好听的唦唦声，不一会，曼斯因教授满意地收起钢笔，将信纸对折，递给格雷特。
“好了，祝你有一个愉快的‘休假’。”
格雷特接过书信，暗忖，这封信应该就可以让他们穿过那个所谓的瞭望塔了吧。
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
月石街尽头的住宅内，拉薇妮一脸倦容地从二楼下来，望了一眼仍在药剂瓶中忙碌的墨菲，心底不由地窜出一股怒火。
“你这么努力，一定是在调制可以让你直接进入研究院的伟大药剂，毕竟在你心中，进入研究院可比解救杰森要重要多了。”
“大小姐，你的愤怒一部分来自于没有足够睡眠的不满，另一部分来自于对于杰森失踪，自己无能为力的不甘。”
墨菲慢吞吞地将药剂瓶放下。
“而你选择对我发泄怒火的原因，一部分由于我昨天坚定地阻止了你那糟糕到极点的计划，另一部分因为，我是你第一个见到的人。”
“我承认你说的有一些道理。”拉薇妮揉了揉脸，“但是，我有必要提醒你，只要你想不出让我们离开学院前往萨米特城的计划，那么你永远都是承受我怒火的第一选择。”
“大小姐，我是为了省钱，购买药剂原料，才选择住在阴冷潮湿，采光又差的地下室。”墨菲耸了耸肩，“但是如果房间里有一头每天怒号的母狮子，我一定会重新考虑是否继续在这里住宿。”
“你觉得什么样的屋子可以容纳你这些奇怪器皿和药剂。”拉薇妮冷冷地说道。
砰的一声，门被突然踢开，打破了屋内逐渐压抑沉闷的气氛。
左手抱着数条面包棍的凯莉，一头闯进了屋内。
“你没有买番茄汤和小松饼吗？”拉薇妮疑惑地问道。
凯莉摇了摇头，右手一拉，一个褐发黑眸，脸颊清瘦的青年出现在了屋内。
正是凯莉半路遇到的格雷特。
他们在路上相遇的那一瞬间，凯莉的右手就如铁钳一般牢牢地夹着他的手腕上，一直到此时，他被拉进屋内，铁钳才缓缓松开。
“都说了，我不会逃跑。”格雷特揉了揉已经红肿的手腕，缓缓从兜里掏出曼斯因教授的信件，没有递给将他手腕快要拉断的凯莉，而是稍远一些，满脸诧异的拉薇妮。
“这封信应该可以帮你们离开学院，但事先说好，如果你们在萨米尔城不幸遇难，变成了怨灵，可不要纠缠我。”格雷特严肃而认真地说道，“这一切都是你们自己的选择。”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拉薇妮嘴角微微扬起，将信的正面朝向格雷特，指着底部的一行字说道，“放心，我们一定不会怪你。因为如果我们变成了怨灵，你最差也是个游魂。”
格雷特心里咯噔一下，缓缓转身看向曼斯因教授的信，在信件的末尾，优雅地写着，
“任务内容，保密。
“受权人，格雷特·柯罗诺。
“授权人，曼斯因·路德维希。”
“任务若没有受权人的参与，都是不被学院承认的非法任务。”拉薇妮拨开格雷特想要拿回授权信的手，优雅地转了一个圈，拉着裙角行了一礼，然后转身飞快地跑上了二楼。
石桌旁的墨菲迅速拉开身后的木柜，里面堆叠着密密麻麻的药剂盒。
他皱着眉头，打开药剂盒，仔细筛选着药剂，一瓶一瓶的放入兜内，最后，他索性直接将一个整个药剂盒都放入了兜内。
这是空间魔法？
还是空间道具？
格雷特甩了甩头，对着如同雕像一般把守着屋子大门的凯莉说道：“能不能。”
“不能。”
“我是说，能不能让我回去通知一下我的辅导员。”
回答他的，是凯莉冰冷的眼神。
“我没有钱。”
“……”
“我真的不想去啊。”
“……”
“墨菲，你借给格雷特一套衣服，校服在萨米特城太显眼了。”
楼上传来拉薇妮欢快的话语。
与之对应的，是格雷特犹如绝望野兽悲鸣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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