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木偶
荣誉战争发生在新历471年，是一场主要发生在索斯帝国与罗兰帝国之间的惨烈战争，也是混乱纪元开启后，人类之间发生的最大规模战争。
战争的结果是索斯帝国惨胜，收获了尤利卡湖以西的大量领土。
罗兰帝国因为战败而崩溃解体，分裂成了如今的温赛特帝国，维登共和国与拜厄特自由邦。
凯恩公国作为索斯帝国的附属国，在荣誉战争期间，向索斯帝国提供了大量的物资，粮食以及士兵。
矗立在香槟区的荣誉战争纪念碑，就是为了缅怀在那场战争中身死异乡的战士们。
踏过月辉覆盖的街道，四人来到红砖堆砌石碑下，按着占卜的指示，轻易地发现了那栋显目的白色房屋。
凯莉抽出长剑，推开沉重的屋门，木门发出沉闷的吱呀声，缓缓打开。
一股弥漫着尘土和潮湿的气味，从屋内窜出。
月光透过破旧窗户投下模糊的光斑，落在龟裂的木地板上，形成诡异的阴影。
但空旷的屋子内，没有半个人影。
一番谨慎地搜索后，他们将视线集中在一扇封闭的地窖口。
凯莉握着地窖门凸起的铜质把手，与墨菲和拉薇妮的目光一碰后，用力一提，立刻身形后撤。
地窖门与地板碰撞后，发出一声轻响，露出了下面黑漆漆的地道。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非常像一个捕鼠器，等我们进去后，来个人把地窖口一堵，估计都不用有人袭击，我们就在里面饿死了。”格雷特垮着脸，“不如我们还是……”
“你和大小姐守着地窖口。”墨菲说，“我和凯莉下去调查。”
没等格雷特提出异议，拉薇妮指尖蓝芒一闪，在空中画了两个类似太阳的符号，朝着墨菲和凯莉一点，两人的外套上开始泛起白色荧光。
凯莉和墨菲先后跳入了地窖，借着荧光，沿着弯曲的地道，小心翼翼的向前探查。
不一会，就消失在了地道深处。
看着格雷特一脸沮丧地不停叹气，拉薇妮撇了撇嘴：“你可能不理解，为什么我们一定要亲自来搜寻杰森。”
格雷特重重地点了点头。
“其实，杰森是一个孤独的人，不喜欢热闹，也不擅长社交，所以没什么朋友。”
拉薇妮捋了捋头发，轻轻叹了口气。
“学院虽然对于他的失踪非常重视。
“但是教授和管理者们不是忙着探索世界的终极奥秘，就是忙着解决整个大陆范围内的重要隐患，又或是维护着学院的延续。
“一个失踪学员的生死，在他们眼中，尽管重要，但其实是不重要的。
“如果我们——杰森唯一的几个朋友，都不尽力地去寻找，总不能真的指望幸运女神眷顾他吧。
“当然，如果真的做不到，那也是没办法的，但总归是要尽力试一试的，你说对吧？”
说完，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心地笑了笑，月光照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精美的轮廓。
那缕笑容，在月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神秘。
“你的话，让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格雷特哆嗦了一下，“你知道戏剧中，快死的人，总是会有一段心理独白。”
“乌鸦嘴！”拉薇妮轻哼一声。
“乌鸦是不幸和死亡的象征，但这其实并没有任何神秘学依据，大量实例证明，产生这个象征的原因，只是因为乌鸦喜欢吃腐肉，也就是尸体。
“可是，先有的尸体，才有被尸体吸引而来的乌鸦，而不是先有乌鸦，才产生的尸体。”格雷特突然好像变成了神秘学专家。
“你难道没有读过基础逻辑课的课本《事件的起因与结果——新视角下的环形理论》事件的起因和结果，并不是线性的从因到果，而是环形的互为因果。”拉薇妮毫不客气地反驳道。
“可是……”
话音顿时断了，因为他听到一阵阵泥土搅动的声音，仿佛有东西从地板之下在不停地挖掘。
“小心。”拉薇妮将兰开斯特指向地板。
嘎嗤！嘎嗤！
伴随着密集的地板碎裂声，十几只半人高的诡异木偶从地下钻出。
木偶的面部雕刻的非常逼真，却带着一种诡异的扭曲，没有眼珠的眼部是漆黑的空洞，嘴部微微张开，形成一个诡异的笑容。
覆盖身体的泥土下面是犹如血液般的红色油漆，腕部关节处的手掌被尖锐的木刺代替。
拉薇妮在看到木偶露头的一瞬间，立刻扣动扳机，但扳机似乎被卡死一般纹丝不动，她迅速将兰开斯特丢到一边，左手开始在空中绘制法术图纹。
就在她耽搁的几秒钟内，最先钻出的几只木偶挥舞着手中的木刺，扑向地窖口的两人。
格雷特看着泛着寒光的木刺朝着自己的双眼，似乎是被吓的僵在了原地。
“啧！”拉薇妮一把将格雷特拉到身后，绘制图纹的左手转而朝着地上一甩，黄金手镯从手腕滑落，与地面猛烈地撞击之后碎裂，爆发一阵耀眼的蓝色光环。
周围的木偶十几只木偶，瞬间被光环穿透，砰砰砰地炸成了木屑。
可是，更多的木偶仍然不停的从地下钻出。
拉薇妮咬紧牙关，从胸口的衬衫处拽下一个白色火焰形状的徽章，嘴里默念：“圣焰庇佑。”
徽章发出微弱的白色光芒，将地窖口的两人笼罩其中。
微弱的白光犹如水波，向着四周徜徉散去，所有的木偶被照到后，先是呲呲地冒着白眼，紧接着，它们的“身体”开始剧烈燃烧，化作了一个又一个的苍白火团。
屋内瞬间充斥着诡异的燃烧声。
格雷特心中感慨道，这种强大的道具，一看就不便宜，有钱或许也是一种异能吧。
但是笼罩他们的白光越来越弱，渐渐地，原本刚爬出地洞就化成火团的木偶们，开始逐渐逼近他们后才被点燃。
“你还有没有其他道具？”
格雷特一脸期待地望向拉薇妮，却发现她脸色苍白，身子不停地剧烈颤抖。
目光下移，他心里陡然一缩。
不知什么时候，一只木刺穿透了她的腹部，鲜红血液从木刺没入处缓缓溢出。
“没，没事吧？”格雷特嘴唇颤抖着。
“看样子，你真的有占卜的天赋，或许将来可以成为一个伟大的占卜学家。”
拉薇妮嘴角微微扬起，但是因为小腹的剧痛，立刻地皱起了眉头。
“这时候，别说这些了，赶快想想办法啊。”格雷特焦急地说。
“没有办法啦。”
拉薇妮摇了摇头，缓缓坐在地上，略带歉意地说道：“兰开斯特坏了，庇护项链断了，蓝耀手镯碎了，圣焰徽章也快消耗完了咧。”
“逃，逃，逃吧，趁着圣焰徽章还有效果！”格雷特看着她腹部的血越流越多，双手在身前不停地晃来晃去，也不知道该按着伤口还是该干什么。
“没用的。”
拉薇妮没多解释，嘟哝道：“兰开斯特花了1500金索，关键时刻坏了。
“蓝耀手镯花了800金索，效果实在是太过普通。庇护项链和圣焰徽章花了2100金索，教会还说是折扣价，也没能救命，这钱都白花了。
“早知道还不如投资法兰的浮空艇项目，或许将来真的成功了，还能因为浮空艇被后人记住。”
“你不是会治疗术吗！”格雷特焦急地说道，“给自己用啊！”
“小点声，你吵到我了。”拉薇妮靠在墙壁上，轻声说道，“刚才的两个照明术是我最后的法术了。况且，这种伤势应该需要复活术吧，也不知道传说中的复活术有没有人真的可以施展。”
“肯定会有办法的！”格雷特看着拉薇妮开始涣散的瞳孔，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抱歉啊。”拉薇妮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把你也拖进来，希望你。”
“还没有什么法术能治疗这个伤口！你可以教我啊！”格雷特小心地晃了晃她的肩膀。
“如果你会生命过渡的话，或许……好累……让我休息一会……”拉薇妮觉得眼皮越来越重。
“大小姐！大小姐！生命过渡！你说完啊！”格雷特大喊着她的名字。
“凝聚自己的生命力，然后将……引导……”拉薇妮缓缓闭上了眼睛。
她快死了哎。
她快死了啊！
格雷特觉得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
然后那个里面剩下的东西又突然炸开。
脑袋里好像被插入了一个锥子，然后在不停地搅动。
他知道自己很痛，但是那个痛苦并不会干扰到他的思维和活动。
仿佛他的意识已经抽离身体。
格雷特轻叹一声，摊开手，掌心处是一块老旧的普通怀表，便宜的镀金表盖，斑驳的划痕。
啪嗒按开，表盘的玻璃罩上布满了裂痕。
“不行。”格雷特摇了摇头，将表盖合上，然后放回兜里。
“生命过渡，应该很简单吧，大概就是生命汲取的逆转。”格雷特轻声说道，“凝聚生命力。”
出口的语言仿佛变成一道不可违逆命令，白色的雾气从他右手心处腾起，形成了一个快速旋转的球形旋涡。
他左手抓住插入拉薇妮腹部的木刺，轻轻一拔，四处飞溅的淤血还没落地，他就已经将球白色旋涡按在了伤口处。
白色的雾气瞬间从伤口处涌入，随即，好像神迹发生一般，拉薇妮小腹的血窟窿以肉眼可见地速度快速愈合，断碎的骨头重新接在了一起，破碎的内脏迅速地恢复如初。
原本因为失血而惨白的脸色，眨眼间变为了红润，断断续续的呼吸恢复了平稳而悠长。
与此同时，一旁的圣焰徽章终于耗尽，微弱的白光犹如即将燃尽的蜡烛一般，一闪一闪地缓缓熄灭。
残存的二十几只木偶从地洞中一跃而出，尖锐的木刺犹如长矛一般从四周刺向屋内唯一站立的身影。
格雷特挥了挥手，所有的木偶缓缓垂下了头颅，啪嗒啪嗒地落在地上，仿佛变回了玩具一般一动不动。
“这应该是造偶师的能力，一个序位8的异能者就将她逼入这样的绝境。
“到底哪里来的自信让他们敢来被称为‘诸神战场’的萨米尔城，调查最终救赎教会。”
格雷特向陷入昏迷的拉薇妮投去一个“敬佩”的眼神，自言自语道：“身体基本没有恢复，只能维持15标准分的觉醒态，需要快一点。”
嘴里发出一声轻笑，一手捡起地上的兰开斯特，一手将拉薇妮抗在肩上，跳入了地窖口。
漆黑的地道中，他的双眸流溢着彩光，犹如棱镜折射的阳光般绚丽。
战争的结果是索斯帝国惨胜，收获了尤利卡湖以西的大量领土。
罗兰帝国因为战败而崩溃解体，分裂成了如今的温赛特帝国，维登共和国与拜厄特自由邦。
凯恩公国作为索斯帝国的附属国，在荣誉战争期间，向索斯帝国提供了大量的物资，粮食以及士兵。
矗立在香槟区的荣誉战争纪念碑，就是为了缅怀在那场战争中身死异乡的战士们。
踏过月辉覆盖的街道，四人来到红砖堆砌石碑下，按着占卜的指示，轻易地发现了那栋显目的白色房屋。
凯莉抽出长剑，推开沉重的屋门，木门发出沉闷的吱呀声，缓缓打开。
一股弥漫着尘土和潮湿的气味，从屋内窜出。
月光透过破旧窗户投下模糊的光斑，落在龟裂的木地板上，形成诡异的阴影。
但空旷的屋子内，没有半个人影。
一番谨慎地搜索后，他们将视线集中在一扇封闭的地窖口。
凯莉握着地窖门凸起的铜质把手，与墨菲和拉薇妮的目光一碰后，用力一提，立刻身形后撤。
地窖门与地板碰撞后，发出一声轻响，露出了下面黑漆漆的地道。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非常像一个捕鼠器，等我们进去后，来个人把地窖口一堵，估计都不用有人袭击，我们就在里面饿死了。”格雷特垮着脸，“不如我们还是……”
“你和大小姐守着地窖口。”墨菲说，“我和凯莉下去调查。”
没等格雷特提出异议，拉薇妮指尖蓝芒一闪，在空中画了两个类似太阳的符号，朝着墨菲和凯莉一点，两人的外套上开始泛起白色荧光。
凯莉和墨菲先后跳入了地窖，借着荧光，沿着弯曲的地道，小心翼翼的向前探查。
不一会，就消失在了地道深处。
看着格雷特一脸沮丧地不停叹气，拉薇妮撇了撇嘴：“你可能不理解，为什么我们一定要亲自来搜寻杰森。”
格雷特重重地点了点头。
“其实，杰森是一个孤独的人，不喜欢热闹，也不擅长社交，所以没什么朋友。”
拉薇妮捋了捋头发，轻轻叹了口气。
“学院虽然对于他的失踪非常重视。
“但是教授和管理者们不是忙着探索世界的终极奥秘，就是忙着解决整个大陆范围内的重要隐患，又或是维护着学院的延续。
“一个失踪学员的生死，在他们眼中，尽管重要，但其实是不重要的。
“如果我们——杰森唯一的几个朋友，都不尽力地去寻找，总不能真的指望幸运女神眷顾他吧。
“当然，如果真的做不到，那也是没办法的，但总归是要尽力试一试的，你说对吧？”
说完，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心地笑了笑，月光照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精美的轮廓。
那缕笑容，在月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神秘。
“你的话，让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格雷特哆嗦了一下，“你知道戏剧中，快死的人，总是会有一段心理独白。”
“乌鸦嘴！”拉薇妮轻哼一声。
“乌鸦是不幸和死亡的象征，但这其实并没有任何神秘学依据，大量实例证明，产生这个象征的原因，只是因为乌鸦喜欢吃腐肉，也就是尸体。
“可是，先有的尸体，才有被尸体吸引而来的乌鸦，而不是先有乌鸦，才产生的尸体。”格雷特突然好像变成了神秘学专家。
“你难道没有读过基础逻辑课的课本《事件的起因与结果——新视角下的环形理论》事件的起因和结果，并不是线性的从因到果，而是环形的互为因果。”拉薇妮毫不客气地反驳道。
“可是……”
话音顿时断了，因为他听到一阵阵泥土搅动的声音，仿佛有东西从地板之下在不停地挖掘。
“小心。”拉薇妮将兰开斯特指向地板。
嘎嗤！嘎嗤！
伴随着密集的地板碎裂声，十几只半人高的诡异木偶从地下钻出。
木偶的面部雕刻的非常逼真，却带着一种诡异的扭曲，没有眼珠的眼部是漆黑的空洞，嘴部微微张开，形成一个诡异的笑容。
覆盖身体的泥土下面是犹如血液般的红色油漆，腕部关节处的手掌被尖锐的木刺代替。
拉薇妮在看到木偶露头的一瞬间，立刻扣动扳机，但扳机似乎被卡死一般纹丝不动，她迅速将兰开斯特丢到一边，左手开始在空中绘制法术图纹。
就在她耽搁的几秒钟内，最先钻出的几只木偶挥舞着手中的木刺，扑向地窖口的两人。
格雷特看着泛着寒光的木刺朝着自己的双眼，似乎是被吓的僵在了原地。
“啧！”拉薇妮一把将格雷特拉到身后，绘制图纹的左手转而朝着地上一甩，黄金手镯从手腕滑落，与地面猛烈地撞击之后碎裂，爆发一阵耀眼的蓝色光环。
周围的木偶十几只木偶，瞬间被光环穿透，砰砰砰地炸成了木屑。
可是，更多的木偶仍然不停的从地下钻出。
拉薇妮咬紧牙关，从胸口的衬衫处拽下一个白色火焰形状的徽章，嘴里默念：“圣焰庇佑。”
徽章发出微弱的白色光芒，将地窖口的两人笼罩其中。
微弱的白光犹如水波，向着四周徜徉散去，所有的木偶被照到后，先是呲呲地冒着白眼，紧接着，它们的“身体”开始剧烈燃烧，化作了一个又一个的苍白火团。
屋内瞬间充斥着诡异的燃烧声。
格雷特心中感慨道，这种强大的道具，一看就不便宜，有钱或许也是一种异能吧。
但是笼罩他们的白光越来越弱，渐渐地，原本刚爬出地洞就化成火团的木偶们，开始逐渐逼近他们后才被点燃。
“你还有没有其他道具？”
格雷特一脸期待地望向拉薇妮，却发现她脸色苍白，身子不停地剧烈颤抖。
目光下移，他心里陡然一缩。
不知什么时候，一只木刺穿透了她的腹部，鲜红血液从木刺没入处缓缓溢出。
“没，没事吧？”格雷特嘴唇颤抖着。
“看样子，你真的有占卜的天赋，或许将来可以成为一个伟大的占卜学家。”
拉薇妮嘴角微微扬起，但是因为小腹的剧痛，立刻地皱起了眉头。
“这时候，别说这些了，赶快想想办法啊。”格雷特焦急地说。
“没有办法啦。”
拉薇妮摇了摇头，缓缓坐在地上，略带歉意地说道：“兰开斯特坏了，庇护项链断了，蓝耀手镯碎了，圣焰徽章也快消耗完了咧。”
“逃，逃，逃吧，趁着圣焰徽章还有效果！”格雷特看着她腹部的血越流越多，双手在身前不停地晃来晃去，也不知道该按着伤口还是该干什么。
“没用的。”
拉薇妮没多解释，嘟哝道：“兰开斯特花了1500金索，关键时刻坏了。
“蓝耀手镯花了800金索，效果实在是太过普通。庇护项链和圣焰徽章花了2100金索，教会还说是折扣价，也没能救命，这钱都白花了。
“早知道还不如投资法兰的浮空艇项目，或许将来真的成功了，还能因为浮空艇被后人记住。”
“你不是会治疗术吗！”格雷特焦急地说道，“给自己用啊！”
“小点声，你吵到我了。”拉薇妮靠在墙壁上，轻声说道，“刚才的两个照明术是我最后的法术了。况且，这种伤势应该需要复活术吧，也不知道传说中的复活术有没有人真的可以施展。”
“肯定会有办法的！”格雷特看着拉薇妮开始涣散的瞳孔，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抱歉啊。”拉薇妮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把你也拖进来，希望你。”
“还没有什么法术能治疗这个伤口！你可以教我啊！”格雷特小心地晃了晃她的肩膀。
“如果你会生命过渡的话，或许……好累……让我休息一会……”拉薇妮觉得眼皮越来越重。
“大小姐！大小姐！生命过渡！你说完啊！”格雷特大喊着她的名字。
“凝聚自己的生命力，然后将……引导……”拉薇妮缓缓闭上了眼睛。
她快死了哎。
她快死了啊！
格雷特觉得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
然后那个里面剩下的东西又突然炸开。
脑袋里好像被插入了一个锥子，然后在不停地搅动。
他知道自己很痛，但是那个痛苦并不会干扰到他的思维和活动。
仿佛他的意识已经抽离身体。
格雷特轻叹一声，摊开手，掌心处是一块老旧的普通怀表，便宜的镀金表盖，斑驳的划痕。
啪嗒按开，表盘的玻璃罩上布满了裂痕。
“不行。”格雷特摇了摇头，将表盖合上，然后放回兜里。
“生命过渡，应该很简单吧，大概就是生命汲取的逆转。”格雷特轻声说道，“凝聚生命力。”
出口的语言仿佛变成一道不可违逆命令，白色的雾气从他右手心处腾起，形成了一个快速旋转的球形旋涡。
他左手抓住插入拉薇妮腹部的木刺，轻轻一拔，四处飞溅的淤血还没落地，他就已经将球白色旋涡按在了伤口处。
白色的雾气瞬间从伤口处涌入，随即，好像神迹发生一般，拉薇妮小腹的血窟窿以肉眼可见地速度快速愈合，断碎的骨头重新接在了一起，破碎的内脏迅速地恢复如初。
原本因为失血而惨白的脸色，眨眼间变为了红润，断断续续的呼吸恢复了平稳而悠长。
与此同时，一旁的圣焰徽章终于耗尽，微弱的白光犹如即将燃尽的蜡烛一般，一闪一闪地缓缓熄灭。
残存的二十几只木偶从地洞中一跃而出，尖锐的木刺犹如长矛一般从四周刺向屋内唯一站立的身影。
格雷特挥了挥手，所有的木偶缓缓垂下了头颅，啪嗒啪嗒地落在地上，仿佛变回了玩具一般一动不动。
“这应该是造偶师的能力，一个序位8的异能者就将她逼入这样的绝境。
“到底哪里来的自信让他们敢来被称为‘诸神战场’的萨米尔城，调查最终救赎教会。”
格雷特向陷入昏迷的拉薇妮投去一个“敬佩”的眼神，自言自语道：“身体基本没有恢复，只能维持15标准分的觉醒态，需要快一点。”
嘴里发出一声轻笑，一手捡起地上的兰开斯特，一手将拉薇妮抗在肩上，跳入了地窖口。
漆黑的地道中，他的双眸流溢着彩光，犹如棱镜折射的阳光般绚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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