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牧羊人
在嘘嘘的流水声中，一个稚气的脸庞逐渐显现出来，只是那黄水流动着看不真切。
周仓正想弯腰凑近一点，仔细看清尿水中的模样，一声娇呼令周仓虎躯一震。
“啊，他在那！找到了，找到了！”
周仓连忙捏住正在工作的物事，扭回头见有两个少女正一边招手一边走来。
水流太急，周仓使命去捏也捏不住，反倒弄了满手都是。
“别过来！”周仓急的喊道，两条腿趔趄着向前跑去，在地上划出一道弯曲的弧线。
“你别跑啊！阿福。”女声在后面追赶着。
另一名少女拉住她说：“小莲，别追了。”
在同伴的暗示下，小莲看到了阿福腿间的水柱，红着脸骂道：“不要脸！”
周仓一直跑到一颗大树后面，把衣服整理好，才转身出来，面对两名少女。看她们约莫十三四岁，脸上稚气未脱，青春洋溢，一个温柔恬静，一个活泼灵动。
周仓仿佛回到了中学时代，对两少女微笑说道：“你们认得我吗？”
“阿福，长本事了是不？想跟我们装蒜？”小莲挥舞着拳头，耀武扬威地说。
“阿福，你不认得我们了？我是晓霞，她是小莲。”温柔少女解释说。
“我叫阿福？”周仓难以置信地问，阿福这个名字和天佑、周仓都对不上号啊！
温柔的晓霞看着阿福点头：“嗯。”
小莲上去就给了阿福一拳头，笑道：“晓霞，你别听他的，他肯定是怕受到责罚，故意装糊涂。”
周仓不着痕迹地躲开，拍着脑袋说：“哎哟，我真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别装了，只要你人没事就好，管事们不会责罚你的。”
周仓疑惑地看向晓霞，说：“晓霞姐，到底怎么回事？你能给我讲讲吗？”
晓霞微微一笑，拉着周仓的小胳膊说：“好，我们边走边说。”
小莲在旁撇着嘴，嘟囔道：“不要脸！管谁叫姐呢？”
晓霞只当做没听见，和周仓俩边走边说：“昨天刘管事说你放的羊回去了，人没回去，让大家去找。一直找到天黑，都没找到你人。今天一早，大家又出来找，总算找到你了。你不知道大家有多担心你！”
“就是，以后你千万别再乱跑了。害得大家担心死了！”小莲也附和说。
周仓见风使舵，伏低做小，说：“对不起，害两位小姐姐担心了，以后我一定听两位姐姐的话，绝不乱跑。”
小莲得意地昂起头：“这还差不多！”
周仓又卖惨说：“我恐怕是摔坏了脑子，什么都不记得了。现在我就认识你们俩，你们跟我说说，我的家人朋友，还有咱们现在生活的时代。”
小莲嘴快，说道：“什么家人朋友？咱们进了五行宗，就都是五行宗弟子。虽然咱们现在只是杂役弟子，将来入了内门，就与俗世隔断尘缘了。”
五行宗？杂役弟子？内门？
一连串新鲜的词汇险些把周仓的脑袋给烧报废了。
周仓顺着小莲的话问：“咱们作为杂役弟子，都干些什么活？是跑龙套吗？”
“什么跑龙套啊！我们有什么活就干什么活，没活就修炼啊！这些都是刘管事安排的，你现在要放羊，我和晓霞要缝衣裳。”
晓霞柔声说：“阿福，你别难过，忍耐两年，好好修炼，等将来进了内门，就不用再做这些杂事了。”
周仓，不，是阿福，感受到了晓霞的关心，笑道：“好，晓霞姐你放心，我肯定会好好干的。”
走了一段山路，阿福又问：“这里是哪啊？咱们宗门在哪？”
“这就是我们宗门的地盘啊！不过，这座山上平常没什么人来。”
“你看！那里就是内门了。”小莲指着远处在云中若隐若现的亭台楼阁叫道。
阿福顺着看去，见那隐在云中的建筑十分遥远，云彩环绕，犹如仙境一般。阿福知道，这里不是二十一世纪，也不是东汉末年黄巾之乱，而是一个崭新的世界。
一时间也不能把所有问题都问完，阿福决定静观其变，少说多看，慢慢了解这一方世界。
阿福看着手挽着手走在前面的两位美少女，只觉这个世界也像她们俩一样明媚。经历了几次生死变换，阿福已经不在乎自己活在哪个世界，只要自己还活着，那就够了！
三人走到半山道上，又遇到几名杂役弟子，有男有女。
女弟子围在一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阿福数了数，一共三男四女，加上自己，一共八个人。听他们说话，都是刘管事跟前的杂役弟子，因阿福失踪，所以一大早众人就被刘管事催着上山寻找。总算找到了人，也算完成了任务。
一名杂役弟子拍着手，扬声说道：“大家静一静！我来说两句。”
众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阿福也不例外，看他个头在众人中算高的，长相也比较清秀，一看就是别人家的孩子。阿福听别人称呼他为玉建师兄。
玉建的目光扫过众人，说道：“所幸阿福安然无恙，我等也能回去交差了。大家都要用功修炼，就不浪费大家时间了，咱们这就下山复命去吧！”
众人看了看阿福，纷纷附和说：“好！”
一行人走下山去，来到山谷中的一处大院子，玉建领着阿福走进一间屋子里。
屋中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正盘腿打坐，见两人进来，睁开眼下了榻，看着阿福点点头说：“没事就好。”
阿福听了他的话，不禁觉得自己犯下了什么过错。
玉建说道：“禀管事，阿福是个姑射峰上，被晓霞和小莲找到的，幸无大碍。”
阿福本以为管事应该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头或者管家，没想到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还有些仙风道骨。
刘管事点点头，对玉建说：“你先去忙吧！”
“是。”玉建躬身行礼而去。
刘管事的目光落在阿福身上，问道：“能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吗？是受了欺负，还是放羊的活做不来，还是想家了？”
三选一？阿福倒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你我如今虽是管事与弟子，但假以时日，你进了内门，咱们就是同门师兄弟，没什么不好说的。”刘管事循循善诱。
阿福心想，这是逃学被班主任抓住了，总得给个话才能逃开啊！
阿福随口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想走走看看，谁知道迷了路。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一定会专心放羊，绝不给您惹麻烦！”
刘管事赞许地点点头，说：“这还是在宗门内，山上没什么野兽。可别再乱跑了，万一跑出了宗门，随便一头野兽都能要了你的小命！”
“嗯，我记住了。”
“好，你去吧！”
阿福临出门，打量了一下刘管事的居所，竟然空空如也，只有一张木榻，木榻后面是一个中堂，上面画着一个飘飘欲仙的中年道士，周围写着金木水火，腰带上写着“土”字。
出了门，到外面的院子里，一个胖弟子拉住阿福的手说：“阿福，你可回来，你的那群羊儿子们要造反了。”
“什么？”
“哎哟！这两天，你这小子轻松了，老子可累惨了。你那些羊崽子们，真难伺候！”胖子叫道。
阿福被胖子连拉带拽，拖到外围的一处羊圈前，指着羊圈说：“你回来了，老子的任务算是完成了，都交给你了啊！一个没少。”
说完，不等阿福回应，胖子逃也似的走开了。
阿福转身看着胖子急匆匆的背影，扬声说道：“小胖子，谢了！”
胖子扯了扯脸上的横肉，对“小胖子”三个字忍了忍了，只回头扬了扬手，迈着小碎步逃开了。
阿福好奇地打开羊圈，一阵羊膻味扑面而来。阿福皱了皱眉，目光扫过去，见有二十几头羊，有的在卧着吃干草，有的在大羊小羊玩耍，只有两头公羊在相互角力，完全没有胖子说的那种状况。
这些羊似乎对阿福很熟悉，见阿福进来，都齐刷刷地看过来，两头斗的正欢的公羊也安静了下来，两个羊羔还跑到阿福跟前，嗅着阿福身上的气味。
阿福有些哭笑不得：老子堂堂二十一世纪的业务骨干，东汉末年的战斗将军，如今却成了放羊娃，连放牛娃都不是。
“阿福回来啦？昨晚跑哪去了？”
阿福走出羊圈，见一个矮小的老头正跟自己打招呼，于是应道：“昨晚迷路了，在山上睡了一夜。”
“最近山上不太平，你可得小心点。”老头说着，胁下夹着草料，放进牛槽里，两头牛从地上站起来，头伸进牛槽里嚼了起来。
“这牛是你饲养的吗？养的可真不错！”
“呵呵，我这两头牛可下了不少功夫，不养好，管事的可不满意啊！等开春，犁地种灵药的时候，又要骂俺老孙吃干饭不干活了！”孙老头抱怨着说。
阿福不知道说什么好，正好这时羊圈里传来咩咩的叫声。
阿福如梦初醒似的说道：“啊呀，这些羊估计饿了一天了，我得放放去。”
“去吧！阿福，听我一句劝，修炼才是正道，别学我，进不了内门，一辈子放牛。”
“哦~”阿福随口应着，打开羊圈，招呼道：“都出来，放风去了！”
周仓正想弯腰凑近一点，仔细看清尿水中的模样，一声娇呼令周仓虎躯一震。
“啊，他在那！找到了，找到了！”
周仓连忙捏住正在工作的物事，扭回头见有两个少女正一边招手一边走来。
水流太急，周仓使命去捏也捏不住，反倒弄了满手都是。
“别过来！”周仓急的喊道，两条腿趔趄着向前跑去，在地上划出一道弯曲的弧线。
“你别跑啊！阿福。”女声在后面追赶着。
另一名少女拉住她说：“小莲，别追了。”
在同伴的暗示下，小莲看到了阿福腿间的水柱，红着脸骂道：“不要脸！”
周仓一直跑到一颗大树后面，把衣服整理好，才转身出来，面对两名少女。看她们约莫十三四岁，脸上稚气未脱，青春洋溢，一个温柔恬静，一个活泼灵动。
周仓仿佛回到了中学时代，对两少女微笑说道：“你们认得我吗？”
“阿福，长本事了是不？想跟我们装蒜？”小莲挥舞着拳头，耀武扬威地说。
“阿福，你不认得我们了？我是晓霞，她是小莲。”温柔少女解释说。
“我叫阿福？”周仓难以置信地问，阿福这个名字和天佑、周仓都对不上号啊！
温柔的晓霞看着阿福点头：“嗯。”
小莲上去就给了阿福一拳头，笑道：“晓霞，你别听他的，他肯定是怕受到责罚，故意装糊涂。”
周仓不着痕迹地躲开，拍着脑袋说：“哎哟，我真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别装了，只要你人没事就好，管事们不会责罚你的。”
周仓疑惑地看向晓霞，说：“晓霞姐，到底怎么回事？你能给我讲讲吗？”
晓霞微微一笑，拉着周仓的小胳膊说：“好，我们边走边说。”
小莲在旁撇着嘴，嘟囔道：“不要脸！管谁叫姐呢？”
晓霞只当做没听见，和周仓俩边走边说：“昨天刘管事说你放的羊回去了，人没回去，让大家去找。一直找到天黑，都没找到你人。今天一早，大家又出来找，总算找到你了。你不知道大家有多担心你！”
“就是，以后你千万别再乱跑了。害得大家担心死了！”小莲也附和说。
周仓见风使舵，伏低做小，说：“对不起，害两位小姐姐担心了，以后我一定听两位姐姐的话，绝不乱跑。”
小莲得意地昂起头：“这还差不多！”
周仓又卖惨说：“我恐怕是摔坏了脑子，什么都不记得了。现在我就认识你们俩，你们跟我说说，我的家人朋友，还有咱们现在生活的时代。”
小莲嘴快，说道：“什么家人朋友？咱们进了五行宗，就都是五行宗弟子。虽然咱们现在只是杂役弟子，将来入了内门，就与俗世隔断尘缘了。”
五行宗？杂役弟子？内门？
一连串新鲜的词汇险些把周仓的脑袋给烧报废了。
周仓顺着小莲的话问：“咱们作为杂役弟子，都干些什么活？是跑龙套吗？”
“什么跑龙套啊！我们有什么活就干什么活，没活就修炼啊！这些都是刘管事安排的，你现在要放羊，我和晓霞要缝衣裳。”
晓霞柔声说：“阿福，你别难过，忍耐两年，好好修炼，等将来进了内门，就不用再做这些杂事了。”
周仓，不，是阿福，感受到了晓霞的关心，笑道：“好，晓霞姐你放心，我肯定会好好干的。”
走了一段山路，阿福又问：“这里是哪啊？咱们宗门在哪？”
“这就是我们宗门的地盘啊！不过，这座山上平常没什么人来。”
“你看！那里就是内门了。”小莲指着远处在云中若隐若现的亭台楼阁叫道。
阿福顺着看去，见那隐在云中的建筑十分遥远，云彩环绕，犹如仙境一般。阿福知道，这里不是二十一世纪，也不是东汉末年黄巾之乱，而是一个崭新的世界。
一时间也不能把所有问题都问完，阿福决定静观其变，少说多看，慢慢了解这一方世界。
阿福看着手挽着手走在前面的两位美少女，只觉这个世界也像她们俩一样明媚。经历了几次生死变换，阿福已经不在乎自己活在哪个世界，只要自己还活着，那就够了！
三人走到半山道上，又遇到几名杂役弟子，有男有女。
女弟子围在一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阿福数了数，一共三男四女，加上自己，一共八个人。听他们说话，都是刘管事跟前的杂役弟子，因阿福失踪，所以一大早众人就被刘管事催着上山寻找。总算找到了人，也算完成了任务。
一名杂役弟子拍着手，扬声说道：“大家静一静！我来说两句。”
众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阿福也不例外，看他个头在众人中算高的，长相也比较清秀，一看就是别人家的孩子。阿福听别人称呼他为玉建师兄。
玉建的目光扫过众人，说道：“所幸阿福安然无恙，我等也能回去交差了。大家都要用功修炼，就不浪费大家时间了，咱们这就下山复命去吧！”
众人看了看阿福，纷纷附和说：“好！”
一行人走下山去，来到山谷中的一处大院子，玉建领着阿福走进一间屋子里。
屋中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正盘腿打坐，见两人进来，睁开眼下了榻，看着阿福点点头说：“没事就好。”
阿福听了他的话，不禁觉得自己犯下了什么过错。
玉建说道：“禀管事，阿福是个姑射峰上，被晓霞和小莲找到的，幸无大碍。”
阿福本以为管事应该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头或者管家，没想到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还有些仙风道骨。
刘管事点点头，对玉建说：“你先去忙吧！”
“是。”玉建躬身行礼而去。
刘管事的目光落在阿福身上，问道：“能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吗？是受了欺负，还是放羊的活做不来，还是想家了？”
三选一？阿福倒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你我如今虽是管事与弟子，但假以时日，你进了内门，咱们就是同门师兄弟，没什么不好说的。”刘管事循循善诱。
阿福心想，这是逃学被班主任抓住了，总得给个话才能逃开啊！
阿福随口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想走走看看，谁知道迷了路。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一定会专心放羊，绝不给您惹麻烦！”
刘管事赞许地点点头，说：“这还是在宗门内，山上没什么野兽。可别再乱跑了，万一跑出了宗门，随便一头野兽都能要了你的小命！”
“嗯，我记住了。”
“好，你去吧！”
阿福临出门，打量了一下刘管事的居所，竟然空空如也，只有一张木榻，木榻后面是一个中堂，上面画着一个飘飘欲仙的中年道士，周围写着金木水火，腰带上写着“土”字。
出了门，到外面的院子里，一个胖弟子拉住阿福的手说：“阿福，你可回来，你的那群羊儿子们要造反了。”
“什么？”
“哎哟！这两天，你这小子轻松了，老子可累惨了。你那些羊崽子们，真难伺候！”胖子叫道。
阿福被胖子连拉带拽，拖到外围的一处羊圈前，指着羊圈说：“你回来了，老子的任务算是完成了，都交给你了啊！一个没少。”
说完，不等阿福回应，胖子逃也似的走开了。
阿福转身看着胖子急匆匆的背影，扬声说道：“小胖子，谢了！”
胖子扯了扯脸上的横肉，对“小胖子”三个字忍了忍了，只回头扬了扬手，迈着小碎步逃开了。
阿福好奇地打开羊圈，一阵羊膻味扑面而来。阿福皱了皱眉，目光扫过去，见有二十几头羊，有的在卧着吃干草，有的在大羊小羊玩耍，只有两头公羊在相互角力，完全没有胖子说的那种状况。
这些羊似乎对阿福很熟悉，见阿福进来，都齐刷刷地看过来，两头斗的正欢的公羊也安静了下来，两个羊羔还跑到阿福跟前，嗅着阿福身上的气味。
阿福有些哭笑不得：老子堂堂二十一世纪的业务骨干，东汉末年的战斗将军，如今却成了放羊娃，连放牛娃都不是。
“阿福回来啦？昨晚跑哪去了？”
阿福走出羊圈，见一个矮小的老头正跟自己打招呼，于是应道：“昨晚迷路了，在山上睡了一夜。”
“最近山上不太平，你可得小心点。”老头说着，胁下夹着草料，放进牛槽里，两头牛从地上站起来，头伸进牛槽里嚼了起来。
“这牛是你饲养的吗？养的可真不错！”
“呵呵，我这两头牛可下了不少功夫，不养好，管事的可不满意啊！等开春，犁地种灵药的时候，又要骂俺老孙吃干饭不干活了！”孙老头抱怨着说。
阿福不知道说什么好，正好这时羊圈里传来咩咩的叫声。
阿福如梦初醒似的说道：“啊呀，这些羊估计饿了一天了，我得放放去。”
“去吧！阿福，听我一句劝，修炼才是正道，别学我，进不了内门，一辈子放牛。”
“哦~”阿福随口应着，打开羊圈，招呼道：“都出来，放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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