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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水天衣,怎么穿,都好看

    芸苑。

    沈一石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远远就听见,后院传来的欢声笑语。

    “哈哈哈哈,林老爷,莫再讲了,妾身笑的,肚子都疼死了。”

    “芸娘姑娘适才为沈兄忧愁,我逗你发笑,你便真的笑了,可见咱们都是上等的医官,待我为你医医肚疼。”

    “啊?妾身怎么也成医官了?”

    “我会医人,芸娘姑娘会依人,怎么不算医官呢!”

    “…哎哟…哈哈…,林老爷你可答应妾身了不再用谐字的。”

    沈一石满头黑线,拳头都忍不住握紧了。

    好你个林余,咱们商量好了一起行事,你来我的芸苑快活,倒让我在外边奔波!

    他推门进去,正看见林余、芸娘、江晚月三人,对坐磕西瓜子。

    林余面前,磕下来的瓜子皮刚好堆成一个“沈”字,蔚为壮观。

    芸娘和江晚月见沈一石来了,忙敛衣端坐。

    林余听见门响,一扭头,果然看见沈一石站在门口,起身抱怨道:

    “沈兄再不来,我怕是要把杭州城的西瓜子都磕完了。

    来来来,咱们边磕边说话。”

    他走到沈一石面前,把手掌里剩余的西瓜子,全塞到了沈一石手上,拉着他入座。

    沈一石颇有在他人家中做客的错觉,刚刚院子里积蓄的满腔怨气,此刻也不知散到哪里去了。

    他不咸不淡地问道:

    “林兄怎么得空来了?”

    “那我走?”林余作势欲走,屁股却动都没动,问道:“沈兄忙了一天,可找到幕后主使了?”

    沈一石摇头,叹了口气:

    “事后我抓那些乞丐问了,都说是有人把银子和要他们做的事揉成了纸团,抛到了破庙里,他们按吩咐做的,并不知背后的人是谁。”

    林余皱眉思索起来,半晌后问道:

    “幕后主使怎知道乞丐中有识字的?你把那个读纸团的乞丐抓起来问问。”

    沈一石又叹息一声,疲惫摆手:

    “林兄高明,只是等我的人去的时候,人早跑了,也没有乞丐认得他是谁。”

    这…

    谋划得很精细啊。

    专业团队。

    大明朝又没有摄像头可查,林余也不是专业的刑侦人员,一时之间,还真找不出什么能查找幕后主使的可行法子。

    江晚月彻底坐不住了,着急说道:

    “这可怎么办?因为那些乞丐说的话,我认识的好多先前准备买水天衣的闺阁小姐们,都不打算买了。

    今天是乞丐堵门,明天还说不定怎么样呢?”

    芸娘问道:

    “请官府的人帮忙如何?让他们在各个店铺前派人守着,看谁还敢闹事!”

    沈一石苦笑起来,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况且,官府的人在铺面前守着,闹事的人是不敢来了,可顾客也不敢来了呀。

    再说,依照今天的情况来看,幕后主使分明已经打点过官府了。

    这算是撕破了脸,准备鱼死网破了。

    而官府愿意接受幕后主使的银子,来对付他沈一石,就又有一层可怕含义。

    这一系列复杂想法到了嘴边,只化为一句:

    “不成。”

    看来,暂时是找不到幕后主使了。

    林余不由有些失望。

    现在的重点是:

    怎么防止明天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怎么挽回今天乞丐闹事的恶劣影响?

    思路既定,他最后确认问道:

    “沈兄,在这杭州城里,可有恨你入骨的仇人?

    按说,你在杭州城经营数年,说是地头蛇也不为过吧,不该有这类事情发生。”

    “沈某的仇人,不说多如牛毛,也可说是两只手数不完了。”

    沈一石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苦笑道:

    “这首富的位子,既是块烫手山芋,可也是香饽饽啊。

    且不说被我挤兑得生意衰败的,光是我那些不用交税的织坊,不知多少人眼红呢。

    但要说敢现在对我出手又能打点好知府衙门的,我还真想不到是谁。”

    林余下了决心,说道:

    “既然如此,不妨把水搅浑了,要是还有敢活蹦乱跳的鱼,自然就是幕后主使。”

    沈一石一怔,试探问道:

    “林兄的意思是,把这事闹大?可今天的事情先出了,若是闹大,大家都会觉得是咱们的报复,凭白树敌。”

    林余眼睛一眯,露出一副豁命出来干的姿态,说道:

    “知府衙门不是也帮着他们嘛,那知府衙门的人总该知道幕后主使是谁。

    如今前任杭州知府马宁远身死,新的杭州知府还未到任,可说是乱的很,没有能拍板的。

    正好,杭州的商业环境一乱,你本来就是受害者,而且也没人敢找你的茬,商人们自然就得到知府衙门申冤。

    知府衙门要想平息混乱,非得请出那尊幕后大佛不可。

    到时候,就是咱们泼脏水,拿捏他的时候了。

    至于怎么把事情闹大,不用我来教沈兄吧!”

    沈一石脸上明灭不定,显然是不能下决心。

    林余到底只是刚来杭州城立足,走的又是总督府的关系,可说是高高在上,自然不用顾忌这杭州城的人脉关系。

    可他不同。

    他在杭州城经营数年,好不容易从一个“苏州佬”变成了浙地商人公认的首富,难道要抛弃掉以前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网么?

    但是…万事都有但是……

    如果是那帮浙地商人,先抛弃了他呢?

    今天的事情就是个明证啊。

    他找了乞丐、官府,问了生意场上的伙伴,得到的答案都是不知道,不清楚。

    这种“众口铄金”的假象,更令他慌张。

    冥冥之中,好像有一张网,在扑向他了。

    敌人,是什么时候开始联合的呢?

    都说商人对政治的嗅觉才是最灵敏的,果然如此啊。

    他还没死呢,秃鹫们就来了。

    沈一石一拍桌子,咬牙切齿地说道:

    “就按照林兄说的办。

    我会派人去找外地的乞丐,在每一家绸缎庄和布行前,拉屎撒尿,讨饭唱戏,好好闹上一番。”

    林余吓了一跳,不禁为未来几天的空气质量担忧,建议道:

    “拉屎撒尿未免有伤风化。

    不如在每家绸缎庄和布行都买上一匹丝绸,让乞丐们披在身上,在店铺门前讨饭唱戏。

    先前他们是想让水天衣的口碑臭下去,现在咱们直接把丝绸的口碑臭下去,都臭了等于都没臭嘛,百姓们的注意力自然就不会在丝绸上,而在看热闹上。

    这时候,再弄出点神神鬼鬼的锦鲤事件,我看就不妨让穿过咱们水天衣的一名乞丐暴富,也正好契合水天衣神仙之衣的人设嘛。

    热闹最热的时候,就该是咱们的水天衣口碑翻转的时候。

    到时候,不妨再打出一个旗号:

    人,不由衣服定义。

    水天衣,怎么穿,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