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倾泻
彭莹玉双手握杖斜斜一送，磕开水鬼刺向腰间的一刀。两把武器相交片刻即收，触感不重，彭莹玉情知对方这是虚招，当下也不管实招在何处，只握杖横扫，封住那水鬼进攻的路径。这一扫势大力沉，渔夫打扮的汉子不敢怠慢，施展轻功跃起躲过这一击。
彭莹玉等的正是对方腾空的这个瞬间，他顺势倒拖铁杖欺身而上，只用棍尾这一截，刺向水鬼身体，竟是将刀法用在了铁杖上。水鬼身在半空，扭转身体已来不及，他混迹江湖多年，场场恶战锻炼出来的果决救了自己一命，情知无法躲开的情况下，马上向身前的和尚投掷出右手短刀。彭莹玉空中再次变招，以棍尾弹飞射来的武器后，运气下沉，比水鬼还要先落地，有了借力之处后又是一棍扫出。
水鬼长了心眼，发现对方内力兵器均强过自己，也不拖泥带水，掷出短刀的同时就从怀中抽出细绳索，勾住山谷两侧的树干，荡了开来，躲过了彭莹玉后续这一击。随后慢慢游斗，只求缠住这和尚。
又攻了几下没什么成效，彭莹玉也不着急，分心观察起同伴来。
周丰资武功同样不低，应对艳鬼、饿鬼二人犹不落下风。那美艳小娇娘施展一套掌法，招式收敛含蓄，三分攻七分守；体型庞大的饿鬼一手持刀一手持盾，招式大开大合，盾牌格挡住周丰资的刀刃，随即一刀劈出，正是刀法中的力劈华山。
她这一刀，乃是家传绝艺，当年父亲无子，唯一的儿子患了痨病，不能习武。为了能有人继承自己在军中的职司，父亲破罐子破摔，让还未及笄的女儿剪断头发，每日随自己习武，教的正是刀盾技法和祖传内功。一练二十年，饿鬼终究是受不住苦头跑了出来，这七八年来，靠着身上的武艺闯出偌大凶名，还与汉中几个情投意合之人一起闯荡，成了汉中四鬼的老四。只是她少了家中约束，愈发放纵，不到十年竟从一个高壮黄花姑娘变成了痴肥巨人。
一刀劈出，风声大作，刀未至、刀势已到，卷起尘土裹住周丰资全身，眼看避无可避。周丰资见对方已然摊牌，立即不退反进，他快如闪电，左手托住对方右手手腕，竟将这势不可挡的一招登时破了，右手弃刀，使出绝技七伤拳，猛然击中饿鬼腹部，将她打飞出去。
深吸一口气，转头盯着艳鬼。
这丫头藏得好深，那日她被三个龟公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簌簌眼泪、淡淡雀斑，真是我见犹怜；今天见不到眼泪和雀斑了，只剩一脸寒霜和施展步法后如花瓣散落的影子。
又是一拳击出，直指一处空白区域，艳鬼就像自己跑到这里挨他一拳，大惊失色，急忙变招截下这一击。
周丰资拳风从四面八方袭向艳鬼，就算拳头打空，光七伤拳这多道拳劲，也能使得她受伤，只是当风吹乱那女子头发时、当两人已近到避无可避时，周丰资闻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他又心软了，收了五成力，就如同刚才击中饿鬼的那一拳一般。
艳鬼也飞了出去，明明已有准备，但还是被打中，比饿鬼飞的还远。周丰资疾步跟上，要先将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的饿鬼制住。
不对。
周丰资感到不对。
几招的时间，自己内息竟然乱了，如果没能及早发现，再打出一拳恐怕要反噬自身。自己刚才没被划破肌肤，吃的也是自己人带的食物，那毒物就只有一个源头了。
周丰资拿起掉落在地上的刀，放慢呼吸，死死盯着艳鬼。刚才近身时，自己记的分明，只吸了一口气，那艳鬼也不是神仙，这一瞬间不可能让自己中毒这么深。只有一个答案了，周丰资心下一苦，竟是在救出女子初次见面时，对方就给他下了毒，直到今天才用君臣佐使之法引出来。
并未焦急，这两年战场与袭杀的磨练后，周丰资已不是兄弟们心目中的周疯子了，初步压制住毒素后，他心下估计还能打出一拳，对面的两人无论谁攻上来，他都有信心一击毙其命。教主亲自书写心得的七伤拳谱，比那崆峒五老不知高到哪里去，岂是汉江四鬼这等人能抗衡的。
就在这时，彭莹玉也看出不对，几步走到好友身后，握杖战立。
“怎么了？”
“还能挺两拳，或者半炷香时间，不要闻她们身上的味道。”
情况比彭莹玉想的还要糟糕，那一胖一瘦两个女子已经气喘吁吁的站了起来，水鬼也再次站到她们身侧。怎么办，要用绝招速战速决么？但路边还有两人，不知是敌是友。如果两败俱伤，就算是没有功夫的孩童也能用武器伤到他们，何况路边的一老一少看起来着实高大。
~~~~~~
卫鉴身高一米七八，他没想到会有人用高大来形容他。本来想等那两拨人打上几百招，打到难解难分之际，自己再和老杨头逃跑，那时谁也顾不得他俩。谁料不到一根烟的功夫，两边又对峙起来了。
他看了看老杨头，老杨头却是说了句：“在这或走都行。”
气啊，你老杨头半截身子入土了，我可是什么花花世界都没见识过的年轻人，在这为不相干的人打抱不平，死了算啥？再说了就算打抱不平，帮谁？
想到死这个字时，卫鉴突然眼前一亮，追问了一个问题：“老杨头，我睡着时，是什么样？”这么多天相处下来，两人谁也没有要害对方的举动，已经有了一点信任，此时话刚问出口，老杨头毫无犹豫地回答：“我见不到，因为你睡着的时候人就很快消失不见了。”
果然！
卫鉴印证了一直以来的猜想，再无犹豫，走上前去。
“呵呵！”笑声清丽，正是艳鬼开口了：“和尚，我在等他毒发倒下，你在等什么？”
彭莹玉却是不答话，反向路边高呼：“那年轻人，你若有武功在身，来帮我二人，明教彭莹玉感激不尽；若无武功，快快带你家老人走！”
如此高尚品格，才是我卫鉴该帮的人。年轻人脸露微笑点点头，从容上前，但只一句话就让他破了防。
“我陪你睡觉！”艳鬼大声喊叫，抛出砝码。见年轻人停步迟疑，又指着水鬼和饿鬼补了两句：“再加三张黑白熊的皮、一盒走盘珠。”
“我不是那种人。”卫鉴弯着腰，双手笼袖挡住大腿，与壮和尚、异装癖男子并肩站好。
彭莹玉心下仍未放松，问：“公子高义，你有信心与哪一个过招？”
“能与那娇小女子打个平手。”
彭莹玉心下疑惑，我要是从汉中地界随便喊来的人，都能与汉中四鬼的老二相提并论，那汉中四鬼的名头哪里来的？
“公子不可大意，此人乃是汉中四鬼中的艳鬼，步法掌法你也瞧见了，确实不俗，最要小心的，乃是她身上的毒。”
卫鉴点点头，他信心十足是有原因的，长春功二层大成就是他的依仗。当下也不废话，一步冲出直奔艳鬼。
艳鬼皱眉侧身闪过，正要还掌反击，卫鉴却擦身而过直接跑了。两边对峙的五人都是一脸疑惑，就见那年轻人在远处停下脚步，又冲刺回来，亦是直挺挺的撞向艳鬼，他前脚掌点地，手指伸直用力摆臂。彭莹玉从未见过这种轻功步法，虽然速度快，但是直挺挺的猪突猛进有什么用呢？果然，这一次又被艳鬼轻松闪过。
不再犹豫，彭莹玉持杖向前，一棍扫向略微失神的饿鬼，胖大女人硬气十分，又是持盾格挡住这一下。正常人即使手拿盾牌，挨这么一下手臂怕也要废掉，饿鬼却是全不在乎，浑身上下的肥肉都在往右侧颤动，竟是靠着盾牌与身体硬吃了这一棍，随即又是一招力劈华山，“那姓周的可以弃刀改用拳法，你这和尚待如何？”
彭莹玉借着棍与盾撞击的反弹之力，硬是往后退了几步扭转身形，脱离直接被刀击中的范围，收棍在背后防御，又是硬吃了力劈华山的余波。也不管后背受伤没有，他借着这两波助力，势若奔马，竟是打了一个声东击西，还没等一边划水的水鬼反应过来，就见女装汉子与自称彭莹玉的和尚已到眼前。
水鬼心下大骇，一个翻滚向侧面，同时甩出一张渔网，可惜还未散开就被彭莹玉用棍扫到一旁。耳后风声大作，知是有拳来到，也不起身，又是一个侧翻，索性直接闪到水沟去了。周丰资只是普通一拳，尚有余力，正在犹豫要不要趁他不能起身来一招七伤拳，那水鬼竟连滚带爬，在布满苔藓的石盖上健步如飞，一路跑的没影了……
艳鬼余光看到这一幕，身为川蜀之人心中只剩一句妈卖丕，索性也不再闪躲，拉开架子双掌迎向再次奔来的年轻人，要速速了结了他。卫鉴看她不躲了，正合我意，右手握拳抬到肩膀上，然后狠狠砸下。老杨头给的书，九真上书没啥用，看不懂；但那套王八拳颇有可取之处，尤其是这第一招，甚合我意。
艳鬼都要看笑了，你说你跑得这么快、内力想必也强，一出手竟是如此拙劣，瞧准时机只用对方三分力就将对方拳头打偏，果然如自己所料，右手之后还有左手拳来，她用一模一样的方法打偏对方左手。此时卫鉴两手向后，胸腹间门户大开，艳鬼表情终于有了变化，面露狰狞，眼角翘起，蓄力之时嘴巴张开连牙齿都露了出来，就要将面前的烦人小子毙于掌下。
她没看到，卫鉴被打落的拳头并未停下，在身后转了一圈，又从肩膀上落下，狠狠砸来。不过就算她看到也会不屑一顾，拙劣拳法，助得甚事？
她错了，那两个拳头再也没停下来过，一圈一圈倾泻下来，一开始她还能拆解几下，但随着速度越来越快，她放弃了，脚步后撤腾空而起也没能躲过两个陀螺般的拳头带起的风波，无形之气一下下泼洒在她的脸上、胸腹上、腿上、手上，还没等落地，艳鬼在空中就晕死过去。
如果她见识过的话，她可能会觉得，那拳头更像是螺旋桨吧。
王八拳第一式，没起名字，卫鉴今天给他起一个。
螺旋桨摧毁飞机场。
彭莹玉等的正是对方腾空的这个瞬间，他顺势倒拖铁杖欺身而上，只用棍尾这一截，刺向水鬼身体，竟是将刀法用在了铁杖上。水鬼身在半空，扭转身体已来不及，他混迹江湖多年，场场恶战锻炼出来的果决救了自己一命，情知无法躲开的情况下，马上向身前的和尚投掷出右手短刀。彭莹玉空中再次变招，以棍尾弹飞射来的武器后，运气下沉，比水鬼还要先落地，有了借力之处后又是一棍扫出。
水鬼长了心眼，发现对方内力兵器均强过自己，也不拖泥带水，掷出短刀的同时就从怀中抽出细绳索，勾住山谷两侧的树干，荡了开来，躲过了彭莹玉后续这一击。随后慢慢游斗，只求缠住这和尚。
又攻了几下没什么成效，彭莹玉也不着急，分心观察起同伴来。
周丰资武功同样不低，应对艳鬼、饿鬼二人犹不落下风。那美艳小娇娘施展一套掌法，招式收敛含蓄，三分攻七分守；体型庞大的饿鬼一手持刀一手持盾，招式大开大合，盾牌格挡住周丰资的刀刃，随即一刀劈出，正是刀法中的力劈华山。
她这一刀，乃是家传绝艺，当年父亲无子，唯一的儿子患了痨病，不能习武。为了能有人继承自己在军中的职司，父亲破罐子破摔，让还未及笄的女儿剪断头发，每日随自己习武，教的正是刀盾技法和祖传内功。一练二十年，饿鬼终究是受不住苦头跑了出来，这七八年来，靠着身上的武艺闯出偌大凶名，还与汉中几个情投意合之人一起闯荡，成了汉中四鬼的老四。只是她少了家中约束，愈发放纵，不到十年竟从一个高壮黄花姑娘变成了痴肥巨人。
一刀劈出，风声大作，刀未至、刀势已到，卷起尘土裹住周丰资全身，眼看避无可避。周丰资见对方已然摊牌，立即不退反进，他快如闪电，左手托住对方右手手腕，竟将这势不可挡的一招登时破了，右手弃刀，使出绝技七伤拳，猛然击中饿鬼腹部，将她打飞出去。
深吸一口气，转头盯着艳鬼。
这丫头藏得好深，那日她被三个龟公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簌簌眼泪、淡淡雀斑，真是我见犹怜；今天见不到眼泪和雀斑了，只剩一脸寒霜和施展步法后如花瓣散落的影子。
又是一拳击出，直指一处空白区域，艳鬼就像自己跑到这里挨他一拳，大惊失色，急忙变招截下这一击。
周丰资拳风从四面八方袭向艳鬼，就算拳头打空，光七伤拳这多道拳劲，也能使得她受伤，只是当风吹乱那女子头发时、当两人已近到避无可避时，周丰资闻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他又心软了，收了五成力，就如同刚才击中饿鬼的那一拳一般。
艳鬼也飞了出去，明明已有准备，但还是被打中，比饿鬼飞的还远。周丰资疾步跟上，要先将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的饿鬼制住。
不对。
周丰资感到不对。
几招的时间，自己内息竟然乱了，如果没能及早发现，再打出一拳恐怕要反噬自身。自己刚才没被划破肌肤，吃的也是自己人带的食物，那毒物就只有一个源头了。
周丰资拿起掉落在地上的刀，放慢呼吸，死死盯着艳鬼。刚才近身时，自己记的分明，只吸了一口气，那艳鬼也不是神仙，这一瞬间不可能让自己中毒这么深。只有一个答案了，周丰资心下一苦，竟是在救出女子初次见面时，对方就给他下了毒，直到今天才用君臣佐使之法引出来。
并未焦急，这两年战场与袭杀的磨练后，周丰资已不是兄弟们心目中的周疯子了，初步压制住毒素后，他心下估计还能打出一拳，对面的两人无论谁攻上来，他都有信心一击毙其命。教主亲自书写心得的七伤拳谱，比那崆峒五老不知高到哪里去，岂是汉江四鬼这等人能抗衡的。
就在这时，彭莹玉也看出不对，几步走到好友身后，握杖战立。
“怎么了？”
“还能挺两拳，或者半炷香时间，不要闻她们身上的味道。”
情况比彭莹玉想的还要糟糕，那一胖一瘦两个女子已经气喘吁吁的站了起来，水鬼也再次站到她们身侧。怎么办，要用绝招速战速决么？但路边还有两人，不知是敌是友。如果两败俱伤，就算是没有功夫的孩童也能用武器伤到他们，何况路边的一老一少看起来着实高大。
~~~~~~
卫鉴身高一米七八，他没想到会有人用高大来形容他。本来想等那两拨人打上几百招，打到难解难分之际，自己再和老杨头逃跑，那时谁也顾不得他俩。谁料不到一根烟的功夫，两边又对峙起来了。
他看了看老杨头，老杨头却是说了句：“在这或走都行。”
气啊，你老杨头半截身子入土了，我可是什么花花世界都没见识过的年轻人，在这为不相干的人打抱不平，死了算啥？再说了就算打抱不平，帮谁？
想到死这个字时，卫鉴突然眼前一亮，追问了一个问题：“老杨头，我睡着时，是什么样？”这么多天相处下来，两人谁也没有要害对方的举动，已经有了一点信任，此时话刚问出口，老杨头毫无犹豫地回答：“我见不到，因为你睡着的时候人就很快消失不见了。”
果然！
卫鉴印证了一直以来的猜想，再无犹豫，走上前去。
“呵呵！”笑声清丽，正是艳鬼开口了：“和尚，我在等他毒发倒下，你在等什么？”
彭莹玉却是不答话，反向路边高呼：“那年轻人，你若有武功在身，来帮我二人，明教彭莹玉感激不尽；若无武功，快快带你家老人走！”
如此高尚品格，才是我卫鉴该帮的人。年轻人脸露微笑点点头，从容上前，但只一句话就让他破了防。
“我陪你睡觉！”艳鬼大声喊叫，抛出砝码。见年轻人停步迟疑，又指着水鬼和饿鬼补了两句：“再加三张黑白熊的皮、一盒走盘珠。”
“我不是那种人。”卫鉴弯着腰，双手笼袖挡住大腿，与壮和尚、异装癖男子并肩站好。
彭莹玉心下仍未放松，问：“公子高义，你有信心与哪一个过招？”
“能与那娇小女子打个平手。”
彭莹玉心下疑惑，我要是从汉中地界随便喊来的人，都能与汉中四鬼的老二相提并论，那汉中四鬼的名头哪里来的？
“公子不可大意，此人乃是汉中四鬼中的艳鬼，步法掌法你也瞧见了，确实不俗，最要小心的，乃是她身上的毒。”
卫鉴点点头，他信心十足是有原因的，长春功二层大成就是他的依仗。当下也不废话，一步冲出直奔艳鬼。
艳鬼皱眉侧身闪过，正要还掌反击，卫鉴却擦身而过直接跑了。两边对峙的五人都是一脸疑惑，就见那年轻人在远处停下脚步，又冲刺回来，亦是直挺挺的撞向艳鬼，他前脚掌点地，手指伸直用力摆臂。彭莹玉从未见过这种轻功步法，虽然速度快，但是直挺挺的猪突猛进有什么用呢？果然，这一次又被艳鬼轻松闪过。
不再犹豫，彭莹玉持杖向前，一棍扫向略微失神的饿鬼，胖大女人硬气十分，又是持盾格挡住这一下。正常人即使手拿盾牌，挨这么一下手臂怕也要废掉，饿鬼却是全不在乎，浑身上下的肥肉都在往右侧颤动，竟是靠着盾牌与身体硬吃了这一棍，随即又是一招力劈华山，“那姓周的可以弃刀改用拳法，你这和尚待如何？”
彭莹玉借着棍与盾撞击的反弹之力，硬是往后退了几步扭转身形，脱离直接被刀击中的范围，收棍在背后防御，又是硬吃了力劈华山的余波。也不管后背受伤没有，他借着这两波助力，势若奔马，竟是打了一个声东击西，还没等一边划水的水鬼反应过来，就见女装汉子与自称彭莹玉的和尚已到眼前。
水鬼心下大骇，一个翻滚向侧面，同时甩出一张渔网，可惜还未散开就被彭莹玉用棍扫到一旁。耳后风声大作，知是有拳来到，也不起身，又是一个侧翻，索性直接闪到水沟去了。周丰资只是普通一拳，尚有余力，正在犹豫要不要趁他不能起身来一招七伤拳，那水鬼竟连滚带爬，在布满苔藓的石盖上健步如飞，一路跑的没影了……
艳鬼余光看到这一幕，身为川蜀之人心中只剩一句妈卖丕，索性也不再闪躲，拉开架子双掌迎向再次奔来的年轻人，要速速了结了他。卫鉴看她不躲了，正合我意，右手握拳抬到肩膀上，然后狠狠砸下。老杨头给的书，九真上书没啥用，看不懂；但那套王八拳颇有可取之处，尤其是这第一招，甚合我意。
艳鬼都要看笑了，你说你跑得这么快、内力想必也强，一出手竟是如此拙劣，瞧准时机只用对方三分力就将对方拳头打偏，果然如自己所料，右手之后还有左手拳来，她用一模一样的方法打偏对方左手。此时卫鉴两手向后，胸腹间门户大开，艳鬼表情终于有了变化，面露狰狞，眼角翘起，蓄力之时嘴巴张开连牙齿都露了出来，就要将面前的烦人小子毙于掌下。
她没看到，卫鉴被打落的拳头并未停下，在身后转了一圈，又从肩膀上落下，狠狠砸来。不过就算她看到也会不屑一顾，拙劣拳法，助得甚事？
她错了，那两个拳头再也没停下来过，一圈一圈倾泻下来，一开始她还能拆解几下，但随着速度越来越快，她放弃了，脚步后撤腾空而起也没能躲过两个陀螺般的拳头带起的风波，无形之气一下下泼洒在她的脸上、胸腹上、腿上、手上，还没等落地，艳鬼在空中就晕死过去。
如果她见识过的话，她可能会觉得，那拳头更像是螺旋桨吧。
王八拳第一式，没起名字，卫鉴今天给他起一个。
螺旋桨摧毁飞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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