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绝户计
商队走了没一会，就听陈武前来报道说：“殿下，三百武士以抵达，请殿下指示！”
一旁的钟琳开口问道：“这三百人可都是行伍出身？”
陈武没有回答，而是看向旁边的周乾，直到周乾点头之后陈武才回答道：“是，介是行伍出身。”
“好！殿下，不如将这三百人先化零为整，编为三十队，每队各选出一能力强者为首，再在本地征一些兵，与山上的人一同编入队中，我再去东阳县城中让那县令再从中迁移些人口。”
“陈武，你与先生一同前去，护好先生。”
“是。”
就这样，钟琳与陈武便去了东阳，怕是没个三五日不能回来，在这几日中，周乾也没闲着，对附近的几个州县也都了解了差不多。
……
“殿下，我们回来了。”周乾正在屋中看书，就听院中有人说道。
周乾快步出门见到风尘仆仆的钟琳和陈武连忙说道：“辛苦先生了！”
“无妨！殿下，那县令已经应允我了，让东阳城中一万人迁入此镇！”钟琳说道。
“先生，一万人？这镇子能放下吗？”周乾犹豫问道。
“殿下不必担心，殿下请看。”随即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图说道：“此镇向北临着东阳县城，但东西方向却还有因刘翼废农而荒废的大片田地，不妨将此处利用起来，将人口打散，南北对望，北建兵营、演武场，南建民宅，再选一些人去山上驻守，将民宅夹在其中，这样还能剩余些农田供人耕种，而耕种之地的北侧则被军营护了起来，这样便无忧了。”钟琳一口气说完自己的想法之后顿感口干舌燥，连忙喝了一大口茶水。
“先生，可是这占用农田是否有些……”周乾还是有些犹豫说道。
“殿下！成大事者怎可拘泥小节？农耕固然重要，可殿下可想过，若真如此大规模耕农，此地又有多少人会？兵马又应在何处操练？若是刘翼听闻殿下前来，引匈奴人来此处殿下如何防备？”钟琳恨铁不成钢的的问道。
周乾也被说的哑口无言。
随即钟琳又安慰道：“殿下，这只是权宜之计，若拿下刘翼，那么凉州北部可放牧，南可耕种，自给自足，且古人云‘若无外患，必有内忧’匈奴在北袭扰，凉州内部自是铁板一块，殿下得此天府之国，霸业可成！”
周乾听到这里心中倒是舒服了不少，随后询问道：“那不知先生将以何种理由全说百姓？工匠又该何处寻找？”
钟琳沉默了一会问道：“殿下信我否？”
周乾答道：“自是相信。”
“好，那请殿下随我共赴匈奴草原。”
“大胆！殿下，我看此人暗藏祸心，不可久留，殿下一声令下，某便枭下其首，悬之东门！”陈武在一旁怒斥道。
周乾此时也是沉默了许久，说道：“不知先生何意？”
“殿下，在下要做的是绝户计，外人不可旁听，殿下……”
没等钟琳说完，周乾便遣散左右，转身与钟琳入了屋中关好门窗开口说道：“先生可以说了。”
“殿下，在下欲率武士前往匈奴草原，匈奴人作战利则进，不利则退，不羞遁走；我们可以假冒为刘翼爪牙，邀请匈奴人前去掳掠，哪怕不成，在下以为，以武士之精锐定可大破之，到时便可俘获一批人，放到此镇屠杀，将仇恨引到匈奴，在下便可在其中斡旋，到时建兵营便水到渠成；再者，可以威逼利诱收下一批匈奴人，便可告知匈奴人说刘翼反复无常，小人之举，杀了前去掳掠的匈奴人，再放个活口回去，将此事散播出去，引仇恨到刘翼身上，让其自相残杀，殿下便可渔翁得利。”
周乾听到这里也是大吃一惊，他没有想的钟琳的绝户计如此毒辣，只觉后心阵阵发凉。
“先生，此事……太过毒辣，本王还是要再考虑考虑。”
“殿下，还记得我之前与你说过的吗？此地百姓若是多加利用，定可成全殿下的宏图霸业，为了这几十人几百人的性命而阻碍了天下归心，琳认为不可。”钟琳最后一番话也是彻底的打破了周乾内心的最后一道仁义枷锁。
钟琳见周乾还在沉默便开口说道：“还请殿下早日给出答复，时不我待，此事交给我去做就好，殿下只需做一个旁观者。”
说罢钟琳便转身离去，只留下周乾一人。
周乾从未想过会用这样的方式来从刘翼的手里拿下凉州，因为从小所受到的教育就是诸如民为贵之类的，但突然有一天告诉他要让百姓成为他政治上的牺牲品，周乾内心也难以接受，虽说无情最是帝王家，但如此多的人命将要因此丧失，周乾也难以接受。
周乾就这么呆坐在凳子上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青莺走了进来说：“殿下，陈武在外面买了些吃食回来，殿下！殿下你怎么了？”
青莺见到目光呆滞的周乾急忙上前握住了他的手说道：“殿下，你怎么了？”
周乾操着沙哑的嗓音说道：“没怎么，阿莺，钟琳在哪里？”
“又是钟琳！殿下，我们要不把钟琳赶出去好不好？”青莺苦苦哀求说道。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周乾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没有理会青莺的话语低声说道。
随后周乾便走出住处，到处找寻钟琳的身影，最后还是在最初的酒馆门口看见坐在棋局的钟琳。
周乾随即坐下后说：“先生，周乾已下定决心！还望先生助我一臂之力！”
钟琳看到周乾这副模样，也不由得欣慰的笑了，说道：“好！殿下，那今晚便开始准备物品，早日出发！”
二人回去之后便各自去准备，为防止日后生变，此行周乾与钟琳绝不能以本来的身份示人，于是二人便在三百武士中选择了两个身材相似的武士进行替换，而二人则则身着铠甲混入其中，但二人毕竟没有过军旅经历，穿上后倒是不太适应。
随后又在附近买了些马匹，而周乾和钟琳二人也是驯服了好久才骑上自己的马。
“殿下，这三百武士上马是骑兵，下马是步兵，如若开战殿下只需在骑队最后便可，莫要受伤。”陈武在一旁提醒的。
……
待到出发之日，陈武与青莺站着周乾身旁说道：“殿下，真不需要我俩一同前往吗？”
“不用，阿莺是女人，陈武独臂，太明显了，我怕被人识破。”
而钟琳在一旁则是对着那两名武士说道：“嘱咐你二人的话都要牢记于心，此事能否成功全看你二人表现了。”
“是！”
随后，这三百余人便翻身上马出发了。
从此处前往匈奴草原有三条路可走，第一条便是穿过整个凉州，路途最近，但风险太大，尤其会穿过刘翼的领地，容易被发现；第二条则是东路，东路倒是不会经过刘翼，但与匈奴根据地相距甚远，况且所经之处碰到匈奴人的几率太小；最后一条则是西路，西路则最接近匈奴王庭，虽有些风险但确是最好的选择。
凉州西边稀稀疏疏有些小镇子，不过每个都是残破不堪，居住的也大多是老人与孩童。
一个多月之后，在在众人眼前终于呈现出点点绿色。
“殿下，前方就是草原了。”
“好，到草原后先修整一夜，在做好标识。”钟琳在一旁下令说道。
修整一夜过后，众人便向着草原深处漫无目的的走了过去，一直走到日上三竿，才看见一骑羊孩童搭弓射鸟鼠，这小孩见到众人倒也是不害怕，反倒朝着众人走来，用着蹩脚的中原话说道：“中原人，你们又来给我们上供了？”
前面的两个武士哪怕被钟琳叮嘱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但为了大局也只能强压怒火说道：“刘翼大人后方叛乱，特来求助。”
“呵，阿爹说的果然没错，中原人就是窝囊。”那小孩讥讽道。
似乎没看到后面的武士的拔剑动作，小孩自顾自说道：“走吧，我带你们去见阿爹。”
随后便骑着羊掉头走去，虽是骑羊，但众人也是被这孩童的骑驭之术所惊叹到。
“殿下，你看这孩童小小年纪便有此等骑术，日后必为大患啊！”钟琳在一旁严肃的说道。
跟着小孩走了一会就看到远处燃起了袅袅炊烟，一群人正在烧火做饭，犹豫草原少铁，匈奴人也只是把羊肉烤熟即可。
这部落首领见到自己的孩子身后跟着众多的中原人倒也是见怪不怪。
“阿大！今天有中原人来了！”那孩童朝着部落首领喊道。
等众人靠近后翻身下马才发现这匈奴人竟是比他们高上半头，浑身散发着腥膻味。
“这次找本王有什么事啊。”这首领话语很平淡，但却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凉州后方发生叛乱，刘翼大人特来寻求大王帮助。”为首一武士说道。
“哼，这刘翼看来也是个废物，这种事情还需要来劳烦我，要不是看他每年给我们部落盐铁茶叶，我连同他也一起收拾了。”部落首领傲慢的说道。
“那此次本王有什么好处？”
“大王能得到一个镇子。”武士不忍的说道。
“哈哈，这回可要掳回几个中原女子回来！”那部落首领说道，看到为首武士那不忍的表情哼道：“本王帮你们平叛，怎么一个镇子就让你心疼了？”
随后便朝着旁边一个人说道：“挑选二百勇士，跟这中原人回去。”
随后便自顾自的回去啃起了羊肉，众人见状也是先离开了此地，钟琳和周乾商量道：“殿下，先二百人绕东路奔袭回去以做准备，倒是这一百人则领匈奴人直穿过凉州回到东阳。”
随即便在其中挑选了个识路的人，让此人带着二百武士先行回去。
等到匈奴人集结完毕之后，之前那孩童也突然吵着说：“阿大！我也要去！我要去抢一个女人回来！”
那首领大笑道：“哈哈，先贵果然是我的种，好！那你就一同出征，别丢了我匈奴的脸。”
随后这两队人便集结一起向凉州走去。
“告诉前面走慢点，争取点时间。”钟琳对身旁的一个武士小声说道。
又过了几人，匈奴人残暴的性格终于是按耐不住了。
“要不我们把这几个中原人杀了吧！夺了他们的盔甲！”
“好！杀了这群人！”
匈奴人群中顿时沸腾了起来，而这其中一个年龄较大的说道：“现在给他们杀了谁还给我们带路？等到了镇子再把他们宰了！”
“好！好！”
随后这群匈奴人虽然没有做些拔刀相向，但却夹紧了马肚子绕着周乾一队人绕了起来。
“哦！哦！”
见到如此，周乾也不免害怕，一旁的钟琳看到了之后说道：“殿下不可害怕，若是连你都怕了那手下的将士们又该如何？殿下，你不是要做那天下第一人吗？怎么能害怕？”
周乾听闻也是强忍着心中的惧意强装镇定。
到了凉州之后，有一些卫兵看到如此奇怪的队伍也不免上前盘问，但每一回都让匈奴人呵斥了回去。
……
又走了一个月，终于过了东阳，快到镇子了，就在此时，周乾一夹马肚子大声喊道：“前方就是！”随后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冲了过去，随后便也是紧跟其后。
匈奴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也是大声喊道：“杀光这些中原人！”
随后便挥舞着刀剑冲了过去，镇子里的居民哪里见过这阵仗，全都抱头鼠窜，匈奴人也是手起刀落，颗颗人头滚落在地，鲜血瞬间就流了一地。
钟琳看匈奴人杀了不少也开始组织男丁们反抗，这些男丁见到家人倒在了自己的身前也是红了眼，见人就撞，这时只见一队人马突然杀出，为首的将领还高喊：“为刘翼大人扫平匈奴！”随即便堵住了匈奴人的退路，杀的匈奴人丢盔弃甲。
周乾带的三百武士也都把这几个月的屈辱都发泄了出来，杀红了眼，一人更是斩下了先贵的头颅，将其开膛破肚，而匈奴人见自己人越来越少也是萌生了退意，在钟琳的示意下也是放了几人回到了草原。
就这样，一场战斗就结束了，周乾走出来看到满街的断臂残肢感觉胃里止不住的翻滚，更是有不少人抱着家人的尸体失声痛哭，而青莺见到此情此景也是忍不住落泪，低声抽泣了起来。见到周乾浑浑噩噩的样子，钟琳也是识趣的没有上前打扰。
今天的小镇没了往日的热闹，搁家各户只是在给自己的家人收尸，最开始还会有几声啜泣，但慢慢的啜泣声也越来越少了，每个人都目光呆滞的、麻木的重复着相同的动作，一直到了夜幕降临，街上的血迹才被冲洗的差不多，只不过那浓浓的血腥味则是萦绕在小镇的上空久久不肯散去。
一旁的钟琳开口问道：“这三百人可都是行伍出身？”
陈武没有回答，而是看向旁边的周乾，直到周乾点头之后陈武才回答道：“是，介是行伍出身。”
“好！殿下，不如将这三百人先化零为整，编为三十队，每队各选出一能力强者为首，再在本地征一些兵，与山上的人一同编入队中，我再去东阳县城中让那县令再从中迁移些人口。”
“陈武，你与先生一同前去，护好先生。”
“是。”
就这样，钟琳与陈武便去了东阳，怕是没个三五日不能回来，在这几日中，周乾也没闲着，对附近的几个州县也都了解了差不多。
……
“殿下，我们回来了。”周乾正在屋中看书，就听院中有人说道。
周乾快步出门见到风尘仆仆的钟琳和陈武连忙说道：“辛苦先生了！”
“无妨！殿下，那县令已经应允我了，让东阳城中一万人迁入此镇！”钟琳说道。
“先生，一万人？这镇子能放下吗？”周乾犹豫问道。
“殿下不必担心，殿下请看。”随即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图说道：“此镇向北临着东阳县城，但东西方向却还有因刘翼废农而荒废的大片田地，不妨将此处利用起来，将人口打散，南北对望，北建兵营、演武场，南建民宅，再选一些人去山上驻守，将民宅夹在其中，这样还能剩余些农田供人耕种，而耕种之地的北侧则被军营护了起来，这样便无忧了。”钟琳一口气说完自己的想法之后顿感口干舌燥，连忙喝了一大口茶水。
“先生，可是这占用农田是否有些……”周乾还是有些犹豫说道。
“殿下！成大事者怎可拘泥小节？农耕固然重要，可殿下可想过，若真如此大规模耕农，此地又有多少人会？兵马又应在何处操练？若是刘翼听闻殿下前来，引匈奴人来此处殿下如何防备？”钟琳恨铁不成钢的的问道。
周乾也被说的哑口无言。
随即钟琳又安慰道：“殿下，这只是权宜之计，若拿下刘翼，那么凉州北部可放牧，南可耕种，自给自足，且古人云‘若无外患，必有内忧’匈奴在北袭扰，凉州内部自是铁板一块，殿下得此天府之国，霸业可成！”
周乾听到这里心中倒是舒服了不少，随后询问道：“那不知先生将以何种理由全说百姓？工匠又该何处寻找？”
钟琳沉默了一会问道：“殿下信我否？”
周乾答道：“自是相信。”
“好，那请殿下随我共赴匈奴草原。”
“大胆！殿下，我看此人暗藏祸心，不可久留，殿下一声令下，某便枭下其首，悬之东门！”陈武在一旁怒斥道。
周乾此时也是沉默了许久，说道：“不知先生何意？”
“殿下，在下要做的是绝户计，外人不可旁听，殿下……”
没等钟琳说完，周乾便遣散左右，转身与钟琳入了屋中关好门窗开口说道：“先生可以说了。”
“殿下，在下欲率武士前往匈奴草原，匈奴人作战利则进，不利则退，不羞遁走；我们可以假冒为刘翼爪牙，邀请匈奴人前去掳掠，哪怕不成，在下以为，以武士之精锐定可大破之，到时便可俘获一批人，放到此镇屠杀，将仇恨引到匈奴，在下便可在其中斡旋，到时建兵营便水到渠成；再者，可以威逼利诱收下一批匈奴人，便可告知匈奴人说刘翼反复无常，小人之举，杀了前去掳掠的匈奴人，再放个活口回去，将此事散播出去，引仇恨到刘翼身上，让其自相残杀，殿下便可渔翁得利。”
周乾听到这里也是大吃一惊，他没有想的钟琳的绝户计如此毒辣，只觉后心阵阵发凉。
“先生，此事……太过毒辣，本王还是要再考虑考虑。”
“殿下，还记得我之前与你说过的吗？此地百姓若是多加利用，定可成全殿下的宏图霸业，为了这几十人几百人的性命而阻碍了天下归心，琳认为不可。”钟琳最后一番话也是彻底的打破了周乾内心的最后一道仁义枷锁。
钟琳见周乾还在沉默便开口说道：“还请殿下早日给出答复，时不我待，此事交给我去做就好，殿下只需做一个旁观者。”
说罢钟琳便转身离去，只留下周乾一人。
周乾从未想过会用这样的方式来从刘翼的手里拿下凉州，因为从小所受到的教育就是诸如民为贵之类的，但突然有一天告诉他要让百姓成为他政治上的牺牲品，周乾内心也难以接受，虽说无情最是帝王家，但如此多的人命将要因此丧失，周乾也难以接受。
周乾就这么呆坐在凳子上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青莺走了进来说：“殿下，陈武在外面买了些吃食回来，殿下！殿下你怎么了？”
青莺见到目光呆滞的周乾急忙上前握住了他的手说道：“殿下，你怎么了？”
周乾操着沙哑的嗓音说道：“没怎么，阿莺，钟琳在哪里？”
“又是钟琳！殿下，我们要不把钟琳赶出去好不好？”青莺苦苦哀求说道。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周乾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没有理会青莺的话语低声说道。
随后周乾便走出住处，到处找寻钟琳的身影，最后还是在最初的酒馆门口看见坐在棋局的钟琳。
周乾随即坐下后说：“先生，周乾已下定决心！还望先生助我一臂之力！”
钟琳看到周乾这副模样，也不由得欣慰的笑了，说道：“好！殿下，那今晚便开始准备物品，早日出发！”
二人回去之后便各自去准备，为防止日后生变，此行周乾与钟琳绝不能以本来的身份示人，于是二人便在三百武士中选择了两个身材相似的武士进行替换，而二人则则身着铠甲混入其中，但二人毕竟没有过军旅经历，穿上后倒是不太适应。
随后又在附近买了些马匹，而周乾和钟琳二人也是驯服了好久才骑上自己的马。
“殿下，这三百武士上马是骑兵，下马是步兵，如若开战殿下只需在骑队最后便可，莫要受伤。”陈武在一旁提醒的。
……
待到出发之日，陈武与青莺站着周乾身旁说道：“殿下，真不需要我俩一同前往吗？”
“不用，阿莺是女人，陈武独臂，太明显了，我怕被人识破。”
而钟琳在一旁则是对着那两名武士说道：“嘱咐你二人的话都要牢记于心，此事能否成功全看你二人表现了。”
“是！”
随后，这三百余人便翻身上马出发了。
从此处前往匈奴草原有三条路可走，第一条便是穿过整个凉州，路途最近，但风险太大，尤其会穿过刘翼的领地，容易被发现；第二条则是东路，东路倒是不会经过刘翼，但与匈奴根据地相距甚远，况且所经之处碰到匈奴人的几率太小；最后一条则是西路，西路则最接近匈奴王庭，虽有些风险但确是最好的选择。
凉州西边稀稀疏疏有些小镇子，不过每个都是残破不堪，居住的也大多是老人与孩童。
一个多月之后，在在众人眼前终于呈现出点点绿色。
“殿下，前方就是草原了。”
“好，到草原后先修整一夜，在做好标识。”钟琳在一旁下令说道。
修整一夜过后，众人便向着草原深处漫无目的的走了过去，一直走到日上三竿，才看见一骑羊孩童搭弓射鸟鼠，这小孩见到众人倒也是不害怕，反倒朝着众人走来，用着蹩脚的中原话说道：“中原人，你们又来给我们上供了？”
前面的两个武士哪怕被钟琳叮嘱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但为了大局也只能强压怒火说道：“刘翼大人后方叛乱，特来求助。”
“呵，阿爹说的果然没错，中原人就是窝囊。”那小孩讥讽道。
似乎没看到后面的武士的拔剑动作，小孩自顾自说道：“走吧，我带你们去见阿爹。”
随后便骑着羊掉头走去，虽是骑羊，但众人也是被这孩童的骑驭之术所惊叹到。
“殿下，你看这孩童小小年纪便有此等骑术，日后必为大患啊！”钟琳在一旁严肃的说道。
跟着小孩走了一会就看到远处燃起了袅袅炊烟，一群人正在烧火做饭，犹豫草原少铁，匈奴人也只是把羊肉烤熟即可。
这部落首领见到自己的孩子身后跟着众多的中原人倒也是见怪不怪。
“阿大！今天有中原人来了！”那孩童朝着部落首领喊道。
等众人靠近后翻身下马才发现这匈奴人竟是比他们高上半头，浑身散发着腥膻味。
“这次找本王有什么事啊。”这首领话语很平淡，但却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凉州后方发生叛乱，刘翼大人特来寻求大王帮助。”为首一武士说道。
“哼，这刘翼看来也是个废物，这种事情还需要来劳烦我，要不是看他每年给我们部落盐铁茶叶，我连同他也一起收拾了。”部落首领傲慢的说道。
“那此次本王有什么好处？”
“大王能得到一个镇子。”武士不忍的说道。
“哈哈，这回可要掳回几个中原女子回来！”那部落首领说道，看到为首武士那不忍的表情哼道：“本王帮你们平叛，怎么一个镇子就让你心疼了？”
随后便朝着旁边一个人说道：“挑选二百勇士，跟这中原人回去。”
随后便自顾自的回去啃起了羊肉，众人见状也是先离开了此地，钟琳和周乾商量道：“殿下，先二百人绕东路奔袭回去以做准备，倒是这一百人则领匈奴人直穿过凉州回到东阳。”
随即便在其中挑选了个识路的人，让此人带着二百武士先行回去。
等到匈奴人集结完毕之后，之前那孩童也突然吵着说：“阿大！我也要去！我要去抢一个女人回来！”
那首领大笑道：“哈哈，先贵果然是我的种，好！那你就一同出征，别丢了我匈奴的脸。”
随后这两队人便集结一起向凉州走去。
“告诉前面走慢点，争取点时间。”钟琳对身旁的一个武士小声说道。
又过了几人，匈奴人残暴的性格终于是按耐不住了。
“要不我们把这几个中原人杀了吧！夺了他们的盔甲！”
“好！杀了这群人！”
匈奴人群中顿时沸腾了起来，而这其中一个年龄较大的说道：“现在给他们杀了谁还给我们带路？等到了镇子再把他们宰了！”
“好！好！”
随后这群匈奴人虽然没有做些拔刀相向，但却夹紧了马肚子绕着周乾一队人绕了起来。
“哦！哦！”
见到如此，周乾也不免害怕，一旁的钟琳看到了之后说道：“殿下不可害怕，若是连你都怕了那手下的将士们又该如何？殿下，你不是要做那天下第一人吗？怎么能害怕？”
周乾听闻也是强忍着心中的惧意强装镇定。
到了凉州之后，有一些卫兵看到如此奇怪的队伍也不免上前盘问，但每一回都让匈奴人呵斥了回去。
……
又走了一个月，终于过了东阳，快到镇子了，就在此时，周乾一夹马肚子大声喊道：“前方就是！”随后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冲了过去，随后便也是紧跟其后。
匈奴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也是大声喊道：“杀光这些中原人！”
随后便挥舞着刀剑冲了过去，镇子里的居民哪里见过这阵仗，全都抱头鼠窜，匈奴人也是手起刀落，颗颗人头滚落在地，鲜血瞬间就流了一地。
钟琳看匈奴人杀了不少也开始组织男丁们反抗，这些男丁见到家人倒在了自己的身前也是红了眼，见人就撞，这时只见一队人马突然杀出，为首的将领还高喊：“为刘翼大人扫平匈奴！”随即便堵住了匈奴人的退路，杀的匈奴人丢盔弃甲。
周乾带的三百武士也都把这几个月的屈辱都发泄了出来，杀红了眼，一人更是斩下了先贵的头颅，将其开膛破肚，而匈奴人见自己人越来越少也是萌生了退意，在钟琳的示意下也是放了几人回到了草原。
就这样，一场战斗就结束了，周乾走出来看到满街的断臂残肢感觉胃里止不住的翻滚，更是有不少人抱着家人的尸体失声痛哭，而青莺见到此情此景也是忍不住落泪，低声抽泣了起来。见到周乾浑浑噩噩的样子，钟琳也是识趣的没有上前打扰。
今天的小镇没了往日的热闹，搁家各户只是在给自己的家人收尸，最开始还会有几声啜泣，但慢慢的啜泣声也越来越少了，每个人都目光呆滞的、麻木的重复着相同的动作，一直到了夜幕降临，街上的血迹才被冲洗的差不多，只不过那浓浓的血腥味则是萦绕在小镇的上空久久不肯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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