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激化
云之城，它并非一个地名，而是一种精神系魔法所达成的去中心化潜意识连接网络。早在精神系中诞生出梦境类魔法时，魔法师就开始探索连接梦境的方法。而涉及精神系法术最深的两个流派——死灵派和圣术派从古至今都是你死我活的立场，广泛的梦境连接系统从来没有出现过。直到黑工业开始飞速发展（威特：以煤炭和石油为能源的无魔法技术），魔法师和圣职者这两股曾经分歧巨大的势力竟在飞速地靠拢。在此背景下，从反帝国战争中获得独立的神圣民主联邦政府联合联邦魔法师协会和新圣教教廷（威特：在联邦就是被称为圣教，也是国教）完成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云端计划。而云之城，就是云端计划的最终产物，一个可以连接所有魔法天赋者，甚至可以连接部分无天赋者的梦境世界。云之城具现化为一个漂浮云端之上的巨大岛屿，由于具有宗教势力的参与，这里遍布壁画，圣教符号，所有物品都以纯白为底色，包括入梦者的衣物都是纯白的。为了保持宗教的严肃性，整个云之城精神网络都包裹在精神抑制术的效果中，包括情绪、食欲、疼痛等被抑制，而性欲、睡眠欲等不需要的欲望被消除，没有疲倦、饥饿与死亡，唯一可以称得上不足之处只是需要消耗入梦者的魔力。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云之城是当之无愧的圣域。
云之城图书馆拥有整个联邦最丰富的图书与文献，而且不会有书破碎和遗失，书籍没有实体，自然也没有数量限制，便无书籍借还的管理需求，不需要专门的管理人员。而图书馆剩下的增添更新资料和书籍放置规划事务，由众多自愿组织形成的云之城图书馆维护小组负责，而威特也是其中一个某个小组不起眼的一员。
“你似乎又遇到麻烦了。”尼古拉德穿着纯白西服，坐到身着纯白风衣的威特对面。
威特放下手里的《女孩生理手册》，“不过民事诉讼而已，拿几个混混的伤来恐吓我。我已经请了戴因律师来替我处理。”
“是蓝宝石（威特：蓝宝石魔术俱乐部）那位，现在应该是没有问题了。”尼古拉德望向云之城图书馆的中央，白衣人影纷飞，飘飘落落，来来往往，“但是之后呢。”
“先拖着吧，没必要出席，不能被打扰了正常生活。之后看情况吧。”威特说到，“至于灰的事，还是得继续拜托你。”
“可以，小姑娘的生理状态我会留意，如果出现异常我会用通讯水晶提醒你。”
“灰没有察觉吧，留下标记时应该会有很大的反应，尤其是狼裔。”
“她的确感觉到了，但不会生疑，放心吧。”尼古拉德回答，“威特，这件事，还有实验室的事，结束之前你欠我一个解释。”
“抱歉，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如果能顺利结束的话我会给你一个好故事。”
……
“怎么办，威特，那个老家伙把我们告了。”灰焦虑得挠头。
“什么怎么办，快去上学，你不用管。”威特轻描淡写。
“可是已经缺席好多次了，要是他们赢了怎么办，威特，你说我应该做什么？”灰直跺脚。
“你要做的就是上学，要是生活被影响就中了那老头的招了。”
“可是，但是，如果，他有后招怎么办。”灰还是不放心。
威特耸肩，“最糟的情况也不会更坏。”
这时传来了激烈的敲门声，“劳埃德，新的法院传票，这次可不好了。”
“威特，是戴因律师。”
威特赶忙开门，年轻的律师焦急地进客厅坐下，把传票放到茶几上。
“这次是刑事诉讼，故意重伤罪，不能再缺席。”律师掏出手帕擦汗。
“故意重伤，谁……怎么重伤了？”灰抓头发，“难道是……可是不是被治好了吗？”
“威特，根据你的证词，那个混混应该没有大碍，没错吧。”律师问道。
“虽然我不是医生，但根据他还能走动来看，当时是没有伤及神经的。而我做的应急处理不会让他出现伤口恶化的情况才对。”威特思索道。
“可是他们有医院出具的高位截瘫的证明。”戴因轻轻摇头。
“戴因，他们一开始诉讼的伤者是三个人对吧？”威特打响指。
“没错，加上这个是四个人。”
“看来，三个轻伤中有一个作伪证，不仅误导我们，还留一个作底牌。”威特扶着下巴，“对面真是下了血本。”
“威特，把你发现的全部告诉我。”戴因正色道。
“戴因，我能很确定高位截瘫是他们自己弄的，但我没有证据，相反他们肯定早有准备。”
戴因摊手，“那么最好的情况也只有无休止的诉讼了。”
“从法律的角度我们已经输了，但还有其他方法。”威特耸肩。
戴因眼前一亮，“蓝宝石里确实有人能帮你，你可以试试去找克劳兹.霍普金斯议员，需要我帮你引荐吗？”
“谢谢你，戴因，现在你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接下来你只需要再想办法拖一阵，剩下的我来解决。”
“好吧，交给我了。”戴因离开。
“威特，我们去找克劳兹先生吧。”灰对威特说。
“没必要劳烦克劳兹。”威特摆手。
“可是……威特……我可以……”
“灰，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威特打断灰。
“什么……我忘记了什么？”灰慌张地左顾右盼。
“上学。灰，你要迟到了。”威特掩面，“快上车，我来送你。”
……
当天晚上，格蕾裹着厚厚的衣服来拜访威特。
格蕾从提包里拿出数束钞票放在茶几上，“这是这段时间的律师费，劳伊尔（威特：戴因的姓）先生看起来真是厉害的律师。”
威特坐在三米开外，“菲尔女士（威特：格蕾的姓），这次没必要这么晚过来，晚上一个人不安全。”
“但总不能被父亲发现。”格蕾露出愧疚的神色，“父亲给你们添麻烦了。”
“很大的麻烦。”灰突然打开卧室门。
“格瑞伊。”格蕾惊讶。
“你还没睡，明天还要上学呢。”威特说。
“你爸现在变本加厉了，妈妈。”灰恼怒地说。
格蕾忧虑地看向威特，“我父亲又做了什么，劳埃德先生(威特：我的姓)。”
“升级到了刑事诉讼，稍微有点难办。”威特坦言。
“劳伊尔律师也没有办法吗？”格蕾问道。
“我会想办法。”威特说道。
“妈妈，你还要躲避到什么时候？”灰走上前。
“格瑞伊，我……”
“妈妈，和我一起去见你的父亲吧。”灰走到格蕾面前。
“不可以，格瑞伊，父亲他……”
“和我一起告诉你父亲，我们想要相见，告诉你父亲，我是你的女儿。”灰盯着格蕾眼睛，抓住的衣角。
格蕾留下眼泪，不住地摇头，她缓缓低下头，不敢直视灰，“对不起，格瑞伊，这行不通……”
威特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而灰涨红脸，愤怒地喊道，“为什么？你在害怕什么？妈妈？难道，难道你像当年一样，选择放弃我吗？”
格蕾仿佛受到重击了一般身形颤抖了一下，她颤颤巍巍地起身（灰松开了手），“对……对不起，打……打扰了。”
格蕾跑着离开了，灰把自己锁在卧室。威特这才从座位上起来，从小冰箱里拿出鲱鱼罐头和鲜牛奶，从厨房里找到开罐器和玻璃杯，把它们放在客桌上，打开罐头，倒上一杯牛奶。
“灰，如果饿了桌上有食物。记得早点睡觉。”威特嘱咐完，穿上风衣，拿起手杖，带上帽子，出门了。
夜的冷风打在格蕾脸上，身旁满载的马车，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而四周却空无一人，只有零星的灯光沉沉地铺在地面上。
“格蕾女士，我说过一个人晚上不安全。”威特的声音从格蕾背后传来，格蕾吓了一激灵。
“劳埃德先生，吓死我了。”格蕾放松下来。
“现在免去些客套吧，格蕾，为什么总是支支吾吾，有什么话就直接对灰说出来。”威特站在格蕾三米外。
“我……没有什么可说的……劳埃德，你可能误会了什么。”格蕾没有直视威特。
“是吗？那你为什么不向灰解释她的做法完全是天方夜谭。”
“……”
“你父亲完全就是把灰当做泄愤的对象，和你是否接受灰完全无关，我说得对吗？”威特问道。（威特：格蕾父亲早就知道女儿偷偷找灰，父女关系不过是隔了一层窗户纸，双方都知道对方想做什么，在做什么，父亲因恨而行动，女儿因爱而行动，两人达成了互相不直接干涉的默契（格蕾也就只能偷偷送钱）。灰的做法无异于父女撕破脸，而且女儿是占极端弱势的。）
“这种事……我怎么说得出口。”格蕾低声说到，“而且，我就是，有罪的。”
威特扶额，“所以你就这样自己惩罚自己，魔法在上，你这也是在惩罚灰，你有想过吗？”
“我……”
“你之后想怎么做？”
格蕾看向威特，竟步步走近，她把手伸向自己的脖颈，去下项链，脱离衣物的重重包裹，在昏暗中，竟散发出晶莹灵动的蓝光，“劳埃德，我做不了什么，但是你是一个好父亲，即使没有我，格瑞伊也能获取幸福。”格蕾把项链递给威特。“它应该足以收买到任何你需要的人。”
威特瞟了一眼，把手推回去，“我说过我自己能解决，没有在逞强。”
“可是，不管怎么说，都不能让你一个人承担。我至少需要做补偿。”格蕾坚持，她似乎没意识到，她刚才和威特接触到了，竟没有产生任何恐惧。
“嘛，这样吧，你，格蕾.菲尔，欠我一个人情，可以吗?”威特说道，“我将来可能会有求于你。”
格蕾收起项链，轻笑，“好。”
“今后你还是可以来看灰，不过近期不要来，她肯定还在气头上。”威特走了起来，格蕾点头，在一旁跟上。
“剩下的路程我来送你回去。”威特和格蕾并排走着，消失在夜幕中。
【在此期间威特家中】
“抱歉这么晚打扰你们，”戴因律师边说边走进门，对一旁的灰问道，”格瑞伊，你父亲在吗？”。
“威特有事出去了。”灰红肿着眼睛。
“你转告威特，出庭时间定在了3天后，这是我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了。”戴因严肃地说。
“三天……”
“所以威特最好在三天时间里把事办好，不然就不妙了。”戴因在鼻前扇手，“什么气味？鲱鱼罐头？”
“戴因先生，这件事很难办吗？”灰小声问戴因。
“不容易，即使有门道也会欠下大人情，像威特这种自尊心很强的家伙很难向人低头，真是令人不放心。”戴因叹气，“这段时间你就好好上学，不要管我们的事，不要给你父亲添麻烦，知道了吗？”
“无法低下头……”灰低头喃喃。
【第二天夜里，云之城图书馆】
“威特，这件事其实很简单，只要表明魔法师的身份，那个老头会抢着塞给你钱让你和他女儿结婚。”尼古拉德说道，“没有人能拒绝给自己的家族加入魔法师的血统，尤其是你这种原初者。（威特：家族中的第一代魔法师）”
“是吗？大声告诉他我是魔法师，然后表演魔法。像小丑伺奉主子，小狗摇尾乞怜？”威特埋怨。
“为什么你要对普通人隐瞒身份？”
“明知顾问。（威特：不喜欢高人一等）”
“可以搬到魔法师社区。”
“那情况就会相反。”
“那是你的问题，你对高阶魔法师资格认证有什么阴影吗？”
“我对那种僵化到如同外婆家祖传烟熏肉般的考核系统提不起任何兴趣。”
尼古拉德耸肩，“既然如此，只好由我来找库尔德法官。但是威特你，又欠我一个人情。”尼古拉德轻轻一笑，“要不要考虑奥德里奇家族分家的姑娘，有很多好女孩。（威特：奥德里奇家族，血裔家族，尼古拉德的姓氏）”
“饶了我吧，这种事以后再说。”威特苦笑。
云之城图书馆拥有整个联邦最丰富的图书与文献，而且不会有书破碎和遗失，书籍没有实体，自然也没有数量限制，便无书籍借还的管理需求，不需要专门的管理人员。而图书馆剩下的增添更新资料和书籍放置规划事务，由众多自愿组织形成的云之城图书馆维护小组负责，而威特也是其中一个某个小组不起眼的一员。
“你似乎又遇到麻烦了。”尼古拉德穿着纯白西服，坐到身着纯白风衣的威特对面。
威特放下手里的《女孩生理手册》，“不过民事诉讼而已，拿几个混混的伤来恐吓我。我已经请了戴因律师来替我处理。”
“是蓝宝石（威特：蓝宝石魔术俱乐部）那位，现在应该是没有问题了。”尼古拉德望向云之城图书馆的中央，白衣人影纷飞，飘飘落落，来来往往，“但是之后呢。”
“先拖着吧，没必要出席，不能被打扰了正常生活。之后看情况吧。”威特说到，“至于灰的事，还是得继续拜托你。”
“可以，小姑娘的生理状态我会留意，如果出现异常我会用通讯水晶提醒你。”
“灰没有察觉吧，留下标记时应该会有很大的反应，尤其是狼裔。”
“她的确感觉到了，但不会生疑，放心吧。”尼古拉德回答，“威特，这件事，还有实验室的事，结束之前你欠我一个解释。”
“抱歉，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如果能顺利结束的话我会给你一个好故事。”
……
“怎么办，威特，那个老家伙把我们告了。”灰焦虑得挠头。
“什么怎么办，快去上学，你不用管。”威特轻描淡写。
“可是已经缺席好多次了，要是他们赢了怎么办，威特，你说我应该做什么？”灰直跺脚。
“你要做的就是上学，要是生活被影响就中了那老头的招了。”
“可是，但是，如果，他有后招怎么办。”灰还是不放心。
威特耸肩，“最糟的情况也不会更坏。”
这时传来了激烈的敲门声，“劳埃德，新的法院传票，这次可不好了。”
“威特，是戴因律师。”
威特赶忙开门，年轻的律师焦急地进客厅坐下，把传票放到茶几上。
“这次是刑事诉讼，故意重伤罪，不能再缺席。”律师掏出手帕擦汗。
“故意重伤，谁……怎么重伤了？”灰抓头发，“难道是……可是不是被治好了吗？”
“威特，根据你的证词，那个混混应该没有大碍，没错吧。”律师问道。
“虽然我不是医生，但根据他还能走动来看，当时是没有伤及神经的。而我做的应急处理不会让他出现伤口恶化的情况才对。”威特思索道。
“可是他们有医院出具的高位截瘫的证明。”戴因轻轻摇头。
“戴因，他们一开始诉讼的伤者是三个人对吧？”威特打响指。
“没错，加上这个是四个人。”
“看来，三个轻伤中有一个作伪证，不仅误导我们，还留一个作底牌。”威特扶着下巴，“对面真是下了血本。”
“威特，把你发现的全部告诉我。”戴因正色道。
“戴因，我能很确定高位截瘫是他们自己弄的，但我没有证据，相反他们肯定早有准备。”
戴因摊手，“那么最好的情况也只有无休止的诉讼了。”
“从法律的角度我们已经输了，但还有其他方法。”威特耸肩。
戴因眼前一亮，“蓝宝石里确实有人能帮你，你可以试试去找克劳兹.霍普金斯议员，需要我帮你引荐吗？”
“谢谢你，戴因，现在你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接下来你只需要再想办法拖一阵，剩下的我来解决。”
“好吧，交给我了。”戴因离开。
“威特，我们去找克劳兹先生吧。”灰对威特说。
“没必要劳烦克劳兹。”威特摆手。
“可是……威特……我可以……”
“灰，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威特打断灰。
“什么……我忘记了什么？”灰慌张地左顾右盼。
“上学。灰，你要迟到了。”威特掩面，“快上车，我来送你。”
……
当天晚上，格蕾裹着厚厚的衣服来拜访威特。
格蕾从提包里拿出数束钞票放在茶几上，“这是这段时间的律师费，劳伊尔（威特：戴因的姓）先生看起来真是厉害的律师。”
威特坐在三米开外，“菲尔女士（威特：格蕾的姓），这次没必要这么晚过来，晚上一个人不安全。”
“但总不能被父亲发现。”格蕾露出愧疚的神色，“父亲给你们添麻烦了。”
“很大的麻烦。”灰突然打开卧室门。
“格瑞伊。”格蕾惊讶。
“你还没睡，明天还要上学呢。”威特说。
“你爸现在变本加厉了，妈妈。”灰恼怒地说。
格蕾忧虑地看向威特，“我父亲又做了什么，劳埃德先生(威特：我的姓)。”
“升级到了刑事诉讼，稍微有点难办。”威特坦言。
“劳伊尔律师也没有办法吗？”格蕾问道。
“我会想办法。”威特说道。
“妈妈，你还要躲避到什么时候？”灰走上前。
“格瑞伊，我……”
“妈妈，和我一起去见你的父亲吧。”灰走到格蕾面前。
“不可以，格瑞伊，父亲他……”
“和我一起告诉你父亲，我们想要相见，告诉你父亲，我是你的女儿。”灰盯着格蕾眼睛，抓住的衣角。
格蕾留下眼泪，不住地摇头，她缓缓低下头，不敢直视灰，“对不起，格瑞伊，这行不通……”
威特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而灰涨红脸，愤怒地喊道，“为什么？你在害怕什么？妈妈？难道，难道你像当年一样，选择放弃我吗？”
格蕾仿佛受到重击了一般身形颤抖了一下，她颤颤巍巍地起身（灰松开了手），“对……对不起，打……打扰了。”
格蕾跑着离开了，灰把自己锁在卧室。威特这才从座位上起来，从小冰箱里拿出鲱鱼罐头和鲜牛奶，从厨房里找到开罐器和玻璃杯，把它们放在客桌上，打开罐头，倒上一杯牛奶。
“灰，如果饿了桌上有食物。记得早点睡觉。”威特嘱咐完，穿上风衣，拿起手杖，带上帽子，出门了。
夜的冷风打在格蕾脸上，身旁满载的马车，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而四周却空无一人，只有零星的灯光沉沉地铺在地面上。
“格蕾女士，我说过一个人晚上不安全。”威特的声音从格蕾背后传来，格蕾吓了一激灵。
“劳埃德先生，吓死我了。”格蕾放松下来。
“现在免去些客套吧，格蕾，为什么总是支支吾吾，有什么话就直接对灰说出来。”威特站在格蕾三米外。
“我……没有什么可说的……劳埃德，你可能误会了什么。”格蕾没有直视威特。
“是吗？那你为什么不向灰解释她的做法完全是天方夜谭。”
“……”
“你父亲完全就是把灰当做泄愤的对象，和你是否接受灰完全无关，我说得对吗？”威特问道。（威特：格蕾父亲早就知道女儿偷偷找灰，父女关系不过是隔了一层窗户纸，双方都知道对方想做什么，在做什么，父亲因恨而行动，女儿因爱而行动，两人达成了互相不直接干涉的默契（格蕾也就只能偷偷送钱）。灰的做法无异于父女撕破脸，而且女儿是占极端弱势的。）
“这种事……我怎么说得出口。”格蕾低声说到，“而且，我就是，有罪的。”
威特扶额，“所以你就这样自己惩罚自己，魔法在上，你这也是在惩罚灰，你有想过吗？”
“我……”
“你之后想怎么做？”
格蕾看向威特，竟步步走近，她把手伸向自己的脖颈，去下项链，脱离衣物的重重包裹，在昏暗中，竟散发出晶莹灵动的蓝光，“劳埃德，我做不了什么，但是你是一个好父亲，即使没有我，格瑞伊也能获取幸福。”格蕾把项链递给威特。“它应该足以收买到任何你需要的人。”
威特瞟了一眼，把手推回去，“我说过我自己能解决，没有在逞强。”
“可是，不管怎么说，都不能让你一个人承担。我至少需要做补偿。”格蕾坚持，她似乎没意识到，她刚才和威特接触到了，竟没有产生任何恐惧。
“嘛，这样吧，你，格蕾.菲尔，欠我一个人情，可以吗?”威特说道，“我将来可能会有求于你。”
格蕾收起项链，轻笑，“好。”
“今后你还是可以来看灰，不过近期不要来，她肯定还在气头上。”威特走了起来，格蕾点头，在一旁跟上。
“剩下的路程我来送你回去。”威特和格蕾并排走着，消失在夜幕中。
【在此期间威特家中】
“抱歉这么晚打扰你们，”戴因律师边说边走进门，对一旁的灰问道，”格瑞伊，你父亲在吗？”。
“威特有事出去了。”灰红肿着眼睛。
“你转告威特，出庭时间定在了3天后，这是我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了。”戴因严肃地说。
“三天……”
“所以威特最好在三天时间里把事办好，不然就不妙了。”戴因在鼻前扇手，“什么气味？鲱鱼罐头？”
“戴因先生，这件事很难办吗？”灰小声问戴因。
“不容易，即使有门道也会欠下大人情，像威特这种自尊心很强的家伙很难向人低头，真是令人不放心。”戴因叹气，“这段时间你就好好上学，不要管我们的事，不要给你父亲添麻烦，知道了吗？”
“无法低下头……”灰低头喃喃。
【第二天夜里，云之城图书馆】
“威特，这件事其实很简单，只要表明魔法师的身份，那个老头会抢着塞给你钱让你和他女儿结婚。”尼古拉德说道，“没有人能拒绝给自己的家族加入魔法师的血统，尤其是你这种原初者。（威特：家族中的第一代魔法师）”
“是吗？大声告诉他我是魔法师，然后表演魔法。像小丑伺奉主子，小狗摇尾乞怜？”威特埋怨。
“为什么你要对普通人隐瞒身份？”
“明知顾问。（威特：不喜欢高人一等）”
“可以搬到魔法师社区。”
“那情况就会相反。”
“那是你的问题，你对高阶魔法师资格认证有什么阴影吗？”
“我对那种僵化到如同外婆家祖传烟熏肉般的考核系统提不起任何兴趣。”
尼古拉德耸肩，“既然如此，只好由我来找库尔德法官。但是威特你，又欠我一个人情。”尼古拉德轻轻一笑，“要不要考虑奥德里奇家族分家的姑娘，有很多好女孩。（威特：奥德里奇家族，血裔家族，尼古拉德的姓氏）”
“饶了我吧，这种事以后再说。”威特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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