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交逢
清晨的曙光照耀约克郡，道路上传来小贩的吆喝声，工人们走上街头，或启程、或返家，日常依然平静，宛如昨夜如流水般无声息划走。
在约克警署的地下牢房中，布莱克夫人轻轻搂抱着昏迷的灰，以免她触碰到肮脏冰冷的地面，凯西在一旁，两眼红红，双手轻抚灰的手臂，希望这样能让灰好受一些。布莱克抓着牢栏，对外面大喊：“这里有孩子受伤！需要医治！混蛋！有人吗！”他的声音早已沙哑了，回应的永远只是潺潺风声。
沉默、黑暗、粘稠、窒息，布莱克无力地敲打着牢栏，也许想吸引警察的注意，也许是想鼓舞家人与灰，也许只是在避免恐惧在无声的寂静中绝望。然而此刻竟传来的地牢打开的声音，伴随着数人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地逼近，声音愈发清晰。
“咚咚咚。”布莱克挤尽气力敲打着牢栏。脚步声变得急促，朝着这里跑过来。
“灰！”威特第一个跑到牢前，看到了伤痕累累的灰，愣住了片刻，接着他伸出手准备对牢锁做什么。
“用钥匙！”洛克跑了过来，拉开威特，快速用钥匙打开了牢房。
威特挤了进去，单跪在灰的前面，用力魔法让灰漂浮起来，从口袋空间里拿出了圣术医疗箱，立刻开始治疗。布莱克和夫人以及凯西被威特的魔法惊呆了。
“夏洛，那……那是……”布莱克颤颤巍巍地站起来，难以置信地问洛克。
“这些你不要管，带上夫人和孩子跟我离开。”
“可是……这……”布莱克还想问个究竟，被洛克一个严厉的眼神制止了。
“我要在这里陪哥哥。”凯西跪坐在灰的一旁不愿离开。
“小西，好孩子，格雷会没事的，我们先走吧。”
“小西！我们在这里只会添麻烦，不要再任性了。”
可是不论布莱克夫妇怎么劝说凯西都不为所动，布莱克想抱走凯西，然而自己早已没有了气力应对凯西的反抗。
“很好，小鬼，你认为你在帮你心爱的哥哥吗？”洛克上前，俯视凯西，“你认为你心爱的哥哥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凯西抬头望着洛克，无法回答。
洛克单手插腰，露出不屑眼神，“看看你，小鬼，你能做什么，哭哭啼啼，闹闹哄哄，除了哥哥来哥哥去地纠缠着，便是一次又一次地给人拖后腿，啊。“
“我……不是……”凯西想要否认，但立刻被洛克打断。
”你认为故意让自己深处险境就能表现得更崇高，以为自己做出无所谓的牺牲就算帮得上忙，以为在一旁表现得悲伤就是珍视与羁绊。“
“没有……我没有……”凯西留下眼泪，但她不敢直视洛克了。
”蠢货，你要自我感动到什么时候，你想帮助你心爱的哥哥？好，我来告诉你该怎么做，离开，现在，马上，和你的爸妈一起走得越远越好，这样你心爱的哥哥就不会受到伤害，和他没有遇见你之前时一样。”
凯西哭泣起来，如同泄气的皮球般丧失了仅有的反抗力气。洛克把她拉起来，交给了布莱克，朝布莱克夫人挥手，“跟我来，快一点。”
然而布莱克一家人刚走出牢房，地牢入口传来破门的巨响。
……
安德鲁睡不着，满脑子依然是晚上的遭遇。莱德分子首领、莱德分子魔法师和莱德分子叛徒，以及突然出现的诡异面具魔法师。尽管昨晚的战斗结果是全歼莱德分子，逮捕除首领外的所有领导者，但依然无法让安德鲁感到安心。在小镇的搜寻无果，莱德分子最后的漏网之鱼和诡异魔法师一起消失地无影无踪。这些危险分子依然逍遥法外威胁着整个帕普森堡的安定，这让安德鲁，这位入职才一年的特宪惴惴不安。在结束对小镇的搜索无功而返后，安德鲁拖着疲惫的身体找到了斯派克队长，这位严厉而温和如长兄的力术士，安德鲁最敬佩的人之一。
“看来莱德分子的背后还有其他势力。”斯派克队长听完安德鲁的报告，表情凝重，“总之你先去休息吧，我们之后还有做好收尾工作。”
“队长，我还想做些什么，脑子里乱乱的，完全休息不下来。”安德鲁苦恼地说道。
斯帕克苦笑，“好吧，孩子，你去约克警署，我抓了几个疑似莱德分子，你把他们押到帕普森监狱，和其他被捕的莱德分子关到一起。”
“收到。”安德鲁提起精神准备出发。
“等一下。”斯派克拍了拍脑袋，“那里有一个狼裔小鬼，攻击欲望很强，我当时下手有点重。你记得带他去治疗，而且对他要多加防范。”
“明白了，队长，交给我吧。”安德鲁再次准备出发。
“还有，等一下，证明和证件不要忘了。”
……
“不要再挡着，我要押送犯人。”安德鲁不难烦地撇开肥硕警署局长。
“我的大人啊，现在牢房……在做大扫除，您等结束了在去也不迟。”局长摊着脸，扒拉着安德鲁。
安德鲁已经失去了耐心，“先是身份核对出问题，再是文件丢失，清点完资料你再告诉我要大扫除，你当我是傻子吗？”他甩开局长的手，用力屏障把局长隔开。局长在一旁挤靠着，却怎么都碰不到安德鲁，“我的大老爷啊，你能明天再来吗？再等一个小时也行，我愿意出1000联币，不够?1500联币，买你一个小时。”
安德鲁懒得回答，径直走向地下牢房入口，局长慌忙跑到前面挡住，却被安德鲁用力魔法轻松拉开。
“砰！”安德鲁用力魔法强硬地破门。
“你这是袭击警署！”局长像是找到了由头，激动地大叫。安德鲁瞪了局长一眼，局长噤声。
安德鲁走入地牢，看到牢房尽头从牢房出来的洛克和布莱克一家。昏暗的灯光让安德鲁一时间还没认出洛克。
“那是犯人吗？怎么在外面。”安德鲁严厉地问局长。
“他们……他们不是犯人。”局长慌忙辩解。
“是吗？你给我跟在后面，我让你看看他们到底是不是犯人。”安德鲁周身悬起飞刀，一柄抵在局长的腰后。其余飞刀伸展开来，环绕安德鲁，他面带愠色，一步一步不快不慢地逼近过去。
洛克看到前方咄咄逼人的军装年轻人，吩咐布莱克一家后退到之前的牢房处，那里威特还在给昏迷的灰治疗，洁白的圣光散射在昏暗的牢房中，给人以安定的感觉。布莱克护着母女二人，看了一眼一个人在前方阻挡的洛克，和一个人孤零零救治孩子的威特，眼神里带有歉意。一家人紧紧抱在一起。
安德鲁逼近，唯有洛克阻挡在他面前，昏黄的灯光下，安德鲁认出来面前这个人。
“莱德的叛徒，你在这里干什么？”安德鲁的飞刀尖头指向洛克。
洛克没有理安德鲁，只是看向其身后畏畏缩缩的局长，淡淡说了一句，“你失约了，史密斯。”
“我……我真的已经尽力了，真的，不要啊，不要把那些事情公布出去，求你了，不管是多少钱我都会出的。”史密斯局长对洛克跪下。
安德鲁瞟了一眼史密斯，冷哼一声，看向洛克身后的布莱克一家，朝洛克问道，“你为什么要救他们，你到底有没有背叛莱德。”
“背叛？哼。”洛克露出不屑的眼神，“小特宪，你想干什么？”
安德鲁皱眉，“我要把他们押送到监狱。”
“证明呢?证件呢?”洛克问道。
“我为什么要给你看。”安德鲁前进，突然感到力魔法的阻碍，面露惊讶，惊叹道，“你是……天赋者！”声音也传到了布莱克一家的耳中。（威特：莱德覆灭那晚洛克用反侦察法术隐藏了自己的魔法能力，安德鲁没有察觉到）
洛克没有回应安德鲁，而是冷眼看向史密斯。
“我问了，我该做的都做了，他……他证件都是齐全的，我已经想尽办法拖住他了。”史密斯辩解道。
安德鲁轻蔑地瞟了一眼史密斯，对洛克说道，“你没有理由阻挠，如果你一意孤行我不介意和你比划比划。”
“很可惜，他们不是莱德分子，你们的逮捕从一开始就是违法的。”洛克看起胸有成竹。
“你有什么证据。”
洛克下巴朝史密斯抬了抬。安德鲁疑惑地看向史密斯，史密斯向后退缩，安德鲁抓住他的衣领，厉声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我不知道……”史密斯眼神飘忽。
“我知道，”洛克打断道，“你收了企业联盟的钱，派两个小警员找守法公民布莱克一家的茬，结果被我家的狼裔小孩正当防卫了一通，结果你们恼羞成怒竟然谎称被莱德分子袭击，上报给特宪队去逮捕无辜的公民。”
“你是……诽谤……是诽谤……”史密斯无力地辩解。
“你盯着我的眼睛！”安德鲁单手拎起史密斯，把他的脸抬到自己面前，怒目而视，“现在，回答我，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史密斯大口喘着气，浑身上下恐惧地颤抖，说不出一个字。
安德鲁咬牙切齿，把史密斯扔到地上，看向洛克，不过又烦躁地挠了挠头，转身向史密斯肥硕的肚皮踹了一脚。
史密斯发出猪叫般的呻吟，安德鲁看着他，逐渐平静下来。
“好伙计，看来我们的误会解除了。”洛克愉快地对安德鲁说。
安德鲁烦闷地对洛克说道，“可是，我该怎么交差。”
“如实向上级汇报，如果需要证据，你可以找我。”说罢洛克递给安德鲁一张名片。
“你是侦探！”安德鲁感叹，完全没有注意到洛克身后的布莱克一家。
洛克露出苦笑，然而片刻之后安德鲁又发出惊呼，“公立海姆大学毕业！魔法在上，是公立海姆大学！”
“这没什么。”
“怎么会没什么，那可是全联邦最好的魔法学院之一，我的圣母啊。”安德鲁一改之前威严的态度，看起来像见到名人的崇拜者。
早知道如此就该一开始把名片给他，洛克此时一定是这么想的。
然而正当安德鲁激动着，传来了一阵压抑着愤怒的声音，“是你把灰打伤的吗？”威特搂着灰走到安德鲁面前，面色阴沉。
安德鲁认出了他是“莱德的魔法师“，条件反射地控制飞刀，好在洛克迅速解释道，”他是我的助手。“
“助手，可当时你不是拿枪指着他吗？”安德鲁疑惑，但控制住了飞刀。
“额，苦肉计，说了你也不明白。”洛克语气轻蔑道，“而且他也是公立海姆毕业的。”
“哦，啊！他也是。”安德鲁惊叹道，看向威特，发现他已经不耐烦了，可怕的表情让安德鲁不禁咽了一口口水，“不是我。是……”安德鲁不想说出来。
“是谁？”威特的语气像是炭火，表面平静，但蕴藏着炙热的愤怒。
“那个家伙是罪魁祸首。”洛克指向在一旁呻吟的史密斯。
“对，他才是源头，队长只是被他欺骗了。”安德鲁解释道。
“是吗？很好。”威特把沉睡的灰交给洛克，走向史密斯。
史密斯看到逼近的威特，想爬起身来，却被无形的力压住。他被迫平躺在地面上不能动弹。威特蹲在他的一边，打了一个响指。史密斯的上衣消失，出现在威特手上。威特把史密斯的上衣扔给安德鲁，用手指按压史密斯上半身的一处、一处、又一处，似乎在寻找什么，又像是在作标记。史密斯看向安德鲁和洛克，安德鲁看向别的方向，而洛克在幸灾乐祸。史密斯大声呼喊着求救，可呼喊声到了嘴边竟消失地无影无踪。
威特举起他的手杖，轻轻在握把处一拧，手杖的主干脱落，露出一把剑身，手杖变成了一把短剑。
史密斯惊恐地挣扎，而威特没有理睬，他一只脚踩在史密斯的肚子上，反握短剑朝之前手指按压的地方扎下去，一刀、一刀、再一刀……每一刀扎下去史密斯都没有死，甚至失血也不严重。史密斯挣扎着、呻吟着、呼喊着、惨叫着，然而这些声音仿佛被无底洞吸去，无声无息，寂静而如噩梦般的窒息，唯有周身爬满的温暖血液带给他现实的实感，恐惧、痛苦和绝望……
最终史密斯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念叨着“杀了我……杀了我……”。威特甩了甩剑上的血，搁置一旁，掏出圣术医疗箱，把史密斯的身体恢复如初。接着用血魔法，把史密斯皮肤上、地上以及自己身上和剑上的血迹吸进特定的口袋空间中。然后一个响指，上衣回到了史密斯身上。最后把剑筒套上，一拧，恢复成一柄手杖。
“这……真不愧是公立海姆的人。”安德鲁看完威特的行动，愣愣地感慨道。而洛克对威特露出苦笑，把沉睡的灰交还给威特。史密斯则难以置信地抚摸自己的上半身。
威特看向安德鲁，安德鲁不禁后退半步。
“你的名字是？”威特问道。
“安德鲁.菲尔德（Field）。你叫我安德鲁就行。”
“你的队长叫什么？”
“……你可以叫他斯派克，他其实人挺好的，我向你保证。”
“安德鲁，我希望你能告知斯派克实情，然后让他和我们见一面，我希望他给灰一个道歉。”
“我知道了，如果队长了解了实情，一定愿意和你们解除误会。”安德鲁答应。
“到时候你直接联系洛克吧。”威特对安德鲁说。
“好，那我先回去报告了。”安德鲁向威特洛克二人告别离开了。
洛克走到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史密斯面前，坏笑道，“史密斯，今后咱们的合作还要继续，祈祷你不会再甩花心眼了，仁慈的圣母。”随后招呼后面沉默的布莱克一家人跟上。
一行人正大光明地从地牢走出警署，见到了早晨的阳光。
洛克到路边去招呼马车，威特搂着灰，走到布莱克一家前，平静地说，“布莱克、夫人、凯西，感谢你们对灰的照顾。”
布莱克看了威特一眼，咬着牙，捏紧拳头，却不敢再目光接触，“哈里他们……怎么样了。”
“……不管你们是否相信，我对你们没有敌意。对于所发生的一切，我只能表示遗憾。”威特看向夫人，夫人回避威特的目光，威特看了一眼凯西，凯西被妈妈护在身后，偷偷看了二人一眼，低下了头，两行泪痕依然清晰可见。
“若有下次相会，希望各位安好。”威特向布莱克一家人告别，连同搂抱着的灰一起在扭曲的光线中消失。
洛克拦下了一辆马车，付了车钱，招呼布莱克一家上车，在他们上车后，掏出一卷联币塞到了凯西的口袋里。
马车启动，渐行渐远，洛克看到一只手从车窗伸出，钱从手中被抛撒而出。洛克闭眼耸了耸肩，转身离开，任其随风飘去。
在约克警署的地下牢房中，布莱克夫人轻轻搂抱着昏迷的灰，以免她触碰到肮脏冰冷的地面，凯西在一旁，两眼红红，双手轻抚灰的手臂，希望这样能让灰好受一些。布莱克抓着牢栏，对外面大喊：“这里有孩子受伤！需要医治！混蛋！有人吗！”他的声音早已沙哑了，回应的永远只是潺潺风声。
沉默、黑暗、粘稠、窒息，布莱克无力地敲打着牢栏，也许想吸引警察的注意，也许是想鼓舞家人与灰，也许只是在避免恐惧在无声的寂静中绝望。然而此刻竟传来的地牢打开的声音，伴随着数人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地逼近，声音愈发清晰。
“咚咚咚。”布莱克挤尽气力敲打着牢栏。脚步声变得急促，朝着这里跑过来。
“灰！”威特第一个跑到牢前，看到了伤痕累累的灰，愣住了片刻，接着他伸出手准备对牢锁做什么。
“用钥匙！”洛克跑了过来，拉开威特，快速用钥匙打开了牢房。
威特挤了进去，单跪在灰的前面，用力魔法让灰漂浮起来，从口袋空间里拿出了圣术医疗箱，立刻开始治疗。布莱克和夫人以及凯西被威特的魔法惊呆了。
“夏洛，那……那是……”布莱克颤颤巍巍地站起来，难以置信地问洛克。
“这些你不要管，带上夫人和孩子跟我离开。”
“可是……这……”布莱克还想问个究竟，被洛克一个严厉的眼神制止了。
“我要在这里陪哥哥。”凯西跪坐在灰的一旁不愿离开。
“小西，好孩子，格雷会没事的，我们先走吧。”
“小西！我们在这里只会添麻烦，不要再任性了。”
可是不论布莱克夫妇怎么劝说凯西都不为所动，布莱克想抱走凯西，然而自己早已没有了气力应对凯西的反抗。
“很好，小鬼，你认为你在帮你心爱的哥哥吗？”洛克上前，俯视凯西，“你认为你心爱的哥哥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凯西抬头望着洛克，无法回答。
洛克单手插腰，露出不屑眼神，“看看你，小鬼，你能做什么，哭哭啼啼，闹闹哄哄，除了哥哥来哥哥去地纠缠着，便是一次又一次地给人拖后腿，啊。“
“我……不是……”凯西想要否认，但立刻被洛克打断。
”你认为故意让自己深处险境就能表现得更崇高，以为自己做出无所谓的牺牲就算帮得上忙，以为在一旁表现得悲伤就是珍视与羁绊。“
“没有……我没有……”凯西留下眼泪，但她不敢直视洛克了。
”蠢货，你要自我感动到什么时候，你想帮助你心爱的哥哥？好，我来告诉你该怎么做，离开，现在，马上，和你的爸妈一起走得越远越好，这样你心爱的哥哥就不会受到伤害，和他没有遇见你之前时一样。”
凯西哭泣起来，如同泄气的皮球般丧失了仅有的反抗力气。洛克把她拉起来，交给了布莱克，朝布莱克夫人挥手，“跟我来，快一点。”
然而布莱克一家人刚走出牢房，地牢入口传来破门的巨响。
……
安德鲁睡不着，满脑子依然是晚上的遭遇。莱德分子首领、莱德分子魔法师和莱德分子叛徒，以及突然出现的诡异面具魔法师。尽管昨晚的战斗结果是全歼莱德分子，逮捕除首领外的所有领导者，但依然无法让安德鲁感到安心。在小镇的搜寻无果，莱德分子最后的漏网之鱼和诡异魔法师一起消失地无影无踪。这些危险分子依然逍遥法外威胁着整个帕普森堡的安定，这让安德鲁，这位入职才一年的特宪惴惴不安。在结束对小镇的搜索无功而返后，安德鲁拖着疲惫的身体找到了斯派克队长，这位严厉而温和如长兄的力术士，安德鲁最敬佩的人之一。
“看来莱德分子的背后还有其他势力。”斯派克队长听完安德鲁的报告，表情凝重，“总之你先去休息吧，我们之后还有做好收尾工作。”
“队长，我还想做些什么，脑子里乱乱的，完全休息不下来。”安德鲁苦恼地说道。
斯帕克苦笑，“好吧，孩子，你去约克警署，我抓了几个疑似莱德分子，你把他们押到帕普森监狱，和其他被捕的莱德分子关到一起。”
“收到。”安德鲁提起精神准备出发。
“等一下。”斯派克拍了拍脑袋，“那里有一个狼裔小鬼，攻击欲望很强，我当时下手有点重。你记得带他去治疗，而且对他要多加防范。”
“明白了，队长，交给我吧。”安德鲁再次准备出发。
“还有，等一下，证明和证件不要忘了。”
……
“不要再挡着，我要押送犯人。”安德鲁不难烦地撇开肥硕警署局长。
“我的大人啊，现在牢房……在做大扫除，您等结束了在去也不迟。”局长摊着脸，扒拉着安德鲁。
安德鲁已经失去了耐心，“先是身份核对出问题，再是文件丢失，清点完资料你再告诉我要大扫除，你当我是傻子吗？”他甩开局长的手，用力屏障把局长隔开。局长在一旁挤靠着，却怎么都碰不到安德鲁，“我的大老爷啊，你能明天再来吗？再等一个小时也行，我愿意出1000联币，不够?1500联币，买你一个小时。”
安德鲁懒得回答，径直走向地下牢房入口，局长慌忙跑到前面挡住，却被安德鲁用力魔法轻松拉开。
“砰！”安德鲁用力魔法强硬地破门。
“你这是袭击警署！”局长像是找到了由头，激动地大叫。安德鲁瞪了局长一眼，局长噤声。
安德鲁走入地牢，看到牢房尽头从牢房出来的洛克和布莱克一家。昏暗的灯光让安德鲁一时间还没认出洛克。
“那是犯人吗？怎么在外面。”安德鲁严厉地问局长。
“他们……他们不是犯人。”局长慌忙辩解。
“是吗？你给我跟在后面，我让你看看他们到底是不是犯人。”安德鲁周身悬起飞刀，一柄抵在局长的腰后。其余飞刀伸展开来，环绕安德鲁，他面带愠色，一步一步不快不慢地逼近过去。
洛克看到前方咄咄逼人的军装年轻人，吩咐布莱克一家后退到之前的牢房处，那里威特还在给昏迷的灰治疗，洁白的圣光散射在昏暗的牢房中，给人以安定的感觉。布莱克护着母女二人，看了一眼一个人在前方阻挡的洛克，和一个人孤零零救治孩子的威特，眼神里带有歉意。一家人紧紧抱在一起。
安德鲁逼近，唯有洛克阻挡在他面前，昏黄的灯光下，安德鲁认出来面前这个人。
“莱德的叛徒，你在这里干什么？”安德鲁的飞刀尖头指向洛克。
洛克没有理安德鲁，只是看向其身后畏畏缩缩的局长，淡淡说了一句，“你失约了，史密斯。”
“我……我真的已经尽力了，真的，不要啊，不要把那些事情公布出去，求你了，不管是多少钱我都会出的。”史密斯局长对洛克跪下。
安德鲁瞟了一眼史密斯，冷哼一声，看向洛克身后的布莱克一家，朝洛克问道，“你为什么要救他们，你到底有没有背叛莱德。”
“背叛？哼。”洛克露出不屑的眼神，“小特宪，你想干什么？”
安德鲁皱眉，“我要把他们押送到监狱。”
“证明呢?证件呢?”洛克问道。
“我为什么要给你看。”安德鲁前进，突然感到力魔法的阻碍，面露惊讶，惊叹道，“你是……天赋者！”声音也传到了布莱克一家的耳中。（威特：莱德覆灭那晚洛克用反侦察法术隐藏了自己的魔法能力，安德鲁没有察觉到）
洛克没有回应安德鲁，而是冷眼看向史密斯。
“我问了，我该做的都做了，他……他证件都是齐全的，我已经想尽办法拖住他了。”史密斯辩解道。
安德鲁轻蔑地瞟了一眼史密斯，对洛克说道，“你没有理由阻挠，如果你一意孤行我不介意和你比划比划。”
“很可惜，他们不是莱德分子，你们的逮捕从一开始就是违法的。”洛克看起胸有成竹。
“你有什么证据。”
洛克下巴朝史密斯抬了抬。安德鲁疑惑地看向史密斯，史密斯向后退缩，安德鲁抓住他的衣领，厉声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我不知道……”史密斯眼神飘忽。
“我知道，”洛克打断道，“你收了企业联盟的钱，派两个小警员找守法公民布莱克一家的茬，结果被我家的狼裔小孩正当防卫了一通，结果你们恼羞成怒竟然谎称被莱德分子袭击，上报给特宪队去逮捕无辜的公民。”
“你是……诽谤……是诽谤……”史密斯无力地辩解。
“你盯着我的眼睛！”安德鲁单手拎起史密斯，把他的脸抬到自己面前，怒目而视，“现在，回答我，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史密斯大口喘着气，浑身上下恐惧地颤抖，说不出一个字。
安德鲁咬牙切齿，把史密斯扔到地上，看向洛克，不过又烦躁地挠了挠头，转身向史密斯肥硕的肚皮踹了一脚。
史密斯发出猪叫般的呻吟，安德鲁看着他，逐渐平静下来。
“好伙计，看来我们的误会解除了。”洛克愉快地对安德鲁说。
安德鲁烦闷地对洛克说道，“可是，我该怎么交差。”
“如实向上级汇报，如果需要证据，你可以找我。”说罢洛克递给安德鲁一张名片。
“你是侦探！”安德鲁感叹，完全没有注意到洛克身后的布莱克一家。
洛克露出苦笑，然而片刻之后安德鲁又发出惊呼，“公立海姆大学毕业！魔法在上，是公立海姆大学！”
“这没什么。”
“怎么会没什么，那可是全联邦最好的魔法学院之一，我的圣母啊。”安德鲁一改之前威严的态度，看起来像见到名人的崇拜者。
早知道如此就该一开始把名片给他，洛克此时一定是这么想的。
然而正当安德鲁激动着，传来了一阵压抑着愤怒的声音，“是你把灰打伤的吗？”威特搂着灰走到安德鲁面前，面色阴沉。
安德鲁认出了他是“莱德的魔法师“，条件反射地控制飞刀，好在洛克迅速解释道，”他是我的助手。“
“助手，可当时你不是拿枪指着他吗？”安德鲁疑惑，但控制住了飞刀。
“额，苦肉计，说了你也不明白。”洛克语气轻蔑道，“而且他也是公立海姆毕业的。”
“哦，啊！他也是。”安德鲁惊叹道，看向威特，发现他已经不耐烦了，可怕的表情让安德鲁不禁咽了一口口水，“不是我。是……”安德鲁不想说出来。
“是谁？”威特的语气像是炭火，表面平静，但蕴藏着炙热的愤怒。
“那个家伙是罪魁祸首。”洛克指向在一旁呻吟的史密斯。
“对，他才是源头，队长只是被他欺骗了。”安德鲁解释道。
“是吗？很好。”威特把沉睡的灰交给洛克，走向史密斯。
史密斯看到逼近的威特，想爬起身来，却被无形的力压住。他被迫平躺在地面上不能动弹。威特蹲在他的一边，打了一个响指。史密斯的上衣消失，出现在威特手上。威特把史密斯的上衣扔给安德鲁，用手指按压史密斯上半身的一处、一处、又一处，似乎在寻找什么，又像是在作标记。史密斯看向安德鲁和洛克，安德鲁看向别的方向，而洛克在幸灾乐祸。史密斯大声呼喊着求救，可呼喊声到了嘴边竟消失地无影无踪。
威特举起他的手杖，轻轻在握把处一拧，手杖的主干脱落，露出一把剑身，手杖变成了一把短剑。
史密斯惊恐地挣扎，而威特没有理睬，他一只脚踩在史密斯的肚子上，反握短剑朝之前手指按压的地方扎下去，一刀、一刀、再一刀……每一刀扎下去史密斯都没有死，甚至失血也不严重。史密斯挣扎着、呻吟着、呼喊着、惨叫着，然而这些声音仿佛被无底洞吸去，无声无息，寂静而如噩梦般的窒息，唯有周身爬满的温暖血液带给他现实的实感，恐惧、痛苦和绝望……
最终史密斯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念叨着“杀了我……杀了我……”。威特甩了甩剑上的血，搁置一旁，掏出圣术医疗箱，把史密斯的身体恢复如初。接着用血魔法，把史密斯皮肤上、地上以及自己身上和剑上的血迹吸进特定的口袋空间中。然后一个响指，上衣回到了史密斯身上。最后把剑筒套上，一拧，恢复成一柄手杖。
“这……真不愧是公立海姆的人。”安德鲁看完威特的行动，愣愣地感慨道。而洛克对威特露出苦笑，把沉睡的灰交还给威特。史密斯则难以置信地抚摸自己的上半身。
威特看向安德鲁，安德鲁不禁后退半步。
“你的名字是？”威特问道。
“安德鲁.菲尔德（Field）。你叫我安德鲁就行。”
“你的队长叫什么？”
“……你可以叫他斯派克，他其实人挺好的，我向你保证。”
“安德鲁，我希望你能告知斯派克实情，然后让他和我们见一面，我希望他给灰一个道歉。”
“我知道了，如果队长了解了实情，一定愿意和你们解除误会。”安德鲁答应。
“到时候你直接联系洛克吧。”威特对安德鲁说。
“好，那我先回去报告了。”安德鲁向威特洛克二人告别离开了。
洛克走到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史密斯面前，坏笑道，“史密斯，今后咱们的合作还要继续，祈祷你不会再甩花心眼了，仁慈的圣母。”随后招呼后面沉默的布莱克一家人跟上。
一行人正大光明地从地牢走出警署，见到了早晨的阳光。
洛克到路边去招呼马车，威特搂着灰，走到布莱克一家前，平静地说，“布莱克、夫人、凯西，感谢你们对灰的照顾。”
布莱克看了威特一眼，咬着牙，捏紧拳头，却不敢再目光接触，“哈里他们……怎么样了。”
“……不管你们是否相信，我对你们没有敌意。对于所发生的一切，我只能表示遗憾。”威特看向夫人，夫人回避威特的目光，威特看了一眼凯西，凯西被妈妈护在身后，偷偷看了二人一眼，低下了头，两行泪痕依然清晰可见。
“若有下次相会，希望各位安好。”威特向布莱克一家人告别，连同搂抱着的灰一起在扭曲的光线中消失。
洛克拦下了一辆马车，付了车钱，招呼布莱克一家上车，在他们上车后，掏出一卷联币塞到了凯西的口袋里。
马车启动，渐行渐远，洛克看到一只手从车窗伸出，钱从手中被抛撒而出。洛克闭眼耸了耸肩，转身离开，任其随风飘去。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