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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情恶化

    乔家龙门公馆,三人。

    袁灵怎么也想不到,爹爹说啥都不让自己跟着去,好不容易想的计划瞬间泡汤。

    “这龙门公馆还是这么气派,要是我也有这样一座大房子就好了。”李泽感慨不已。

    “你不是说喜欢当说书人么?说不定你不吃不喝,说他个百八十年就能买得起呢?”

    “抒发感情懂不懂?小朋友,没见识?”

    楚正仪和李泽的斗嘴已经成了习惯,一句话有十句等着。

    “我怎么发现这龙门公馆和以前不大一样呢?”楚正仪不经意间望向公馆,顿时皱起了眉。

    “啊?怎么不一样?”李泽也顺着楚正仪的视线抬头看去,脸上的笑渐渐消失了。

    “你别说,还真不大一样了。怎么说呢,感觉很阴森,很冷清。我也不清楚有钱人是不是都有啥怪癖,怎么这么大个房子像没人住似的,一点人声都没呢?”

    小姐说:“别管这些了,它冷清不冷清和调查有关系吗?走,咱们去乔家里面好好问清楚,我总感觉这块玉还有说法。”

    李泽便上前按下门铃,清脆的铃声刚刚响起,立刻就有人接通了,好像谁知道他们要来专门在门后等着似的。

    “喂?谁呀?”话筒里的是白雪的声音。

    “我是李神医。我们是要…”李泽才说了一句,门就被打开了。

    “白夫人好,别来无恙呀!”

    白雪端详了一圈众人,保养得当的面皮下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你们好,我正想去找你们呢。来,请坐,喝杯热茶吧。”

    她为大家打开大门,独自走进了黑洞洞的客厅,在壁橱里寻找茶具。

    在水烧着的时间里没有人说话,三个人拘谨地坐在沙发里,白雪则眼睛空空地看着不断喷出白气的水壶,让人不禁猜想,生命迹象是否正在从她的体内慢慢消失。

    “白夫人?”

    “啊?哦!对不起…”白雪手忙脚乱地撩起头发,为众人添上茶水。

    “你们一定是为乔杉的病来的吧?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的病又恶化了。”

    她像对众人说,又像对自己说:“他的情况很不好,我真的不知道……我好痛苦,好痛苦。”

    李泽开口:“其实我们这次是…”

    小姐忽然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李泽马上闭上嘴,好在白雪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仍然自顾自地陷在沙发的深处。

    “没错,我们正是为了乔杉的病来的。他的病情恶化了么?我想请您带我去看看。”

    白雪睁起无精打采的眼睛:“好的,我带你们去。他这个时间应该还在睡觉吧?请你们小声一点,不要打扰他休息。”

    于是她便站起身来,领着几人步入那熟悉的小屋。

    打开门,一眼就看到了乔杉浮肿的脸,乔铭乔梦两个孩子分别站在他的两侧,低着头,看不出什么表情。

    “给你们爸爸服药了吗?”白雪问。

    “嗯。刚刚服过。”乔梦应了一声,往常那个活蹦乱跳的大小姐仿佛死掉了,在这里站着的是个温柔体贴的乖女儿。

    “你们给他吃了什么药?”小姐走上前。

    “一点活血健胃的药,您放心,对人体没害处的。”乔梦把药方子拿给她看。

    “我看看他怎么样了。”

    小姐伸出手,分别试了试乔杉手腕、肘部和脖子的脉象。每一次探过后,她都会摇摇头。

    手腕处小姐的手指留下了很深的印记,皮肤很长时间都回不过来血色,紫青一片。

    肘部的脉象极其微弱,小姐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心跳,而且那里已经开始僵硬,皮肤很是冰冷。

    脖颈处的脉搏更可怕,时不时小跳,忽而一个大跳,脉象乱而微弱,所有的一切都证明乔杉的一只脚已经踏入了坟墓。

    “咳咳…”乔杉睁开了眼,视线在小姐那里停留了短短一瞬就移动到天花板上。

    他的眼球已经非常突出,混浊无光,好比小孩子常玩的,被磨损得不成样子的玻璃球。

    “爸,你醒了,感觉好受点吗?神医来了,他们一定有办法救你的,你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快告诉他们啊!”

    乔铭的脸上全都是焦急和无措,想用手试探父亲额头的温度,可是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

    乔杉听到这话,眼睛微微转动,干涸的声音从他的喉咙里滚了出来:“乔,乔铭,乔家的产业还需要你,你不能老是待在我的病床边……”

    “还有,乔梦,你是不是快开学了?快点收拾东西,我听到班车的声音了,快点,别迟……咳咳!”

    “爸!”

    乔梦乔铭连忙上前,乔铭声音都在发抖,乔梦的泪止都止不住,但她拼命挤自己的眼睛,不让泪珠掉下来。

    “我早就知道有这样一天。”乔杉郑重说道,好像做出了什么决定。

    他的眼睛突然看向小姐和楚正仪他们,喉咙滚动:“咱们单独谈谈吧。”

    楚正仪最不擅长这种场合,即使他知道,医生难免面对生离死别,可是那种感受他不能体会到,也不想体会到。

    灰暗的眼睛,痛苦的嗓音,窒息的空气,每一处都无时无刻不在无声嘶吼死神的歌谣,宣告生者的无能。在这里仿佛时间被改写了,它在每个人身上都呈现不同方式的流动。至少在楚正仪这里,它疯狂地吸取着他所有的快乐,即使他没有什么伤感的事,可周围的气氛不可遏制地要把他拖到绝望无力的泥潭中去。

    可是,这是一个行将就木的人最后的乞求,楚正仪没有拒绝他的理由。

    “爸,你安心,我会在门外等着。”

    乔铭握了握他的手,轻轻退出了房间。

    “爸,你一定要配合神医的治疗,我们都相信你一定会好起来!”

    乔梦临退出房间时这样说道,她努力露出甜甜的微笑,就好像在火堆里洒进来一滴水,瞬间就被蒸发殆尽。当她转身离去的一刹那,眼泪立刻决堤。

    “我就知道,像你们这样的聪明人,马上就能意识到白玉的不对,是吗?”

    他笑了,这笑容很洒脱,可是楚正仪看出他还是很不舍的。

    “我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天。我的大限已至,你们不能操劳了,没用的。”

    李泽握住了他的手,小姐掏出之前乔杉给她的白玉,而那白玉在瞬息之间就彻底化为飞灰。楚正仪瞪大眼睛,明明心里早有准备,却还是被这景象惊到了。

    “乔董,您也是神感者?”

    “不,我不是。”乔杉虚弱地笑着。

    “接下来我要向你们讲一段故事,它有你们想问的所有一切。我感觉我的烛火足够了,在我说完之前,我不会死的。”

    “楚大师,能劳驾您把我的头扶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