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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苦斗

    陈阿泽此刻非常担心爷爷安危,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追!虽然不知道自己追过去能干什么,但是至亲身处险境,已经令这个稚嫩少年无法理智的思考。

    陈阿泽并不打算与怪犬缠斗,一个加速便想从恶犬一侧绕过去。陈阿泽速度很快,但那怪犬速度更快,身躯一摆,如钢鞭一样的黑色尾巴就狠狠的扫在了陈阿泽的胸膛上。“嘣”的一声,陈阿泽脚下不稳,被打飞了出去,足足有四五米远。

    多亏陈阿泽长期经那药汤与棍打的淬炼,不然这一下子可是真能要了他的命。

    不顾疼痛,陈阿泽快速站起身来,低头看了眼胸前,被打的地方衣服已经破了一个大口子。这一下够狠的,比爷爷的铁棍还要狠上一些。

    铁棍毕竟圆润,而那怪犬的尾巴边缘却很尖锐,虽然身上没有明显的破口,但此刻鲜血却已经渗出了皮肤,黑色项链也从衣服破口露了出来,由于吊坠材质特殊,血迹无法浸染,上面的血也因张力而形成一个个细小的血珠。

    吃了怪犬一击,疼痛令陈阿泽开始慢慢地恢复了理智,想起了爷爷说的话——自己跑不过它。看来要想出去,恐怕只有干掉它了。陈阿泽一边警惕的看着这个巨大怪犬,一边心里便开始琢磨对策。

    力量不及它,速度也不及它,怎么办?自己手无寸铁,得想办法拿回刚刚的铡药刀,刚刚自己斩断了这怪犬的触角,足见这怪犬虽然周身披满了硬甲,但是只要自己拿到铡药刀,攻击那些柔软脆弱的地方,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可刚刚还在手边的铡药刀,现在要拿到却已是不易。四五米,若是平常,一个箭步然后一扑,必然轻松到手。但现在旁边有个伺机而动的怪物,自己这么做简直是找死。

    怪犬深红色的眼睛已经死死的盯住了自己,怪犬压低了前身,已经做好了飞扑的准备,只要自己一动,在空中无法腾挪的时候,势必要结结实实的承受对方的一次攻击。现在只有等对方先动,躲过这次,才有机会拿到铡药刀。

    这边还在盘算,但那怪犬并不打算给眼前的猎物喘息的机会,刚刚一击得手,现在见猎物站立不动,立马又扑了过来。陈阿泽抓住机会,顺势往旁边一闪,贴着怪犬的身子躲过了这次攻击,不由得心中一喜,一个猛蹬,便朝着铡药刀跑去。哪料怪犬一击落空,还有后招,前爪刚刚落地,便借力猛的一扭腰,黑色的尾巴借着扑过来的惯性,又一次扫在了陈阿泽的身上。

    陈阿泽再一次被重重的击飞,落在了五米外的柴堆上,干柴散落了一地。这时胸前的衣服又开了一个破口,两道鲜红的血痕交叉在胸前。

    来不及喘气,陈阿泽强忍着疼痛又站起身来,他知道必须得站起来,一旦被怪犬栖身压在地面上,那就一点机会都没了,况且这才挨了两下,跟自己平日的训练差的远呢。

    站起来得时候,陈阿泽信手抓了两根比较粗得干柴,可这些干柴都是梨树在成长过程中生出得乱枝,为了不让这些乱枝吸取营养,梨农便在这些乱枝很小的时候就剪了下来,所以最粗得也不过比拇指粗一点点。这两把武器在怪犬得利爪尖牙和铜皮铁甲面前,甚至显得有点可笑。

    怪犬又来了,虽然下腹受伤,但是行动依然迅猛,在怪犬要扑上来得时候,陈阿泽将手中得干柴用力的丢向怪犬的头,用来影响怪犬的视线,但作用微乎其微。

    怪犬扑过来的时候,有了刚才的教训,陈阿泽不敢再贴身往反方向闪,只好猛地横着向一旁扑了出去。果然奏效,堪堪躲过怪物尾巴的横扫。扑到一旁的陈阿泽发现手边就是平日砍柴的柴刀,柴刀一尺有余。虽然有些生锈,但是总算找到了一个趁手的家伙。

    把刀握在手里,陈阿泽心里有了一丝安全感,可还没来得及熟悉手感,怪犬已经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击,但是陈阿泽已经有了躲避的经验,侧身一扑又一次的擦着尾巴尖儿躲了过去,就这样怪犬扑击,陈阿泽躲避,一人一犬,在不大的院落里展开了追逐,如猫鼠游戏一般。

    可并不是怪犬的每次攻击都能被躲开,随着体力的不断下降,陈阿泽的动作也开始缓慢了起来,怪犬的扫尾攻击开始一次又一次的打在陈阿泽的胸前、腰腹、肋下,就像爷爷的铁棍一样,不过和以往棍打留下的紧密有序的淤青不同,这次周身的血痕错落而斑驳。

    由于右手握着柴刀,导致无法以手撑地,一个躲避不及,陈阿泽的背部也被怪犬的爪子击中,血瞬间从伤口处流出,万幸怪犬的爪子并不如看到的那样锋利,抓痕不深,只是伤到了皮肤,对行动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持续的进攻无果,怪犬数发现到这样的攻击暂时无法制服猎物,而自己腰腹的伤也开始严重起来,本来只是往外渗的体液,现在已经开始从气孔不住的往外流,红黄相间,分外粘稠。

    怪犬停止了攻击,双眼死死的叮嘱眼前的猎物,开始左右踱步,和陈阿泽对峙了起来,并伴着时不时的鸣叫,“吱——吱——”好不刺耳。

    陈阿泽此刻也终于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大口的喘着粗气,身上的T恤已经破的不成样子了,如褴褛一般挂在肩上,一身恐怖血痕和伤口看的分明。身上和头发上也沾满了泥土,反倒是胸前的项链由于激烈的打斗,上面的血珠已经抖落,尘泥不染,干净的奇怪。

    陈阿泽发现,虽然拿到了柴刀,但面对怪犬的攻击,自己只能一味的躲避,根本没有机会对着怪犬造成有效伤害的,战斗不比干农活,肌肉和精神都处于高强度的紧张状态,陈阿泽能感到自己的体力已经快到极限了,这么拖下去,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怎么办?也不知道爷爷现在怎么样了,思索再三后陈阿泽决定拼一把。

    几个深呼吸后,陈阿泽身子往右边一个趔趄,卖了个破绽,果然,怪犬嗅到了机会,立马扑了上来,陈阿泽猛地再往左一闪,并没有像刚刚一样横着往一旁扑,而是贴着怪犬的侧身躲过了这次扑击,他知道这么近的躲避怪犬肯定还会故技重施用尾巴扫过来。所以陈阿泽躲过怪犬的扑击之后一个转身,隆起了背部的肌肉,因爪击而留下的伤口此刻显得更加可怖,陈阿泽准备硬吃这一击扫尾,虽然已经有所准备,但是背部伤口传来的巨大撞击力仍是让陈阿泽痛的牙关打颤,借着这股撞击力,陈阿泽右手持刀使足了力气,猛地砍向了怪犬。

    生锈的柴刀与怪犬坚硬的背甲相撞,居然迸出了火星,发出了一道刺耳的声音,陈阿泽手突然感觉不到了来自撞击的反作用力,干!不争气的锈刀居然在自己的奋力一击下断掉了!这怪犬的背甲太硬了,陈阿泽卯足了劲也仅仅只是砍掉了几个粗糙的突起,留下了一道白印。一击不成的陈阿泽又被这一记扫尾重重打飞了出去。

    这时月亮已经落下,月光不再,夜色最浓,正是黎明前的黑暗,周围已经没有最开始那么嘈杂了,除了偶尔还能听到散碎的破碎声和呼喊声外,只剩下汽车的警报声还在不知疲倦的响着。不知道经此一劫,还有多少人能活下来。

    再次爬起来的陈阿泽看着手中的刀柄,心中涌起了一阵无力感。力竭的陈阿泽不得不以手撑膝,呼吸越来越急促,肌肉的酸痛也越来越明显,和来自伤口的疼痛混在了一起,如果这样下去,别说去找爷爷,自己恐怕也要成为狗粮了。

    怪犬没有料到自己的猎物竟然会向自己还击,这次并没有急着再次扑向陈阿泽,而是不断的左右甩着那条黑色的尾巴,发出哔哔啪啪的响声,背部的气孔在不断的喘息,胸腔随着喘息可见明显的起伏,怪犬疯狂的发出尖叫“吱———,吱———”!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和愤怒。两条触手的残肢,随着叫声也在不断的颤抖,腰腹间的伤依然不住的往外流着红黄相间的粘稠液体。

    今天不会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交代了吧?陈阿泽一边拼命的喘气,一边开始盘算接下来该怎么办。看来这怪犬下腹的伤口似乎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经过惨烈的交锋,自己已经到了距离铡药刀比较近的位置,只有不过右侧两三米远,陈阿泽发现,怪犬的尾部扫击虽然厉害,但是好像只能左右摆动,并不能对上方和下方造成威胁。

    想到生死未卜的爷爷,还有自己活下去的希望,喘匀了气的陈阿泽决定再赌一把!重整旗鼓后,陈阿泽一边盯着怪,一边侧身往铡药刀缓缓挪了过去,一步、两步,是时候了,这时候陈阿泽突然发力,侧身一个箭步,抓到了铡药刀,不出所料,怪犬立马扑了上来。

    这次陈阿泽没有接着朝侧面躲,而是脚下一蹬朝着怪犬扑来的方向冲了过去,身子一伏,趁着怪犬腾空,自己则是闪身到了怪犬的下方,等到怪犬在自己正上方的时候,陈阿泽瞅准了机会对准怪犬腰腹部的伤口,用力的捅了过去,虽然看不清楚,但是从刀子传来的阻力和突破,以及怪犬凄厉的叫声,能明显感觉到刀子进去了,陈阿泽顺势朝后用力一豁,马上就感受到一股温热而粘稠的东西流到了自己手上,手心一滑,刀子便脱手了。陈阿泽不得已赶紧朝着怪犬的尾部扑了出去,果然不出所料,只能左右摆动的尾巴面对从下面扑出去的猎物,显得毫无办法。

    一击得手的陈阿泽快速站起身来,一边观察怪犬,一边甩了甩手上红黄相间的粘液,真是恶心,好在不像这怪犬的口水那般恶臭,不然可能又要吐了。

    铡药刀还插在怪犬的下腹,伤口整整豁开了一尺多长,墨绿色的管状器官顺着伤口露了出来,应该是肠子,粘稠的体液已经顺着铡药刀的刀柄流的满地都是,怪犬依然不断的发出刺耳的鸣叫“吱————”,声音拉的很长,但明显虚弱了很多。攻击奏效了,显然腹部的伤让怪犬失去了很多活力,但可惜的是伤不致命,怪犬依然能够站立,双眼死死的盯住了眼前这个难缠的猎物,一动不动。

    怪犬不动,陈阿泽也不敢轻举妄动,就这么再次僵持了起来,片刻,天色已经开始微微亮了起来,怪犬恐怖的外表也开始逐渐清晰,已经崩塌的院墙和墙角散落的残肢形成越来越强烈的信号,时刻提醒着陈阿泽这并不是梦。

    对峙时绷紧的神经会使肌肉处于极度的紧张状态,和战斗一样在不停的消耗着陈阿泽的体力。那怪犬仿佛也知道这一点,就这么一直死死的盯着陈阿泽,直到自己腹部伤口的粘稠组织几近凝固,活像一个老谋深算的猎人。

    渐渐的陈阿泽的肌肉也越来越酸痛,东方已经露出鱼肚白,脱力的困意和倦意慢慢如潮水一般一波接一波的涌了上来,撑不住了,陈阿泽的瞳孔已经开始无法长时间的聚焦,一失神的功夫,怪犬再次嗅到了机会,径直冲了过来。

    来不及做规避动作,只好下意识的后退,刚退了两步就发现已经退到了屋子门口,脚下被门槛绊了一下,瞬间失去了平衡,仰面倒在了屋子里,完了!倒下的那一刻陈阿泽满脑子就这两个字——完了!

    慌乱之间陈阿泽抓到了放铡药刀的长凳,凳子腿朝上支在了胸前,怪犬果然栖身压了上来,实木的凳子成为了最后的屏障,怪犬黑色的利爪近在眼前,前腿上一根根如钢针一样的黑色倒刺看的真切,好在此刻的怪犬由于腰腹受到重伤导致无法从地面借力,只能单纯的靠体重来压制身下的猎物,不然的话仅靠一个木凳怕是无法抵御这个庞然大物。

    终于扑到猎物的怪犬不断的摆动前肢,企图突破木凳,口水从嘴巴里不断的分泌,滴在陈阿泽的脸上,这口水要比那伤口流出的粘液要恶心不少,主要是好臭呀!

    体格巨大的怪犬,体重果然没有让陈阿泽失望,在怪犬扑上来的一瞬间,巨大的压力瞬间通过木凳作用在自己的胸腔,肋骨被压得几近折断,使得陈阿泽背部的伤口被剧烈压迫,还没来得及喊疼,怪犬的大力摆动,令陈阿泽几乎不能控制手中的木凳,大量的空气被挤压出肺部,呼吸变得极度困难,体力已经严重透支了,手臂已经开始不听话的抖动,

    如果持续被压制在地面的话,无疑是慢性死亡,陈阿泽深吸了一口气,使出了最后的力气开始拼命挣扎,一次、两次、三次,可是怪犬的体格太大,且在经过长时间的缠斗后还保持的惊人的力量,而陈阿泽的挣扎却一次比一次无力,直到最后便一动也不动了。

    此时,挣扎无果的陈阿泽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呼吸逐渐变得微弱,背部伤口虽然仍在被地面压迫摩擦,但是痛觉已经不明显了,大脑开始缺氧,瞳孔开始一点一点涣散,随着视野越来越模糊,耳边也开始出现幻听,仿佛有人在呼喊,感觉离自己很近,但又听不清楚在喊什么。

    屋漏偏逢连阴雨,一股无法抑制的灼热感和肿胀感突然充斥了陈阿泽的身体,这种难受的感觉实在是太特么熟悉了,不由得心想真特么的是天要亡我。在这生死存亡之际,陈阿泽居然怪疾突发,强烈的不适感在体内肆意冲刷,不知过了多久,痛苦逐渐完全吞噬了陈阿泽仅存的一点知觉和意识,最后只听得“嘣”的一声巨响,便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