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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再次刑讯

    楼树森冷冷一笑跳跃而起,心想这高大的汉子,怕是他们领头的,不如先杀了他。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司马弄璋也不示弱,他本也是北境上血性汉子,虽不如楼树森,却也能对上一对,两人登时打了个难分难解。

    楼树森毕竟要厉害许多,渐渐就处于上风。澹台永光与池善春、孙光昭三人救助受伤的两人,虽然明知司马弄璋生死系于一发,但实是无法上前相助,只有心中干着急的份儿。场中只听得楼树森细剑凌厉,司马弄璋大喝声声,但在旁众人,心中焦虑,竟如过了几个小时一般。猛听得楼树森狂呼怪叫:“竟敢欺辱阿引,你们受死吧!”

    孙光昭急叫:“司马将军!”

    楼树森浑身散发肃杀之气,拼劲全力一击冲着司马弄璋杀来,蓬的一声,硬接撞向司马弄璋,暴怒之下猛力冲击,电光之间,司马弄璋大惊,双脚蹬地跳飞出去。

    楼树森进而追击,适才一击已伤对方,自己收剑入鞘拾起地上一杆步槊双手紧握,直攻向司马弄璋胸口,刚感到司马弄璋直跌出去,一击又是挥出,司马弄璋急忙挥剑住自己正面,却被击飞十米。这几下连环进击,每一下都是致命非凡,不觉得意之极,仰天大啸。

    澹台永光猛见司马弄璋不敌,这楼树森却是非同小可,抽出身后双手巨剑飞扑而出,巨剑横扫打在楼树森右臂上。楼树森却只是退后数步,而澹台永光被其步槊砍伤左手小臂,楼树森冷冷笑道:“你们这里就没一个是好东西,也罢!今天咱家就了结了你们!”说罢向他奔去,忽地脚下一绊,似是个人体,俯身提起,那人又轻又小,却是燕惊塬。

    燕惊塬大叫:“放下我!”

    楼树森哼了一声,将燕惊塬向独孤引甩去:“阿引,把这小子看好!”

    独孤引看着飞来的燕惊塬,冷冷一笑,便伸手去接。不想这时电光又是一闪,燕惊塬大骇之下,顺手拔出腰间的匕首,向她身上捅去,这一下正插入独孤引小腹。独孤引狂叫一声,向后便倒。她本就伤得不轻,匕首锋锐无匹,瞬间刺入她身体,也是立时晕厥。

    万般没想到,独孤引竟自晕厥在一个小子之手。燕惊塬一匕首将其刺倒,早吓得六神无主,胡里胡涂的站在一旁,张嘴想哭,却又哭不出声来。

    楼树森听得独孤引长声惨叫,脱离战圈疾冲而来,被一木车绊倒连跌了几个筋斗。他扑到独孤引身旁,叫道:“阿引,你……你怎么啦!”

    独孤引却早已晕厥,楼树森愤怒异常,却没有仔细检查,只当是其已死,顿时咬牙切齿的道:“我给你报仇。”

    澹台永光焦躁起来,心中也是不忍:“没想到这女人就这样死了!”当下抖擞数下冲了上去,刷刷刷三下重击,连攻楼树森后心。池善春见楼树森分神,也全力攻来,向来取巧的孙光昭也是狠扑猛打。眼见便可得手,突然间楼树森步槊掀起地面石板,几人眼前登时又是漆黑一团。疾风卷起,乱舞乱打。

    孙光昭跃起身来,不禁大叫一声,只见楼树森踪影不见,只留下晕厥的独孤引,为其身边立着司马弄璋,他此刻正押着独孤引后背。

    只见燕惊塬的小头慢慢从门后面探了上来,人人身上都被鲜血湿透却也无事。唯有看着黎昌峰已经惨死,几人个个悲痛之极。司马弄璋更是心痛如绞,黎昌峰与自己从小在一个北地荒原长大,其对自己的友谊,心中如何不知,只是没想到他为救自己性命而把身子掩到敌人步槊下,不禁既感且悲,抱住了黎昌峰痛哭起来。

    孙光昭眼中含了泪水,向司马弄璋道:“司马将军节哀!”

    司马弄璋冷冷说道:“那个女人还没死,我希望昌峰死的值得,你们一定要问出有价值的东西。”

    孙光昭道:“司马将军,你放心!”

    司马弄璋哽咽道:“我与昌峰相识于绝地,本有番作为,只是没想到今日他尽惨死于此!”

    燕惊塬走上前本想鞠躬一拜,可是却不由自主的扑翻在地,咚咚咚的,不住向黎昌峰磕头。

    澹台永光惨然一笑跪在燕惊塬面前,道:“二公子,我等当不起你一拜!!”

    而擒住独孤引的池善春此刻右手钳住其后颈提将起来,随即将其一扔,道:“孙光昭,医好这个女人,我还要审她!”

    孙光昭走到晕厥的独孤引身边,踢了几脚问道:“池公,放心,我有得是办法收拾她!”

    池善春道:“审归审!还有,我警告你,不要打她身子的主意!”

    孙光昭道:“你瞧,池公把我想着什么人!”

    池善春道:“等问出我们想要知道,就随你处置!”

    孙光昭道:“好勒!”说完便一把抓住独孤引长发见其晕厥的模样,道:“我们有的是时间!”

    “好了!”池善春说道:“到此为止吧!”

    澹台永光道:“我想刚才那人也跑不远,我们最好不要不留后患!”

    司马弄璋扯下身后披风盖黎昌峰身上思忖一会后说道:“我去查看楼树森的踪迹,孙光昭你看好这个女人!池善春,你和澹台永光大人护送二公子到小侯爷处!还有就是劳澹台永光你去向王爷将今夜之事禀报!!”

    “好!”澹台永光说道:“的确应该向王爷回禀今夜的事情!”

    司马弄璋和向东边搜寻楼树森的踪迹,一直进齐地境内都未见踪迹,又向南寻至越地也不见踪迹,不知他逃到何处。追出三月,盼在楚地和韩地能找到些微痕迹,始终全无线索,只得回恒城来。

    孙光昭将独孤引押着入地牢,经过两三个月的治疗,她恢复了,只是手上提不起任何力气。她知道伤好了,除非自己主动说出对方想知道的事情,不久之后刑讯逼供又要开始,她明白这一次再也没有人来救自己。

    此时已近冬季,一用完午膳,司马弄璋穿著羊皮外袍来到了刑房,他坐在椅子上,孙光昭和四个狱卒在旁边。

    几个狱卒在门口听令。

    “把那个女人带上来吧!”司马弄璋下命令。

    他今天打定主意要在独孤引身上细细作文章,如果让她招供,知道齐王在燕地的部署,他起码可以将这个作为对王爷的献礼,以后说定不是四杰了而是五杰。

    独孤引虽然伤已经好了,可是她不知道这些人在她身上动了什么手脚,居然提不起一丝力气,当她一被架进屋内不禁觉得想哭。可怕的刑讯又要开始了,她连司马弄璋和孙光昭的脸都不敢看,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得住这次的折磨。独孤引身上罩着一件薄薄的灰色囚袍,赤着双脚,长发披在肩上。胸口一起一伏,孙光昭欣赏了一番女犯,说道:“我们又见面了,好多大刑你听都没有听说过。如果识相,就赶快招供。不然让你吃尽苦头之后,我再把你手脚筋挑了扒光衣服丢去军营,最后在活剐了祭旗。”独孤引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不禁抽泣了两声。

    “哈哈!”孙光昭笑道:“害怕了吧,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快招!”

    “呸!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不会对不起齐王的。”独孤引止住哭,咬了咬牙说。孙光昭一示意,刑讯者们扑上来,独孤引又被悬在刑架上。

    看着眼前十来个几个月前刑讯过自己,今天又跃跃欲试的燕人,再看看刑房内到处摆放的刑具,不禁垂下了头,咬紧牙关,闭上眼睛。

    孙光昭此时背着手走到刑房中央,指挥楚地和韩地刑讯者们行动起来。

    吊着的独孤引不觉深深吸了口气,神经都绷得紧紧的。突然,她的头发被人猛然拉向背后,使脸仰了起来,一张纸盖到了上面。接着,有人在朝黄表纸上浇水。纸被细细的水流浸湿,封住了独孤引的鼻口,令她窒息。这是北燕一种传统刑法,就是为了让犯人窒息。

    司马弄璋看见女犯仰着头痛苦地在刑架上挣扎,胸脯困难地一起一伏,连忙对孙光昭说:“别把她憋死了。”孙光昭笑而不语,走上前去,踮起脚,在纸上撕了个口子,正对着下面的嘴。

    独孤引立刻停止了剧烈的摆动,贪婪地呼吸。旁边的楚地和韩地刑讯者拿起舀子,水朝着她的嘴浇下来。独孤引的头发还是被人紧紧抓住,脸仰着,怎样挣也挣不脱。她的鼻孔依然被薄薄的纸封住,想用嘴喘气,但水每浇一阵,才停一下。她越是憋得慌,越是拼命张嘴,水喝得越多,咕嘟、咕嘟喝个不断。

    “哈哈,真能喝呀,一桶都下去了。再来一桶!”孙光昭看见独孤引的肚子已经鼓了起来,像孕妇一样,不由兴奋得大叫。又一桶水提到刑架下面,孙光昭亲自拿过舀子,半个小时过去,便全都灌了下去。独孤引的头发被松开了,纸也拿了下去。

    她低着头,喘息着,呻吟着,肚子已经比孕妇临产时的还大。

    看见她这个样子,屋里的楚地和韩地刑讯者们都开心地狂笑起来,还用污言秽语聊着。

    这时,独孤引已经控制不住,她还是下意识地想收紧下身,可是尿已经顺着裤管流了一地。泪流满面的独孤引屈辱的,直到她的肚子复原。

    孙光昭抬着她的下巴说:“怎么样?想说了吗?如果不想说,我再让人给你继续灌!”独孤引实在受不了,但是一看眼前孙光昭得意的样子,她的倔强脾气又来了。

    “畜生,我命都豁出去了。你们来吧!”

    “灌!”孙光昭说毕,退到椅子上。

    独孤引的头发又被拉向后面,脸仰起来,一张浸湿的纸蒙到脸上。

    这一次,他们在她的嘴上插了个漏斗。这次灌得极其困难和缓慢。吊在刑架上的女犯哭叫着,拼命摆动着,要两个人使劲抓住她的头发,才能让她把脸仰着。

    一桶水终于全灌进去了,她的肚子又鼓得老高。

    此刻独孤引如愿以偿,昏死了过去。

    孙光昭让楚地和韩地刑讯者们用草药熏她,让她苏醒过来。他又站到独孤引面前:“怎么样?你到底说不说?”独孤引着头,一声不吭。

    “那好。”孙光昭一招手,旁边的刑讯者递过来一个盒子。孙光昭从里面取出了几根钢针。

    他看见独孤引浑身打了个冷战,笑着说:“哟!你还记得这个!”独孤引禁不住又抽泣起来。孙光昭不管这些,此时毫不吃力地把针分别刺入独孤引十根手指指甲缝中,一声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地牢。

    司马弄璋看着晕死过去的独孤引,对孙光昭说道:“好了,到此为止,送她回去牢房!”

    孙光昭一脸淫邪笑道:“司马将军,好的!”

    司马弄璋走进在孙光昭耳边说道:“她也算是个勇士,你可以杀她,刑讯她,但是你不能去侮辱她,不然我砍了你!”

    孙光昭额头上冒起冷汗,因为司马弄璋低沉的声音中满满带着威胁,他知道这个司马弄璋说话从来都是说到做到。

    燕地刑讯者们在孙光昭的指挥下,把缚住独孤引从刑架上放了下来,为她裹上毯子,架着双手拖出刑房,看着女人背影,孙光昭心中痒痒的,他对这个女人早已经垂涎欲滴,可是又怕司马弄璋。

    “妈的!”孙光昭怒道:“司马将军,你的话我听就是了!”

    司马弄璋点点头:“还有,你审归审,但是不能要了她的命,作为女人,能如此,我佩服她!她只要开口说了,就把她放了吧!让她回到故乡去!”

    孙光昭咬咬牙,说道:“司马将军,一切听你的!”他目光中透着邪恶与淫邪,司马弄璋的也知道他这个兄弟的想法,但是这段时间过后他十分钦佩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要知道这些刑法不是什么人都能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