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昨日生，今日死
君歌不知道自己在山洞中坐了多久，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埋葬的莫卫玦，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蔡府。
她坐在闺房窗前，看着夕阳西下，心中想着过往五年，她与莫卫玦同吃同住的日子，眼中已经没有泪水可以落下，那里只剩下一片死寂。
在君歌最后仰天长啸的过程中，好似将全身的法力全部用尽了。她再次变回了一个普通人，这五年，她好像从来也没有和莫卫玦在一起过，一切都好像是噩梦一场。
梦醒了，一切回到原点，可是君歌的心，也随着梦境一同死去，无论将来再发生什么，她都觉得自己不会再在乎了。
就在君歌日日心如死水地枯坐闺房的时候，早年蔡邕预料到的那件事，那件让蔡邕不惜逼死亲生女儿，都要把她嫁出去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
君歌并没有如身边人一样表现出吃惊或者高兴，她不知道为什么已经变成俘虏的自己会被左贤王看中。
因为战争，父亲蔡邕死在了牢里，蔡文姬也就是君歌被抓来了匈奴。她在这里和其他的俘虏一样，每日做工，从没有显露过自己，不明白左贤王是如何知道她在这里的。
……
君歌并不是有意的，她只是习惯了和莫卫玦讨论修仙之事，于是当听到王爷说起术法，便下意识念了出来。
她能看见王爷眼中惊奇的光，但是那光让君歌觉得有些刺眼，自从莫卫玦死后，她已经不想再提起关于修仙术法的一切，但是作为王爷的俘虏，面对着修仙狂魔的王爷，君歌还有别的选择么？
……
君歌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再次拥有法力的，之前莫卫玦死时，她为了对付那只巨魔，耗尽了所有的法力。虽然这阵子，王爷一直让她传授修仙的口诀，但是君歌自己再也没有修炼过。
可是当王爷走火入魔，遇到危险的那一刻，君歌下意识出手，澎湃的灵力让君歌自己都有些恍惚，好像是……进阶了！但是，君歌并没有觉得开心，而且接下来，她看到了王爷眼中迥异的光芒。
……
君歌的心都要碎了，但是此刻她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个可爱的儿子被带走。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答应王爷，教他什么修仙法门。如果不是因为修仙急于求成，王爷不会网罗禁书，不会找到双修之法。君歌自己不会被迫嫁给王爷，陪他双修，就不会有这两个孩子。
君歌本以为，有了孩子，她和王爷也算是有了夫妻之情，不单单是修仙伴侣的关系。可是到头来，王爷还是为了修仙，用这两个孩子威胁她，让她走上邪魔歪道，想要利用她，达到功法速成。
君歌不愿意违背莫卫玦一开始教她除魔卫道的宗旨，不愿意自己变身成修炼邪功的妖魔，最后的结果就是被王爷再次关进大牢，和那两个亲生骨肉，彻底分离。
孩子，是娘亲对不起你们，娘亲不该抱有不切实际的愿望，把你们带到这个世上，虽然你们还那么小，但是接下来的人生，只能靠你们自己走了，你们一定要健康，一定要快乐的长大呀！
……
君歌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害怕，明明这只魇兽比以往遇到的任何一种魔物都要强大，但是君歌却可以平静地坐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它，不是因为吓傻了，也不是因为生无可恋，反而正相反，君歌有把握一击必杀。
牢中的岁月让君歌忘了年岁，她仿佛又过起了当年和莫卫玦在一起的那种日子，每天闲来无事练会儿功，甚至更多的时候，她都坐在原地看着阳光投进来的地方发呆。
如果不是忽然听说王爷独自一人修炼阴阳决的事，君歌都快要忘了自己心中还有牵挂，她还有两个可爱的孩子，不能让他们继续生活王爷的身边！
……
这应该是最后一次再见到王爷了。君歌跪在殿上，她没有抬头去看王爷冷漠的脸，既然决定出手杀死王爷，阻止他祸害苍生的自己，被如今魔功大成的王爷打败，失手被擒，那么她就已经做好了就此死去的准备。
入魔日久、杀人如麻的王爷和可爱依旧却早已不认得自己的两个孩子，都让君歌本来还有一丝牵挂的心，再一次凉了下来。
这个世界从始至终都是这样，没有一个人与我有关，所以也没有什么可以让我留恋，那就走吧，无论能不能回去，我已经累了，不想再就在这里。
……
再次见到曹操，君歌觉得恍如隔世。本来已经不打算活下去，而选择使用禁术使用禁术召唤术，要与王爷同归于尽的君歌，居然被带着金璧去和谈的曹操救了下来。
君歌看着或者这么多年，已经皱纹横生、两鬓斑白的曹操，心中只有一句一切都是命，半点不由人的感叹。既然老天爷让她活着，难道君歌还能自己再去找死一次么？
……
再次隔着红盖头去看曹操，君歌觉得这人生竟过得如此天意弄人、啼笑皆非。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无意之中流露出来的，那些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忘了的，对曹操小习惯的熟稔，还是因为自己和曹丕、曹植两个修仙爱好者走得太近，让别人误会了什么。
不知是夫人的怂恿，还是曹操的计谋，君歌被嫁给了一个叫董祀的，见也没见过的人。
再一次坐在轿子里，看轿子外的曹操，君歌有一种昨日重现的错觉。只不过当年的心痛泪流，如今变成了平静浅笑。君歌笑不是因为开心，而是因为，她已经知道，不会再有一个如莫卫玦一般的人，在这条路的尽头等着自己了。
君歌看着自己手上淋漓的鲜血，她仿佛恍然大悟一般回过神来。原来自己已经犯下这么多的错，到底是如何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是因为庸碌却无能的董祀的宠溺？还是因为修为精进的自己心中的那份空虚？
又或者是因为自己想回去？对！修为精进的自己，太想回去，再也不愿意就在这里蹉跎岁月，不愿意我君歌的一生，就这么悲情的过下去。
可是如何才能回去？只有让这里的一切都按照历史的轨迹，只有那样，自己才能回去！回到那个叫君歌的人的身体里！能够再听到有人喊自己一声“君歌”，君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迫切的渴望过。
于是君歌就做了那些事，就让本来心怀天下的曹操疑心丛生，就让本来正值壮年的刘备一病不起，就教司马懿术法，让他动手杀了诸葛亮，就让本来兄友弟恭的曹丕和曹植兄弟阋墙，就让生性懦弱的刘禅干脆成了扶不起的阿斗。
君歌看了看腹部插着的那把剑，又看了看握着剑的那只手，最后看向那只手的主人，哆哆嗦嗦站在自己对面的那个少年，还有他身后，持剑戒备的另外一个少年。
君歌心里忽然很平静，轩儿辕儿已经长这么大了呀，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你们，如此一来，娘就再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这一生看似不幸叠着不幸，其实都是娘自己的选择，今天你们兄弟为民除害，做的是对的，娘也得到了解脱，终于可以放心地走了，我不打算回去了，我呀，要去找我的玦哥……
君歌一句话也没说，她扬起嘴角，仿佛完成了使命一般，微微仰起头，看向天空，然后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她坐在闺房窗前，看着夕阳西下，心中想着过往五年，她与莫卫玦同吃同住的日子，眼中已经没有泪水可以落下，那里只剩下一片死寂。
在君歌最后仰天长啸的过程中，好似将全身的法力全部用尽了。她再次变回了一个普通人，这五年，她好像从来也没有和莫卫玦在一起过，一切都好像是噩梦一场。
梦醒了，一切回到原点，可是君歌的心，也随着梦境一同死去，无论将来再发生什么，她都觉得自己不会再在乎了。
就在君歌日日心如死水地枯坐闺房的时候，早年蔡邕预料到的那件事，那件让蔡邕不惜逼死亲生女儿，都要把她嫁出去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
君歌并没有如身边人一样表现出吃惊或者高兴，她不知道为什么已经变成俘虏的自己会被左贤王看中。
因为战争，父亲蔡邕死在了牢里，蔡文姬也就是君歌被抓来了匈奴。她在这里和其他的俘虏一样，每日做工，从没有显露过自己，不明白左贤王是如何知道她在这里的。
……
君歌并不是有意的，她只是习惯了和莫卫玦讨论修仙之事，于是当听到王爷说起术法，便下意识念了出来。
她能看见王爷眼中惊奇的光，但是那光让君歌觉得有些刺眼，自从莫卫玦死后，她已经不想再提起关于修仙术法的一切，但是作为王爷的俘虏，面对着修仙狂魔的王爷，君歌还有别的选择么？
……
君歌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再次拥有法力的，之前莫卫玦死时，她为了对付那只巨魔，耗尽了所有的法力。虽然这阵子，王爷一直让她传授修仙的口诀，但是君歌自己再也没有修炼过。
可是当王爷走火入魔，遇到危险的那一刻，君歌下意识出手，澎湃的灵力让君歌自己都有些恍惚，好像是……进阶了！但是，君歌并没有觉得开心，而且接下来，她看到了王爷眼中迥异的光芒。
……
君歌的心都要碎了，但是此刻她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个可爱的儿子被带走。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答应王爷，教他什么修仙法门。如果不是因为修仙急于求成，王爷不会网罗禁书，不会找到双修之法。君歌自己不会被迫嫁给王爷，陪他双修，就不会有这两个孩子。
君歌本以为，有了孩子，她和王爷也算是有了夫妻之情，不单单是修仙伴侣的关系。可是到头来，王爷还是为了修仙，用这两个孩子威胁她，让她走上邪魔歪道，想要利用她，达到功法速成。
君歌不愿意违背莫卫玦一开始教她除魔卫道的宗旨，不愿意自己变身成修炼邪功的妖魔，最后的结果就是被王爷再次关进大牢，和那两个亲生骨肉，彻底分离。
孩子，是娘亲对不起你们，娘亲不该抱有不切实际的愿望，把你们带到这个世上，虽然你们还那么小，但是接下来的人生，只能靠你们自己走了，你们一定要健康，一定要快乐的长大呀！
……
君歌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害怕，明明这只魇兽比以往遇到的任何一种魔物都要强大，但是君歌却可以平静地坐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它，不是因为吓傻了，也不是因为生无可恋，反而正相反，君歌有把握一击必杀。
牢中的岁月让君歌忘了年岁，她仿佛又过起了当年和莫卫玦在一起的那种日子，每天闲来无事练会儿功，甚至更多的时候，她都坐在原地看着阳光投进来的地方发呆。
如果不是忽然听说王爷独自一人修炼阴阳决的事，君歌都快要忘了自己心中还有牵挂，她还有两个可爱的孩子，不能让他们继续生活王爷的身边！
……
这应该是最后一次再见到王爷了。君歌跪在殿上，她没有抬头去看王爷冷漠的脸，既然决定出手杀死王爷，阻止他祸害苍生的自己，被如今魔功大成的王爷打败，失手被擒，那么她就已经做好了就此死去的准备。
入魔日久、杀人如麻的王爷和可爱依旧却早已不认得自己的两个孩子，都让君歌本来还有一丝牵挂的心，再一次凉了下来。
这个世界从始至终都是这样，没有一个人与我有关，所以也没有什么可以让我留恋，那就走吧，无论能不能回去，我已经累了，不想再就在这里。
……
再次见到曹操，君歌觉得恍如隔世。本来已经不打算活下去，而选择使用禁术使用禁术召唤术，要与王爷同归于尽的君歌，居然被带着金璧去和谈的曹操救了下来。
君歌看着或者这么多年，已经皱纹横生、两鬓斑白的曹操，心中只有一句一切都是命，半点不由人的感叹。既然老天爷让她活着，难道君歌还能自己再去找死一次么？
……
再次隔着红盖头去看曹操，君歌觉得这人生竟过得如此天意弄人、啼笑皆非。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无意之中流露出来的，那些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忘了的，对曹操小习惯的熟稔，还是因为自己和曹丕、曹植两个修仙爱好者走得太近，让别人误会了什么。
不知是夫人的怂恿，还是曹操的计谋，君歌被嫁给了一个叫董祀的，见也没见过的人。
再一次坐在轿子里，看轿子外的曹操，君歌有一种昨日重现的错觉。只不过当年的心痛泪流，如今变成了平静浅笑。君歌笑不是因为开心，而是因为，她已经知道，不会再有一个如莫卫玦一般的人，在这条路的尽头等着自己了。
君歌看着自己手上淋漓的鲜血，她仿佛恍然大悟一般回过神来。原来自己已经犯下这么多的错，到底是如何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是因为庸碌却无能的董祀的宠溺？还是因为修为精进的自己心中的那份空虚？
又或者是因为自己想回去？对！修为精进的自己，太想回去，再也不愿意就在这里蹉跎岁月，不愿意我君歌的一生，就这么悲情的过下去。
可是如何才能回去？只有让这里的一切都按照历史的轨迹，只有那样，自己才能回去！回到那个叫君歌的人的身体里！能够再听到有人喊自己一声“君歌”，君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迫切的渴望过。
于是君歌就做了那些事，就让本来心怀天下的曹操疑心丛生，就让本来正值壮年的刘备一病不起，就教司马懿术法，让他动手杀了诸葛亮，就让本来兄友弟恭的曹丕和曹植兄弟阋墙，就让生性懦弱的刘禅干脆成了扶不起的阿斗。
君歌看了看腹部插着的那把剑，又看了看握着剑的那只手，最后看向那只手的主人，哆哆嗦嗦站在自己对面的那个少年，还有他身后，持剑戒备的另外一个少年。
君歌心里忽然很平静，轩儿辕儿已经长这么大了呀，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你们，如此一来，娘就再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这一生看似不幸叠着不幸，其实都是娘自己的选择，今天你们兄弟为民除害，做的是对的，娘也得到了解脱，终于可以放心地走了，我不打算回去了，我呀，要去找我的玦哥……
君歌一句话也没说，她扬起嘴角，仿佛完成了使命一般，微微仰起头，看向天空，然后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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