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维克斯家的晚餐
把形状怪异，头顶长有独角的“铁角鱼”放在砧板上，用菜刀从中间剖开，取出内脏，洗净鱼身。
今晚莱德·维克斯决定要做的菜有两样，鱼肉汉堡和鱼肉炖菜。因为他手头上的主要食材就只有一条大约五斤重的大鱼，而且调味料只有盐，基本上没太多选择。
约特市不愧是以捕鱼业闻名的城市，除了鱼之外什么都贵。不过这种情况可能最多持续十多二十年，等工业进一步发展，碧空，干净的河流，取之不尽的鱼群，这些都会成为过往的泡影。
工业和环保两者从来都不是并行发展的，待环境足够恶劣之后人类才会反应过来开始发展环保事业，这个转换的过程可能需要几十年的时间。除非是有一名深具远见，又能深刻影响决策层和资本家圈子的人物存在，才有可能把这个时间过程提前。
但这也不容易。因为治理污染需要有足够的化工技术作为基础，要求很高但产值很低，而且是不能产生直接利益转化的大额研发投入，其发展的滞后性几乎是必定的事实。
正在宰鱼的莱德·维克斯此时苦笑了一下，自己明明是知道在二十年后或者三十年后的未来会怎么发展，然而却不知道能不能活过明天后天，甚至当下能做的事情只有把今晚的晚饭做好。
他反转鱼身，刮掉鱼鳞，用刀把鱼切成几段。之后蹲下来用煤炭生火，把平底锅烧红之后把鱼头和鱼身都放进去香煎，待两面都煎至金黄之后再拿出备用。
鱼头和鱼身是用来做炖菜的，莱德把这些放进炖锅里面，并且用清水覆满。必须要让煎好的鱼肉充分冷却，这样在炖的时候才能让鱼肉保持绷紧的状态，而不是被煮散。
莱德把刚刚没拿去煎的鱼尾拿出来，用刀将其拆开后切成长条。随后改为使用刀背细细敲击，这样能在将鱼肉剁烂的情况下不连同鱼刺一起切断，这是最花功夫的一步，至少需要用刀背剁上十五分钟的时间才能让鱼肉保证足够的软烂。
随后从肉泥中把完整的鱼刺挑出，放到一边备用。
打了一只鸡蛋，把蛋黄和蛋清分离。蛋清倒入鱼肉中和鱼肉搓成一团，大力地摔打几下保证肉身的弹性。至于蛋黄则是搅拌至边缘微微冒泡的程度就可以停下。
把粉蓝瓜削皮后切成大小不一的颗粒，还有那个店家也叫不出名字的菜叶切碎，和鱼肉混在一起做成肉饼。因为不清楚这些食材的特性，所以莱德根据不同比例混合，做成了几份不同的肉饼。
从硬得跟石头差不多的黑面包面上刮下碎块，用刀身压碎，在肉饼表面涂满蛋液后粘上面包屑。
这时候放在炖锅里面的鱼肉已经冷却完毕，将切成大块的粉南瓜连同菜叶一同放入，大火熬炖，然后转小火。
不得不说用煤炭烧火真的非常不方便。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莱德·维克斯搬了一张矮凳子坐在旁边看起了报纸。这份在回家路上买的报纸，其出版日期是昨天。只要愿意忍受一天的延迟，报纸的价格能直接下降到三分之一。
报纸的头条是关于艾肯·梵德教授被杀一案的追踪报道，毕竟是涉及到三十多条人命的重大案子，在整个案件都已经报无可报的情况下，报社开始挖掘更深层次的细节——诸如受害的宾客的家庭状况，开始播报他们的悲惨来博取眼球。
这些所谓的悲惨说白了只是让有钱人失去体面的事，还不如纺织工厂里面一个女工的日常待遇悲惨。毕竟看有钱人的不幸比看穷人的日常要吸引人眼球得多了，简直无聊透顶，这么评价的莱德·维克斯翻过报纸的背面。
墨南星本人完全没有读报的习惯，这多半是基于原本身体的主人带来的影响，让在他安静下来的时候不读点什么东西就觉得难受。
报纸背面的是一些关于最近王国国内的政治新闻，用不少的篇幅报道诸如公主诞辰召开的宴会有多隆重，某个公爵家的母狗生了崽等琐事，而最重要的新闻例如将要呈上国会审核的新关税法案，结果被放到最角落的地方。
……
从报纸的第二版开始就完全在说国外的事情，而其中最着重笔墨报道的还是关于破碎古大陆的探索新闻。
在探索早期建立的港口营地伊·索克中，停泊了高等精灵的船队。在沉寂了足足有两个纪元之久，完全匿藏于安莫索岛不见行踪的高等精灵居然会重新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中，可见有关“姆大陆”的学说又提高了一层可信度。
……
近来，从某些探险者当中传出了消息说发现了可能是在上个纪元，或者上上个纪元就已经绝迹的动物重新出现。有人信誓旦旦地向当地记者声称说看到了龙，当然这个消息仅限于传闻的程度，目前尚未拍下照片来证明虚实。
……
知名的探索者团体“崖之心”举行了记者招待会来公布的最新探索成果，他们从大陆深处发掘出了不少关于破碎古大陆的原生文明的出土文物。在模糊不清的黑白照片上，他们展示了一批由黄金以及各种昂贵金属制成的各种饰品，从上面复杂的雕刻和造型可以看出其锻造水平的不低。
……
莱德·维克斯坐在板凳上渡过了半个下午的悠闲时光。估摸着差不多到妮娜回来的时间，莱德才从亲爱的小板凳上站起来，准备把晚餐剩下的部分完成。
将黑面包切成片，和鱼肉饼一起放进平底锅里面煎，利用鱼肉的些微油脂把黑面包软化。同时把“不知道名字”的菜叶放进炖汤里烫熟，铺在盘子上，用它把鱼饼包好。最后用两片黑面包把用菜叶包好的鱼饼上下一夹，一个极具个人特色风格的特制黑面包鱼肉汉堡就完成了。
刚好这时候，妮娜放学回来了。她一打开房门就闻到肉脂特有的香气，连室内鞋都不换就这样跑到厨房想一窥究竟，然后挨了莱德一记爆栗。
“呜，笨蛋莱德。”妮娜按住额头眼泪汪汪地说道：“让我看看又不会少一块肉！”
“换鞋，洗手，坐好。再过两分钟就能吃饭了。”莱德如此命令道。
妮娜立刻乖乖听话，飞速地跑回玄关处换鞋，接着“啪嗒啪嗒”地穿着拖鞋一路小跑到厨房洗手，又“啪嗒啪嗒”地小跑回客厅，乖乖地坐在桌子旁边等待开饭。
“啊，这是！”妮娜的声音充满期待，双眼骨碌碌地转动着，视线从莱德搬出来的炖锅和面前的空盘子中来回移动。
接着莱德揭开炖锅，把粉南瓜和鱼肉捞出来摆到盘子里。
“……唔……，作为莱德哥哥第一次做饭的结果来说，看起来没什么特别啊。”妮娜趴在桌子上端详了片刻，发出感想。
“就第一次而言，至少没什么特别就是特别了。”莱德笑着回答。
“有道理。”妮娜晃了晃马尾。
把炖锅放在桌子上，莱德返回厨房端出一个大盘子，上面放着他特制的黑面包鱼肉汉堡。
端出来的瞬间，只要观察妮娜的表情变化就知道她绝对是没见过，同时也没吃过这东西。
“……这是莱德你说过的异国料理？两片面包，中间夹着的是……一大块菜叶？”妮娜把特制汉堡拿在手里，一脸好奇地左看右看，“是要泡在汤里吃吗？”
“不用，它已经足够软了。这样吃，”莱德把汉堡拿在手里，咬了一大口来做示范。
妮娜有样学样，拿着对她小小的双手显得有些大的汉堡，张大嘴巴，咬下。
“呜！”比想象中松软很多的黑面包被轻松一口咬下，本以为吃到的是大片的菜叶，没想到内藏的却是鱼肉，而且是大口的肉。鱼肉的油脂和香气在嘴巴炸裂，那弹牙爽口的肉质完全超乎妮娜的想象，咀嚼的时候她的表情一直在变化。
从吃惊到惊喜，再到一脸的幸福。
几乎可以用狼吞虎咽来形容。在莱德还没吃完第一个汉堡的时候，妮娜已经把手伸向第二个汉堡。
“慢点吃，还有很多。”
听到莱德这么说，妮娜把拿起的汉堡又放回去，故作镇定地评价道：“咳，就第一次下厨而言，水平还可以。”
随后妮娜低下头喝了两口汤。相比起汉堡带来的惊艳感觉，炖菜的味道就显得中规中矩了，不难吃，不如说还挺好吃的，是以前习惯了的味道。
妮娜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
“怎么了，我这炖菜做得不符合你口味么？”莱德看妮娜盯着自己盘子里的炖菜一言不发，不禁担心地询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太狡猾了。”妮娜的表情看似阴郁。
先前还吃得兴高采烈的，突然又双眼溢满眼泪，妮娜表情的剧烈变化让莱德有点慌了神。
“……，太狡猾了，莱德。”未待莱德继续提问，妮娜就开始抽泣，“明明，明明是这么擅长下厨……为什么要骗我不会啊。”
“没有骗你啊……，我以前的确是不会做饭。”莱德的声音诚恳，同时显得困惑无比。他总觉得妮娜的态度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居然哭了出来。
“那，那为什么……”泪水在妮娜的眼眶中打转，“为什么这个味道会让人如此的怀念，……如此地，让人想起母亲的味道。”
莱德皱起眉头，用汤勺舀了一小口放进嘴里，随即热泪盈眶。明明先前试味的时候还没有这种反应，结果经妮娜一提，泪腺就瞬间不受控制。
这具身体的主人，其灵魂到底是沉睡还是与自己融合，莱德有点搞不懂情况了。
今晚莱德·维克斯决定要做的菜有两样，鱼肉汉堡和鱼肉炖菜。因为他手头上的主要食材就只有一条大约五斤重的大鱼，而且调味料只有盐，基本上没太多选择。
约特市不愧是以捕鱼业闻名的城市，除了鱼之外什么都贵。不过这种情况可能最多持续十多二十年，等工业进一步发展，碧空，干净的河流，取之不尽的鱼群，这些都会成为过往的泡影。
工业和环保两者从来都不是并行发展的，待环境足够恶劣之后人类才会反应过来开始发展环保事业，这个转换的过程可能需要几十年的时间。除非是有一名深具远见，又能深刻影响决策层和资本家圈子的人物存在，才有可能把这个时间过程提前。
但这也不容易。因为治理污染需要有足够的化工技术作为基础，要求很高但产值很低，而且是不能产生直接利益转化的大额研发投入，其发展的滞后性几乎是必定的事实。
正在宰鱼的莱德·维克斯此时苦笑了一下，自己明明是知道在二十年后或者三十年后的未来会怎么发展，然而却不知道能不能活过明天后天，甚至当下能做的事情只有把今晚的晚饭做好。
他反转鱼身，刮掉鱼鳞，用刀把鱼切成几段。之后蹲下来用煤炭生火，把平底锅烧红之后把鱼头和鱼身都放进去香煎，待两面都煎至金黄之后再拿出备用。
鱼头和鱼身是用来做炖菜的，莱德把这些放进炖锅里面，并且用清水覆满。必须要让煎好的鱼肉充分冷却，这样在炖的时候才能让鱼肉保持绷紧的状态，而不是被煮散。
莱德把刚刚没拿去煎的鱼尾拿出来，用刀将其拆开后切成长条。随后改为使用刀背细细敲击，这样能在将鱼肉剁烂的情况下不连同鱼刺一起切断，这是最花功夫的一步，至少需要用刀背剁上十五分钟的时间才能让鱼肉保证足够的软烂。
随后从肉泥中把完整的鱼刺挑出，放到一边备用。
打了一只鸡蛋，把蛋黄和蛋清分离。蛋清倒入鱼肉中和鱼肉搓成一团，大力地摔打几下保证肉身的弹性。至于蛋黄则是搅拌至边缘微微冒泡的程度就可以停下。
把粉蓝瓜削皮后切成大小不一的颗粒，还有那个店家也叫不出名字的菜叶切碎，和鱼肉混在一起做成肉饼。因为不清楚这些食材的特性，所以莱德根据不同比例混合，做成了几份不同的肉饼。
从硬得跟石头差不多的黑面包面上刮下碎块，用刀身压碎，在肉饼表面涂满蛋液后粘上面包屑。
这时候放在炖锅里面的鱼肉已经冷却完毕，将切成大块的粉南瓜连同菜叶一同放入，大火熬炖，然后转小火。
不得不说用煤炭烧火真的非常不方便。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莱德·维克斯搬了一张矮凳子坐在旁边看起了报纸。这份在回家路上买的报纸，其出版日期是昨天。只要愿意忍受一天的延迟，报纸的价格能直接下降到三分之一。
报纸的头条是关于艾肯·梵德教授被杀一案的追踪报道，毕竟是涉及到三十多条人命的重大案子，在整个案件都已经报无可报的情况下，报社开始挖掘更深层次的细节——诸如受害的宾客的家庭状况，开始播报他们的悲惨来博取眼球。
这些所谓的悲惨说白了只是让有钱人失去体面的事，还不如纺织工厂里面一个女工的日常待遇悲惨。毕竟看有钱人的不幸比看穷人的日常要吸引人眼球得多了，简直无聊透顶，这么评价的莱德·维克斯翻过报纸的背面。
墨南星本人完全没有读报的习惯，这多半是基于原本身体的主人带来的影响，让在他安静下来的时候不读点什么东西就觉得难受。
报纸背面的是一些关于最近王国国内的政治新闻，用不少的篇幅报道诸如公主诞辰召开的宴会有多隆重，某个公爵家的母狗生了崽等琐事，而最重要的新闻例如将要呈上国会审核的新关税法案，结果被放到最角落的地方。
……
从报纸的第二版开始就完全在说国外的事情，而其中最着重笔墨报道的还是关于破碎古大陆的探索新闻。
在探索早期建立的港口营地伊·索克中，停泊了高等精灵的船队。在沉寂了足足有两个纪元之久，完全匿藏于安莫索岛不见行踪的高等精灵居然会重新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中，可见有关“姆大陆”的学说又提高了一层可信度。
……
近来，从某些探险者当中传出了消息说发现了可能是在上个纪元，或者上上个纪元就已经绝迹的动物重新出现。有人信誓旦旦地向当地记者声称说看到了龙，当然这个消息仅限于传闻的程度，目前尚未拍下照片来证明虚实。
……
知名的探索者团体“崖之心”举行了记者招待会来公布的最新探索成果，他们从大陆深处发掘出了不少关于破碎古大陆的原生文明的出土文物。在模糊不清的黑白照片上，他们展示了一批由黄金以及各种昂贵金属制成的各种饰品，从上面复杂的雕刻和造型可以看出其锻造水平的不低。
……
莱德·维克斯坐在板凳上渡过了半个下午的悠闲时光。估摸着差不多到妮娜回来的时间，莱德才从亲爱的小板凳上站起来，准备把晚餐剩下的部分完成。
将黑面包切成片，和鱼肉饼一起放进平底锅里面煎，利用鱼肉的些微油脂把黑面包软化。同时把“不知道名字”的菜叶放进炖汤里烫熟，铺在盘子上，用它把鱼饼包好。最后用两片黑面包把用菜叶包好的鱼饼上下一夹，一个极具个人特色风格的特制黑面包鱼肉汉堡就完成了。
刚好这时候，妮娜放学回来了。她一打开房门就闻到肉脂特有的香气，连室内鞋都不换就这样跑到厨房想一窥究竟，然后挨了莱德一记爆栗。
“呜，笨蛋莱德。”妮娜按住额头眼泪汪汪地说道：“让我看看又不会少一块肉！”
“换鞋，洗手，坐好。再过两分钟就能吃饭了。”莱德如此命令道。
妮娜立刻乖乖听话，飞速地跑回玄关处换鞋，接着“啪嗒啪嗒”地穿着拖鞋一路小跑到厨房洗手，又“啪嗒啪嗒”地小跑回客厅，乖乖地坐在桌子旁边等待开饭。
“啊，这是！”妮娜的声音充满期待，双眼骨碌碌地转动着，视线从莱德搬出来的炖锅和面前的空盘子中来回移动。
接着莱德揭开炖锅，把粉南瓜和鱼肉捞出来摆到盘子里。
“……唔……，作为莱德哥哥第一次做饭的结果来说，看起来没什么特别啊。”妮娜趴在桌子上端详了片刻，发出感想。
“就第一次而言，至少没什么特别就是特别了。”莱德笑着回答。
“有道理。”妮娜晃了晃马尾。
把炖锅放在桌子上，莱德返回厨房端出一个大盘子，上面放着他特制的黑面包鱼肉汉堡。
端出来的瞬间，只要观察妮娜的表情变化就知道她绝对是没见过，同时也没吃过这东西。
“……这是莱德你说过的异国料理？两片面包，中间夹着的是……一大块菜叶？”妮娜把特制汉堡拿在手里，一脸好奇地左看右看，“是要泡在汤里吃吗？”
“不用，它已经足够软了。这样吃，”莱德把汉堡拿在手里，咬了一大口来做示范。
妮娜有样学样，拿着对她小小的双手显得有些大的汉堡，张大嘴巴，咬下。
“呜！”比想象中松软很多的黑面包被轻松一口咬下，本以为吃到的是大片的菜叶，没想到内藏的却是鱼肉，而且是大口的肉。鱼肉的油脂和香气在嘴巴炸裂，那弹牙爽口的肉质完全超乎妮娜的想象，咀嚼的时候她的表情一直在变化。
从吃惊到惊喜，再到一脸的幸福。
几乎可以用狼吞虎咽来形容。在莱德还没吃完第一个汉堡的时候，妮娜已经把手伸向第二个汉堡。
“慢点吃，还有很多。”
听到莱德这么说，妮娜把拿起的汉堡又放回去，故作镇定地评价道：“咳，就第一次下厨而言，水平还可以。”
随后妮娜低下头喝了两口汤。相比起汉堡带来的惊艳感觉，炖菜的味道就显得中规中矩了，不难吃，不如说还挺好吃的，是以前习惯了的味道。
妮娜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
“怎么了，我这炖菜做得不符合你口味么？”莱德看妮娜盯着自己盘子里的炖菜一言不发，不禁担心地询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太狡猾了。”妮娜的表情看似阴郁。
先前还吃得兴高采烈的，突然又双眼溢满眼泪，妮娜表情的剧烈变化让莱德有点慌了神。
“……，太狡猾了，莱德。”未待莱德继续提问，妮娜就开始抽泣，“明明，明明是这么擅长下厨……为什么要骗我不会啊。”
“没有骗你啊……，我以前的确是不会做饭。”莱德的声音诚恳，同时显得困惑无比。他总觉得妮娜的态度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居然哭了出来。
“那，那为什么……”泪水在妮娜的眼眶中打转，“为什么这个味道会让人如此的怀念，……如此地，让人想起母亲的味道。”
莱德皱起眉头，用汤勺舀了一小口放进嘴里，随即热泪盈眶。明明先前试味的时候还没有这种反应，结果经妮娜一提，泪腺就瞬间不受控制。
这具身体的主人，其灵魂到底是沉睡还是与自己融合，莱德有点搞不懂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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