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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月宴2

    满月礼上父亲亲手为女儿佩戴的祈福玉佩当场碎裂,这是想让她一辈子都背负灾星的名头呀!就算是日后被发现玉佩是做过手脚的,也可以把事情统统推到准备玉佩的淮南王府中,这设局的人倒真是好算计。

    毕竟是已经经历过后宅种种勾心斗角的人,裴元歌倒不至于被这些事情影响了心神。只是她重生回来不过月余,对显国公府内的关系也只有个大概的认知,淮南王府中的人更是只接触过几次,一时倒不好真的判断是谁做下的。

    因不是自己所出,太夫人上官氏对大房并不是很好,甚至是有些看不上谢氏和谢氏所处的几个孩子的。话虽是这样说。但谢氏毕竟是天家血脉,上官氏与她之间至少还保存着表面上的和平,至于这私底下两人是如何的暗潮汹涌,裴元歌现下是无从知晓的。

    二叔那一房倒是极宽厚的,与自家这一房相处的也不错,至少从上一世的了解和这一个月的接触来看并没有因为同是嫡出却未能继国公之位而有半点怨怼,后来储君之争中甚至是毫无保留地站在了父亲身边。

    皆是庶出的三叔一家倒是一对儿会演戏的,可心性如何裴元歌终究是未曾看清的。

    虽然这时候的裴元歌只能做一个旁观者,但心里那些因为这一个月的平稳安逸而被渐渐放下的争斗之心又重新被勾了起来。

    裴元歌在一边想着的时候,谢氏主仆三人已经做好了如何应对的安排,只看明日如何发展。

    “好在这事儿提前被咱们自己发现了,不然明日这玉佩真的当场碎裂,不仅会毁了歌姐儿的前程,也会连带着影响了王府与国公府的情分。”沈妈妈看着桌子上的玉佩感叹了一句。

    谢氏放下手中的念珠,看着窗外渐渐转暗的天色,眉眼之间少见的染上了一份肃杀之色,“常说‘尽人事,听天命’。如今人事已尽,只看明日如何发展了。”

    一夜无话,只说第二日的满月宴。

    虽说裴元歌只是个女婴,但因着从裴勋那里传出去的“可以听得懂诗文”的名头,不论是与显国公相熟或是不熟的,但凡是接了拜帖的是家家到场;好些未曾接到拜帖的,都纷纷上门,以期能见见这小小的神童。

    在大门之外迎接宾客的裴诸城虽对这般阵仗有些惊诧,但面上不显仍然镇定自若。直到自己已经嫁入宫中多年的嫡亲妹妹得了旨意,亲自前来观礼,裴诸城的心中才开始有些不安起来。并暗暗在心里谋划着晚间关上家门如何教训一顿自己那个不让自己省心的儿子。

    而此刻的裴元歌正安安静静地躺在自家母亲的身边,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周围的这些环肥燕瘦的妇人,听着她们在旁边叽叽喳喳地说这些有的没的,只觉得被吵的头疼。裴元歌索性瘪了瘪嘴,做出一副饿了的样子,紧接着便被带离了屋子。

    不多时,随着一声“吉时至”,新儿的满月礼也正式开始了。一时之间,聚集在谢氏周围的女眷也都纷纷离去,自去观礼了。

    沈妈妈从后头抱着裴元歌进来,交到谢氏手上,借着整理衣摆的样子低声耳语,“夫人且安心,事情都已经安排妥当,自是不会再出什么乱子的。”

    “妈妈做事,我自是放心的。”谢氏平视着前方,语气淡淡的,“只是未曾想过今日连宫中都来了人,终究是不能做得太过,彻底绝了那人的恶毒心思。”

    “来日方长,小心提防着就是。”沈妈妈直起身子,低声应道,“再说了都在一处住着,夫人还怕日后没机会吗?”

    谢氏扭头看向已经两鬓斑白,显出老态的沈妈妈,眼中露出丝丝柔情,“这些年多亏了有妈妈在一旁提点着,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要走多少弯路。”

    “夫人这是什么话,就算日后没了老奴在身旁,也一样会和国公爷过得长长久久、恩恩爱爱的。”沈妈妈是一直跟在谢氏身边的老人,名义上虽为主仆,但心里是早已经把谢氏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的。

    谢氏还想再说什么,前面却已经有婢女来通报进程,说是“告祖”一节将要结束,请夫人带着新子往前面去。

    芙蕖出去应了,又重新折返回来请谢氏,谢氏自是没再耽搁的。

    到了地方,在偏厅稍稍等了一会子,便听到前面的礼官喊了一声“迎子”,谢氏这才抱着孩子走到外面去,立在裴诸城身侧,引起了不小的一阵骚动。

    自从二人成婚之后,谢氏虽还常常露面,但如今日一般惊艳的时候倒还真是不多见,简直就是当真如同《洛神赋》中对那位洛河神女的描写了——“奇服旷世,骨象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于是忽焉纵体,以遨以嬉。左倚采旄,右荫桂旗。攘皓腕于神浒兮,采湍濑之玄芝。”

    一时之间,众人只觉得天地无色,赞叹之声不绝于耳,连带着礼官都愣了几秒的神,还是被身旁的一个小厮唤了回来,顿时觉得有几分尴尬羞愧。

    “夫人这般貌美,为夫甚是苦恼啊。”裴诸城倒也不恼,只是微微靠近谢氏,面上做出很是无奈的样子,轻声言语。

    谢氏面色微红,嗔道:“今天这样的日子也是要来打趣我两句的,若是被婆母看到了,晚上免不了又是要训诫你的。到时你可不要来我这里说些什么有的没的。”

    裴元歌被谢氏抱在怀里,纵使是这夫妻两个说的再小声也能听到,不免暗自腹诽这夫妻二人的腻味劲儿。

    “佩璋。”

    礼官的话音刚落,下面观礼的众人便屏住了呼吸,看着小厮手中的托盘。今日来参加裴元歌满月宴的宾客虽然都是打着来看小神童的名头的,可这心里也都是藏着另一层心思的。那就是亲眼看看淮南王府拿出的那块传世明玉。说起来这淮南王谢尚烨也是个世间少有的真男儿,他的事迹这满京城的人怕是十个有九个都能说上几件,夸上几句。淮南王出身皇室,是太祖皇帝饶郡王的第四子。天启三年,第一次上战场就斩杀了叛军首领的首级。天启六年,即被立为饶郡王世子。天启八年,饶郡王病故,遂承袭爵位。天启九年,领工部尚书之职,开始上朝议政。天启十年,又被任命为宣威大将军,掌边疆兵事。自这时起,到后来康德二十年的这几十年间,谢尚烨带着手下的兵卒四处征战,立下了不世战功,更是被誉为当世名将。谢尚烨的这些年为大秦的稳定与发展做出了极为重要的贡献,可谓是功勋卓著,先后被加封淮南王、镇国将军、骠骑大将军,一时风光无两。

    而这块传世明玉自是在淮南王南征北战的那几十年见无意之中得到的,据说是一位神算天师所赠。当时天师曾言,待他家幼女产下女儿之时,将玉佩作为满月礼相赠,日后会有大机缘。因着那位天师一生所言之事件件皆中,又与其父饶郡王是至交好友,谢尚烨当时便收下了。只不过因为当时膝下并没有女儿,谢尚烨心中并未在意。

    也是过了许多年后,谢尚烨的一位极为好玉的好友在他府中无意中看到了这块玉佩,认出是这玉佩是一块失传许久、无数人争相寻找的明玉。这时,谢尚烨才重新想起当年天师所说之事,想要细探究竟,却早已找不到那位天师的踪影。而淮南王府中有传世玉佩的消息也不胫而走。

    此时,谢尚烨心中自是对那天师所言已然信了几分,一心等着那个乖乖外孙女的出生。奈何谢氏与裴诸城夫妻十数载,孩子也已经生了几个,却始终没有女儿。直到这次,谢氏再次有孕并产下女儿,谢尚烨才算是了了一桩心事。得到消息的时候,原本因为政局之事忧心不堪的谢尚烨更是鲜少的露出了笑容,几乎是连夜让儿子将玉佩送到了显国公府上的。

    这样一段不算是有多传奇的经历,却因为传言中涉及的几方都是相当有名的人物而备受着关注。然而这些前来观礼的达官显贵们注定有一大部分是要失望的,毕竟事先谁都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些人来,那些来得晚、离得远的莫说是看到玉佩的样子,就是看清玉佩的轮廓都要费上好些力气。

    这些事情裴诸城自然是知道的,但也没有真正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他虽然信佛,但却是不太强求因果机缘的。至于这玉佩嘛,因着是岳家送来的,上面刻着的又是象征着吉祥如意的流云百福,裴诸城也就没有推辞。

    接下来的自是不必细说,无非就是按照命名、指认、认定、祈福、贺成的流程一步一步走下来,并无什么纰漏差错。

    等到这一切都走完了,那些裴勋的同窗就开始叫嚣着要见识见识小神童的本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