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第一章：现代驱鬼法
一只瘦弱的黑色流浪猫从更阴暗的深巷中蹿出，灵巧的落在年幼孩童的腿边，那半张脸尽兴的蹭起少年的大腿。
小男孩为黑猫拭去泪痕上的脏物，冷冰冰的看向面前憔悴的男青年：
“你也是来找大师的？”
大仙……大师，应该就是这里。青年人如此思索。
“没错，我来找大师。”
“名字。住址。”
“莫小凌。住址……不能说。”
“随我来吧。”小男孩面无表情，情绪被完美的藏起，他放下猫咪，带上黑色卫衣宽大的帽子，走在前面引路。
身着白色外套的莫小凌跟在小男孩身后，焦虑憔悴的面孔上，是一对翻起的白眼。
莫小凌心想，这小屁孩可真能装，中二病犯了？他向这里走来时，隔着老远就看到这个小男孩在墙根儿揪小草、玩玻璃球。
巷子很深，尽头亦是黑暗，两侧的楼破败又高耸，采光完全依靠入口处光线的漫反射。嗯……就让人挺压抑的。
别说是大仙，就算阎王爷看看一眼回去都得重新装潢地府。此刻衣服上的白色调是他唯一的慰藉。
两人来到尽头的转角处，哪里只有一扇半开着的巨大铁门。
“高大师，我把人给你带来了！”小男孩提了提帽边，故作姿态。
被称为高大师的人闻声停下手中之笔，打理过深绿色的长袍，将书写过的神秘纸张递给小男孩，摸摸他的头道：“小凡，卷子给你判完了，又进步喽。”
小男孩开心的跳了起来，又突然想起来还有外人，于是又把喜悦压了回去，“哼，不愧是我。”
高大师示意莫小凌坐下，取出纸杯，斟好茶递给他。
莫小凌耐不住开口：“大仙，你帮我看看！最近倒霉不说，每天8点睡觉却还是是很疲惫。你就看看，我身上有没有鬼。”
高大师的眼神简明扼要——就这？
“你莫急，想想还有什么症状和异常。”
“点背儿，暴躁，沮丧，幻听，幻视，被害妄想，梦游，丢三落四，虚汗，乏力，脖子酸，呼吸困难，做噩梦。”莫小凌整个身心已是失常毛病。
“去医院检查过身体吗？”
“绝对不可能是身体原因，我今年体检过，而且这些症状是三天前一起发生的……你说会不会是心理因素导致的？”
当【心理因素】四个字出现，高大师的眼睛睁大一圈直勾勾的盯住莫小凌，嘴角绝对有一瞬间上扬了。一副“钓到大鱼了”的意思。
莫小凌见此情景慌了，咋滴，一年的业绩都靠我了呗？
“莫小凌是吧，你时间充足吗。”
“充足充足！”
“介意多来几回吗？”
“不介意不介意！”
“介意有偿接受治疗……有偿接受驱邪仪式嘛？”
“不介意不介意！”
高大师伸手与莫小凌握手，嘴角的笑容不在隐藏。“来，喝茶。我们好好聊聊价钱，您认为我每次付给你多少钱你能满意？”
莫小凌端纸杯的手差点没拿稳，“我没听错吧？你给我除鬼？给我钱？”
有偿被服务，看来自己是真的被鬼缠上了。
“您的情况比较复杂。是难得的素材。”高大师兴致勃勃的继续与他握手，干劲十足。
这让莫小凌出现正与一位科研人员握手的错觉，面前的人倒是和自己大学里打过一些交道的教授气质很像。
这大仙莫非是鬼神法术领域的顶端研究人才？
“一周三次，一次5000。现金。您看行不？”
出手太阔绰了，这行这么挣钱的嘛？莫小凌心里偷偷盘算，三五十五，一周就有1万5啊！
低声试探道：“那一共要来几周，这期间鬼不会害我性命吧。”
“半年。你死不了的……不过任何时候都别想不开。”
半年！莫小凌目前正好丢了工作，在尝试拍短视频当全职博主，政府承诺会有流量扶持，不过起色甚微，食不果腹。
如今真的应了那句古语：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又应了那句古诗：柳暗花明又一村。
“成交！合同在哪里。”莫小凌有些得意忘形了，忘记驱邪这种封建迷信本来就不受法律保护。
有钱拿，还没生命危险，这好事他没理由拒绝。有钱不挣王八蛋！
高大师解下手腕上古典风格的机械表递给莫小凌，百达翡丽5227的款式。不过莫小凌并不懂表。
“这个就当合同了，二十万呢，你找不到我了，就是你的。随便鉴定哈，我老婆送我的。”
高大师和蔼可亲，待人接物的尺度更是拿捏的死死的。最重要的是出手阔绰，豪爽。
莫小凌很快就把他当作了自己的神。
“大师，事不宜迟，让我好好配合你吧。”
“来来来，小伙子。我这可是结合时代特色的法子。”说话的同时高大师打开一扇木门，里面正是他的驱邪场所。
满墙的风景照被坐地灯发出的柔和灯光打亮，舒适的黄色现代沙发上坐落拥挤的可爱玩偶；使空气变得微甜的香薰机座位在角落，藏身于一簇气球之中。
沙发前面是一张常见的桌子和靠椅，靠椅后面是个巨大屏幕，不过这个屏幕播放的画面对称且十分治愈，强迫症也不会埋怨屏幕割裂了墙面壁纸的风光。
两处房间仿佛是不同的世界，前者古典朴素，有着大隐隐于市的沉稳深韵，后者却是温馨亲切的现代装潢。
高大师指着沙发让莫小凌入座，莫小凌乖巧的听从，随手把旁边的一个章鱼玩偶抱在身前。
“闭上眼睛，放空大脑，跟随音乐旋律感受自己的身体。在你有一种明明闭眼，却能看到什么的情况下，睁开眼睛。再告诉我你最近的状况。”
空灵的音乐响起，高大师将三张黄色符纸放在面前的桌子上，手蘸墨汁依次点拨。
莫小凌着闭上眼，放空大脑后身体自然的调整到最舒服的位置。
“我……看到了。”
这是一种灵魂出窍一般的神秘体验。
睁开双眼，莫小凌眼神变得异常有神，不禁感叹大师手段的高超，只是闭目几分钟先前的疲惫感就少了大半。
[难道大师在我闭眼的时候偷偷施法了？真是神奇。]
莫小凌详细的讲述了自己最近半年的悲惨经历，着重强调自己是搬家后生活不对劲的。
不过有些事不能告诉大师，就比如他搬到了当地有名的闹鬼宅子里。
政府想重新开发凶宅附近，但是凶宅的名声把那片地皮搞的太坏了。于是低价租给了因房租到期烦恼的莫小凌。
要求很简单，通过短视频平台分享自己的生活。告诉大众，这里没有鬼，很安全，以前的都是谣言。
政府给予流量与热搜，借此洗白。
莫小凌绘声绘色的说着，高大师奋笔疾书的记录，他的眉毛一会缩紧，一会舒张，又不时咋舌。
向莫小凌提问诸如“如果……你会怎么做？”的问题后，高大师喃喃低语。
“搬家焦虑、失业抑郁、精分、神经衰弱、亚健康睡眠浅，都不像啊……小鬼？怎么可能。”
他轻咳两声，放下手中的钢笔，金属钢笔在桌面激起尖锐的声音。
“今天就这样吧，这三天尽量住外面。自己去买点安神补脑液，做一些放松的事情。别熬夜，睡前别喝咖啡，酒，也别看什么影片，枪也少擦。我们三天后见。”
话音落地，大师拍了拍莫小凌手腕的表，起身走向门口。
门被打开了，莫小凌惊愕的不知所措。
因为，门外已经挤满了人群，年龄的分布是两个极端，1/3的童男童女和2/3的大爷大妈。
“别怕，这都是我的信徒。”高大师的手在人群中一划，人群自觉给莫小凌开出了离开的道路。
莫小凌好奇，但又有点怕，怕这是个什么传销组织或者邪教，反正自己还得来，下次再打听打听这是什么组织。
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去表行鉴定一下手表的真伪。
“我走了哈，我不打扰了哈。”
高大师标志性的微笑，把一沓钱放在他的手中，挥手告别。回到人群高点，开展了自己的演讲。
夜晚时分，该打烊了。
之前的小男孩手里握着一张黄纸戳了戳高大师，黑色野猫在他的身后喵着。
高大师询问，怎么了？
黄纸在他的面前摊开，是一些鬼画符，依稀还有一个图画。
黄纸上有很多用墨水画的奇怪条线，下端还有半张手印，很小，像婴儿的手。
线条覆盖的是两个火柴人，中间隔着一个桌子，其中一个人的腿特别长，脖子也很长。
高大师疑惑的问：“你画的？”
名为小凡的男孩摇摇头，“客人坐的沙发下面找到的。”
高大师快速回忆，很快确定，莫小凌绝对没有出现过画画的动作。那这画怎么回事？
他有很高深的解读绘画的技术，可以看出这不是成年人画的，或者说，不是心智成熟的人画的。
咬紧嘴唇，望着莫小凌离开的巷子口若有所思。
“没事，给我吧。快回家去，你爸会担心的。”
小男孩为黑猫拭去泪痕上的脏物，冷冰冰的看向面前憔悴的男青年：
“你也是来找大师的？”
大仙……大师，应该就是这里。青年人如此思索。
“没错，我来找大师。”
“名字。住址。”
“莫小凌。住址……不能说。”
“随我来吧。”小男孩面无表情，情绪被完美的藏起，他放下猫咪，带上黑色卫衣宽大的帽子，走在前面引路。
身着白色外套的莫小凌跟在小男孩身后，焦虑憔悴的面孔上，是一对翻起的白眼。
莫小凌心想，这小屁孩可真能装，中二病犯了？他向这里走来时，隔着老远就看到这个小男孩在墙根儿揪小草、玩玻璃球。
巷子很深，尽头亦是黑暗，两侧的楼破败又高耸，采光完全依靠入口处光线的漫反射。嗯……就让人挺压抑的。
别说是大仙，就算阎王爷看看一眼回去都得重新装潢地府。此刻衣服上的白色调是他唯一的慰藉。
两人来到尽头的转角处，哪里只有一扇半开着的巨大铁门。
“高大师，我把人给你带来了！”小男孩提了提帽边，故作姿态。
被称为高大师的人闻声停下手中之笔，打理过深绿色的长袍，将书写过的神秘纸张递给小男孩，摸摸他的头道：“小凡，卷子给你判完了，又进步喽。”
小男孩开心的跳了起来，又突然想起来还有外人，于是又把喜悦压了回去，“哼，不愧是我。”
高大师示意莫小凌坐下，取出纸杯，斟好茶递给他。
莫小凌耐不住开口：“大仙，你帮我看看！最近倒霉不说，每天8点睡觉却还是是很疲惫。你就看看，我身上有没有鬼。”
高大师的眼神简明扼要——就这？
“你莫急，想想还有什么症状和异常。”
“点背儿，暴躁，沮丧，幻听，幻视，被害妄想，梦游，丢三落四，虚汗，乏力，脖子酸，呼吸困难，做噩梦。”莫小凌整个身心已是失常毛病。
“去医院检查过身体吗？”
“绝对不可能是身体原因，我今年体检过，而且这些症状是三天前一起发生的……你说会不会是心理因素导致的？”
当【心理因素】四个字出现，高大师的眼睛睁大一圈直勾勾的盯住莫小凌，嘴角绝对有一瞬间上扬了。一副“钓到大鱼了”的意思。
莫小凌见此情景慌了，咋滴，一年的业绩都靠我了呗？
“莫小凌是吧，你时间充足吗。”
“充足充足！”
“介意多来几回吗？”
“不介意不介意！”
“介意有偿接受治疗……有偿接受驱邪仪式嘛？”
“不介意不介意！”
高大师伸手与莫小凌握手，嘴角的笑容不在隐藏。“来，喝茶。我们好好聊聊价钱，您认为我每次付给你多少钱你能满意？”
莫小凌端纸杯的手差点没拿稳，“我没听错吧？你给我除鬼？给我钱？”
有偿被服务，看来自己是真的被鬼缠上了。
“您的情况比较复杂。是难得的素材。”高大师兴致勃勃的继续与他握手，干劲十足。
这让莫小凌出现正与一位科研人员握手的错觉，面前的人倒是和自己大学里打过一些交道的教授气质很像。
这大仙莫非是鬼神法术领域的顶端研究人才？
“一周三次，一次5000。现金。您看行不？”
出手太阔绰了，这行这么挣钱的嘛？莫小凌心里偷偷盘算，三五十五，一周就有1万5啊！
低声试探道：“那一共要来几周，这期间鬼不会害我性命吧。”
“半年。你死不了的……不过任何时候都别想不开。”
半年！莫小凌目前正好丢了工作，在尝试拍短视频当全职博主，政府承诺会有流量扶持，不过起色甚微，食不果腹。
如今真的应了那句古语：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又应了那句古诗：柳暗花明又一村。
“成交！合同在哪里。”莫小凌有些得意忘形了，忘记驱邪这种封建迷信本来就不受法律保护。
有钱拿，还没生命危险，这好事他没理由拒绝。有钱不挣王八蛋！
高大师解下手腕上古典风格的机械表递给莫小凌，百达翡丽5227的款式。不过莫小凌并不懂表。
“这个就当合同了，二十万呢，你找不到我了，就是你的。随便鉴定哈，我老婆送我的。”
高大师和蔼可亲，待人接物的尺度更是拿捏的死死的。最重要的是出手阔绰，豪爽。
莫小凌很快就把他当作了自己的神。
“大师，事不宜迟，让我好好配合你吧。”
“来来来，小伙子。我这可是结合时代特色的法子。”说话的同时高大师打开一扇木门，里面正是他的驱邪场所。
满墙的风景照被坐地灯发出的柔和灯光打亮，舒适的黄色现代沙发上坐落拥挤的可爱玩偶；使空气变得微甜的香薰机座位在角落，藏身于一簇气球之中。
沙发前面是一张常见的桌子和靠椅，靠椅后面是个巨大屏幕，不过这个屏幕播放的画面对称且十分治愈，强迫症也不会埋怨屏幕割裂了墙面壁纸的风光。
两处房间仿佛是不同的世界，前者古典朴素，有着大隐隐于市的沉稳深韵，后者却是温馨亲切的现代装潢。
高大师指着沙发让莫小凌入座，莫小凌乖巧的听从，随手把旁边的一个章鱼玩偶抱在身前。
“闭上眼睛，放空大脑，跟随音乐旋律感受自己的身体。在你有一种明明闭眼，却能看到什么的情况下，睁开眼睛。再告诉我你最近的状况。”
空灵的音乐响起，高大师将三张黄色符纸放在面前的桌子上，手蘸墨汁依次点拨。
莫小凌着闭上眼，放空大脑后身体自然的调整到最舒服的位置。
“我……看到了。”
这是一种灵魂出窍一般的神秘体验。
睁开双眼，莫小凌眼神变得异常有神，不禁感叹大师手段的高超，只是闭目几分钟先前的疲惫感就少了大半。
[难道大师在我闭眼的时候偷偷施法了？真是神奇。]
莫小凌详细的讲述了自己最近半年的悲惨经历，着重强调自己是搬家后生活不对劲的。
不过有些事不能告诉大师，就比如他搬到了当地有名的闹鬼宅子里。
政府想重新开发凶宅附近，但是凶宅的名声把那片地皮搞的太坏了。于是低价租给了因房租到期烦恼的莫小凌。
要求很简单，通过短视频平台分享自己的生活。告诉大众，这里没有鬼，很安全，以前的都是谣言。
政府给予流量与热搜，借此洗白。
莫小凌绘声绘色的说着，高大师奋笔疾书的记录，他的眉毛一会缩紧，一会舒张，又不时咋舌。
向莫小凌提问诸如“如果……你会怎么做？”的问题后，高大师喃喃低语。
“搬家焦虑、失业抑郁、精分、神经衰弱、亚健康睡眠浅，都不像啊……小鬼？怎么可能。”
他轻咳两声，放下手中的钢笔，金属钢笔在桌面激起尖锐的声音。
“今天就这样吧，这三天尽量住外面。自己去买点安神补脑液，做一些放松的事情。别熬夜，睡前别喝咖啡，酒，也别看什么影片，枪也少擦。我们三天后见。”
话音落地，大师拍了拍莫小凌手腕的表，起身走向门口。
门被打开了，莫小凌惊愕的不知所措。
因为，门外已经挤满了人群，年龄的分布是两个极端，1/3的童男童女和2/3的大爷大妈。
“别怕，这都是我的信徒。”高大师的手在人群中一划，人群自觉给莫小凌开出了离开的道路。
莫小凌好奇，但又有点怕，怕这是个什么传销组织或者邪教，反正自己还得来，下次再打听打听这是什么组织。
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去表行鉴定一下手表的真伪。
“我走了哈，我不打扰了哈。”
高大师标志性的微笑，把一沓钱放在他的手中，挥手告别。回到人群高点，开展了自己的演讲。
夜晚时分，该打烊了。
之前的小男孩手里握着一张黄纸戳了戳高大师，黑色野猫在他的身后喵着。
高大师询问，怎么了？
黄纸在他的面前摊开，是一些鬼画符，依稀还有一个图画。
黄纸上有很多用墨水画的奇怪条线，下端还有半张手印，很小，像婴儿的手。
线条覆盖的是两个火柴人，中间隔着一个桌子，其中一个人的腿特别长，脖子也很长。
高大师疑惑的问：“你画的？”
名为小凡的男孩摇摇头，“客人坐的沙发下面找到的。”
高大师快速回忆，很快确定，莫小凌绝对没有出现过画画的动作。那这画怎么回事？
他有很高深的解读绘画的技术，可以看出这不是成年人画的，或者说，不是心智成熟的人画的。
咬紧嘴唇，望着莫小凌离开的巷子口若有所思。
“没事，给我吧。快回家去，你爸会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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