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其他人等
现实里，大同城北门的顾宅，顾轶也从炼气的入定里出来。
迄今为止，依靠着原主这台练功机器无欲无念地修炼，第二层次“炼气”的进度异常顺利。顾轶预计，二十天的课程一结束，自己就能把天伤星功谱上的内容全部炼成，到时就可以期待“第二道体”了。
目前，顾轶的躯壳内储蓄和流动着十三倍于本人常规的真气，或者说身体能量。通过精微的炼气控制，可以保证身体在超载的状态维持一般的行动乃至格斗。
这也是人类武力系与同境界，但天赋肉体远超于己的妖怪搏击时的制胜秘诀。
到了对敌的时候，与相当境界的妖怪正面交锋，顾轶本身已经靠二次服用妖物内丹强化到妖怪级别的肉体，再依靠“九阴五毒神掌”在短时间打出最高十三倍于常态妖怪的暴击出力，便能瞬间获得胜势！
现在，顾轶要进食了。
他当然仍然要服从人体基本的需求，进食排泄。无论再怎么精进勇猛的炼气，也要受限于人体的极限而中断修整。
他只是一个冒充的神明，不可能摆脱肉体，让灵魂永远悬在天上。
只要肉体摧毁，顾轶会一命呜呼，火神座上也会重回空空荡荡。
顾轶风卷残云地吞食着香香姐留下的碳水美食，补充多日的消耗。忽然，他发现香香姐留下的美食少了一点。
四周护法的火鸦没有警示，并没有外人进来，连香香姐的猹公都没有进来过。
偷食者也对顾轶本身没有妨害。
顾轶只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他下到顾宅的地道，“黄财神”龛的位置，最初顾轶供奉“黄财神”的碳水已经被享用完毕了。
自然，不可能是那位黄财神下凡享用的。
他俯身到神龛脚下那个仿佛沉寂了的耗子洞，嗅了嗅。
此时顾轶的感知已经被二次五毒内丹提高到了妖怪般的层次。隔着土层，他能直接感受到耗子洞内，七团微小的气，呈现出鼠形的生命能量。失窃的碳水都在耗子洞里。
打了一个响指，一只火鸦出现在顾轶的指尖。
无情的火鸦火焰在耗子洞口威慑般地晃动，映照得里洞内通红。
那七团微小的气在耗子洞里战栗，蜷缩，挤成一团。
只要把火鸦放入耗子洞内，烟熏火燎，顷刻就能灭绝顾宅的鼠害。
不过，临到放火杀生，顾轶还要考虑一下。
他瞥向黄财神的神龛，陡然有一个想法。
——此神是顾一贯，一个五道体商人所拜。
黄财神的掌中有鼠，鼠是此神之眷，如火鸦之于顾轶吗？
在顾一贯的时代，黄财神必然和那个五道体商人有密切的联系。
关爱鼠命，能否让顾轶得到黄财神的善意？
——我们都是大明的边缘神明，同病相怜，不能抱团取暖吗？
哪怕试错了，也不是什么太大的损失。
结个善缘吧。
顾轶撤了火鸦，把香香姐留的碳水分出更多，不摆在耗子洞口，而是摆在黄财神的香案上——如果它们真的蒙受黄财神的喜爱，必定能顺利地享用香案上的碳水。
“我给的，尔等尽情享用；我没有给的，享用会丧尔等性命。”
对老鼠们抛下一句狠话，顾轶倒退着走出地道。还未曾离开，忽然又坐了下来。
才吃一个饭的时间，又有高价值的目标来现实的火神庙求自己了。
顾轶的魂魄飞到梦幻火神庙，继续接客。
已经是神庙开张的第十五天了，黄昏时刻，那客人包场祷告。
神座之上，顾轶通过神像之目又看到一位熟人。
——赫然是白驼会钱庄的掌柜，一道体商人梁满仓！
顾轶想，无论本尊，还是火神，都是我的马甲，肥水全流自家田。
无论梁满仓要搞什么动静，好处都是顾轶的，且听听他要说什么吧。
梁满仓望着火神的眼神介于李延香和胡友谅之间。
依照商人的本性，梁满仓应该像李延香那样，把火神视为一个交易对象，不存在任何敬畏；
但是由于凡人对神明的普遍迷信，他的神情又像胡友谅那样谦卑——不，应该说是谄媚——毕竟他不是一个真正有脊梁的信徒，只是抱着跪和舔大财主的心态来此。
“火神在上，小的梁满仓。白驼会的钱庄掌柜。
这番捐建神庙，小的为您调拨了最好的木料，聘请了最好的工匠，一定给您最体面的神庙。
前日敝会大股东宣布，本会各柜各号，要设尊神的神龛。
小的也是带头响应，在柜供奉一座尊神的大龛，也在家供奉一座尊神的小龛。
尊神有灵，还望记着小的贡献，倾听小的心愿呀。”
话语再怎么殷勤，梁满仓这小子想的都是和你老子顾轶等价交换——不，是想我顾轶给你超额回报吧？
神座上的顾轶冷笑。
——梁满仓这小子当初看到利益就抛弃了万家魁投靠了自己，要是火神给他的利益再大点，是不是要出卖白驼会？
他要给梁满仓一个教训，也显示真神的存在。
“咻！”
一道光箭从火神铜像的灵光圈中即时生成，流星般射向了梁满仓。
“啊！我命休矣！”
梁满仓猛地仆倒在地。
火神的火箭十分精准，即刻把梁满仓臀部裤袄烧个干净，倒没有在这个商人的躯壳上捅出透明窟窿。
神灵的确活跃，神灵的确显灵，神灵给予教训，神灵仍在倾听。
梁满仓的浑身战栗地发抖，又是恐惧，又是兴奋。
那光箭可以轻易熔解三道体蜈蚣的金甲，如果不是神明手下留情，自己早被蒸发。
理式系的商人纯靠脑子，可没有那些武力系的道体者皮粗肉糙。
“除恶务尽！行善务尽！”
在梁满仓的跟前出现了八个神明刻蚀的大字。
梁满仓一手捂着光腚，战战兢兢地站起来，像龙虾那样躬身对火神不住地道歉，他的眼中却全是异彩。
——这一把，梁满仓觉得自己赌对了！
大明只有一位现人神，“大明天子”。在现实之中无法接近天子升官进爵，你同样也无法在另一个世界得到那位天子的垂青。
而其他尊贵的神明在天上高高挂着，如果不是到了人间顶点的五道体强者，谁能得到祂们的回应。
——现在有一位活生生的神，可以理会自己，无论有多么残暴，多么反复无常，梁满仓都愿意尝试接近。
他反复告诫自己，比起和妖、和魔打交道，和一个标榜“除恶行善”的神打交道，总要容易得太多，至少这种神明是讲规则，要脸皮的。
“尊神在上，小的只想为尊神效劳，只要不违背白驼会的利益，小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传说，敝会的创始大股东顾一贯，本来是一介流民，和小的出身一般不堪，就是抱上了一位‘黄财神’的大腿，才能飞黄腾达。
那位黄财神已经隐去了，小的得不到顾一贯老先生的半点好处；但尊神已经出世，小的要是也错过了，那才是瞎了眼的愚人。”
梁满仓哀叹道，
“小的眼前想晋升二道体商人，往后还想晋升到顾一贯那样的五道体商人。
可惜，顾一贯走后，白驼会就失去了他的高道体传承。
至于商人二道体、三道体的传承，小的一个平民，又不是大股东，忙到猴年马月才能兑换功法呀。”
现实中的顾轶陡然睁开眼睛。
——梁满仓从另一个侧面，确认了顾家这尊“黄财神”的神奇。
自己作为一个他职业的“游侠”可能根本无法参透顾一贯留下的黄财神的奥妙，但梁满仓作为一个同职业“商人”，可不可以成为开启黄财神的钥匙呢？
这个梁满仓志存高远，要成为五道体商人。他的骨子里并不觉得那些大股东是多么了不起的人物。只是给他资源，他能和创始者顾一贯干得一样好。
——如此贪婪，如此不认命，如此不知足，这是显然不过的商人之心。
——而且，这梁满仓的心里还是有白驼会的，深刻明白失去白驼会这个平台，他也失去了飞翔的风力。
当然，自己需要不断地验证梁满仓的忠诚，并且等到梁满仓为自己付出了足够的服务之后才开口。
“过去，小的观察过尊神的庙宇。
——其他十二职业的神庙，一个成势力的神明往往有众多‘从神’侍从，传说都是飞升后的五道体者。
可尊神的庙中，两厢的‘从神’空空荡荡，不知道遭了什么遭厄。
如果，如果有朝一日小的能够飞升，一定随侍在尊神的左右。人间鞍前马后，飞升之后小的也鞍前马后，向尊神提供‘商人从神’的力量。”
顾轶考虑的时候，梁满仓又磕起头来。
这个小商人真是见闻广博，能见人之所不见。
梁满仓又提供了顾轶一个“从神”的情报。
飞升后的五道体者，原来成了他们后台神明的从神。
而且五道体者，未必是同职业神明的从神，也可以成为罩着他们飞升的其他职业神灵的从神。
这样，在飞升之后，他们就和其他职业的神明形成了一个互相扶助的集团，拥有跨越职业的神力。
的确，如梁满仓所言，不但在现实的火神庙，在梦幻的火神庙里，本来供奉从神的两廊也都是查无此神。
到底是这尊火神本来就是不如意的孤家寡人，还是遇到了灾劫，沉沦至此，顾轶只有等胡友谅提交圣火教史之后再研究了。
至于梁满仓吹嘘他要做“商人从神”，为火神鞍前马后。顾轶也就一笑了之。如此久远之事，谁会当真？大家都是画饼高手，谁能骗谁呐！
那接下来，顾轶就派给梁满仓一个现实的任务，作为投靠前的考验，
“帮办圣火教‘新生节’。”
火神之光给梁满仓投影下字幕。
“新生节？——哦，就是二月下旬圣火教的那个祭典！——小的一定为尊神提升愿力，肝脑涂地。”
不愧是精通业务的钱庄掌柜，梁满仓立刻明白了“新生节”对于火神的意义。以梁满仓的头脑，很快能找到庙祝胡友谅，成为圣火教优秀的拉客顾问吧。
“凡事于你家火神龛密禀本神，不必再上此庙，惹人耳目。”
顾轶投下了最后的字幕，不再发言。
梁宅火神龛既然设置了，那顾轶也能找梁满仓单线联系。保持秘密状态最好，他也并不希望梁满仓太靠近火神庙，真的成为一个虔诚的圣火教徒，毕竟连自己这个火神也不是圣火教的。
梁满仓磕完最后一个头，脚步轻快，捂着光腚，推门而出。
顾轶也准备下线了。
不过，随着神殿之门被梁满仓推开，两个陌生的人影映入了顾轶的目中。
这两个新鲜人物，是顾轶从来没有在大同城见过的高价值目标。
顾轶又留在了神座上继续接客。
迄今为止，依靠着原主这台练功机器无欲无念地修炼，第二层次“炼气”的进度异常顺利。顾轶预计，二十天的课程一结束，自己就能把天伤星功谱上的内容全部炼成，到时就可以期待“第二道体”了。
目前，顾轶的躯壳内储蓄和流动着十三倍于本人常规的真气，或者说身体能量。通过精微的炼气控制，可以保证身体在超载的状态维持一般的行动乃至格斗。
这也是人类武力系与同境界，但天赋肉体远超于己的妖怪搏击时的制胜秘诀。
到了对敌的时候，与相当境界的妖怪正面交锋，顾轶本身已经靠二次服用妖物内丹强化到妖怪级别的肉体，再依靠“九阴五毒神掌”在短时间打出最高十三倍于常态妖怪的暴击出力，便能瞬间获得胜势！
现在，顾轶要进食了。
他当然仍然要服从人体基本的需求，进食排泄。无论再怎么精进勇猛的炼气，也要受限于人体的极限而中断修整。
他只是一个冒充的神明，不可能摆脱肉体，让灵魂永远悬在天上。
只要肉体摧毁，顾轶会一命呜呼，火神座上也会重回空空荡荡。
顾轶风卷残云地吞食着香香姐留下的碳水美食，补充多日的消耗。忽然，他发现香香姐留下的美食少了一点。
四周护法的火鸦没有警示，并没有外人进来，连香香姐的猹公都没有进来过。
偷食者也对顾轶本身没有妨害。
顾轶只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他下到顾宅的地道，“黄财神”龛的位置，最初顾轶供奉“黄财神”的碳水已经被享用完毕了。
自然，不可能是那位黄财神下凡享用的。
他俯身到神龛脚下那个仿佛沉寂了的耗子洞，嗅了嗅。
此时顾轶的感知已经被二次五毒内丹提高到了妖怪般的层次。隔着土层，他能直接感受到耗子洞内，七团微小的气，呈现出鼠形的生命能量。失窃的碳水都在耗子洞里。
打了一个响指，一只火鸦出现在顾轶的指尖。
无情的火鸦火焰在耗子洞口威慑般地晃动，映照得里洞内通红。
那七团微小的气在耗子洞里战栗，蜷缩，挤成一团。
只要把火鸦放入耗子洞内，烟熏火燎，顷刻就能灭绝顾宅的鼠害。
不过，临到放火杀生，顾轶还要考虑一下。
他瞥向黄财神的神龛，陡然有一个想法。
——此神是顾一贯，一个五道体商人所拜。
黄财神的掌中有鼠，鼠是此神之眷，如火鸦之于顾轶吗？
在顾一贯的时代，黄财神必然和那个五道体商人有密切的联系。
关爱鼠命，能否让顾轶得到黄财神的善意？
——我们都是大明的边缘神明，同病相怜，不能抱团取暖吗？
哪怕试错了，也不是什么太大的损失。
结个善缘吧。
顾轶撤了火鸦，把香香姐留的碳水分出更多，不摆在耗子洞口，而是摆在黄财神的香案上——如果它们真的蒙受黄财神的喜爱，必定能顺利地享用香案上的碳水。
“我给的，尔等尽情享用；我没有给的，享用会丧尔等性命。”
对老鼠们抛下一句狠话，顾轶倒退着走出地道。还未曾离开，忽然又坐了下来。
才吃一个饭的时间，又有高价值的目标来现实的火神庙求自己了。
顾轶的魂魄飞到梦幻火神庙，继续接客。
已经是神庙开张的第十五天了，黄昏时刻，那客人包场祷告。
神座之上，顾轶通过神像之目又看到一位熟人。
——赫然是白驼会钱庄的掌柜，一道体商人梁满仓！
顾轶想，无论本尊，还是火神，都是我的马甲，肥水全流自家田。
无论梁满仓要搞什么动静，好处都是顾轶的，且听听他要说什么吧。
梁满仓望着火神的眼神介于李延香和胡友谅之间。
依照商人的本性，梁满仓应该像李延香那样，把火神视为一个交易对象，不存在任何敬畏；
但是由于凡人对神明的普遍迷信，他的神情又像胡友谅那样谦卑——不，应该说是谄媚——毕竟他不是一个真正有脊梁的信徒，只是抱着跪和舔大财主的心态来此。
“火神在上，小的梁满仓。白驼会的钱庄掌柜。
这番捐建神庙，小的为您调拨了最好的木料，聘请了最好的工匠，一定给您最体面的神庙。
前日敝会大股东宣布，本会各柜各号，要设尊神的神龛。
小的也是带头响应，在柜供奉一座尊神的大龛，也在家供奉一座尊神的小龛。
尊神有灵，还望记着小的贡献，倾听小的心愿呀。”
话语再怎么殷勤，梁满仓这小子想的都是和你老子顾轶等价交换——不，是想我顾轶给你超额回报吧？
神座上的顾轶冷笑。
——梁满仓这小子当初看到利益就抛弃了万家魁投靠了自己，要是火神给他的利益再大点，是不是要出卖白驼会？
他要给梁满仓一个教训，也显示真神的存在。
“咻！”
一道光箭从火神铜像的灵光圈中即时生成，流星般射向了梁满仓。
“啊！我命休矣！”
梁满仓猛地仆倒在地。
火神的火箭十分精准，即刻把梁满仓臀部裤袄烧个干净，倒没有在这个商人的躯壳上捅出透明窟窿。
神灵的确活跃，神灵的确显灵，神灵给予教训，神灵仍在倾听。
梁满仓的浑身战栗地发抖，又是恐惧，又是兴奋。
那光箭可以轻易熔解三道体蜈蚣的金甲，如果不是神明手下留情，自己早被蒸发。
理式系的商人纯靠脑子，可没有那些武力系的道体者皮粗肉糙。
“除恶务尽！行善务尽！”
在梁满仓的跟前出现了八个神明刻蚀的大字。
梁满仓一手捂着光腚，战战兢兢地站起来，像龙虾那样躬身对火神不住地道歉，他的眼中却全是异彩。
——这一把，梁满仓觉得自己赌对了！
大明只有一位现人神，“大明天子”。在现实之中无法接近天子升官进爵，你同样也无法在另一个世界得到那位天子的垂青。
而其他尊贵的神明在天上高高挂着，如果不是到了人间顶点的五道体强者，谁能得到祂们的回应。
——现在有一位活生生的神，可以理会自己，无论有多么残暴，多么反复无常，梁满仓都愿意尝试接近。
他反复告诫自己，比起和妖、和魔打交道，和一个标榜“除恶行善”的神打交道，总要容易得太多，至少这种神明是讲规则，要脸皮的。
“尊神在上，小的只想为尊神效劳，只要不违背白驼会的利益，小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传说，敝会的创始大股东顾一贯，本来是一介流民，和小的出身一般不堪，就是抱上了一位‘黄财神’的大腿，才能飞黄腾达。
那位黄财神已经隐去了，小的得不到顾一贯老先生的半点好处；但尊神已经出世，小的要是也错过了，那才是瞎了眼的愚人。”
梁满仓哀叹道，
“小的眼前想晋升二道体商人，往后还想晋升到顾一贯那样的五道体商人。
可惜，顾一贯走后，白驼会就失去了他的高道体传承。
至于商人二道体、三道体的传承，小的一个平民，又不是大股东，忙到猴年马月才能兑换功法呀。”
现实中的顾轶陡然睁开眼睛。
——梁满仓从另一个侧面，确认了顾家这尊“黄财神”的神奇。
自己作为一个他职业的“游侠”可能根本无法参透顾一贯留下的黄财神的奥妙，但梁满仓作为一个同职业“商人”，可不可以成为开启黄财神的钥匙呢？
这个梁满仓志存高远，要成为五道体商人。他的骨子里并不觉得那些大股东是多么了不起的人物。只是给他资源，他能和创始者顾一贯干得一样好。
——如此贪婪，如此不认命，如此不知足，这是显然不过的商人之心。
——而且，这梁满仓的心里还是有白驼会的，深刻明白失去白驼会这个平台，他也失去了飞翔的风力。
当然，自己需要不断地验证梁满仓的忠诚，并且等到梁满仓为自己付出了足够的服务之后才开口。
“过去，小的观察过尊神的庙宇。
——其他十二职业的神庙，一个成势力的神明往往有众多‘从神’侍从，传说都是飞升后的五道体者。
可尊神的庙中，两厢的‘从神’空空荡荡，不知道遭了什么遭厄。
如果，如果有朝一日小的能够飞升，一定随侍在尊神的左右。人间鞍前马后，飞升之后小的也鞍前马后，向尊神提供‘商人从神’的力量。”
顾轶考虑的时候，梁满仓又磕起头来。
这个小商人真是见闻广博，能见人之所不见。
梁满仓又提供了顾轶一个“从神”的情报。
飞升后的五道体者，原来成了他们后台神明的从神。
而且五道体者，未必是同职业神明的从神，也可以成为罩着他们飞升的其他职业神灵的从神。
这样，在飞升之后，他们就和其他职业的神明形成了一个互相扶助的集团，拥有跨越职业的神力。
的确，如梁满仓所言，不但在现实的火神庙，在梦幻的火神庙里，本来供奉从神的两廊也都是查无此神。
到底是这尊火神本来就是不如意的孤家寡人，还是遇到了灾劫，沉沦至此，顾轶只有等胡友谅提交圣火教史之后再研究了。
至于梁满仓吹嘘他要做“商人从神”，为火神鞍前马后。顾轶也就一笑了之。如此久远之事，谁会当真？大家都是画饼高手，谁能骗谁呐！
那接下来，顾轶就派给梁满仓一个现实的任务，作为投靠前的考验，
“帮办圣火教‘新生节’。”
火神之光给梁满仓投影下字幕。
“新生节？——哦，就是二月下旬圣火教的那个祭典！——小的一定为尊神提升愿力，肝脑涂地。”
不愧是精通业务的钱庄掌柜，梁满仓立刻明白了“新生节”对于火神的意义。以梁满仓的头脑，很快能找到庙祝胡友谅，成为圣火教优秀的拉客顾问吧。
“凡事于你家火神龛密禀本神，不必再上此庙，惹人耳目。”
顾轶投下了最后的字幕，不再发言。
梁宅火神龛既然设置了，那顾轶也能找梁满仓单线联系。保持秘密状态最好，他也并不希望梁满仓太靠近火神庙，真的成为一个虔诚的圣火教徒，毕竟连自己这个火神也不是圣火教的。
梁满仓磕完最后一个头，脚步轻快，捂着光腚，推门而出。
顾轶也准备下线了。
不过，随着神殿之门被梁满仓推开，两个陌生的人影映入了顾轶的目中。
这两个新鲜人物，是顾轶从来没有在大同城见过的高价值目标。
顾轶又留在了神座上继续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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