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急事
“出现了幻觉，看到了不存在的女孩？很遗憾，你的病情又加重了，我给你开点药吧。医生这样说到。你拿到药物，正准备咽下，希望这药能让你好起来，又想到万一真的吃下这药，会不会发现到自己并没有和想象中一样获得自由，离开了医院，正在外界经历着各式各样的冒险，而是依然被关在单人病房里，终日只能和墙壁与天花板为伴呢？”
莉莉丝煞有其事的讲着故事。
“你更担心，吃完药以后，你就看不到她了——伟大的、不朽的、独一无二的祂，不知为何，竟然愿意与你这样卑微而愚昧的弱小凡人说话，真叫你受宠若惊，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想当牛做马来报答这奇异的恩典。你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哈哈哈。”
出于尊重，李夏给了点相当敷衍的反应。
“啧，没劲。”
没见到什么有趣的回应，莉莉丝倒也没生气。她已经能从讲这些怪话中得到乐趣了，因此只把李夏的反应当成是额外的东西，不会刻意去追求。
“那个女孩体内流淌着‘非人之物’的血。”说起正经事，她的语气也稍微正经了点。“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先别杀掉，至少留口气。这种‘非人之物’的后裔很麻烦的，以你现在的水平还没法彻底解决掉，惹上了会很难办。”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
李夏重复了这个短句。“我不想杀害任何人，也不想伤害任何人，我只想找到我的朋友和我丢失的东西，悄悄进入，悄悄退出，最好都不要惊动任何人。”
他说的是实话。事实上，他既不擅长战斗，也不热衷于此，只将其视为某种在特定情况下必须为之的最后手段。
“也没让你介绍自己的三观啊？这种事我早就知道啦。”
说完了正经事，莉莉丝的语调又随意起来，像是一股漫无目的的狂风，呼啸着穿过行星形成之初，刚刚凝固起来的苍凉大陆。
光是听着她此时的声音，就会让人产生一种难以抑制的冲动，想要去奔跑，想要去疾驰，想要去借助一切手段变快，想要去竭尽全力的持续加速自己，直至抵达不可避免的崩溃与毁灭——
李夏早就习惯了，因此感觉还好。
“下面，来欣赏我在刚刚过去的上一个普朗克时间里，创作出来的崭新文学艺术吧！”
她笑着念出了标题，但李夏什么都没听见。
他只觉得脑袋突然好痒。不是表层的头皮，而是更深、更深的地方。在洁白的颅骨下，在透明的脑脊液中，在软嫩的脑组织里，痒痒的，麻麻的，有点舒服，还有点难受，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增长，又有什么东西正在减少。
“哎呀呀，这一篇不是用人类能理解的语言来写的。对如此稚嫩的你来说，现在看这种东西，果然还是太早了。”
原本还要继续往下念，幸好注意到了李夏的异样，莉莉丝悬崖勒马，当即停止。之后，那种古怪的瘙痒感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渐渐消失。
……
启用能力隐去行踪，跟着另一个青年人走了好一段路，在各种小巷、岔路甚至建筑内部通路里钻了好几分钟，李夏终于来到了一块较为开阔的区域。
因为青年人是工作人员，有开启门禁的权限，知道正确的通路，让他在接近城堡这段路上的旅途，远比想象中的更容易，也更快许多。
他看着青年人和另外两个像是哨兵的人打了招呼，解释为什么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原本应该一起来的同伴去哪里了，然后接替了对方的位置。
这是一条陌生的街道，或者说，更像是一条隧道。
它不是露天式的，四周和头顶都有其他建筑物，两端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延伸出去。
从各种新旧不一的施工痕迹来看，这条隧道不是利用周围建筑留下的空隙构成的，而是直接在一系列已有的建筑中硬生生挖出来的，就好像真正的隧道一样，只是位置并非在山体或水下，而是在高度密集的人造结构中。
青年人站岗的位置就在路边，负责看守另一个通往这条隧道的行人出入口。从旁边贴着的地图来看，该出入口通往幸福公园的其他区域，与李夏的目的地关联不大。
同样给新地图拍了张照，李夏注意到，“城堡”已经近在咫尺了。
城堡并不像他此前理解的那样，是一座单独的、显眼的独立建筑物，更接近很多由最外层的圆环状通道包围在其中的一系列建筑的总和。
如果地图的比例尺准确，那么这条圆环状通道的规模还是相当惊人的，被它圈起来的区域面积，基本占据了整个幸福公园的十分之一。
他现在看到的隧道，正是这条圆环状通道的一部分。
在地图上，它被标记为“城墙路”，并与李夏之前追踪信号来到这里，却被紧闭的大门堵住去路的“一号通道”相连。
至少在眼前的这张地图上，“一号通道”是“城墙路”与外界的唯一交汇点。
因为这里是不对任何外人开放的特殊区域，除了少数哨兵外，隧道中看不到其他人的身影，不再担心被人无意中触碰导致能力失效的李夏，光明正大的沿着城墙路前进，寻找通往城堡内部的出入口。
一路上，他看到了若干个摄像头，也实际测试过了，在他不主动暴露自己的前提下，同样不会被摄像头看见。
毕竟几乎人人都有的义眼，本质上就是一种直接安装在眼眶里的摄像头。
他的能力是针对“观测者”的，只要是对他本人进行直接观测，无论“观测者”是人还是程序，也无论进行观测的具体方式方法是什么，都不会发现异常，都无法直接观测到他的存在。
效果会一直持续到他停止使用能力为止。
使用这种能力，并不需要消耗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是会比正常行动时多消耗一点体力，让身体更快感到疲劳，但这一点也可以通过呆在原地休息，什么都不做来缓解。
理论上，只要李夏自己愿意，外加注意保持劳逸结合，他能一辈子保持这种状态。
但那样明显不是最佳选择。
至少在过马路时就不是。
很快，李夏就发现了其中一个出入口。
出于某种原因，这里虽然同样有几名哨兵看守，大门却没有锁闭起来，门扇甚至都不在门框里，而是拆卸下来，歪歪扭扭的靠在墙边。
通道就这样直接敞开，旁边还立着一个电子告示牌，上面写有“设备故障，维修中“的字样，只是看着有点旧了，上面积累了不少灰尘，不像是最近才放在这儿的。
他没有贸然进入，等在原地观察了一会，正好赶上有人要从这里进去。
一辆做工奢华的黑色加长轿车，沿着其实并不宽阔的隧道高速驶来，又在这个离一号通道最近的出入口面前以急刹车的方式停下。
几乎还没等车辆停稳，后座门就从里面打开了。一个衣着华丽，地位和财富都已经与底层人拉开了显著差距的男人，急匆匆地从车里钻了出来。
“我有急事找卢尚，快让我进去。“
男人这么说到。
哨兵不紧不慢地在自己的终端上操作了一阵，郑重的摇了摇头。
“没有找到您的预约信息，我不能让您进去。”
明显是幸福公园本地人的哨兵，看着从外面来的对方焦急的脸，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那位大人是很忙的。如果您没有预约，就算我让您进去，您也见不到他，除非您是‘老门’的使者。当然，使者们都会走专用通道……”
“放OO的OOO，狗OO一样的OOOO，也OO敢跟老子在OO这儿装腔，装OOO，老子把你脑袋拧下来塞你OOOO里去！”
情绪本已相当糟糕的男人骤然爆发出一阵大骂。
“你去告诉卢尚！告诉他，你OOO的OO，天塌了的关头还OO在这儿捣乱，OOO不让老子进去！行，行！老子人来过了，也算仁至义尽了，OOO的，剩下的老子也OO不伺候了，爱OO怎么样就OO怎么样吧，老子OOO要跑路了，你们这些OO的OOO都OO等死吧，O！”
骂完之后，男人马上回到了车上。
在车门开关的瞬间，李夏看到车子里还坐着好几个全副武装的彪形大汉，以及大量武器、补给、硬通货等等，几乎堆满了所有的空余空间，也难怪从轮胎和悬挂受压的程度来看显得那么沉重。
黑色加长轿车掉头扬长而去。
留下几个哨兵面面相觑。
“那啥，车牌我认识，这不是……”
“对，人也是本人，我又不是不认识。这不是为了安全才试探一下么。”
刚刚和对方交流的哨兵紧皱着眉头，尽管心里已经隐隐意识到闯祸了，嘴上仍旧在努力给自己找着理由。
“这个事吧……有蹊跷，肯定有蹊跷。你看他跑得那么着急……是吧，不对劲。”他尴尬的自问自答着。“我得跟那位大人说一下……没错，先汇报情况。”
“咱们头顶就有摄像头啊，那位大人应该都看在眼里。”哨兵的同伴提了个建议。“要不你还是先找队长说说去吧，打个报告，表现好点，态度诚恳点，兴许处罚还不至于太重。”
“对，赶紧去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在同伴们的出谋划策下，闯祸的哨兵赶紧通过内部通讯频道呼叫控制室，请求暂时关闭防御系统，让他进去。随着一阵清脆的铃声，看起来直接敞开可以任意出入的通道内，隐藏着的一系列陷阱、机关、探测装置，逐一停机，等待通过信号结束后便会再次启动。
趁机混入的李夏，几乎每一步都踩在哨兵前进的足迹上，小心翼翼的走进了“城堡”。
莉莉丝煞有其事的讲着故事。
“你更担心，吃完药以后，你就看不到她了——伟大的、不朽的、独一无二的祂，不知为何，竟然愿意与你这样卑微而愚昧的弱小凡人说话，真叫你受宠若惊，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想当牛做马来报答这奇异的恩典。你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哈哈哈。”
出于尊重，李夏给了点相当敷衍的反应。
“啧，没劲。”
没见到什么有趣的回应，莉莉丝倒也没生气。她已经能从讲这些怪话中得到乐趣了，因此只把李夏的反应当成是额外的东西，不会刻意去追求。
“那个女孩体内流淌着‘非人之物’的血。”说起正经事，她的语气也稍微正经了点。“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先别杀掉，至少留口气。这种‘非人之物’的后裔很麻烦的，以你现在的水平还没法彻底解决掉，惹上了会很难办。”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
李夏重复了这个短句。“我不想杀害任何人，也不想伤害任何人，我只想找到我的朋友和我丢失的东西，悄悄进入，悄悄退出，最好都不要惊动任何人。”
他说的是实话。事实上，他既不擅长战斗，也不热衷于此，只将其视为某种在特定情况下必须为之的最后手段。
“也没让你介绍自己的三观啊？这种事我早就知道啦。”
说完了正经事，莉莉丝的语调又随意起来，像是一股漫无目的的狂风，呼啸着穿过行星形成之初，刚刚凝固起来的苍凉大陆。
光是听着她此时的声音，就会让人产生一种难以抑制的冲动，想要去奔跑，想要去疾驰，想要去借助一切手段变快，想要去竭尽全力的持续加速自己，直至抵达不可避免的崩溃与毁灭——
李夏早就习惯了，因此感觉还好。
“下面，来欣赏我在刚刚过去的上一个普朗克时间里，创作出来的崭新文学艺术吧！”
她笑着念出了标题，但李夏什么都没听见。
他只觉得脑袋突然好痒。不是表层的头皮，而是更深、更深的地方。在洁白的颅骨下，在透明的脑脊液中，在软嫩的脑组织里，痒痒的，麻麻的，有点舒服，还有点难受，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增长，又有什么东西正在减少。
“哎呀呀，这一篇不是用人类能理解的语言来写的。对如此稚嫩的你来说，现在看这种东西，果然还是太早了。”
原本还要继续往下念，幸好注意到了李夏的异样，莉莉丝悬崖勒马，当即停止。之后，那种古怪的瘙痒感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渐渐消失。
……
启用能力隐去行踪，跟着另一个青年人走了好一段路，在各种小巷、岔路甚至建筑内部通路里钻了好几分钟，李夏终于来到了一块较为开阔的区域。
因为青年人是工作人员，有开启门禁的权限，知道正确的通路，让他在接近城堡这段路上的旅途，远比想象中的更容易，也更快许多。
他看着青年人和另外两个像是哨兵的人打了招呼，解释为什么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原本应该一起来的同伴去哪里了，然后接替了对方的位置。
这是一条陌生的街道，或者说，更像是一条隧道。
它不是露天式的，四周和头顶都有其他建筑物，两端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延伸出去。
从各种新旧不一的施工痕迹来看，这条隧道不是利用周围建筑留下的空隙构成的，而是直接在一系列已有的建筑中硬生生挖出来的，就好像真正的隧道一样，只是位置并非在山体或水下，而是在高度密集的人造结构中。
青年人站岗的位置就在路边，负责看守另一个通往这条隧道的行人出入口。从旁边贴着的地图来看，该出入口通往幸福公园的其他区域，与李夏的目的地关联不大。
同样给新地图拍了张照，李夏注意到，“城堡”已经近在咫尺了。
城堡并不像他此前理解的那样，是一座单独的、显眼的独立建筑物，更接近很多由最外层的圆环状通道包围在其中的一系列建筑的总和。
如果地图的比例尺准确，那么这条圆环状通道的规模还是相当惊人的，被它圈起来的区域面积，基本占据了整个幸福公园的十分之一。
他现在看到的隧道，正是这条圆环状通道的一部分。
在地图上，它被标记为“城墙路”，并与李夏之前追踪信号来到这里，却被紧闭的大门堵住去路的“一号通道”相连。
至少在眼前的这张地图上，“一号通道”是“城墙路”与外界的唯一交汇点。
因为这里是不对任何外人开放的特殊区域，除了少数哨兵外，隧道中看不到其他人的身影，不再担心被人无意中触碰导致能力失效的李夏，光明正大的沿着城墙路前进，寻找通往城堡内部的出入口。
一路上，他看到了若干个摄像头，也实际测试过了，在他不主动暴露自己的前提下，同样不会被摄像头看见。
毕竟几乎人人都有的义眼，本质上就是一种直接安装在眼眶里的摄像头。
他的能力是针对“观测者”的，只要是对他本人进行直接观测，无论“观测者”是人还是程序，也无论进行观测的具体方式方法是什么，都不会发现异常，都无法直接观测到他的存在。
效果会一直持续到他停止使用能力为止。
使用这种能力，并不需要消耗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是会比正常行动时多消耗一点体力，让身体更快感到疲劳，但这一点也可以通过呆在原地休息，什么都不做来缓解。
理论上，只要李夏自己愿意，外加注意保持劳逸结合，他能一辈子保持这种状态。
但那样明显不是最佳选择。
至少在过马路时就不是。
很快，李夏就发现了其中一个出入口。
出于某种原因，这里虽然同样有几名哨兵看守，大门却没有锁闭起来，门扇甚至都不在门框里，而是拆卸下来，歪歪扭扭的靠在墙边。
通道就这样直接敞开，旁边还立着一个电子告示牌，上面写有“设备故障，维修中“的字样，只是看着有点旧了，上面积累了不少灰尘，不像是最近才放在这儿的。
他没有贸然进入，等在原地观察了一会，正好赶上有人要从这里进去。
一辆做工奢华的黑色加长轿车，沿着其实并不宽阔的隧道高速驶来，又在这个离一号通道最近的出入口面前以急刹车的方式停下。
几乎还没等车辆停稳，后座门就从里面打开了。一个衣着华丽，地位和财富都已经与底层人拉开了显著差距的男人，急匆匆地从车里钻了出来。
“我有急事找卢尚，快让我进去。“
男人这么说到。
哨兵不紧不慢地在自己的终端上操作了一阵，郑重的摇了摇头。
“没有找到您的预约信息，我不能让您进去。”
明显是幸福公园本地人的哨兵，看着从外面来的对方焦急的脸，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那位大人是很忙的。如果您没有预约，就算我让您进去，您也见不到他，除非您是‘老门’的使者。当然，使者们都会走专用通道……”
“放OO的OOO，狗OO一样的OOOO，也OO敢跟老子在OO这儿装腔，装OOO，老子把你脑袋拧下来塞你OOOO里去！”
情绪本已相当糟糕的男人骤然爆发出一阵大骂。
“你去告诉卢尚！告诉他，你OOO的OO，天塌了的关头还OO在这儿捣乱，OOO不让老子进去！行，行！老子人来过了，也算仁至义尽了，OOO的，剩下的老子也OO不伺候了，爱OO怎么样就OO怎么样吧，老子OOO要跑路了，你们这些OO的OOO都OO等死吧，O！”
骂完之后，男人马上回到了车上。
在车门开关的瞬间，李夏看到车子里还坐着好几个全副武装的彪形大汉，以及大量武器、补给、硬通货等等，几乎堆满了所有的空余空间，也难怪从轮胎和悬挂受压的程度来看显得那么沉重。
黑色加长轿车掉头扬长而去。
留下几个哨兵面面相觑。
“那啥，车牌我认识，这不是……”
“对，人也是本人，我又不是不认识。这不是为了安全才试探一下么。”
刚刚和对方交流的哨兵紧皱着眉头，尽管心里已经隐隐意识到闯祸了，嘴上仍旧在努力给自己找着理由。
“这个事吧……有蹊跷，肯定有蹊跷。你看他跑得那么着急……是吧，不对劲。”他尴尬的自问自答着。“我得跟那位大人说一下……没错，先汇报情况。”
“咱们头顶就有摄像头啊，那位大人应该都看在眼里。”哨兵的同伴提了个建议。“要不你还是先找队长说说去吧，打个报告，表现好点，态度诚恳点，兴许处罚还不至于太重。”
“对，赶紧去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在同伴们的出谋划策下，闯祸的哨兵赶紧通过内部通讯频道呼叫控制室，请求暂时关闭防御系统，让他进去。随着一阵清脆的铃声，看起来直接敞开可以任意出入的通道内，隐藏着的一系列陷阱、机关、探测装置，逐一停机，等待通过信号结束后便会再次启动。
趁机混入的李夏，几乎每一步都踩在哨兵前进的足迹上，小心翼翼的走进了“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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