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所谓的优越感
农忙对于农人来说是生活的全部，对于谢灵均来说却是生活的一部分。
依靠土地养活佃户和自家是完全没问题，甚至还能产生大量的盈余，但用来养活那五千张嘴便是真的痴人说梦。
土地的产出其实很丰富，不光有农作物，还有些果蔬，不过相比之下还是粮食最值钱，在小农经济下，果蔬都是应季的配食，而非主食，不易储存需求量也不大，最重要的是对人来说果蔬可以不吃，但粮食是必须的。
谢氏部曲亲眷们每日的吃食便是面食和少量的稀粥，再配上不知什么时候腌制的咸菜便算是丰富的一餐，谢灵均觉得自己若是过上三天这样的生活就会发疯，但人家已经坚持了不知多少年。
自从谢灵均来到这个世界，谢家就从不缺美味的吃食，虽然缺少丰富的调料，但对于美食谢灵均一向是有条件要做，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做。
所以他把自己能想到的一切知识，运用到了极致。
比如自己动手提取鸡精，这并非难事，事实上鸡精就是谷氨酸，提取鸡精的过程就是将鸡肉和鸡骨头中的谷氨酸提取出来的过程。
煮汤，长时间的煮汤后并浓缩汤汁中的精华，过滤，蒸馏提纯后，再进行结晶便好，这样得到的鸡精算是最好的，只不过成本太高，他也只是弄了一小罐而已，毕竟鸡也非常值钱，尤其是能下蛋的老母鸡，杀一只福伯脸上的心痛便增加一分。
主要还是谢灵均的办法太浪费了，虽然福伯也尝过一指头小小的鸡精，也被那鲜美到惊人的味道所折服，但他依旧觉得太过奢侈，应该是帝王之家，或是门阀本宗才能享受的东西。
于是谢灵均便用鸡肉和木耳制作鸡精，这一过程将卢佾看的惊奇无比，尤其是在他尝过鸡精炒过的菜后，便是被那种从未体验过鲜美所折服。
别说是炒菜，便是一碗汤都能让他喝出人间美味的模样。
指了指眼前被被捣成细蓉的鸡肉，卢佾好奇道：“你怎生对庖厨之艺如此精通？哦，对了，那掠子也是你做出来的，农事也不差，还懂得酿酒和商贾之道，这些都是你的家学传承？”
瞧见卢佾伸手将面前的鸡肉细蓉用兰花指捏进嘴里，谢灵均无奈的耸了耸肩：“我说生而知之你信吗？”
卢佾微微闭上眼睛，让鲜美的滋味在口中蔓延开这才开口道：“世上哪有生而知之的人？孔圣人都说那是不可能的。别用这种骗小孩的话来打发我，没有意义。”
没想到卢佾的求知欲还挺强，一般说出这样的话来便是在中断这个话题，他却非要继续。
谢灵均想了想道：“记得我假死之事吗？那不是假死，而是真的死了，去了另一个世界，见识了一个暴躁又平和，博大又渺小，富裕且贫穷，公平又不公的世界。”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那个世界和这个世界本质上是一样的，只不过智慧更加集中，传播的更快而已。”
“听不懂，但很有趣，你能把编出来的故事讲的如真似幻，也是本事呢！”
卢佾竖起大拇指，只不过显然他不是在称赞自己。
谢灵均便笑眯眯的点头道：“是啊！都说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我可能在那里待了很多年，见识很多东西，也学了很多东西。”
“这便是其中之一？”卢佾有捏起一小撮黄色的鸡精打算直接放在嘴里。
谢灵均将他的手拍掉道：“算是，但也不过是九牛一毛，我在那里见识的东西远超你的想象，他们是人但相较于咱们却是神。”
见卢佾面露嗤笑，谢灵均长叹一声道：“能上九天揽月，能下五洋捉鳖，可知未来之气象，又能传音于千里，用器械之功，各色珍玩宝器，彩衣绫罗如手捏泥造不可甚计，至于珍馐美食，更是不知几何，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人家做不出的，这样的人不是神是什么？！”
卢佾的嘴巴不自觉的张开，谢灵均描述的太过真实，以至于让他产生了迷茫，便是是胡编乱造的臆想之词，也不可能描述的如此细致。
瞧见他的表情，谢灵均心中一笑，其实逗逗这位门阀贵公子也挺有意思。
至少让他明白相对于历史，相对于未来他的认知非常可笑，并且毫无优越感可言，在这个时空中谁能比自己更有优越感？
对付世家门阀这么做是最有效的，当超出他们认知的东西出现后，他们就会抱着一种尊重的心态来对待你，作为时代的社会精英，他们想要学习一切可以强大自身的东西。
那些所谓的纨绔不一定是真的纨绔，若是真的纨绔就是被门阀之家抛弃的废物，让他纨绔一辈子，就算酷毒些对于那么庞大的家族来说也算是无伤大雅。
卢佾知道谢灵均在故意打击自己，那很好看的脸上挂着让人打上一拳的笑容，就非常的让人不舒服。
“哈，你这本事不去写话本真是可惜，神鬼志怪被你说的同真的一样，差点将我绕了进去，不过是些臆想罢了，再说就算有那么一个世界，还是会有门阀出现，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谢灵均愣了一下，随即感叹道：“你还真是……大智若愚啊！没错，只要有人的存在必会出现阶级的分化，除非有一天真的达到所谓的“天下大同”。”
“天下大同？嘿嘿……我可不认为会有那么一天，你是没有见过人的欲望有多么的强大，我……见过。”
只是那么一瞬间，冷笑的卢佾便突然不说话，整个人也变得阴沉沉，谢灵均不了解他的过往，于是便不会去做开导人的蠢事，有些时候心中的那一丝阴暗就是要宣泄出来才好。
什么以德报怨，如果有人对自己说这样的话，谢灵均一定会躲得远远的，这种人未经他人苦，只劝他人善良，纯纯天打雷劈的蠢货。
既然有人心情不好了，谢灵均便干咳一声道：“走吧，带你看看某些东西，或许你会很开心投资我的商号。”
“真是大言不惭，什么都还没有呢！便说我投钱的不亏，单单是这话便有些亏心吧？”
瞧见卢佾脸上冰雪消退般的笑容谢灵均耸了耸肩：“你看，这样多好，至少你笑起来还是很好看的，不过你觉得我会骗你吗？这段时间任谁见我不是夸一句诚实善良小郎君？我谢灵均说到做到！”
还真是这样，卢佾歪着脑袋想了想道：“这么说来你还真有赚钱的办法？那便去看看！”
说的随意，但实际上卢佾却十分重视，尤其是在谢灵均将他领进书房后，便第一次用庄重的礼节来回应。
原因很简单，对于古人来说，男子书房乃是比卧室更为重要和私密的地方，能把朋友领进书房，那便是将自己的隐私，学问都暴露给旁人。
有这样胸怀的人当然应该以君子之礼相待，可惜在谢灵均看来这并没有什么。
书房虽然私密，但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不过是一个办事场所，真正私密的东西谁会放在书房？还有，就算放在书房，寻常人又岂能找到？
“这是何物？！”
“水车与翻车的结合之物，有灌溉的作用。”
纸算是很贵的东西，在卢佾眼中却算不得什么，只不过这纸上用黑色线条勾勒出的图样却让他惊诧，虽是寥寥几笔，但就能把东西呈现在人的眼前。
一个黑色的水车画的简明扼要，就像是真的一样架在小河上，只要伸手一推便能转动起来。
这是画法几何，是类似于素描一样的东西，但却是在机械制图中常常用到，因为其中有许多的透视图，画出的不是正方形，而是一个正方体。
谢灵均上辈子喜欢素描，尤其喜这种几何画法，觉得能把东西画出透视模样非常好看，当然也实用。
后来拜访一位老师，见他这么喜欢，那位老师便让他去学机械制图，无论什么东西联系上了工业，那就一定会变得更为科学，反倒是艺术性大打折扣。
不过谢灵均却恰恰相反，他不喜欢追求艺术，而是真的喜欢在纸上画出立体透视的感觉，就像有些人喜欢打火机煤油的味道，有些人闻了却觉得刺鼻难耐……
谢灵均的小册子上有很多东西，一张张的图纸用自制的的弹簧夹给夹在木板上，见卢佾看的入神，便拿过书房角落中的三脚架然后将木板插进三脚架的榫卯中。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三脚画架，便惹得卢佾啧啧称奇，谢灵均撇了撇嘴，就这还在自己面前装“时代精英”，要是把自己肚子里的存活都掏出来，岂不是能让他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再配合上“抓住主要痛点，开发新打法，布局新赛道，沉浸式解决，以商业为抓手。”等等自己都听不懂却大受震撼的词句，那岂不是炸了天……
当然这些都是谢灵均自己在心中的臆想，在古人面前炫耀后世的智慧，这并不能让他有多少优越感，就像是在说比自己的祖辈更强一样。
后世人显得更聪明其本质上还是从前人那里得来的智慧传承，之所以觉得自己更智慧，那是因为站在了祖先的肩膀上。
但在卢佾这里却不同，当他看完这厚厚的一沓画册，整个人便呆住了，其中有些他能看得懂，但有些却是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不过是些沙土一样的东西，是如何能成为整整齐齐的砖块的？又如何能让地面变得平平整整？
还有那和火镰作用一样的东西，是如何设计的那么精巧的？更重要的是，眼前这画册已经将每一样东西都画的非常立体，以至于自己几次想要伸手将器物从画中拿出……
依靠土地养活佃户和自家是完全没问题，甚至还能产生大量的盈余，但用来养活那五千张嘴便是真的痴人说梦。
土地的产出其实很丰富，不光有农作物，还有些果蔬，不过相比之下还是粮食最值钱，在小农经济下，果蔬都是应季的配食，而非主食，不易储存需求量也不大，最重要的是对人来说果蔬可以不吃，但粮食是必须的。
谢氏部曲亲眷们每日的吃食便是面食和少量的稀粥，再配上不知什么时候腌制的咸菜便算是丰富的一餐，谢灵均觉得自己若是过上三天这样的生活就会发疯，但人家已经坚持了不知多少年。
自从谢灵均来到这个世界，谢家就从不缺美味的吃食，虽然缺少丰富的调料，但对于美食谢灵均一向是有条件要做，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做。
所以他把自己能想到的一切知识，运用到了极致。
比如自己动手提取鸡精，这并非难事，事实上鸡精就是谷氨酸，提取鸡精的过程就是将鸡肉和鸡骨头中的谷氨酸提取出来的过程。
煮汤，长时间的煮汤后并浓缩汤汁中的精华，过滤，蒸馏提纯后，再进行结晶便好，这样得到的鸡精算是最好的，只不过成本太高，他也只是弄了一小罐而已，毕竟鸡也非常值钱，尤其是能下蛋的老母鸡，杀一只福伯脸上的心痛便增加一分。
主要还是谢灵均的办法太浪费了，虽然福伯也尝过一指头小小的鸡精，也被那鲜美到惊人的味道所折服，但他依旧觉得太过奢侈，应该是帝王之家，或是门阀本宗才能享受的东西。
于是谢灵均便用鸡肉和木耳制作鸡精，这一过程将卢佾看的惊奇无比，尤其是在他尝过鸡精炒过的菜后，便是被那种从未体验过鲜美所折服。
别说是炒菜，便是一碗汤都能让他喝出人间美味的模样。
指了指眼前被被捣成细蓉的鸡肉，卢佾好奇道：“你怎生对庖厨之艺如此精通？哦，对了，那掠子也是你做出来的，农事也不差，还懂得酿酒和商贾之道，这些都是你的家学传承？”
瞧见卢佾伸手将面前的鸡肉细蓉用兰花指捏进嘴里，谢灵均无奈的耸了耸肩：“我说生而知之你信吗？”
卢佾微微闭上眼睛，让鲜美的滋味在口中蔓延开这才开口道：“世上哪有生而知之的人？孔圣人都说那是不可能的。别用这种骗小孩的话来打发我，没有意义。”
没想到卢佾的求知欲还挺强，一般说出这样的话来便是在中断这个话题，他却非要继续。
谢灵均想了想道：“记得我假死之事吗？那不是假死，而是真的死了，去了另一个世界，见识了一个暴躁又平和，博大又渺小，富裕且贫穷，公平又不公的世界。”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那个世界和这个世界本质上是一样的，只不过智慧更加集中，传播的更快而已。”
“听不懂，但很有趣，你能把编出来的故事讲的如真似幻，也是本事呢！”
卢佾竖起大拇指，只不过显然他不是在称赞自己。
谢灵均便笑眯眯的点头道：“是啊！都说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我可能在那里待了很多年，见识很多东西，也学了很多东西。”
“这便是其中之一？”卢佾有捏起一小撮黄色的鸡精打算直接放在嘴里。
谢灵均将他的手拍掉道：“算是，但也不过是九牛一毛，我在那里见识的东西远超你的想象，他们是人但相较于咱们却是神。”
见卢佾面露嗤笑，谢灵均长叹一声道：“能上九天揽月，能下五洋捉鳖，可知未来之气象，又能传音于千里，用器械之功，各色珍玩宝器，彩衣绫罗如手捏泥造不可甚计，至于珍馐美食，更是不知几何，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人家做不出的，这样的人不是神是什么？！”
卢佾的嘴巴不自觉的张开，谢灵均描述的太过真实，以至于让他产生了迷茫，便是是胡编乱造的臆想之词，也不可能描述的如此细致。
瞧见他的表情，谢灵均心中一笑，其实逗逗这位门阀贵公子也挺有意思。
至少让他明白相对于历史，相对于未来他的认知非常可笑，并且毫无优越感可言，在这个时空中谁能比自己更有优越感？
对付世家门阀这么做是最有效的，当超出他们认知的东西出现后，他们就会抱着一种尊重的心态来对待你，作为时代的社会精英，他们想要学习一切可以强大自身的东西。
那些所谓的纨绔不一定是真的纨绔，若是真的纨绔就是被门阀之家抛弃的废物，让他纨绔一辈子，就算酷毒些对于那么庞大的家族来说也算是无伤大雅。
卢佾知道谢灵均在故意打击自己，那很好看的脸上挂着让人打上一拳的笑容，就非常的让人不舒服。
“哈，你这本事不去写话本真是可惜，神鬼志怪被你说的同真的一样，差点将我绕了进去，不过是些臆想罢了，再说就算有那么一个世界，还是会有门阀出现，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谢灵均愣了一下，随即感叹道：“你还真是……大智若愚啊！没错，只要有人的存在必会出现阶级的分化，除非有一天真的达到所谓的“天下大同”。”
“天下大同？嘿嘿……我可不认为会有那么一天，你是没有见过人的欲望有多么的强大，我……见过。”
只是那么一瞬间，冷笑的卢佾便突然不说话，整个人也变得阴沉沉，谢灵均不了解他的过往，于是便不会去做开导人的蠢事，有些时候心中的那一丝阴暗就是要宣泄出来才好。
什么以德报怨，如果有人对自己说这样的话，谢灵均一定会躲得远远的，这种人未经他人苦，只劝他人善良，纯纯天打雷劈的蠢货。
既然有人心情不好了，谢灵均便干咳一声道：“走吧，带你看看某些东西，或许你会很开心投资我的商号。”
“真是大言不惭，什么都还没有呢！便说我投钱的不亏，单单是这话便有些亏心吧？”
瞧见卢佾脸上冰雪消退般的笑容谢灵均耸了耸肩：“你看，这样多好，至少你笑起来还是很好看的，不过你觉得我会骗你吗？这段时间任谁见我不是夸一句诚实善良小郎君？我谢灵均说到做到！”
还真是这样，卢佾歪着脑袋想了想道：“这么说来你还真有赚钱的办法？那便去看看！”
说的随意，但实际上卢佾却十分重视，尤其是在谢灵均将他领进书房后，便第一次用庄重的礼节来回应。
原因很简单，对于古人来说，男子书房乃是比卧室更为重要和私密的地方，能把朋友领进书房，那便是将自己的隐私，学问都暴露给旁人。
有这样胸怀的人当然应该以君子之礼相待，可惜在谢灵均看来这并没有什么。
书房虽然私密，但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不过是一个办事场所，真正私密的东西谁会放在书房？还有，就算放在书房，寻常人又岂能找到？
“这是何物？！”
“水车与翻车的结合之物，有灌溉的作用。”
纸算是很贵的东西，在卢佾眼中却算不得什么，只不过这纸上用黑色线条勾勒出的图样却让他惊诧，虽是寥寥几笔，但就能把东西呈现在人的眼前。
一个黑色的水车画的简明扼要，就像是真的一样架在小河上，只要伸手一推便能转动起来。
这是画法几何，是类似于素描一样的东西，但却是在机械制图中常常用到，因为其中有许多的透视图，画出的不是正方形，而是一个正方体。
谢灵均上辈子喜欢素描，尤其喜这种几何画法，觉得能把东西画出透视模样非常好看，当然也实用。
后来拜访一位老师，见他这么喜欢，那位老师便让他去学机械制图，无论什么东西联系上了工业，那就一定会变得更为科学，反倒是艺术性大打折扣。
不过谢灵均却恰恰相反，他不喜欢追求艺术，而是真的喜欢在纸上画出立体透视的感觉，就像有些人喜欢打火机煤油的味道，有些人闻了却觉得刺鼻难耐……
谢灵均的小册子上有很多东西，一张张的图纸用自制的的弹簧夹给夹在木板上，见卢佾看的入神，便拿过书房角落中的三脚架然后将木板插进三脚架的榫卯中。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三脚画架，便惹得卢佾啧啧称奇，谢灵均撇了撇嘴，就这还在自己面前装“时代精英”，要是把自己肚子里的存活都掏出来，岂不是能让他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再配合上“抓住主要痛点，开发新打法，布局新赛道，沉浸式解决，以商业为抓手。”等等自己都听不懂却大受震撼的词句，那岂不是炸了天……
当然这些都是谢灵均自己在心中的臆想，在古人面前炫耀后世的智慧，这并不能让他有多少优越感，就像是在说比自己的祖辈更强一样。
后世人显得更聪明其本质上还是从前人那里得来的智慧传承，之所以觉得自己更智慧，那是因为站在了祖先的肩膀上。
但在卢佾这里却不同，当他看完这厚厚的一沓画册，整个人便呆住了，其中有些他能看得懂，但有些却是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不过是些沙土一样的东西，是如何能成为整整齐齐的砖块的？又如何能让地面变得平平整整？
还有那和火镰作用一样的东西，是如何设计的那么精巧的？更重要的是，眼前这画册已经将每一样东西都画的非常立体，以至于自己几次想要伸手将器物从画中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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