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刘氏所求
其实卢佾在谢家营地待的非常自在，甚至可以说是舒服。
只要待在这里便能看到无数他觉得新鲜的事物，或是那高高的水车，或是曲水流过的水池，就算是吃食也是每日变着花样的不同，更大的不同则是这里的人。
卢氏也有部曲，但相比谢家营地中的部曲简直不可同日而语，这些人才真的活出了人样子，甚至朴素的让他都不由得羡慕。
但最让他惊讶的还是谢家的藏书，居然有那么多，并且还有不少珍贵的孤本，书中还有很多的读书注脚，这些应该是谢家的先祖或是前辈标注，对于谢灵均来说并没有什么，但对于卢佾来说却是难得让他看得上眼的好东西。
不过最让他感兴趣的还是营地中最高的楼阁，虽已入冬但匠人们并未停下活计，或多或少的会加入其中修建，眼下这楼阁越来越高也越来越好看了，就连他自己都在期待这座楼阁在完工之后的模样，这云台楼也会成为茂通商号最瞩目的存在。
想想也是，这谢家小子总会出现极为精巧的思维，有这高楼作为招牌，茂通商号的生意只会越来越好。
事实上好处已经逐渐出现，刘氏是除了南阳县衙之外第一个前来订购铁器的门阀之家，并且一口气订购了铁锤三百柄，铁铲五百把，另外不计其数的其他铁器，总价以超过二十万钱！也就是两百贯，这对世家门阀来说算不得什么，可对于一个商号来说便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去除成本差不多能挣一百五十贯还多。
为此卢佾差点欢呼出声，而谢灵均这是在想着如何扩大产能，刘氏订购的铁器远不止这些，但眼下铁匠作坊的铁器产能就只有这么大……
本以为刘氏已经死了从自己这里获得铁器之法的心，但没想到来的人还是张伯权，看到他那张胖脸谢灵均便觉无奈，但他还是笑眯眯的请来了卢佾道：“这为便是我同你说过的卢氏少主，卢兄这位是刘氏的门客，此次刘氏购置铁器便是他主事。”
卢佾笑眯眯的点头，而张伯权无奈苦笑：“谢小郎君何必如此？我刘氏的心思便是告知卢氏又如何？卢氏打算要我刘氏的那件宝物吗？”
腾地一下……
卢佾几乎是以一种惊人的速度窜了起来，连带着小几上的茶水打湿了谢灵均的衣裳，而谢灵均机械的扭头看向他，有必要这样失态吗？好歹也是门阀世家的少主，还是强大的河阳卢氏少主，这样的冲动实在不太体面。
但张伯权却仿佛在意料之中，毫无慌乱的躲开了倾覆的茶水，顺便将自己的袍服给整理一番，这就让谢灵均好奇了，刘氏手中到底有什么样的宝物，居然能让卢佾这个卢氏少主激动成这样？
可惜，无论卢佾还是张伯权皆没有说出这个宝物的打算，这更像是一句隐晦的谜语，双方甚至在尽量避免这个东西出现在对话之中，尤其是卢佾看向自己的眼神，巴不得自己离开一样，若非是在意盟友一般的关系，他真的能把自己给赶出去！
“刘氏打算将那东西拿出来分享被我卢氏？”
“不是分享，只是在卢氏真正强大的时候才献给卢氏而已！”
“为何会有如此改变？”
“为何？因为……刘氏已经快要护不住那东西了，陷阵之士死伤惨重，陷阵都尉已经换了十余人，南阳郡在北境全靠陷阵营撑着，快要撑不住了！”
“所以你要茂通商号的铁器之法？”
“要最好的！”张伯权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
谢灵均完全听不懂这两人在说什么，但他却能瞧见张伯权死死盯着自己的眼神，以及他话中的不满：“谢小郎君有更高明地手法，却不愿施展，想必不会是为了隐瞒我刘氏吧？”
“时机尚不成熟，再说这茂通商号是我与卢氏合商的，与你刘氏有什么干系？！明白告诉你，我与卢氏之间乃是合作关系，不是隶属关系，你若是觉得卢氏同意我便同意，恐怕要大失所望了。”
张伯权惊诧的看了一眼卢佾，见他点了点头这才道：“你谢家现在全靠卢氏支撑，成为卢氏的部属又有何不好？”
“我乃陈郡谢氏嫡脉，有权参与逐鹿试，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见他的模样认真，张伯权这次终于认真的打量起谢灵均，这话说的终于有了少年的豪气，但随即笑道：“我刘氏的宝物卢氏志在必得，你难道就不想知晓到底是何宝物？”
“不想！”
谁知谢灵均想也不想的便拒绝道：“再值钱的宝物又如何？不过是件宝物而已，终有耗尽的时候，难道能有我的冶铁之法来的好？难道能有我的铁器之法来的好？我手中的东西能够逐鹿天下，能问鼎中原，你刘氏手中的宝物能吗？”
“这个……”
见张伯权犹豫，谢灵均大笑的看向卢佾道：“你看，若你卢氏或者我强大到了可以藐视一切的地步，那又有什么是强权所不能得到的？所谓的宝物最终也只会变成宝库中的一样展品，展现自家的强大而已！”
“如此说来也是这个道理不假！”
卢佾终于回过神来，缓缓坐下的同时笑着对张伯权道：“差点着了相，你刘氏手中之物固然吸引人，但正如谢兄所言，再吸引人也不过是个死物件。”
“卢兄高见！”
“我怎么觉得你在自夸呢？！”
“我有吗？哈哈……”
张伯权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刘氏手中的东西可谓是所有世家门阀都无法拒绝的诱惑，也唯有如此才能保全刘氏从彭城一路抵达南阳，但现在居然被俩个少年人看透其中道理，或者说刘氏从来就没想过将手中的宝物献给任何人……只不过是用来达到目的的把戏而已，可这么多年无论是谁也没有看穿过，却被眼前这个少年郎给看穿了，谢家此子不可限量啊！
短短一瞬间张伯权便有了一个惊人的结论，连卢佾都在刘氏重宝面前失去世家少主的风度，他谢灵均却能安之若素，此子将来必成大器！
张伯权终于回过神来低声道：“如此说来冶铁之法和铁器之法我刘氏中不可得吗？”
“法门自然不会外泄，但器物却是能够收买的，甲胄，兵器，箭簇，这些都能卖！”
随着谢灵均的话卢佾与张伯权皆是呆滞的看向他，除了世家自己的作坊外，没有一个铁器作坊能够贩卖此物，而他居然能堂而皇之的说出来。
“别这么看我，无论卢氏还是刘氏皆需要这些东西不是吗？而我茂通商号做的就是铁器买卖，当然会卖给你们！”
卢佾瞥了谢灵均一眼：“这么说来，就算我卢氏也要花钱才能买到茂通商号中所产的器物？”
“这是当然！要不然怎么入账？咱们这是商号，又不是你卢氏的作坊，这些应算作你卢氏的采购，甲胄，兵器，箭簇也应该算进去，可别忘了。”
买军火永远都是世界上最赚钱的买卖，不是因为物美价廉，也不是因为投入低回报大，纯粹的就是因为利润空间和购买者的实力，国家也好，地方武装也罢，这些人都是不缺钱的，尤其是在这个门阀统治的时代，卖出的军火就是最一本万利的买卖。
卢佾已经习惯了他的态度，微微点头道：“说的也是，不过你那高炉什么时候能开始？听你之前说高炉的产量惊人，并且还能出好钢，我卢氏一直在等着呢！”
谢灵均微微一笑，看了看窗外的积雪道：“现在天气寒冷，炼焦的速度会受到影响，但最主要的问题还是石炭，你们河阳有石炭吗？”
“石炭？”
摸了摸下巴卢佾点头道：“有是有，只不过从南阳运石炭过来颇为麻烦，那东西不值钱，却是又重又脏兮，得不偿失啊！”
谢灵均笑了笑：“我有一法，可以让那些石炭便的更加耐烧，热力也更大，数倍于寻常石炭，待便石炭变成焦炭，运送一趟可就划算的太多，当然价钱也越高，茂通商号可以用相当不错的价格进行购买绝不会让你卢氏亏本，你看如何？”
不等卢佾开口，边上的张伯权便以惊讶的瞪大眼睛道：“区区石炭还能有如此大用？难怪你这铁器作坊能做出好钢来。”
卢佾看了他一眼，显然谢灵均没打算现在就把炼焦之法说出来，而张伯权识趣的笑道：“看来这炼焦之法也不是我刘氏能得到的，如此说来今日倒也不是无功而返，若得茂通商号的铁器对我刘氏来说亦有大用！”
“这是当然，商号开门做生意，只要能谈妥那便是了，再说从性价比方面来说你刘氏完全没必要自己搞一个高炉再炼铁制作铁器，因为成本会很高，反倒是从我茂通商号中买要划算的多，张先生你说是吧？”
“言之有理……”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张伯权心中却是苦笑，铁器几乎是各个世家最看重的东西，要不然刘氏也没有必要投入这么多的精力，就连那件了不得的宝物都给祭出来了，从茂通商号买铁器也不是不行，只不过以后这加强可就是他说的算了！真当刘氏好糊弄？
眼下也没有自己什么事，张伯权识趣的起身道：“二位小郎，既然以定下章程，那便不日便来签订契书，只是不知多久才能供应我刘氏所需？”
卢佾看了谢灵均一眼，谢灵均会意笑道：“最迟不会超过两个月，卢氏那边炼焦一送来，我这便就可以开始炼铁，到时自会派人前往刘氏告知，如此定下价钱、数量、交割时限便好。”
“哈哈，小郎重诺守信，思虑周全，张某佩服！如此便说定了，我刘氏静候佳音！”
谢灵均打算起身送他出门，没曾想起到一半便腿抽筋了，可能是这些日子劳累，小腿肚子里就像有一根钻头在不断搅动，疼得他直接扑倒，但也引起一阵惊呼。
“少主！！”
殷伯舆几乎是撞进门来的，瞧见瞧见谢灵均压在卢佾的身上，二话不说提腿便把他扔了出去，顺势还抽出了腰间的环首刀，不等他开口解释冰冷的刀锋就已经贴在脖子上，扎的谢灵均汗毛直立！
谢灵均发誓，被刀架在脖子上的人真的能产生尿意，尤其是对方毫无生气的眼神，他可以肯定这货是杀过人的，且杀的还不少，眼神中对生命最基本的感情都没有，就像那个学法医的师兄一样。
只要待在这里便能看到无数他觉得新鲜的事物，或是那高高的水车，或是曲水流过的水池，就算是吃食也是每日变着花样的不同，更大的不同则是这里的人。
卢氏也有部曲，但相比谢家营地中的部曲简直不可同日而语，这些人才真的活出了人样子，甚至朴素的让他都不由得羡慕。
但最让他惊讶的还是谢家的藏书，居然有那么多，并且还有不少珍贵的孤本，书中还有很多的读书注脚，这些应该是谢家的先祖或是前辈标注，对于谢灵均来说并没有什么，但对于卢佾来说却是难得让他看得上眼的好东西。
不过最让他感兴趣的还是营地中最高的楼阁，虽已入冬但匠人们并未停下活计，或多或少的会加入其中修建，眼下这楼阁越来越高也越来越好看了，就连他自己都在期待这座楼阁在完工之后的模样，这云台楼也会成为茂通商号最瞩目的存在。
想想也是，这谢家小子总会出现极为精巧的思维，有这高楼作为招牌，茂通商号的生意只会越来越好。
事实上好处已经逐渐出现，刘氏是除了南阳县衙之外第一个前来订购铁器的门阀之家，并且一口气订购了铁锤三百柄，铁铲五百把，另外不计其数的其他铁器，总价以超过二十万钱！也就是两百贯，这对世家门阀来说算不得什么，可对于一个商号来说便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去除成本差不多能挣一百五十贯还多。
为此卢佾差点欢呼出声，而谢灵均这是在想着如何扩大产能，刘氏订购的铁器远不止这些，但眼下铁匠作坊的铁器产能就只有这么大……
本以为刘氏已经死了从自己这里获得铁器之法的心，但没想到来的人还是张伯权，看到他那张胖脸谢灵均便觉无奈，但他还是笑眯眯的请来了卢佾道：“这为便是我同你说过的卢氏少主，卢兄这位是刘氏的门客，此次刘氏购置铁器便是他主事。”
卢佾笑眯眯的点头，而张伯权无奈苦笑：“谢小郎君何必如此？我刘氏的心思便是告知卢氏又如何？卢氏打算要我刘氏的那件宝物吗？”
腾地一下……
卢佾几乎是以一种惊人的速度窜了起来，连带着小几上的茶水打湿了谢灵均的衣裳，而谢灵均机械的扭头看向他，有必要这样失态吗？好歹也是门阀世家的少主，还是强大的河阳卢氏少主，这样的冲动实在不太体面。
但张伯权却仿佛在意料之中，毫无慌乱的躲开了倾覆的茶水，顺便将自己的袍服给整理一番，这就让谢灵均好奇了，刘氏手中到底有什么样的宝物，居然能让卢佾这个卢氏少主激动成这样？
可惜，无论卢佾还是张伯权皆没有说出这个宝物的打算，这更像是一句隐晦的谜语，双方甚至在尽量避免这个东西出现在对话之中，尤其是卢佾看向自己的眼神，巴不得自己离开一样，若非是在意盟友一般的关系，他真的能把自己给赶出去！
“刘氏打算将那东西拿出来分享被我卢氏？”
“不是分享，只是在卢氏真正强大的时候才献给卢氏而已！”
“为何会有如此改变？”
“为何？因为……刘氏已经快要护不住那东西了，陷阵之士死伤惨重，陷阵都尉已经换了十余人，南阳郡在北境全靠陷阵营撑着，快要撑不住了！”
“所以你要茂通商号的铁器之法？”
“要最好的！”张伯权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
谢灵均完全听不懂这两人在说什么，但他却能瞧见张伯权死死盯着自己的眼神，以及他话中的不满：“谢小郎君有更高明地手法，却不愿施展，想必不会是为了隐瞒我刘氏吧？”
“时机尚不成熟，再说这茂通商号是我与卢氏合商的，与你刘氏有什么干系？！明白告诉你，我与卢氏之间乃是合作关系，不是隶属关系，你若是觉得卢氏同意我便同意，恐怕要大失所望了。”
张伯权惊诧的看了一眼卢佾，见他点了点头这才道：“你谢家现在全靠卢氏支撑，成为卢氏的部属又有何不好？”
“我乃陈郡谢氏嫡脉，有权参与逐鹿试，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见他的模样认真，张伯权这次终于认真的打量起谢灵均，这话说的终于有了少年的豪气，但随即笑道：“我刘氏的宝物卢氏志在必得，你难道就不想知晓到底是何宝物？”
“不想！”
谁知谢灵均想也不想的便拒绝道：“再值钱的宝物又如何？不过是件宝物而已，终有耗尽的时候，难道能有我的冶铁之法来的好？难道能有我的铁器之法来的好？我手中的东西能够逐鹿天下，能问鼎中原，你刘氏手中的宝物能吗？”
“这个……”
见张伯权犹豫，谢灵均大笑的看向卢佾道：“你看，若你卢氏或者我强大到了可以藐视一切的地步，那又有什么是强权所不能得到的？所谓的宝物最终也只会变成宝库中的一样展品，展现自家的强大而已！”
“如此说来也是这个道理不假！”
卢佾终于回过神来，缓缓坐下的同时笑着对张伯权道：“差点着了相，你刘氏手中之物固然吸引人，但正如谢兄所言，再吸引人也不过是个死物件。”
“卢兄高见！”
“我怎么觉得你在自夸呢？！”
“我有吗？哈哈……”
张伯权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刘氏手中的东西可谓是所有世家门阀都无法拒绝的诱惑，也唯有如此才能保全刘氏从彭城一路抵达南阳，但现在居然被俩个少年人看透其中道理，或者说刘氏从来就没想过将手中的宝物献给任何人……只不过是用来达到目的的把戏而已，可这么多年无论是谁也没有看穿过，却被眼前这个少年郎给看穿了，谢家此子不可限量啊！
短短一瞬间张伯权便有了一个惊人的结论，连卢佾都在刘氏重宝面前失去世家少主的风度，他谢灵均却能安之若素，此子将来必成大器！
张伯权终于回过神来低声道：“如此说来冶铁之法和铁器之法我刘氏中不可得吗？”
“法门自然不会外泄，但器物却是能够收买的，甲胄，兵器，箭簇，这些都能卖！”
随着谢灵均的话卢佾与张伯权皆是呆滞的看向他，除了世家自己的作坊外，没有一个铁器作坊能够贩卖此物，而他居然能堂而皇之的说出来。
“别这么看我，无论卢氏还是刘氏皆需要这些东西不是吗？而我茂通商号做的就是铁器买卖，当然会卖给你们！”
卢佾瞥了谢灵均一眼：“这么说来，就算我卢氏也要花钱才能买到茂通商号中所产的器物？”
“这是当然！要不然怎么入账？咱们这是商号，又不是你卢氏的作坊，这些应算作你卢氏的采购，甲胄，兵器，箭簇也应该算进去，可别忘了。”
买军火永远都是世界上最赚钱的买卖，不是因为物美价廉，也不是因为投入低回报大，纯粹的就是因为利润空间和购买者的实力，国家也好，地方武装也罢，这些人都是不缺钱的，尤其是在这个门阀统治的时代，卖出的军火就是最一本万利的买卖。
卢佾已经习惯了他的态度，微微点头道：“说的也是，不过你那高炉什么时候能开始？听你之前说高炉的产量惊人，并且还能出好钢，我卢氏一直在等着呢！”
谢灵均微微一笑，看了看窗外的积雪道：“现在天气寒冷，炼焦的速度会受到影响，但最主要的问题还是石炭，你们河阳有石炭吗？”
“石炭？”
摸了摸下巴卢佾点头道：“有是有，只不过从南阳运石炭过来颇为麻烦，那东西不值钱，却是又重又脏兮，得不偿失啊！”
谢灵均笑了笑：“我有一法，可以让那些石炭便的更加耐烧，热力也更大，数倍于寻常石炭，待便石炭变成焦炭，运送一趟可就划算的太多，当然价钱也越高，茂通商号可以用相当不错的价格进行购买绝不会让你卢氏亏本，你看如何？”
不等卢佾开口，边上的张伯权便以惊讶的瞪大眼睛道：“区区石炭还能有如此大用？难怪你这铁器作坊能做出好钢来。”
卢佾看了他一眼，显然谢灵均没打算现在就把炼焦之法说出来，而张伯权识趣的笑道：“看来这炼焦之法也不是我刘氏能得到的，如此说来今日倒也不是无功而返，若得茂通商号的铁器对我刘氏来说亦有大用！”
“这是当然，商号开门做生意，只要能谈妥那便是了，再说从性价比方面来说你刘氏完全没必要自己搞一个高炉再炼铁制作铁器，因为成本会很高，反倒是从我茂通商号中买要划算的多，张先生你说是吧？”
“言之有理……”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张伯权心中却是苦笑，铁器几乎是各个世家最看重的东西，要不然刘氏也没有必要投入这么多的精力，就连那件了不得的宝物都给祭出来了，从茂通商号买铁器也不是不行，只不过以后这加强可就是他说的算了！真当刘氏好糊弄？
眼下也没有自己什么事，张伯权识趣的起身道：“二位小郎，既然以定下章程，那便不日便来签订契书，只是不知多久才能供应我刘氏所需？”
卢佾看了谢灵均一眼，谢灵均会意笑道：“最迟不会超过两个月，卢氏那边炼焦一送来，我这便就可以开始炼铁，到时自会派人前往刘氏告知，如此定下价钱、数量、交割时限便好。”
“哈哈，小郎重诺守信，思虑周全，张某佩服！如此便说定了，我刘氏静候佳音！”
谢灵均打算起身送他出门，没曾想起到一半便腿抽筋了，可能是这些日子劳累，小腿肚子里就像有一根钻头在不断搅动，疼得他直接扑倒，但也引起一阵惊呼。
“少主！！”
殷伯舆几乎是撞进门来的，瞧见瞧见谢灵均压在卢佾的身上，二话不说提腿便把他扔了出去，顺势还抽出了腰间的环首刀，不等他开口解释冰冷的刀锋就已经贴在脖子上，扎的谢灵均汗毛直立！
谢灵均发誓，被刀架在脖子上的人真的能产生尿意，尤其是对方毫无生气的眼神，他可以肯定这货是杀过人的，且杀的还不少，眼神中对生命最基本的感情都没有，就像那个学法医的师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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