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先生的赌约
对于现在的谢灵均来说什么也比不上安安稳稳的吃一顿煲仔饭，这是他寻遍朝宗院小厨房后唯一能做出的美食。
腊肉，酱油，精米，砂锅，还有些用来点缀用的绿菜，仅仅这些便已然足够。
当香味透过砂锅弥漫于整个小厨房时，煲仔饭就差不多了，在谢灵均上辈子的记忆中这已经是较为方便的懒人做法，但在这个时代却是一道出彩的庖厨之技。
母亲的惊讶和不经意间耸动的鼻翼就是最好的答案，至于小奴已经不能看了，虽看上去比谢灵均要大上几岁，可实际上还是个少女心性，大抵是一直被王娥看在身边的缘故，有着谢氏侍女中少有的天真单纯。
瞧见王娥满意到频频下筷，谢灵均觉得自己的幸苦没有白费，便也开始享用自己的锅子。
砂锅非常的不错，锅巴刚刚好，酥脆的同时也吸收了酱油的滋味，时间也刚刚好，并没有被汤汁泡软。
只可惜，珍馐在前，他还没来得及吃几口就被人打断，外院的福伯站在月亮门外面打发侍女来传消息，侍女匆匆而来在王娥不满的眼神中小心道：“启禀二夫人，三房夫人带着公子来了。”
王娥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花厅外若隐若现的月亮，低声道：“以过晡时，此时前来……”话没说完便捂嘴笑了笑：“看来这三房刘氏倒是有个玲珑的心肝，均儿，你这三婶娘带着谢少孙化干戈为玉帛来了。”
谢灵均微微一愣，随即看向王娥笑道：“一切全凭母亲大人做主。”
王娥挑了下眉头，随即叹道：“你这孩子真是不当人子！既然早就好了，为何要瞒着为娘如此之久，骗的娘好苦啊！”说完竟一时红了眼眶。
呀……
这个母亲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太过聪明和感性，动不动的就悲秋怀古，实是让谢灵均很难办，没办法，谁让他在哄女人这方面不擅长……
“娘亲切莫难过，孩儿也只是担心坠之祸可是有人在背后操纵，若有人操纵孩儿装疯卖傻便能暗中查清，若只是意外只是耗费些时日而已，本以为是三房所为，但现在想来因非出自三房的手段。”
王娥稍稍一愣便理解谢灵均的意思，随即瞪了他一眼道：“就你这孩子心思多！连为娘都被你骗过去了，但均儿啊！坠马之事你大父已派人查过，只是意外而已非是有人暗害，最少在陈郡没人敢这么做。三房虽然一直不服你得了康乐侯的爵位，但也绝不会做出这种事，风险太大不值得他们冒险……”
谢灵均微微一笑：“娘亲说的是，但咱们在这里自说自话，不如看看三房的意思？”
瞧见谢灵均手指门外，王娥拍了拍脑门笑道：“为娘同你在这说话倒是忘了人家还在等候，再让人说咱们二房怠慢，小奴，快些去请刘氏来。”
在她眼中，只要自己儿子没事，那就是天大的喜事，比什么都要来的重要，而谢灵均只能在心中发苦，本以为自己的演技已经足够好了，却没想到先是被谢承儒看穿，继而被王娥所看穿。
不过这样也好，总是在聪明人面前装傻子很累，现在解脱了，但又没完全解脱，他还要继续延续另一个骗局，谁又能知道他心中的无奈？
只能靠埋头干饭来发泄心中的无奈，到是三房刘氏很快便带着谢少孙来了，王娥起身迎了过去道：“妹妹，少儿可用过晚膳？小奴，快些去把均儿炖的锅子再端两个过来！”
刘氏瞧见了花厅中的砂锅，本欲拒绝，但一听是谢灵均做的便应下道：“那便多谢姐姐款待。”
“你我姐妹二人，何必客气？”
瞧见王娥的热情，刘氏微微点头道：“姐姐说的是，原本就是孩子间的打闹，算不得什么，是妹妹我小心思了。”
“婶娘错了，那日在芙蓉园均儿只是替兄长收拾衣物，何曾打闹过？”
刘氏面容一僵，没想到这小子倒是把自己摘得干净，随即便笑道：“倒是婶娘错怪你了！”
“你这孩子，长辈说话哪有你插嘴的道理？”王娥微微一笑便拉着刘氏的手道：“妹妹，咱们也好些日子没有这般亲近了，来，尝尝这饭食如何？”
小奴揭开砂锅的锅盖，香气便立刻随着热力升腾而起，入秋之后一锅暖暖的煲仔最是让欲罢不能，刘氏也没有拒绝而是接过小奴递来的银筷品尝，至于谢少孙就不能看了，这货从进屋开始眼睛就没离开过砂锅。
在谢灵均面前他能趾高气昂，但在王氏面前他便规矩的不像话，显然，世家的规矩已经刻进了骨子里，一切皆有母亲在，轮不到他插嘴。
至于谢灵均，他是真的不在乎刘氏说了什么，自顾自的吃完眼前的腊肉煲仔，说实话他对刘氏的到来一点兴趣也没有，甚至连她的目的都以猜到，无非两种，要么是来赔礼道歉，缓和关系的，要么便是来示威警告的，现在看来应是前者，只不过无论她如何表态，结果都不会变，三房与二房之间已经交恶。
青酒红人面，锦帛动人心！利益永远是人的追求，一时的态度转变并不能说明什么，夏至后到现在过去了多久？这段时间未曾见刘氏前来表态，现在突然来了，还如此温和，与之前不死不休的状态完全不同，恐怕不是刘氏真心诚意前来，而是被人要求来的，谁能让她服软？自然应该是那素未谋面的三叔，三房老爷谢善实。
至于二房与三房之间的矛盾，恐怕只有自己头上的康乐侯变成人家的，才会彻底消除，否则……
谢灵均第一次见有人能把吃饭变成一种体力活，谢少孙吃的大汗淋漓，砂锅中的米饭腊肉以风卷残云之势消失在了他的大嘴里，没等谢灵均吃完他便已经吃掉整整一锅，然后眼巴巴的盯着自己面前的锅子，不时的看向正在与母亲说话的刘氏，但可惜他的眼神并没有得到回应。
“妹妹能来便以是极好，姐姐不求其他，只愿看着孩儿长大，至于前程和要，抱负也罢，都是他们自己的事，咱们下手搀和便是不妥的，也让旁人看了笑话不是？老太爷最不喜家中内斗，向来如是！”
“姐姐说的是！妹妹前来就是告诉姐姐，之前是我听信妇人谗言，误会了均儿，那管教嬷嬷钱氏以自缢与房中。”
“哦？畏罪而死？”
“应如是。”
王娥眼神微动，长叹一声道：“诶！不过是一管教嬷嬷，竟也敢搅和其中，真是自寻死路，可怜有可恨。”
刘氏立刻道：“谁说不是？真以为我三房好欺负，竟敢挑拨亲情谄媚牟利，真死不足惜！”
谢灵均在边上默不作声，但心中已经翻江倒海，那个钱氏居然死了？人命在世家门阀眼中到底是个什么？
在他的思维方式中，杀人一直是思想上的禁区，上辈子见到过不少家暴，互殴，故意伤害等等，但真正的谋杀他却从未见过。
人是理性又感性的动物，真的去剥夺另一个人的性命不光是在感观上的一种挑战，更是一种心理上的挑战，所以很少有人能够去故意剥夺另一个人的生命，这违反人的本能，所以绝大多数的杀人都是失手，极少有人能把愤怒转变为行动。
而在眼下，刘氏轻飘飘的一句话便是一条人命，而这条人命也不过是在给二房赔礼而已，就连母亲王娥都只是微微皱眉，随即便不放在心上。
野蛮，粗鲁，霸道，强势，这些才是当下门阀的代名词，也是本来面目，什么风花雪月，什么魏晋风流，什么大家风范，都是遮蔽弱肉强食本质的外衣！
门阀一边掌握了这个时代的知识与智慧，把自己打造成最文明的存在，同时又把自己变成食物链的顶层，对这个世界生杀予夺……
而自己就是门阀的一员，也是其中的一份子，谢灵均忽然发现自己应该改变了，要想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生存下去，就必须遵守这个时代的规矩和行为准则，除非有一天自己能打破一切……
“姐姐，今日前来妹妹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刘氏终于把话题引上正轨，谢灵均微微一笑便竖起耳朵，既然母亲没有让自己离开，那就毫无避讳之意。
王娥笑道：“不情之请？你我姐妹二人，何来不情？有话直说便是。”
刘氏尴尬的笑了笑：“再过几日便是秋日的游会，今年乃是谢氏主持，众多世家公子贵女皆来陈郡，据说还有一位公主前来，妹妹我想既然均儿有康乐侯爵在身，能否让他带着少儿一起去？若是能被公主青睐……”
“这是自然！”刘娥笑着应下，甚至一点迟疑也没有，继而又道：“不光要把少儿带上，还要把小钰儿也给带上，都是自家兄弟嘛！”
刘氏的脸上挤出尴尬的笑容，连连点头道：“姐姐说的是，如此便麻烦姐姐了！”
“秋游会啊！回想起来我年少时也曾去过，那时便见过二郎的……啊！不说当年，也是该让这些孩子去长长见识了。”
刘氏笑着点头道：“是啊！眼看都大了，老爷们也不便参加，今年皆是公子贵女，互相结识，长长见识也是极好！说不得便能寻到一位知己，也好让老太爷早日下订。”
随着话音落下，两道目光便打到谢灵均与谢少孙这俩个不明所以的孩子身上，眼神中满是母亲对未来儿媳的期待……
腊肉，酱油，精米，砂锅，还有些用来点缀用的绿菜，仅仅这些便已然足够。
当香味透过砂锅弥漫于整个小厨房时，煲仔饭就差不多了，在谢灵均上辈子的记忆中这已经是较为方便的懒人做法，但在这个时代却是一道出彩的庖厨之技。
母亲的惊讶和不经意间耸动的鼻翼就是最好的答案，至于小奴已经不能看了，虽看上去比谢灵均要大上几岁，可实际上还是个少女心性，大抵是一直被王娥看在身边的缘故，有着谢氏侍女中少有的天真单纯。
瞧见王娥满意到频频下筷，谢灵均觉得自己的幸苦没有白费，便也开始享用自己的锅子。
砂锅非常的不错，锅巴刚刚好，酥脆的同时也吸收了酱油的滋味，时间也刚刚好，并没有被汤汁泡软。
只可惜，珍馐在前，他还没来得及吃几口就被人打断，外院的福伯站在月亮门外面打发侍女来传消息，侍女匆匆而来在王娥不满的眼神中小心道：“启禀二夫人，三房夫人带着公子来了。”
王娥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花厅外若隐若现的月亮，低声道：“以过晡时，此时前来……”话没说完便捂嘴笑了笑：“看来这三房刘氏倒是有个玲珑的心肝，均儿，你这三婶娘带着谢少孙化干戈为玉帛来了。”
谢灵均微微一愣，随即看向王娥笑道：“一切全凭母亲大人做主。”
王娥挑了下眉头，随即叹道：“你这孩子真是不当人子！既然早就好了，为何要瞒着为娘如此之久，骗的娘好苦啊！”说完竟一时红了眼眶。
呀……
这个母亲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太过聪明和感性，动不动的就悲秋怀古，实是让谢灵均很难办，没办法，谁让他在哄女人这方面不擅长……
“娘亲切莫难过，孩儿也只是担心坠之祸可是有人在背后操纵，若有人操纵孩儿装疯卖傻便能暗中查清，若只是意外只是耗费些时日而已，本以为是三房所为，但现在想来因非出自三房的手段。”
王娥稍稍一愣便理解谢灵均的意思，随即瞪了他一眼道：“就你这孩子心思多！连为娘都被你骗过去了，但均儿啊！坠马之事你大父已派人查过，只是意外而已非是有人暗害，最少在陈郡没人敢这么做。三房虽然一直不服你得了康乐侯的爵位，但也绝不会做出这种事，风险太大不值得他们冒险……”
谢灵均微微一笑：“娘亲说的是，但咱们在这里自说自话，不如看看三房的意思？”
瞧见谢灵均手指门外，王娥拍了拍脑门笑道：“为娘同你在这说话倒是忘了人家还在等候，再让人说咱们二房怠慢，小奴，快些去请刘氏来。”
在她眼中，只要自己儿子没事，那就是天大的喜事，比什么都要来的重要，而谢灵均只能在心中发苦，本以为自己的演技已经足够好了，却没想到先是被谢承儒看穿，继而被王娥所看穿。
不过这样也好，总是在聪明人面前装傻子很累，现在解脱了，但又没完全解脱，他还要继续延续另一个骗局，谁又能知道他心中的无奈？
只能靠埋头干饭来发泄心中的无奈，到是三房刘氏很快便带着谢少孙来了，王娥起身迎了过去道：“妹妹，少儿可用过晚膳？小奴，快些去把均儿炖的锅子再端两个过来！”
刘氏瞧见了花厅中的砂锅，本欲拒绝，但一听是谢灵均做的便应下道：“那便多谢姐姐款待。”
“你我姐妹二人，何必客气？”
瞧见王娥的热情，刘氏微微点头道：“姐姐说的是，原本就是孩子间的打闹，算不得什么，是妹妹我小心思了。”
“婶娘错了，那日在芙蓉园均儿只是替兄长收拾衣物，何曾打闹过？”
刘氏面容一僵，没想到这小子倒是把自己摘得干净，随即便笑道：“倒是婶娘错怪你了！”
“你这孩子，长辈说话哪有你插嘴的道理？”王娥微微一笑便拉着刘氏的手道：“妹妹，咱们也好些日子没有这般亲近了，来，尝尝这饭食如何？”
小奴揭开砂锅的锅盖，香气便立刻随着热力升腾而起，入秋之后一锅暖暖的煲仔最是让欲罢不能，刘氏也没有拒绝而是接过小奴递来的银筷品尝，至于谢少孙就不能看了，这货从进屋开始眼睛就没离开过砂锅。
在谢灵均面前他能趾高气昂，但在王氏面前他便规矩的不像话，显然，世家的规矩已经刻进了骨子里，一切皆有母亲在，轮不到他插嘴。
至于谢灵均，他是真的不在乎刘氏说了什么，自顾自的吃完眼前的腊肉煲仔，说实话他对刘氏的到来一点兴趣也没有，甚至连她的目的都以猜到，无非两种，要么是来赔礼道歉，缓和关系的，要么便是来示威警告的，现在看来应是前者，只不过无论她如何表态，结果都不会变，三房与二房之间已经交恶。
青酒红人面，锦帛动人心！利益永远是人的追求，一时的态度转变并不能说明什么，夏至后到现在过去了多久？这段时间未曾见刘氏前来表态，现在突然来了，还如此温和，与之前不死不休的状态完全不同，恐怕不是刘氏真心诚意前来，而是被人要求来的，谁能让她服软？自然应该是那素未谋面的三叔，三房老爷谢善实。
至于二房与三房之间的矛盾，恐怕只有自己头上的康乐侯变成人家的，才会彻底消除，否则……
谢灵均第一次见有人能把吃饭变成一种体力活，谢少孙吃的大汗淋漓，砂锅中的米饭腊肉以风卷残云之势消失在了他的大嘴里，没等谢灵均吃完他便已经吃掉整整一锅，然后眼巴巴的盯着自己面前的锅子，不时的看向正在与母亲说话的刘氏，但可惜他的眼神并没有得到回应。
“妹妹能来便以是极好，姐姐不求其他，只愿看着孩儿长大，至于前程和要，抱负也罢，都是他们自己的事，咱们下手搀和便是不妥的，也让旁人看了笑话不是？老太爷最不喜家中内斗，向来如是！”
“姐姐说的是！妹妹前来就是告诉姐姐，之前是我听信妇人谗言，误会了均儿，那管教嬷嬷钱氏以自缢与房中。”
“哦？畏罪而死？”
“应如是。”
王娥眼神微动，长叹一声道：“诶！不过是一管教嬷嬷，竟也敢搅和其中，真是自寻死路，可怜有可恨。”
刘氏立刻道：“谁说不是？真以为我三房好欺负，竟敢挑拨亲情谄媚牟利，真死不足惜！”
谢灵均在边上默不作声，但心中已经翻江倒海，那个钱氏居然死了？人命在世家门阀眼中到底是个什么？
在他的思维方式中，杀人一直是思想上的禁区，上辈子见到过不少家暴，互殴，故意伤害等等，但真正的谋杀他却从未见过。
人是理性又感性的动物，真的去剥夺另一个人的性命不光是在感观上的一种挑战，更是一种心理上的挑战，所以很少有人能够去故意剥夺另一个人的生命，这违反人的本能，所以绝大多数的杀人都是失手，极少有人能把愤怒转变为行动。
而在眼下，刘氏轻飘飘的一句话便是一条人命，而这条人命也不过是在给二房赔礼而已，就连母亲王娥都只是微微皱眉，随即便不放在心上。
野蛮，粗鲁，霸道，强势，这些才是当下门阀的代名词，也是本来面目，什么风花雪月，什么魏晋风流，什么大家风范，都是遮蔽弱肉强食本质的外衣！
门阀一边掌握了这个时代的知识与智慧，把自己打造成最文明的存在，同时又把自己变成食物链的顶层，对这个世界生杀予夺……
而自己就是门阀的一员，也是其中的一份子，谢灵均忽然发现自己应该改变了，要想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生存下去，就必须遵守这个时代的规矩和行为准则，除非有一天自己能打破一切……
“姐姐，今日前来妹妹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刘氏终于把话题引上正轨，谢灵均微微一笑便竖起耳朵，既然母亲没有让自己离开，那就毫无避讳之意。
王娥笑道：“不情之请？你我姐妹二人，何来不情？有话直说便是。”
刘氏尴尬的笑了笑：“再过几日便是秋日的游会，今年乃是谢氏主持，众多世家公子贵女皆来陈郡，据说还有一位公主前来，妹妹我想既然均儿有康乐侯爵在身，能否让他带着少儿一起去？若是能被公主青睐……”
“这是自然！”刘娥笑着应下，甚至一点迟疑也没有，继而又道：“不光要把少儿带上，还要把小钰儿也给带上，都是自家兄弟嘛！”
刘氏的脸上挤出尴尬的笑容，连连点头道：“姐姐说的是，如此便麻烦姐姐了！”
“秋游会啊！回想起来我年少时也曾去过，那时便见过二郎的……啊！不说当年，也是该让这些孩子去长长见识了。”
刘氏笑着点头道：“是啊！眼看都大了，老爷们也不便参加，今年皆是公子贵女，互相结识，长长见识也是极好！说不得便能寻到一位知己，也好让老太爷早日下订。”
随着话音落下，两道目光便打到谢灵均与谢少孙这俩个不明所以的孩子身上，眼神中满是母亲对未来儿媳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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