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谬之毫厘，差之千里
对于庞大的宗族来说谢灵均是完全没有认同感的，但对于这个平白而来的母亲和二房的众人他却有着不同的感情。
在二房待得时间长了便很容易发现这里的不同。
虽同是在谢氏宗族的宅院中，二房的人们活的更像个人，母亲从未动辄打骂过仆从，就算生再大的气，也只是开口训斥。
今日她最喜欢的白玉簪子被小奴打碎，也只是苦笑一声：“终有此劫！”
小奴在边上已经吓傻，整个人颤颤巍巍的不知该如何自处，刚刚踏进垂花门的张嬷嬷瞧见谢灵均观望的模样，忍不住低声解释道：“那是老爷送给夫人的信物，虽不值几个钱，夫人却最是情深嘞！”
谢灵均微微点头，他好像也看过王娥经常擦拭这根簪子，寻常也最是喜爱，看样子小奴要被责罚了，但谁知她却负气的挥了挥手道：“这么大的人了做事还毛手毛脚，本打算送你的金丝八宝攒珠簪我便自己留下了！张嬷嬷，过来！”
谢灵均惊诧于母亲的气度，若自己最爱之人留下的东西被损毁，也无法做到这般大度吧？
将断成几节的玉簪交给张嬷嬷，王娥摇头苦笑道：“将这些断掉的玉簪送去雅韵轩，请那里的老师傅给修补一番，不求恢复如初，能佩戴就成。”
张嬷嬷瞪了一眼小奴道：“这丫头寻常被夫人宠着，上了天都不知晓，今日就该打一顿板子好好涨涨记性！”
“打她又有何用？我这簪子又不能囫囵个的回来，看她吓得模样，以后已然不会再犯了，都是当自家闺女养着的，打了她我自己倒也是难受。”
张嬷嬷一脸的羡慕：“有夫人这般的宠着，小奴已经掉进了福地里，咱们二房的下人哪一个不是在福地里嘞！夫人您是咱们二房的活菩萨，三房，四房稍稍伺候不周便是一顿打骂，唯有咱们二房平心静气，不少侍女仆从都想着来咱们二房呢！”
王娥笑眯眯的看向张嬷嬷道：“又是谁托你来说项？二房人以够多了，有小奴，有晗春，晗秋，还有你这个内院的管教嬷嬷，着实够用的。”
张嬷嬷红着脸笑道：“小郎眼看也大了，该寻个侍奉的丫鬟和书童。”
“我才不要，什么丫鬟书童的带在身边麻烦，不如自己一个人爽利，寻常去往宗学都有人跟着，还要书童作甚？！”
谢灵均走了过来，听到又是要往自己这里塞人，顿时抗议，他当然不喜欢有人跟在自己的身后，还是俩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孩子，那多没意思？
“吾儿说的对，那便不要，身体力行方为君子之道。张嬷嬷你却快去吧！”一想到儿子在不断的长大，这也意味着他离开的日子更快了些，王娥的脸色不禁难看几分。
本为主家着想，没曾想反而惹得夫人生气，张嬷嬷识趣的离开，但王娥的表情却让谢灵均觉得不对劲，他最近发现母亲经常去往栖迟院，看来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
对于自己这个母亲谢灵均还是很了解的，虽然来的时间不长，但从自己的切身感受也能看出王娥的关爱，最近母亲很奇怪，总是督促自己的学业，考校文章起来比先生更为苛刻严厉，这很反常。
见房中只有母亲与自己，谢灵均便试探着装作不经意的开口道：“娘亲最近常常去往栖迟院，可是有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无非是你大父让为娘多多督促你的学业而已，近日怎不见你去宗学？莫不是又要偷懒？！”
见母亲故意岔开话题，谢灵均不打算继续问下去，笑眯眯道：“孩儿三日就学资善堂一次，今日去往藏书阁读书。”
一想到儿子有别于其他房子弟，王娥心中便骄傲十足，就连一向严谨的文德先生都夸自己生了个好儿子，但她并不理解文德先生此举，不禁开口道：“还是多去资善堂中读书的好，藏书阁的书太多，没有先生引导如何能有条不紊？”
谢灵均转到母亲身后，一边给王娥捏肩一边笑道：“先生以把要读的书列举出来，三日考校到也无妨，先生还说好学生不是他这老师交出来的，而是天生不凡，孩儿也这么认为。”
“又在这胡吣，自古以来好学生皆是出自好先生，文德先生能说这话？”
谢灵均下意识的耸了耸肩：“先生就是这般说的嘞！”
其实在文德先生说出这句话时他也觉得惊诧，因为这后世老师多年总结出来的经验，没想到文德先生已然看透，说他是这个时代的“教育大家”也不为过。
谢灵均欢快的走了，最近这段时间他过的很快活，寻常去藏书看书，除了先生交代的儒家经典外，还有大量的诸子百家书册可以看，其中甚至不乏珍本，孤本。
而在看了这些书后，他发现其中的内容和自己的认知差距很大，甚至颠覆了他上辈子的固有理解。
谁能想到“贱内”说的不是卑贱的老婆，而是卑贱之人的老婆！这完全是自谦的说法嘛！男尊女卑说的是，男子要自尊自爱，女子要谦卑慎言！跟男的尊贵，女的卑贱八竿子打不着！
“无毒不丈夫”应是“无度不丈夫”，“最毒妇人心”应是“最毒负人心”，“女子无才便是德”应该读作“女子无才辨是德”，而谢灵均最震撼的却是另一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此处的“为”乃是“作为”的意思，简单的一字变化，整句话的意思便立刻不同。
一个人若不注重自我的修为，天地都看不下去要出手灭了你！
虽是同样的语句，虽字面没有改变，但流传千年之后意思却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同时代的人有着不同的理解，这或许就是古代先贤智慧不断延续的结果，其中有好也有坏。
尤其是在理解之后，谢灵均发现若是按古人的理解这些语句词意便通顺的太多，或许后世的急功近利使得这些词句都发生了变化。
不知何时开始，他喜欢在谢氏的藏书阁中读书，每次读书看到那些熟悉的语句便总能有不同的收获和发现，再结合自己的理解，那便太有意思了。
在这个没有手机，没有电视，没有网络的年代，读书真的能打发时间，并且从中汲取智慧，就连一些寓言故事的话本都是别样的精彩。
将《左传》的庄公三年看完，谢灵均这才发现自己小看了古人的智慧，单单是这一本《左传》短时间就难以看完，没办法，这本史书竟然有十八万余字！
卷帙浩繁，内容庞杂，所涉及的内容居然还包括政治、经济、军事、外交、天文、地理、农业、医学、习俗、文艺等诸多领域，完全颠覆了他对史书的认知。
而这藏书阁中为《左传》注释的书册便有十几本！难怪先生让自己只读《左传》便好，他人注解多有矛盾，重叠，非是读书明义的首选。
谢灵均现在越来越像当下的人了，已习惯了谢氏宅院的规模宏大，一个藏书阁单独占了一个院落，在这个院子里最不允许出现的便是火种，所以想喝茶便只能离开。
看了一上午的书，谢灵均便下了藏书阁，在边上偏院的一处暖亭中烹茶。
虽是偏院却同样有着一处园林般的精致，初上绿意的文竹在墙根一角静静俏丽，碎石铺就的小径直通房舍，最常见的抄手游廊连着一处挂着“静心”二字牌匾的小亭。
这亭子不是那种四面透风，而是带有移动木屏的暖亭，夏日可以把木屏拆除，天冷了便再装上，还有细麻所编制出来的厚实挡风帘，甚至于连炭火都是准备好以供来人取暖歇脚。
谢灵均早就发现了这个好去处，寻常也没人会来藏书阁，一来需要印信，二来那些长辈都有事做也没时间来看书。
于是这里便成了谢灵均休闲的好去处，进了暖亭的地板便把鞋子踢掉，地上有着厚厚的席居，再把碳盆点燃，热气在向四周发散的同时，没有多少的烟气在上升到暖亭的顶部就会被带走，这暖亭并不是密封的，上面的镂空不光能满足采光，更是能做到透气的作用。
就算隔着细麻帘子也能瞧见外面的朦胧景致，谢灵均不止一次感叹于古人的享受，冲着文竹的方向掀开帘子一角，初春的寒风带走了暖亭中碳盆的燥热，谢灵均拜年开始烹制自己的茶水。
虽只有六岁的年纪，但君子饮茶乃是礼的表现，所以早早就要开始练习，这不光是文德先生的要求，更是谢灵均难以忍受当下茶水的无奈。
在这个没有饮料的时代，茶水便是最好的饮品，但他极度不喜这种传自于魏晋的饮茶方式。
没想到这都过去一千年了，饮茶居然还没有任何变化，谁家茶里面居然还放炒米的？还放盐和其他调料，这哪里是在饮茶，简直是在煮粥！
难怪古人很多时候叫做吃茶而不是饮茶，这茶是真能当饭吃啊！
将自己带来的陶子茶罐给打开，从中取出让小奴炒制的茶叶，贪婪的深吸一口，茶香顿时充满脑仁，仿佛把一上午的疲惫都带走。
红泥小炉上用铜壶烧热水，再把茶壶烫洗干净，不得不说这里的器具还是挺齐全的。
说来可笑，饮茶他还是上辈子和大学舍友学的，不光要把茶壶，茶杯烫热，还有很多步骤和雅称，比如把茶放入器具中专业的叫法是“马龙入宫”，在饮茶这件事上你能相信每一个潮汕人。
不过他却没有那么繁琐，摇香，洗茶，冲泡，挂去茶沫，封壶接下来便是静静等待。
在二房待得时间长了便很容易发现这里的不同。
虽同是在谢氏宗族的宅院中，二房的人们活的更像个人，母亲从未动辄打骂过仆从，就算生再大的气，也只是开口训斥。
今日她最喜欢的白玉簪子被小奴打碎，也只是苦笑一声：“终有此劫！”
小奴在边上已经吓傻，整个人颤颤巍巍的不知该如何自处，刚刚踏进垂花门的张嬷嬷瞧见谢灵均观望的模样，忍不住低声解释道：“那是老爷送给夫人的信物，虽不值几个钱，夫人却最是情深嘞！”
谢灵均微微点头，他好像也看过王娥经常擦拭这根簪子，寻常也最是喜爱，看样子小奴要被责罚了，但谁知她却负气的挥了挥手道：“这么大的人了做事还毛手毛脚，本打算送你的金丝八宝攒珠簪我便自己留下了！张嬷嬷，过来！”
谢灵均惊诧于母亲的气度，若自己最爱之人留下的东西被损毁，也无法做到这般大度吧？
将断成几节的玉簪交给张嬷嬷，王娥摇头苦笑道：“将这些断掉的玉簪送去雅韵轩，请那里的老师傅给修补一番，不求恢复如初，能佩戴就成。”
张嬷嬷瞪了一眼小奴道：“这丫头寻常被夫人宠着，上了天都不知晓，今日就该打一顿板子好好涨涨记性！”
“打她又有何用？我这簪子又不能囫囵个的回来，看她吓得模样，以后已然不会再犯了，都是当自家闺女养着的，打了她我自己倒也是难受。”
张嬷嬷一脸的羡慕：“有夫人这般的宠着，小奴已经掉进了福地里，咱们二房的下人哪一个不是在福地里嘞！夫人您是咱们二房的活菩萨，三房，四房稍稍伺候不周便是一顿打骂，唯有咱们二房平心静气，不少侍女仆从都想着来咱们二房呢！”
王娥笑眯眯的看向张嬷嬷道：“又是谁托你来说项？二房人以够多了，有小奴，有晗春，晗秋，还有你这个内院的管教嬷嬷，着实够用的。”
张嬷嬷红着脸笑道：“小郎眼看也大了，该寻个侍奉的丫鬟和书童。”
“我才不要，什么丫鬟书童的带在身边麻烦，不如自己一个人爽利，寻常去往宗学都有人跟着，还要书童作甚？！”
谢灵均走了过来，听到又是要往自己这里塞人，顿时抗议，他当然不喜欢有人跟在自己的身后，还是俩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孩子，那多没意思？
“吾儿说的对，那便不要，身体力行方为君子之道。张嬷嬷你却快去吧！”一想到儿子在不断的长大，这也意味着他离开的日子更快了些，王娥的脸色不禁难看几分。
本为主家着想，没曾想反而惹得夫人生气，张嬷嬷识趣的离开，但王娥的表情却让谢灵均觉得不对劲，他最近发现母亲经常去往栖迟院，看来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
对于自己这个母亲谢灵均还是很了解的，虽然来的时间不长，但从自己的切身感受也能看出王娥的关爱，最近母亲很奇怪，总是督促自己的学业，考校文章起来比先生更为苛刻严厉，这很反常。
见房中只有母亲与自己，谢灵均便试探着装作不经意的开口道：“娘亲最近常常去往栖迟院，可是有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无非是你大父让为娘多多督促你的学业而已，近日怎不见你去宗学？莫不是又要偷懒？！”
见母亲故意岔开话题，谢灵均不打算继续问下去，笑眯眯道：“孩儿三日就学资善堂一次，今日去往藏书阁读书。”
一想到儿子有别于其他房子弟，王娥心中便骄傲十足，就连一向严谨的文德先生都夸自己生了个好儿子，但她并不理解文德先生此举，不禁开口道：“还是多去资善堂中读书的好，藏书阁的书太多，没有先生引导如何能有条不紊？”
谢灵均转到母亲身后，一边给王娥捏肩一边笑道：“先生以把要读的书列举出来，三日考校到也无妨，先生还说好学生不是他这老师交出来的，而是天生不凡，孩儿也这么认为。”
“又在这胡吣，自古以来好学生皆是出自好先生，文德先生能说这话？”
谢灵均下意识的耸了耸肩：“先生就是这般说的嘞！”
其实在文德先生说出这句话时他也觉得惊诧，因为这后世老师多年总结出来的经验，没想到文德先生已然看透，说他是这个时代的“教育大家”也不为过。
谢灵均欢快的走了，最近这段时间他过的很快活，寻常去藏书看书，除了先生交代的儒家经典外，还有大量的诸子百家书册可以看，其中甚至不乏珍本，孤本。
而在看了这些书后，他发现其中的内容和自己的认知差距很大，甚至颠覆了他上辈子的固有理解。
谁能想到“贱内”说的不是卑贱的老婆，而是卑贱之人的老婆！这完全是自谦的说法嘛！男尊女卑说的是，男子要自尊自爱，女子要谦卑慎言！跟男的尊贵，女的卑贱八竿子打不着！
“无毒不丈夫”应是“无度不丈夫”，“最毒妇人心”应是“最毒负人心”，“女子无才便是德”应该读作“女子无才辨是德”，而谢灵均最震撼的却是另一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此处的“为”乃是“作为”的意思，简单的一字变化，整句话的意思便立刻不同。
一个人若不注重自我的修为，天地都看不下去要出手灭了你！
虽是同样的语句，虽字面没有改变，但流传千年之后意思却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同时代的人有着不同的理解，这或许就是古代先贤智慧不断延续的结果，其中有好也有坏。
尤其是在理解之后，谢灵均发现若是按古人的理解这些语句词意便通顺的太多，或许后世的急功近利使得这些词句都发生了变化。
不知何时开始，他喜欢在谢氏的藏书阁中读书，每次读书看到那些熟悉的语句便总能有不同的收获和发现，再结合自己的理解，那便太有意思了。
在这个没有手机，没有电视，没有网络的年代，读书真的能打发时间，并且从中汲取智慧，就连一些寓言故事的话本都是别样的精彩。
将《左传》的庄公三年看完，谢灵均这才发现自己小看了古人的智慧，单单是这一本《左传》短时间就难以看完，没办法，这本史书竟然有十八万余字！
卷帙浩繁，内容庞杂，所涉及的内容居然还包括政治、经济、军事、外交、天文、地理、农业、医学、习俗、文艺等诸多领域，完全颠覆了他对史书的认知。
而这藏书阁中为《左传》注释的书册便有十几本！难怪先生让自己只读《左传》便好，他人注解多有矛盾，重叠，非是读书明义的首选。
谢灵均现在越来越像当下的人了，已习惯了谢氏宅院的规模宏大，一个藏书阁单独占了一个院落，在这个院子里最不允许出现的便是火种，所以想喝茶便只能离开。
看了一上午的书，谢灵均便下了藏书阁，在边上偏院的一处暖亭中烹茶。
虽是偏院却同样有着一处园林般的精致，初上绿意的文竹在墙根一角静静俏丽，碎石铺就的小径直通房舍，最常见的抄手游廊连着一处挂着“静心”二字牌匾的小亭。
这亭子不是那种四面透风，而是带有移动木屏的暖亭，夏日可以把木屏拆除，天冷了便再装上，还有细麻所编制出来的厚实挡风帘，甚至于连炭火都是准备好以供来人取暖歇脚。
谢灵均早就发现了这个好去处，寻常也没人会来藏书阁，一来需要印信，二来那些长辈都有事做也没时间来看书。
于是这里便成了谢灵均休闲的好去处，进了暖亭的地板便把鞋子踢掉，地上有着厚厚的席居，再把碳盆点燃，热气在向四周发散的同时，没有多少的烟气在上升到暖亭的顶部就会被带走，这暖亭并不是密封的，上面的镂空不光能满足采光，更是能做到透气的作用。
就算隔着细麻帘子也能瞧见外面的朦胧景致，谢灵均不止一次感叹于古人的享受，冲着文竹的方向掀开帘子一角，初春的寒风带走了暖亭中碳盆的燥热，谢灵均拜年开始烹制自己的茶水。
虽只有六岁的年纪，但君子饮茶乃是礼的表现，所以早早就要开始练习，这不光是文德先生的要求，更是谢灵均难以忍受当下茶水的无奈。
在这个没有饮料的时代，茶水便是最好的饮品，但他极度不喜这种传自于魏晋的饮茶方式。
没想到这都过去一千年了，饮茶居然还没有任何变化，谁家茶里面居然还放炒米的？还放盐和其他调料，这哪里是在饮茶，简直是在煮粥！
难怪古人很多时候叫做吃茶而不是饮茶，这茶是真能当饭吃啊！
将自己带来的陶子茶罐给打开，从中取出让小奴炒制的茶叶，贪婪的深吸一口，茶香顿时充满脑仁，仿佛把一上午的疲惫都带走。
红泥小炉上用铜壶烧热水，再把茶壶烫洗干净，不得不说这里的器具还是挺齐全的。
说来可笑，饮茶他还是上辈子和大学舍友学的，不光要把茶壶，茶杯烫热，还有很多步骤和雅称，比如把茶放入器具中专业的叫法是“马龙入宫”，在饮茶这件事上你能相信每一个潮汕人。
不过他却没有那么繁琐，摇香，洗茶，冲泡，挂去茶沫，封壶接下来便是静静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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