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是谁
吴木彻底失去了意识，在他对外界没有感知的时候，那条滑腻的东西还在继续将他拖往大海的深处。越来越深，直到彻底进入漆黑的深渊，没有一丝的光明。
突然红色的光芒照亮了深海，深渊上出现红色的光幕如同极光挂在天穹。红芒闪动滑腻触手赶紧利落的断成了两节。
吴木的身体在红色光芒的包裹中以一种夸张的速度向海面冲去。尽管那巨大的触手在后面紧紧跟着，但是始终是不能再次抓住。终于他冲出了水面，落在海边的沙滩上。
此时正处于退潮，但是吴木面前的海浪却诡异的越来越高，眼看就要将他再次吞没。这时，他身上的红芒大亮，隐隐约约有一个竖瞳显现。
潮水之下出现了一双金色的瞳孔，他看了眼吴木便消失了。潮水重新退潮，天空也变得晴朗，完全没有暴风雨的痕迹。
“呃……头好晕”吴木醒了过来，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他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一般，伸出双手，正反看了看，又赶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腿，长长的松了口气。
“还活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吴木得意的说了一句，不过下一瞬他就像石化了一样，又赶忙向四周到处看，“完了完了，我的船，我的鱼，回去不得让爷爷打死。”
天刚刚放晴就看到，远处一个身影拄着拐杖匆匆忙忙的过来。
“木孙，木孙，你没事吧，突然就狂风大雨的，还好你没出海，吓死爷爷了。”吴老头见到自己孙儿好好地站在这，赶忙走了上来。
“爷爷，我出海了，不知道怎么的把我冲到岸边了，但是船没了，鱼也没了，怎么办啊。”吴木挠挠头说道。
“你这熊孩子，人没事就好，还惦记那破玩意干嘛。”吴老头用拐杖敲了敲孙子的小腿说道，“赶紧回家，把湿衣服烤干，去你六爷爷家借条鱼做饭，给你六爷爷家孙子道个歉，没事和人家打架干嘛。”
柴火堆散发着温暖的光，吴木和吴老头只穿着里衣坐在火炉边，湿衣服在架子上烤着。吴老头给吴木盛了一碗鱼汤“赶紧喝了暖暖身子，别感了风寒。”说完给自己也盛了一碗喝了起来。
吴木接过鱼汤，低头喝了一口，“滴答”一滴眼泪落在碗里，他愣了愣。“木孙怎么了，喝个鱼汤怎么还流眼泪了？这也不辣啊。”吴老头看到孙子两眼泪汪汪的发愣张口问道。
“爷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突然好难过。”吴木揉了揉眼睛回答。
“喝完鱼汤，赶紧去睡会休息休息，估摸着是今天吓到了。”吴木点了点头，咕咚咕咚喝了汤就进了里屋，躺倒铺上，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感觉怎么样？”一个穿明黄袍子的人问道，吴木没见过这个人，本能的想回答他，但是却不能发出一点声音。只是听到“自己”说：“陛下，奴婢没感觉任何的不舒服，反而觉得浑身都是力气。自从入宫就没这么舒坦过。”
“你自己过去照照镜子。”明黄袍子的人说道。吴木被那个不能控制的自己带到一面镜子面前，镜子中是一个穿红衣带黑色纱帽的年轻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岁，长相俊俏有着短短的胡子。
“奴婢怎么这么年轻了？还有胡子？我怎么可能长—胡—”话还没说完，年轻人愣住了，然后扑通跪下了颤抖着说道：“陛…陛下，奴婢好像…好像又变回男人了。”
“嗯？你过来，裤子脱了。”
一段时间后，穿黄袍的人坐在椅子上沉思着，年轻人跪在地上，一滴滴汗滴在毯子上。
“陛下，是奴婢污了陛下的眼，奴婢罪该万死，求陛下饶奴婢一条小命，让奴婢好侍奉陛下。”年轻人浑身颤抖说道。
“你这样还怎么侍奉？这样吧，太监小三子已经死了。”听到这里，年轻人直接坐到了地上，像是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双眼无神。
“瞧你那胆小的样子，朕还没说完，明天你换个名字，拿这令牌去亲卫队报到，以后有任何变化必须来汇报朕。”黄袍人瞥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的年轻人说道。
年轻人听了这话赶忙跪起来，“谢陛下，谢陛下。”
“滚吧。”
到这时吴木猛然醒了过来，冷汗已然浸湿了后背“是谁，他是谁，我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之后的几天里吴木也没有再做那个梦，便也没放在心上。和爷爷一起去砍了两棵树又找村里的船匠做了一只新的小船。打鱼，去私塾就是吴木一天所有的事。
一年的时间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去。
一天夜里吴木又做了奇怪的梦，还是那个明黄袍子的人和那个俊俏的年轻人。
“陛下，您感觉如何？”吴木看到之前梦里的俊俏年轻人身披金色盔甲，端着一个木盒，半跪在自己身前。和之前一样，吴木只能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
“朕感觉还不错。刘正，去给朕拿个镜子过来。”面前被称作刘正的年轻侍卫应声去拿来镜子。吴木看着镜子里那个脸上没有一丝皱纹的面孔，头发乌黑整齐的在头上盘一个发髻，由金色的簪子固定，天庭饱满，脸型方正，眼睛如幽深的湖水，不怒自威。
“臣恭贺陛下，千秋万代，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你先退下。把宫女太监都叫回来，朕要就寝了。”
吴木再次惊醒：“又是这种奇怪的梦，他们到底是谁。”吴木深深吸了两口气，走出房间打算到海边吹吹海风，坐在自家的小木船上，看着天上一轮明月，闪亮的星星洒在夜空中。
海浪缓缓地推上沙滩，然后退回。吴木闭上眼感受着海风吹过皮肤的凉爽，嗅着微微发咸的海风，心中前所未有的平静。
突然，吴木感觉头痛欲裂，不断地抽着冷气，整个人都蜷缩在小小的船舱里，他努力的睁开眼，看到明黄色的薄纱，和明亮的房间，自己正躺在房间正中的大床上，盖着明黄色的柔软被子。
他看见“自己”的右手缓慢的抬起，这只大手的手心位置有着一个眼睛，蠕动的眼白，神秘的符号以及黑不见底的瞳孔。符文红光一闪，吴木失去了意识。
等到他意识回归，他看到的是漆黑的牢房，以及紧紧抱着自己的女人以及她眼角挂着的那滴晶莹的泪珠。
此时她已经睡了过去，吴木死死盯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画面不断闪动，哗啦作响的脚镣，火光照彻的夜空，猩红的屠刀，看台上的老者，发丝间的汉子，蹲在大坑边缘的爷爷，最后是望不到边际的黑暗，不知过了多久，一丝光亮出现，面前是瘫坐在地的爷爷。
“林…穆…，吴木，我到底是谁。”吴木醒了过来，他看不到的是一个猩红，神秘的符号在他的额头一闪而逝。“母亲，大帅，爷爷，柳江”吴木一遍遍喃喃地念叨着这几个词。
此时太阳正在东方慢慢升起，波光粼粼。吴木起身走回家里，爷爷还没醒来，他便取了渔具出海打渔了。
爷孙俩在石桌上吃着咸鱼干，啃着饼子。
“爷爷，你之前从军的时候，是谁的士兵啊？都没听你说过。”
“这有什么好说的，战场上还能有什么好事，不过就是打仗，死人。说到跟谁打仗，当时是候国公候飞，军里都叫他候大帅。爷爷回家前几年，可是跟着大帅打了不少胜仗，一路向南，杀到了离国腹地。听说他一年前回都城了，南方战事也是彻底结束了。”
“京城，爷爷我们离都城有多远啊？”
“那可远了去了，都城在琅国西北，我们海田镇可是在琅国的东南。”
“这样啊。”
“怎么了？木孙还想去都城逛逛?”吴老头问孙子。
“没有，就是好奇。”
“行了，吃完了陪爷爷去镇子上把鱼卖了。年纪大了就要拉不动车喽。”
“嗯嗯，吃完就去装上。爷爷，我力气大，我来拉。”
爷孙两人拉着车走在去镇子的路上，一个佝偻着拄着拐杖，一个拉着车。
“一转眼孙子也长大了，比爷爷年轻时候还高出不少。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非要拉这个车，直接被车子给撅起来了，摔了个大屁股墩。”吴老头不由笑了起来，深深的皱纹都皱到一起来了。
“爷爷，还记得，还记得，那天可是难得的买了个糖人，值了。”吴木也笑了说道，“爷爷你上车坐着吧，今天这车拉起来一点都不累，还有好一段路呢。”
“不对啊，这几天抓的鱼可比之前都多啊。”
“您孙子长大了呗，有力气，就上来吧。”
“好好好，还知道孝顺爷爷了。”吴老头皱纹笑的更深了。
远处的城墙慢慢的清晰了，就像是一条巨蟒盘在地上。吴木拉车载着爷爷走到了城门口。
“老吴，又来卖鱼了？孙子拉着，小日子不错嘛。”守城的士兵向吴老头招呼道。
“那可不是。”吴老头笑答，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得意。
爷孙俩进了城，朝酒楼走去。
突然红色的光芒照亮了深海，深渊上出现红色的光幕如同极光挂在天穹。红芒闪动滑腻触手赶紧利落的断成了两节。
吴木的身体在红色光芒的包裹中以一种夸张的速度向海面冲去。尽管那巨大的触手在后面紧紧跟着，但是始终是不能再次抓住。终于他冲出了水面，落在海边的沙滩上。
此时正处于退潮，但是吴木面前的海浪却诡异的越来越高，眼看就要将他再次吞没。这时，他身上的红芒大亮，隐隐约约有一个竖瞳显现。
潮水之下出现了一双金色的瞳孔，他看了眼吴木便消失了。潮水重新退潮，天空也变得晴朗，完全没有暴风雨的痕迹。
“呃……头好晕”吴木醒了过来，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他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一般，伸出双手，正反看了看，又赶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腿，长长的松了口气。
“还活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吴木得意的说了一句，不过下一瞬他就像石化了一样，又赶忙向四周到处看，“完了完了，我的船，我的鱼，回去不得让爷爷打死。”
天刚刚放晴就看到，远处一个身影拄着拐杖匆匆忙忙的过来。
“木孙，木孙，你没事吧，突然就狂风大雨的，还好你没出海，吓死爷爷了。”吴老头见到自己孙儿好好地站在这，赶忙走了上来。
“爷爷，我出海了，不知道怎么的把我冲到岸边了，但是船没了，鱼也没了，怎么办啊。”吴木挠挠头说道。
“你这熊孩子，人没事就好，还惦记那破玩意干嘛。”吴老头用拐杖敲了敲孙子的小腿说道，“赶紧回家，把湿衣服烤干，去你六爷爷家借条鱼做饭，给你六爷爷家孙子道个歉，没事和人家打架干嘛。”
柴火堆散发着温暖的光，吴木和吴老头只穿着里衣坐在火炉边，湿衣服在架子上烤着。吴老头给吴木盛了一碗鱼汤“赶紧喝了暖暖身子，别感了风寒。”说完给自己也盛了一碗喝了起来。
吴木接过鱼汤，低头喝了一口，“滴答”一滴眼泪落在碗里，他愣了愣。“木孙怎么了，喝个鱼汤怎么还流眼泪了？这也不辣啊。”吴老头看到孙子两眼泪汪汪的发愣张口问道。
“爷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突然好难过。”吴木揉了揉眼睛回答。
“喝完鱼汤，赶紧去睡会休息休息，估摸着是今天吓到了。”吴木点了点头，咕咚咕咚喝了汤就进了里屋，躺倒铺上，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感觉怎么样？”一个穿明黄袍子的人问道，吴木没见过这个人，本能的想回答他，但是却不能发出一点声音。只是听到“自己”说：“陛下，奴婢没感觉任何的不舒服，反而觉得浑身都是力气。自从入宫就没这么舒坦过。”
“你自己过去照照镜子。”明黄袍子的人说道。吴木被那个不能控制的自己带到一面镜子面前，镜子中是一个穿红衣带黑色纱帽的年轻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岁，长相俊俏有着短短的胡子。
“奴婢怎么这么年轻了？还有胡子？我怎么可能长—胡—”话还没说完，年轻人愣住了，然后扑通跪下了颤抖着说道：“陛…陛下，奴婢好像…好像又变回男人了。”
“嗯？你过来，裤子脱了。”
一段时间后，穿黄袍的人坐在椅子上沉思着，年轻人跪在地上，一滴滴汗滴在毯子上。
“陛下，是奴婢污了陛下的眼，奴婢罪该万死，求陛下饶奴婢一条小命，让奴婢好侍奉陛下。”年轻人浑身颤抖说道。
“你这样还怎么侍奉？这样吧，太监小三子已经死了。”听到这里，年轻人直接坐到了地上，像是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双眼无神。
“瞧你那胆小的样子，朕还没说完，明天你换个名字，拿这令牌去亲卫队报到，以后有任何变化必须来汇报朕。”黄袍人瞥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的年轻人说道。
年轻人听了这话赶忙跪起来，“谢陛下，谢陛下。”
“滚吧。”
到这时吴木猛然醒了过来，冷汗已然浸湿了后背“是谁，他是谁，我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之后的几天里吴木也没有再做那个梦，便也没放在心上。和爷爷一起去砍了两棵树又找村里的船匠做了一只新的小船。打鱼，去私塾就是吴木一天所有的事。
一年的时间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去。
一天夜里吴木又做了奇怪的梦，还是那个明黄袍子的人和那个俊俏的年轻人。
“陛下，您感觉如何？”吴木看到之前梦里的俊俏年轻人身披金色盔甲，端着一个木盒，半跪在自己身前。和之前一样，吴木只能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
“朕感觉还不错。刘正，去给朕拿个镜子过来。”面前被称作刘正的年轻侍卫应声去拿来镜子。吴木看着镜子里那个脸上没有一丝皱纹的面孔，头发乌黑整齐的在头上盘一个发髻，由金色的簪子固定，天庭饱满，脸型方正，眼睛如幽深的湖水，不怒自威。
“臣恭贺陛下，千秋万代，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你先退下。把宫女太监都叫回来，朕要就寝了。”
吴木再次惊醒：“又是这种奇怪的梦，他们到底是谁。”吴木深深吸了两口气，走出房间打算到海边吹吹海风，坐在自家的小木船上，看着天上一轮明月，闪亮的星星洒在夜空中。
海浪缓缓地推上沙滩，然后退回。吴木闭上眼感受着海风吹过皮肤的凉爽，嗅着微微发咸的海风，心中前所未有的平静。
突然，吴木感觉头痛欲裂，不断地抽着冷气，整个人都蜷缩在小小的船舱里，他努力的睁开眼，看到明黄色的薄纱，和明亮的房间，自己正躺在房间正中的大床上，盖着明黄色的柔软被子。
他看见“自己”的右手缓慢的抬起，这只大手的手心位置有着一个眼睛，蠕动的眼白，神秘的符号以及黑不见底的瞳孔。符文红光一闪，吴木失去了意识。
等到他意识回归，他看到的是漆黑的牢房，以及紧紧抱着自己的女人以及她眼角挂着的那滴晶莹的泪珠。
此时她已经睡了过去，吴木死死盯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画面不断闪动，哗啦作响的脚镣，火光照彻的夜空，猩红的屠刀，看台上的老者，发丝间的汉子，蹲在大坑边缘的爷爷，最后是望不到边际的黑暗，不知过了多久，一丝光亮出现，面前是瘫坐在地的爷爷。
“林…穆…，吴木，我到底是谁。”吴木醒了过来，他看不到的是一个猩红，神秘的符号在他的额头一闪而逝。“母亲，大帅，爷爷，柳江”吴木一遍遍喃喃地念叨着这几个词。
此时太阳正在东方慢慢升起，波光粼粼。吴木起身走回家里，爷爷还没醒来，他便取了渔具出海打渔了。
爷孙俩在石桌上吃着咸鱼干，啃着饼子。
“爷爷，你之前从军的时候，是谁的士兵啊？都没听你说过。”
“这有什么好说的，战场上还能有什么好事，不过就是打仗，死人。说到跟谁打仗，当时是候国公候飞，军里都叫他候大帅。爷爷回家前几年，可是跟着大帅打了不少胜仗，一路向南，杀到了离国腹地。听说他一年前回都城了，南方战事也是彻底结束了。”
“京城，爷爷我们离都城有多远啊？”
“那可远了去了，都城在琅国西北，我们海田镇可是在琅国的东南。”
“这样啊。”
“怎么了？木孙还想去都城逛逛?”吴老头问孙子。
“没有，就是好奇。”
“行了，吃完了陪爷爷去镇子上把鱼卖了。年纪大了就要拉不动车喽。”
“嗯嗯，吃完就去装上。爷爷，我力气大，我来拉。”
爷孙两人拉着车走在去镇子的路上，一个佝偻着拄着拐杖，一个拉着车。
“一转眼孙子也长大了，比爷爷年轻时候还高出不少。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非要拉这个车，直接被车子给撅起来了，摔了个大屁股墩。”吴老头不由笑了起来，深深的皱纹都皱到一起来了。
“爷爷，还记得，还记得，那天可是难得的买了个糖人，值了。”吴木也笑了说道，“爷爷你上车坐着吧，今天这车拉起来一点都不累，还有好一段路呢。”
“不对啊，这几天抓的鱼可比之前都多啊。”
“您孙子长大了呗，有力气，就上来吧。”
“好好好，还知道孝顺爷爷了。”吴老头皱纹笑的更深了。
远处的城墙慢慢的清晰了，就像是一条巨蟒盘在地上。吴木拉车载着爷爷走到了城门口。
“老吴，又来卖鱼了？孙子拉着，小日子不错嘛。”守城的士兵向吴老头招呼道。
“那可不是。”吴老头笑答，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得意。
爷孙俩进了城，朝酒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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