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方川的现身说法
方川请周默坐下，他坐在对面，双手撑在桌上，眼神幽深，似乎在回忆什么。
周默耐心地等待着，几分钟后，方川终于缓缓开口：
“别看我现在这样，当年年轻的时候也是人见人爱的美男子。”
周默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机械式地点头颔首，不发表任何评价。
方川对他的反应不甚在意，自嘲一声：
“男人上了中年，发福油腻是常态，这是难以逃避的命运啊！”
周默眨了眨眼，深表理解，但完全不能感同身受。
方川接着说道：
“二十多年前，那时我十四岁，青春年少。
“说来也惭愧，少年人总是很难抵挡花花草草的诱惑，我那会儿也不例外。
“再加上我本就生得俊俏，一双桃花眼魅力四射，当初可俘获了不少女孩子的芳心啊！”
周默偷偷瞄了方川一眼，确实是桃花眼没错，不过搭配上这张圆大的脸，只显得分外憨厚。
方川顿了顿，稍稍加重了语调：
“也不怕你笑话，我那时也花心，人不风流枉少年嘛！
“而且也不能全怪我，是她们先主动追求我的，我曾经那么善良一个孩子，当然不愿意伤了她们的心。
“通过巧妙的时间管理，我和她们和平地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
周默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他讲这些，但听起来还蛮有意思的，也就安安静静地在一边老实听着。
“但好景不长，纸终究保不住火，我同时与多名女生交往的事情还是败露了。”
“开始呢，她们为了我争风吃醋，差点就大打出手。”
“这个事情愈演愈烈，闹得整个学校风声四起，接着老师就介入了。”
“本来我们学校对早恋通常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毕竟这些年青少年愈发的早熟，堵不如疏，只要不越界，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但脚踏几条船的性质不同，这个比较严重，涉及道德风尚，嗯，你懂吧？”
周默笑着点头，渣男渣女确实令人讨厌，还有那些恋爱脑也是。
“发生了这样的事，老师肯定是要通知家长的，几个女孩的家长，还有我的家长。”
“他们经过十天半个月漫长又艰辛的协商，反正就是讨论如何断了我跟她们的联系吧。”
“最后他们一致决定，让我转校。”
“女孩们得知了这样的消息，那哭得叫一个伤心欲绝啊，但她们哭得越惨，那些家长们要我转校的心就越坚定。”
“虽然我爸觉得我没啥大错，是亲生的好大儿没错了，我妈也赞扬我有乃父之风。”
“但他们认为这样下去会严重影响我的学业和身体，所以就半推半就地给我办转学手续去了。”
“而我后来转到的那个学校，就是你父母所在的学校，也是你毕业的地方——汉云市综合基础教育第三实验学校。”
听到这里，周默知道终于讲到重点了，瞬间坐直了腰，全神贯注，对于父母的往事，他十分感兴趣。
不知为何，方川的声音突然变得忧郁起来，隐隐透着些许苦涩。
“你父亲啊，他话很少，总是透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一看就是不好相处的，至于相貌还凑合，不过比不上我就是了。”
周默从他的话里感到了若有若无的敌意，这敌意从何而来？
“你母亲呢，倒跟你父亲完全相反，活泼开朗，人见人爱，像一朵永不凋零的海棠花，似乎总是在笑，班上追求爱慕者数不胜数……”
“实话实说，像你母亲那样灿烂的女孩，没有哪个男生不喜欢的，我自然也不能免俗。”
“自第一眼见到她时，我的心就不受控制地悸动，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觉。”
“我这才知道，原来以前的那些，都不是真正的喜欢，只是贪图新鲜与虚荣，玩玩而已。”
方川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
“虚假的爱恋，所以肆无忌惮，所以不知愁苦忧思为何物。”
“以前那个万花丛中潇洒穿梭的我，到了你母亲面前，却支支吾吾不敢说话，像只胆小的鹌鹑，畏缩不前。”
“你母亲见我这样也只是轻轻一笑，调侃说我个转校生怎么好像怕他似的，她又不是什么母老虎。”
“我每次都是被她说得满脸通红，不知该如何辩解，慢慢地就心想这样被她误会也不错……”
很奇怪，虽然方川讲的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但周默却没有什么实感。
“毕业那天，也不知道怎么的，你父亲看起来那么一个闷葫芦，突然就跟你母亲表白了，你母亲既没接受，也没拒绝，就说可以先处着看看。”
“后来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只听说他们相处得不错，很快就确定了关系。”
“你父母他们呢，全都加入了正面阻击部，我一开始也想去那里来着，但那段时间我不想见到他们，也没心气去战斗，也就阴差阳错选了后勤服务部。”
“这一晃就是十几年，我也结婚生子了，也不怎么跟以前的老同学们联系，却偶然听闻他们战死的消息。”
“我就想着他们有没有孩子，要不要救济一下，但转念一想自己跟他们好像也不熟，也就作罢。”
“又过了几年，关于为你破格发放武者徽章的申请送到了我手上……”
方川意味深长地看着周默，手指有节奏地轻敲桌面。
周默不解其意，他叫自己过来就是为了讲自己悲伤的爱情故事吗？
“所以，你明白了吗？”方川语重心长道。
周默不明白，谜语人真讨厌。
“你真的不明白吗？”方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难道非要我直说才行？”
周默先点头，又摇头，也不知道应该是点头还是摇头。
方川重重拍着桌子，“你父母当初多么优秀的人啊，去了正面阻击部，说没就没了……”
“反观我待在后勤服务部，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老婆孩子热炕头。”
“这说明什么？说明要想活得久，来后勤服务部准没错！”
周默无言以对，感情说这么多就是为了变相地招揽他，但他的决定可没有那么容易动摇：
“可是我想去的是夜勤保卫部啊……”
闻言，方川惊愕地扬起眉毛，“不是正面阻击部？”
“夜勤保卫部。”周默吐词清晰说。
“…嗯……”方川转动眼珠，思索了一会儿道，“夜勤保卫部也不安全，死亡率极高，而且还得经常熬夜，对皮肤不好。”
周默笑笑不说话。
“周默小兄弟，我跟你说啊，部门这个以后还是可以随时调整的。
“只要你来咱们后勤服务部，我肯定给你安排最清闲、油水最多的岗位，让你可以全身心地投入修炼当中。
“等你修炼到了列兵级，哦不，战将级以后，再申请调换部门，去正面阻击部或者夜勤保卫部。
“以你的卓越天资，想必去哪里都是没有任何难度的，反倒他们还得抢破头要。
“而那时你的整体实力已经提上去了，无论是在正面战场，还是夜间巡逻，保命的话是完全够了。
“你要知道，世上天才多得很，但能一路走到最后的却少之又少，就是因为过早展露锋芒，半路夭折。
“虽然后勤服务部战功相对较少，职位晋升不是很快，但你要知道有时候重要的并不是走得多快，重要的是走在一条正确的道路上，持续不断地稳步前行，总有一天能够达到顶点。”方川如是说。
他这话也不无道理，有几句还恰好说到了周默心坎上，但……
就在周默思考着如何委婉推辞之时，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冷笑：
“好你个方川，竟然以公谋私，私下干涉新晋武者的志愿选取！”
周默耐心地等待着，几分钟后，方川终于缓缓开口：
“别看我现在这样，当年年轻的时候也是人见人爱的美男子。”
周默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机械式地点头颔首，不发表任何评价。
方川对他的反应不甚在意，自嘲一声：
“男人上了中年，发福油腻是常态，这是难以逃避的命运啊！”
周默眨了眨眼，深表理解，但完全不能感同身受。
方川接着说道：
“二十多年前，那时我十四岁，青春年少。
“说来也惭愧，少年人总是很难抵挡花花草草的诱惑，我那会儿也不例外。
“再加上我本就生得俊俏，一双桃花眼魅力四射，当初可俘获了不少女孩子的芳心啊！”
周默偷偷瞄了方川一眼，确实是桃花眼没错，不过搭配上这张圆大的脸，只显得分外憨厚。
方川顿了顿，稍稍加重了语调：
“也不怕你笑话，我那时也花心，人不风流枉少年嘛！
“而且也不能全怪我，是她们先主动追求我的，我曾经那么善良一个孩子，当然不愿意伤了她们的心。
“通过巧妙的时间管理，我和她们和平地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
周默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他讲这些，但听起来还蛮有意思的，也就安安静静地在一边老实听着。
“但好景不长，纸终究保不住火，我同时与多名女生交往的事情还是败露了。”
“开始呢，她们为了我争风吃醋，差点就大打出手。”
“这个事情愈演愈烈，闹得整个学校风声四起，接着老师就介入了。”
“本来我们学校对早恋通常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毕竟这些年青少年愈发的早熟，堵不如疏，只要不越界，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但脚踏几条船的性质不同，这个比较严重，涉及道德风尚，嗯，你懂吧？”
周默笑着点头，渣男渣女确实令人讨厌，还有那些恋爱脑也是。
“发生了这样的事，老师肯定是要通知家长的，几个女孩的家长，还有我的家长。”
“他们经过十天半个月漫长又艰辛的协商，反正就是讨论如何断了我跟她们的联系吧。”
“最后他们一致决定，让我转校。”
“女孩们得知了这样的消息，那哭得叫一个伤心欲绝啊，但她们哭得越惨，那些家长们要我转校的心就越坚定。”
“虽然我爸觉得我没啥大错，是亲生的好大儿没错了，我妈也赞扬我有乃父之风。”
“但他们认为这样下去会严重影响我的学业和身体，所以就半推半就地给我办转学手续去了。”
“而我后来转到的那个学校，就是你父母所在的学校，也是你毕业的地方——汉云市综合基础教育第三实验学校。”
听到这里，周默知道终于讲到重点了，瞬间坐直了腰，全神贯注，对于父母的往事，他十分感兴趣。
不知为何，方川的声音突然变得忧郁起来，隐隐透着些许苦涩。
“你父亲啊，他话很少，总是透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一看就是不好相处的，至于相貌还凑合，不过比不上我就是了。”
周默从他的话里感到了若有若无的敌意，这敌意从何而来？
“你母亲呢，倒跟你父亲完全相反，活泼开朗，人见人爱，像一朵永不凋零的海棠花，似乎总是在笑，班上追求爱慕者数不胜数……”
“实话实说，像你母亲那样灿烂的女孩，没有哪个男生不喜欢的，我自然也不能免俗。”
“自第一眼见到她时，我的心就不受控制地悸动，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觉。”
“我这才知道，原来以前的那些，都不是真正的喜欢，只是贪图新鲜与虚荣，玩玩而已。”
方川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
“虚假的爱恋，所以肆无忌惮，所以不知愁苦忧思为何物。”
“以前那个万花丛中潇洒穿梭的我，到了你母亲面前，却支支吾吾不敢说话，像只胆小的鹌鹑，畏缩不前。”
“你母亲见我这样也只是轻轻一笑，调侃说我个转校生怎么好像怕他似的，她又不是什么母老虎。”
“我每次都是被她说得满脸通红，不知该如何辩解，慢慢地就心想这样被她误会也不错……”
很奇怪，虽然方川讲的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但周默却没有什么实感。
“毕业那天，也不知道怎么的，你父亲看起来那么一个闷葫芦，突然就跟你母亲表白了，你母亲既没接受，也没拒绝，就说可以先处着看看。”
“后来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只听说他们相处得不错，很快就确定了关系。”
“你父母他们呢，全都加入了正面阻击部，我一开始也想去那里来着，但那段时间我不想见到他们，也没心气去战斗，也就阴差阳错选了后勤服务部。”
“这一晃就是十几年，我也结婚生子了，也不怎么跟以前的老同学们联系，却偶然听闻他们战死的消息。”
“我就想着他们有没有孩子，要不要救济一下，但转念一想自己跟他们好像也不熟，也就作罢。”
“又过了几年，关于为你破格发放武者徽章的申请送到了我手上……”
方川意味深长地看着周默，手指有节奏地轻敲桌面。
周默不解其意，他叫自己过来就是为了讲自己悲伤的爱情故事吗？
“所以，你明白了吗？”方川语重心长道。
周默不明白，谜语人真讨厌。
“你真的不明白吗？”方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难道非要我直说才行？”
周默先点头，又摇头，也不知道应该是点头还是摇头。
方川重重拍着桌子，“你父母当初多么优秀的人啊，去了正面阻击部，说没就没了……”
“反观我待在后勤服务部，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老婆孩子热炕头。”
“这说明什么？说明要想活得久，来后勤服务部准没错！”
周默无言以对，感情说这么多就是为了变相地招揽他，但他的决定可没有那么容易动摇：
“可是我想去的是夜勤保卫部啊……”
闻言，方川惊愕地扬起眉毛，“不是正面阻击部？”
“夜勤保卫部。”周默吐词清晰说。
“…嗯……”方川转动眼珠，思索了一会儿道，“夜勤保卫部也不安全，死亡率极高，而且还得经常熬夜，对皮肤不好。”
周默笑笑不说话。
“周默小兄弟，我跟你说啊，部门这个以后还是可以随时调整的。
“只要你来咱们后勤服务部，我肯定给你安排最清闲、油水最多的岗位，让你可以全身心地投入修炼当中。
“等你修炼到了列兵级，哦不，战将级以后，再申请调换部门，去正面阻击部或者夜勤保卫部。
“以你的卓越天资，想必去哪里都是没有任何难度的，反倒他们还得抢破头要。
“而那时你的整体实力已经提上去了，无论是在正面战场，还是夜间巡逻，保命的话是完全够了。
“你要知道，世上天才多得很，但能一路走到最后的却少之又少，就是因为过早展露锋芒，半路夭折。
“虽然后勤服务部战功相对较少，职位晋升不是很快，但你要知道有时候重要的并不是走得多快，重要的是走在一条正确的道路上，持续不断地稳步前行，总有一天能够达到顶点。”方川如是说。
他这话也不无道理，有几句还恰好说到了周默心坎上，但……
就在周默思考着如何委婉推辞之时，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冷笑：
“好你个方川，竟然以公谋私，私下干涉新晋武者的志愿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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