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腐烂
黑暗的狭窄小道，只能允许一个人通过，而且是以一米八四，却只有61千克的楚零来衡量的。
楚零的脸很绿，比绿巨人的脸还要绿，因为这里唯一的光源就是眼前的翠绿石头。
他把手中的镐子高高举起，再重重砸下。
脸上的汗水滋滋往外冒，他身上破烂得早已经不知道是什么颜色的衣衫已经完全湿透。
但他丝毫不理会这些，他只是不断的重复着那个动作，举起锄头、砸下……
他很急，因为他不能不急。
为了活下去，怎么急都不为过。
在这里挖矿，完不成任务，不是克扣工资、不给饭吃啥的，这都太小儿科了。
完不成任务，是直接把你血条扣了，而且是一扣到底，让你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虽然他们已经很久没见过太阳了。
楚零来到这里，也已经三周了。
“噗通！”
“呼、呼、呼……”
楚零闭上了眼睛，他知道，又要有人被送去那两个地方中的一个了。
这终究是个悲伤的事，被送去那两个地方中的任何一个，都只有一个结局……
死亡！
楚零从来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但此时难免有些兔死狐悲。
他的眼泪不争气的从眼角流了下来，一时之间很难睁开眼睛。
汗水真特么辣眼睛！
“啪！”
皮鞭与皮肉来了个激情碰撞。
这不是调情，没有哪个调情还掀翻皮肉的。
倒下的那人被一皮鞭下去，已经皮开肉绽。
这皮鞭，是带刺的，且刺很长，也很硬。
“起来！”尖锐的嗓音，很是刺耳。
更刺耳的，还是他的夺命属性。
“大人……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我马上就能……”
带着哭腔的声音很小声，比蚊子的声音还小。
如果不是那人就在楚零旁边的一条小道，且楚零听觉很是灵敏，不然根本听不到他说话。
他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抬走，刚好灰大队那里需要新的种子。”
这次，哭声明显大了不少，但终究还是显得那么的小声，那么的有气无力。
楚零擦了擦眼睛，勉强睁开，再也不敢闭上，然后继续挥舞锄头。
如果他不能完成任务，或者直接倒下，他也只能是同样的结局。
为了活下去，他只能被人白嫖到死。
“嗒嗒嗒……”
沉闷的脚步声。
“喂，1024号在哪？”
楚零猛地一震。
“队长，怎么了？”夺命的尖锐声再次响起。
“前段时间不是有人能从老怪物的房间出来吗？灰大队刚出关听说了，命令把人送过去。”
“这样啊，您稍等下，刚好和这种子一起送过去。”
“1024，出来。”
楚零在十几个小时的弯腰中，终于再次挺直了腰杆。
他脸色剧烈变换着……
反抗？
他知道反抗不了，他打不过这帮可以徒手碎石的奴隶贩子。
但如若被送去灰大队那，几乎是十死无生。
这段时间，每一个被送去那里的人，就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
“1024，叫你你聋吗！”尖锐的叫声极度的不耐烦。
楚零深吸一口气。
他面无表情的转身，走出今天刚挖的短窄小道。
接着，顺从的跟着那个白胖子执鞭人走去。
没办法，反抗是绝对的死路。
而顺从的跟着对方走，还有些许可能活下去。
上一次，他被送去那个只有躯干的老怪物那，幸运的活着走了出来。
他只能寄希望于这次，也能有如此的好运。
实在不行，到时候再拼命。
楚零阴沉的跟着前面的白胖子执鞭人，后面还有两人扛着那个已经动不了的瘦小男人。
此时的瘦小男人已经说不了话了，因为他的哭闹，又挨了几鞭子，身上已经没有完好的皮肤。
连呼吸都微弱得似乎没有了。
穿过几个蜿蜿蜒蜒的通道，楚零几人来到了一个巨大的石门前。
相比于其他地方的昏暗，这里灯火通明，而且还泛着各式色彩的灯光，红的、黄的、紫的……
石门没有关，白胖子一挥手，把楚零和几乎没有气的瘦小男人一把丢了进去，躬身离开。
石门缓缓关上。
石门里面和门口的五光十色完全不同，这里只有十几根蜡烛亮着，周遭一片黑暗。
蜡烛纵横交错，形成一个简单又复杂的图案。
简单是蜡烛不多，复杂是这个图案有点难以描述。
它很像是圆形，大圆套小圆，但它有好几条线又不够圆整。
而且，这一点都不符合数学美感，既不圆润也不对称。
楚零刚从地上爬起来，第一时间看向光亮。
也就看到了那些蜡烛，蜡烛形成的图案，以及，蜡烛上方灼烧着的各式器官。
四肢、头颅、各种脏器……
它们在空中漂浮着，下面就是明晃晃的黄白色烛火。
这些器官已经发霉腐烂，刚一进来，楚零就闻到了那难以忍受的尸臭味，也不知道存放了多久。
而那头颅的双瞳，并不是空洞的。
借助脖子处的烛光照耀，他能看到对方的眼瞳是聚焦的，而且自己稍微动一下，那头颅的双瞳也跟着动一下，始终盯着自己。
以及，那跳动的血红器官，一涨一缩。
“嘭嘭嘭……”
听着那本来不大，此时却无限大的声响，楚零感觉自己的心跳频率和那暴露在空气中的心脏跳动频率同步了。
楚零是第一次亲身体验到这样的场面，胃里顿时翻江倒海，在恐惧的分散下，勉力忍住呕吐。
他把余力看向四周的黑暗，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不用直觉告诉他，他也知道这里很危险。
突然，地上躺着的瘦小男子漂浮了起来，向着一个黑暗的方向飞去。
楚零立刻转头看向那个地方。
但那里只有一片黑暗，似乎光线都被吸收了，像是黑洞一般，只有无限的吸力。
“桀桀桀，这帮小崽子还挺细心，知道我不喜欢种子大呼小叫的，就把种子弄的要死又没完全死。”
声音很是刺耳，楚零浑身神经紧绷，这声音和之前那尖细的声音完全不同。
就像恶魔的尖啸和太监的愤怒一般，完全是云泥之别。
“但他们可以更细心一些的，这不还可以发出声音吗？能发出声音的种子都不是好的种子，神不会喜欢的。”
“哎，算了，我今天心情不错，就不赏赐他们剃指甲了。”
“你就是1024？等我一下，我把种子换了再和你说。”
“晃！”
烛火上的器官突然被点燃，那头颅上腐烂的脸开始变得扭曲，蛆虫从腐肉中爬了出来，嘴巴张到极限，似乎要裂开，双瞳凸出得似乎要跳出来。
他，似乎在承受着极致的痛苦。
但是，没有任何声音发出。
其他器官也在燃烧着，很快，就化为了灰烬。
灰烬也被一阵刺骨的阴风吹向了一旁的黑暗中。
“噗呲！”
楚零还在疑惑这是什么声音，下一刻他就懂了。
因为蜡烛上方，出现了新的器官，那是从先前瘦小男子飞去的黑暗中飞出的。
楚零看着瘦小男子的头颅，两行泪水爬满了脸庞，一路顺着脖子，落到地面，却避开了烛火。
他发出微弱刺耳的声音，像是鬼魅的低语。
他也一样承受着极致的痛苦，且永远保留着被分解前的痛楚。
“好了，我们来谈一谈，你是怎么从曾气，哦，就是老怪物手中逃脱的。”
楚零却再也受不了，他弯着腰，大呕特呕，剧烈咳嗽。
他忍受着痛苦与疯狂，极致的把注意力集中，在头脑中疯狂喊叫。
空间开始扭曲。
楚零回到了那个熟悉的房间。
白床铺，白墙壁，白地板，白衣服，他再看向自己的双手双脚。
那里，是四副手铐，牢牢的束缚着他，不得动弹。
楚零的脸很绿，比绿巨人的脸还要绿，因为这里唯一的光源就是眼前的翠绿石头。
他把手中的镐子高高举起，再重重砸下。
脸上的汗水滋滋往外冒，他身上破烂得早已经不知道是什么颜色的衣衫已经完全湿透。
但他丝毫不理会这些，他只是不断的重复着那个动作，举起锄头、砸下……
他很急，因为他不能不急。
为了活下去，怎么急都不为过。
在这里挖矿，完不成任务，不是克扣工资、不给饭吃啥的，这都太小儿科了。
完不成任务，是直接把你血条扣了，而且是一扣到底，让你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虽然他们已经很久没见过太阳了。
楚零来到这里，也已经三周了。
“噗通！”
“呼、呼、呼……”
楚零闭上了眼睛，他知道，又要有人被送去那两个地方中的一个了。
这终究是个悲伤的事，被送去那两个地方中的任何一个，都只有一个结局……
死亡！
楚零从来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但此时难免有些兔死狐悲。
他的眼泪不争气的从眼角流了下来，一时之间很难睁开眼睛。
汗水真特么辣眼睛！
“啪！”
皮鞭与皮肉来了个激情碰撞。
这不是调情，没有哪个调情还掀翻皮肉的。
倒下的那人被一皮鞭下去，已经皮开肉绽。
这皮鞭，是带刺的，且刺很长，也很硬。
“起来！”尖锐的嗓音，很是刺耳。
更刺耳的，还是他的夺命属性。
“大人……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我马上就能……”
带着哭腔的声音很小声，比蚊子的声音还小。
如果不是那人就在楚零旁边的一条小道，且楚零听觉很是灵敏，不然根本听不到他说话。
他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抬走，刚好灰大队那里需要新的种子。”
这次，哭声明显大了不少，但终究还是显得那么的小声，那么的有气无力。
楚零擦了擦眼睛，勉强睁开，再也不敢闭上，然后继续挥舞锄头。
如果他不能完成任务，或者直接倒下，他也只能是同样的结局。
为了活下去，他只能被人白嫖到死。
“嗒嗒嗒……”
沉闷的脚步声。
“喂，1024号在哪？”
楚零猛地一震。
“队长，怎么了？”夺命的尖锐声再次响起。
“前段时间不是有人能从老怪物的房间出来吗？灰大队刚出关听说了，命令把人送过去。”
“这样啊，您稍等下，刚好和这种子一起送过去。”
“1024，出来。”
楚零在十几个小时的弯腰中，终于再次挺直了腰杆。
他脸色剧烈变换着……
反抗？
他知道反抗不了，他打不过这帮可以徒手碎石的奴隶贩子。
但如若被送去灰大队那，几乎是十死无生。
这段时间，每一个被送去那里的人，就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
“1024，叫你你聋吗！”尖锐的叫声极度的不耐烦。
楚零深吸一口气。
他面无表情的转身，走出今天刚挖的短窄小道。
接着，顺从的跟着那个白胖子执鞭人走去。
没办法，反抗是绝对的死路。
而顺从的跟着对方走，还有些许可能活下去。
上一次，他被送去那个只有躯干的老怪物那，幸运的活着走了出来。
他只能寄希望于这次，也能有如此的好运。
实在不行，到时候再拼命。
楚零阴沉的跟着前面的白胖子执鞭人，后面还有两人扛着那个已经动不了的瘦小男人。
此时的瘦小男人已经说不了话了，因为他的哭闹，又挨了几鞭子，身上已经没有完好的皮肤。
连呼吸都微弱得似乎没有了。
穿过几个蜿蜿蜒蜒的通道，楚零几人来到了一个巨大的石门前。
相比于其他地方的昏暗，这里灯火通明，而且还泛着各式色彩的灯光，红的、黄的、紫的……
石门没有关，白胖子一挥手，把楚零和几乎没有气的瘦小男人一把丢了进去，躬身离开。
石门缓缓关上。
石门里面和门口的五光十色完全不同，这里只有十几根蜡烛亮着，周遭一片黑暗。
蜡烛纵横交错，形成一个简单又复杂的图案。
简单是蜡烛不多，复杂是这个图案有点难以描述。
它很像是圆形，大圆套小圆，但它有好几条线又不够圆整。
而且，这一点都不符合数学美感，既不圆润也不对称。
楚零刚从地上爬起来，第一时间看向光亮。
也就看到了那些蜡烛，蜡烛形成的图案，以及，蜡烛上方灼烧着的各式器官。
四肢、头颅、各种脏器……
它们在空中漂浮着，下面就是明晃晃的黄白色烛火。
这些器官已经发霉腐烂，刚一进来，楚零就闻到了那难以忍受的尸臭味，也不知道存放了多久。
而那头颅的双瞳，并不是空洞的。
借助脖子处的烛光照耀，他能看到对方的眼瞳是聚焦的，而且自己稍微动一下，那头颅的双瞳也跟着动一下，始终盯着自己。
以及，那跳动的血红器官，一涨一缩。
“嘭嘭嘭……”
听着那本来不大，此时却无限大的声响，楚零感觉自己的心跳频率和那暴露在空气中的心脏跳动频率同步了。
楚零是第一次亲身体验到这样的场面，胃里顿时翻江倒海，在恐惧的分散下，勉力忍住呕吐。
他把余力看向四周的黑暗，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不用直觉告诉他，他也知道这里很危险。
突然，地上躺着的瘦小男子漂浮了起来，向着一个黑暗的方向飞去。
楚零立刻转头看向那个地方。
但那里只有一片黑暗，似乎光线都被吸收了，像是黑洞一般，只有无限的吸力。
“桀桀桀，这帮小崽子还挺细心，知道我不喜欢种子大呼小叫的，就把种子弄的要死又没完全死。”
声音很是刺耳，楚零浑身神经紧绷，这声音和之前那尖细的声音完全不同。
就像恶魔的尖啸和太监的愤怒一般，完全是云泥之别。
“但他们可以更细心一些的，这不还可以发出声音吗？能发出声音的种子都不是好的种子，神不会喜欢的。”
“哎，算了，我今天心情不错，就不赏赐他们剃指甲了。”
“你就是1024？等我一下，我把种子换了再和你说。”
“晃！”
烛火上的器官突然被点燃，那头颅上腐烂的脸开始变得扭曲，蛆虫从腐肉中爬了出来，嘴巴张到极限，似乎要裂开，双瞳凸出得似乎要跳出来。
他，似乎在承受着极致的痛苦。
但是，没有任何声音发出。
其他器官也在燃烧着，很快，就化为了灰烬。
灰烬也被一阵刺骨的阴风吹向了一旁的黑暗中。
“噗呲！”
楚零还在疑惑这是什么声音，下一刻他就懂了。
因为蜡烛上方，出现了新的器官，那是从先前瘦小男子飞去的黑暗中飞出的。
楚零看着瘦小男子的头颅，两行泪水爬满了脸庞，一路顺着脖子，落到地面，却避开了烛火。
他发出微弱刺耳的声音，像是鬼魅的低语。
他也一样承受着极致的痛苦，且永远保留着被分解前的痛楚。
“好了，我们来谈一谈，你是怎么从曾气，哦，就是老怪物手中逃脱的。”
楚零却再也受不了，他弯着腰，大呕特呕，剧烈咳嗽。
他忍受着痛苦与疯狂，极致的把注意力集中，在头脑中疯狂喊叫。
空间开始扭曲。
楚零回到了那个熟悉的房间。
白床铺，白墙壁，白地板，白衣服，他再看向自己的双手双脚。
那里，是四副手铐，牢牢的束缚着他，不得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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