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无色者
楚零跟着前面的发光执鞭人走，后面还有两个次一等的执鞭人在扛着一个挖矿的奴隶。
这是他的同类，就睡在他的下三铺。
但此时的他，不仅动弹不得，连眼睛都无法睁开，如果不是他的胸膛还在微微起伏，任何人都会以为他是个死尸了。
他已经是个植物人，不知道是他被累成这个样子，还是这帮执鞭人为了讨好遵从那个灰大队的指令，而特意让他成为植物人。
不过不管怎样，都是没区别的。
想到上一次那瘦小男子的惨状，楚零就感到一阵恶寒。
楚零这段时间不是没想过应对之策，但他想不到办法。
他对这里几乎是什么都不懂啊。
不了解能有什么应对之策呢？
在悲哀与思考的时间中，楚零再次看到了那灯火通明的洞穴门口。
和上次一样，执鞭人只是轻轻一推，楚零和植物人老兄就进入了洞穴里面。
依然是黑暗、蜡烛、器官和腐烂的尸臭，他再次看到了那位瘦小男子的脑袋。
他还在流着泪，地面上已经湿了一地，但蜡烛依然稳稳的燃烧，似乎永远烧不尽。
只不过，经过一个多星期，瘦小男子的脑袋已经不再新鲜，腐烂、蛆虫已经爬满了脑袋。
而其他器官也好不到哪里去。
心脏依然在“咚咚”的跳动，但腐烂之势不可阻挡。
瘦小男子看到楚零的到来，“哇哇”的轻微叫声响起，像只蚊子的叫声一般细小。
他的舌头和声带近乎腐烂殆尽，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了。
“兄弟，不要害怕，你很快就可以解脱了，恐怕我也很快就要下来陪你了。”
楚零轻声说道。
“桀桀，无色者就是无色者，永远这么冷静，这么有预见力。”
令人胆寒的笑声从黑暗中传来。
楚零浑身鸡皮疙瘩凸起，他看向声音源，却没看到任何人，蜡烛的微光辐射范围有限。
“你装尼玛呢搁这装？有本事出来单挑，我不揍得你跪下喊爸爸算我输。”
楚零见对方这么说，就知道没有退路了。
今天不是他死，就是他亡。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把气势先搞上去。
“小子，别急，今天我会让你好好享受的。”
“我得先把准备工作做好，否则神会怪罪我的。”灰大队声音突然变得及其虔诚。
当植物人老兄飞向黑暗时，楚零猛地冲向那个方向，他准备先发制人。
但是植物人老兄进入黑暗后，就再也找不到了，好像黑暗中有个黑洞一般，能够瞬间把人吞噬消耗完。
楚零冲进黑暗中好远，但都找不到任何踪迹。
不仅没找到那个“桀桀”笑的灰大队，连植物人老兄都没能见到。
他又冲了几百米，但依然是一片黑暗，他只能回头看去。
所幸烛光依然存在，他只能跟随着烛光返回。
再次回到起点，不出意外的，蜡烛上方已经换上了鲜活的器官，心、肝、胃肠……
以及植物人老兄闭着眼睛的头颅，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他虽然无法言语、也无法行动，但他是感知得到一切的，他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世界上最恐怖的事，莫过于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惨事。
而更恐怖的，是对于自己身上发生的惨事，却无能为力，只能任人摆布。
“魔鬼，你想要做什么就出来啊，你觉得我会怕你！”
楚零再次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还是忍不住的痛苦颤抖。
他很清楚这种无能为力的痛苦。
当他被束缚在床上，任人摆布的时候，他就是这种感觉。
而瘦削男子、植物人老兄他们的遭遇，所受到的痛苦何止百倍于他。
“嘿嘿，仪式我已经摆好了，那就开始吧。”
楚零听到声音是从自己左耳后根传来的，猛然向右前方一步避开，然后本能的转身。
出现在他视野里的，是一个身穿黑衣的老人。
他的黑衣像是由黑暗编织而成的，纯黑而似有吞噬力，吞噬一切光线，连他的视线似都被吞噬进去了。
而最惹眼的，是他皮肤的颜色，像是白色的粉笔一般纯白，毫无血色。
这两方对比之下，比吸血鬼还要吸血鬼。
只不过他没有尖锐的牙齿。
楚零终于看到敌人，一点没有害怕，终究不过是一个鼻子两个眼。
只要是个人类生命，那就没什么好怕的。
楚零肌肉紧绷，猛然就要发起攻击。
但是，他震惊的发现，他动弹不了了。
无论他如何挣扎，再怎么使劲全力，他都动不了。
他好像被密封进水泥里了一般，一动都不能动。
这是什么力量？楚零第一次感到如此绝望，如果连一丁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那还有什么意义。
他完全成为了粘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都说叫你别急了，你急什么？”白鬼灰大队很是兴奋的告解着。
“你别瞪那么大的眼睛，神喜欢安静的祭品，你作为最高级的祭品无色者，你得平和点，不然祂会不高兴的。”
灰大队自言自语解释着：“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像他们一样，当做猪羊一般拆解再祭祀的。”
“你是无色者，是最高级的祭品，伟大的神喜欢完整的无色者。”
“所以，我会把你完整的祭祀给伟大存在的。”
灰大队推着楚零向他身后走去，那里是早已准备好的祭台。
“不过你先别急啊，我知道你很急，但你真的不能急。”
“我们要等一下祂，等祂吃完餐前小菜，才能有足够尊敬的仪式来吃你这个主菜，这才是对你这个无色者最大的尊敬。”
“啊，我差点忘了，你要吃了这个。”
灰大队猛地一拍脑袋，接着从黑暗的流动衣服中掏出一只不知名的蠕动黑虫。
它像是蠕动的、黑色的加长版蛆虫一般，扭捏弯曲，翘首以盼。
灰大队一把捏住楚零下巴，一把丢进楚零的喉咙。
楚零只是感到一阵蠕动，就进入了他的胃里。
“你不能再发疯了，祂可不喜欢发疯的祭品，尽管你是无色者也不行，神都是优雅的，他们就餐时喜欢安静，所以食物也应该安静才好……”
楚零听着白色吸血鬼的喃喃自语，心里越来越凉。
他自从被固定一动都不能动，就开始集中注意力，想回到那个温暖的精神病房了。
但此刻，他发现，无论他怎么集中注意力，他都回不去。
他看到的永远都是黑暗，以及越来越靠近的祭坛。
“好了，餐前小菜已过，正菜要开始了。”
灰大队把楚零固定在祭坛上的木头十字架上。
随着他的喃喃自语，熊熊烈火燃起。
“拉哒斯，渣渣的密……”
“啊……”
烈火笼罩着楚零，让他觉得世间一切痛苦加起来都不过如此。
这是他的同类，就睡在他的下三铺。
但此时的他，不仅动弹不得，连眼睛都无法睁开，如果不是他的胸膛还在微微起伏，任何人都会以为他是个死尸了。
他已经是个植物人，不知道是他被累成这个样子，还是这帮执鞭人为了讨好遵从那个灰大队的指令，而特意让他成为植物人。
不过不管怎样，都是没区别的。
想到上一次那瘦小男子的惨状，楚零就感到一阵恶寒。
楚零这段时间不是没想过应对之策，但他想不到办法。
他对这里几乎是什么都不懂啊。
不了解能有什么应对之策呢？
在悲哀与思考的时间中，楚零再次看到了那灯火通明的洞穴门口。
和上次一样，执鞭人只是轻轻一推，楚零和植物人老兄就进入了洞穴里面。
依然是黑暗、蜡烛、器官和腐烂的尸臭，他再次看到了那位瘦小男子的脑袋。
他还在流着泪，地面上已经湿了一地，但蜡烛依然稳稳的燃烧，似乎永远烧不尽。
只不过，经过一个多星期，瘦小男子的脑袋已经不再新鲜，腐烂、蛆虫已经爬满了脑袋。
而其他器官也好不到哪里去。
心脏依然在“咚咚”的跳动，但腐烂之势不可阻挡。
瘦小男子看到楚零的到来，“哇哇”的轻微叫声响起，像只蚊子的叫声一般细小。
他的舌头和声带近乎腐烂殆尽，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了。
“兄弟，不要害怕，你很快就可以解脱了，恐怕我也很快就要下来陪你了。”
楚零轻声说道。
“桀桀，无色者就是无色者，永远这么冷静，这么有预见力。”
令人胆寒的笑声从黑暗中传来。
楚零浑身鸡皮疙瘩凸起，他看向声音源，却没看到任何人，蜡烛的微光辐射范围有限。
“你装尼玛呢搁这装？有本事出来单挑，我不揍得你跪下喊爸爸算我输。”
楚零见对方这么说，就知道没有退路了。
今天不是他死，就是他亡。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把气势先搞上去。
“小子，别急，今天我会让你好好享受的。”
“我得先把准备工作做好，否则神会怪罪我的。”灰大队声音突然变得及其虔诚。
当植物人老兄飞向黑暗时，楚零猛地冲向那个方向，他准备先发制人。
但是植物人老兄进入黑暗后，就再也找不到了，好像黑暗中有个黑洞一般，能够瞬间把人吞噬消耗完。
楚零冲进黑暗中好远，但都找不到任何踪迹。
不仅没找到那个“桀桀”笑的灰大队，连植物人老兄都没能见到。
他又冲了几百米，但依然是一片黑暗，他只能回头看去。
所幸烛光依然存在，他只能跟随着烛光返回。
再次回到起点，不出意外的，蜡烛上方已经换上了鲜活的器官，心、肝、胃肠……
以及植物人老兄闭着眼睛的头颅，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他虽然无法言语、也无法行动，但他是感知得到一切的，他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世界上最恐怖的事，莫过于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惨事。
而更恐怖的，是对于自己身上发生的惨事，却无能为力，只能任人摆布。
“魔鬼，你想要做什么就出来啊，你觉得我会怕你！”
楚零再次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还是忍不住的痛苦颤抖。
他很清楚这种无能为力的痛苦。
当他被束缚在床上，任人摆布的时候，他就是这种感觉。
而瘦削男子、植物人老兄他们的遭遇，所受到的痛苦何止百倍于他。
“嘿嘿，仪式我已经摆好了，那就开始吧。”
楚零听到声音是从自己左耳后根传来的，猛然向右前方一步避开，然后本能的转身。
出现在他视野里的，是一个身穿黑衣的老人。
他的黑衣像是由黑暗编织而成的，纯黑而似有吞噬力，吞噬一切光线，连他的视线似都被吞噬进去了。
而最惹眼的，是他皮肤的颜色，像是白色的粉笔一般纯白，毫无血色。
这两方对比之下，比吸血鬼还要吸血鬼。
只不过他没有尖锐的牙齿。
楚零终于看到敌人，一点没有害怕，终究不过是一个鼻子两个眼。
只要是个人类生命，那就没什么好怕的。
楚零肌肉紧绷，猛然就要发起攻击。
但是，他震惊的发现，他动弹不了了。
无论他如何挣扎，再怎么使劲全力，他都动不了。
他好像被密封进水泥里了一般，一动都不能动。
这是什么力量？楚零第一次感到如此绝望，如果连一丁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那还有什么意义。
他完全成为了粘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都说叫你别急了，你急什么？”白鬼灰大队很是兴奋的告解着。
“你别瞪那么大的眼睛，神喜欢安静的祭品，你作为最高级的祭品无色者，你得平和点，不然祂会不高兴的。”
灰大队自言自语解释着：“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像他们一样，当做猪羊一般拆解再祭祀的。”
“你是无色者，是最高级的祭品，伟大的神喜欢完整的无色者。”
“所以，我会把你完整的祭祀给伟大存在的。”
灰大队推着楚零向他身后走去，那里是早已准备好的祭台。
“不过你先别急啊，我知道你很急，但你真的不能急。”
“我们要等一下祂，等祂吃完餐前小菜，才能有足够尊敬的仪式来吃你这个主菜，这才是对你这个无色者最大的尊敬。”
“啊，我差点忘了，你要吃了这个。”
灰大队猛地一拍脑袋，接着从黑暗的流动衣服中掏出一只不知名的蠕动黑虫。
它像是蠕动的、黑色的加长版蛆虫一般，扭捏弯曲，翘首以盼。
灰大队一把捏住楚零下巴，一把丢进楚零的喉咙。
楚零只是感到一阵蠕动，就进入了他的胃里。
“你不能再发疯了，祂可不喜欢发疯的祭品，尽管你是无色者也不行，神都是优雅的，他们就餐时喜欢安静，所以食物也应该安静才好……”
楚零听着白色吸血鬼的喃喃自语，心里越来越凉。
他自从被固定一动都不能动，就开始集中注意力，想回到那个温暖的精神病房了。
但此刻，他发现，无论他怎么集中注意力，他都回不去。
他看到的永远都是黑暗，以及越来越靠近的祭坛。
“好了，餐前小菜已过，正菜要开始了。”
灰大队把楚零固定在祭坛上的木头十字架上。
随着他的喃喃自语，熊熊烈火燃起。
“拉哒斯，渣渣的密……”
“啊……”
烈火笼罩着楚零，让他觉得世间一切痛苦加起来都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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